11第11章 十宮

夏侯戟看了獄頭一眼冷語：「開門，讓王妃進去，一切後果本王承擔。」

獄頭趕忙掏出鑰匙開門，歐陽珠兒搶著撲了進去，伸手將還在努力的老者半扶起：「爹。」

她的聲音極其輕柔，與夏侯戟這兩天認識的歐陽珠兒完全不同，這樣的她，倒讓夏侯戟想起了去年夏天在皇宮夏日宴上見過的恬靜淡然的閨秀歐陽珠兒。

歐陽初顫微著雙手握著歐陽珠兒的雙手：「珠兒，爹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

歐陽珠兒搖頭：「爹，是女兒對不起你，竟讓你受這種苦。」

「珠兒，爹爹怕是時日不長了，你要記住爹爹對你說過的話，還有你要勇敢，不要害怕。你要相信爹，爹一生清廉，從未做過那些傷天害理上對不起國君、下對不起百姓的事情。」歐陽初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沉重的喘息了好幾次，看的出，他此刻很痛苦。

歐陽珠兒點頭：「女兒知道，女兒一直都以爹為傲，女兒永遠都會相信爹，並站在爹這一邊。若是爹這樣清廉的官不在了，那女兒心中便再無家國。」

歐陽初搖頭：「珠兒，爹不許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爹，對不起，你別急，我不說了，你放心，只要女兒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冤死獄中，就算是豁出女兒的性命，女兒也一定還你一身清廉的名號。」雖說不是正牌的歐陽珠兒，可是看著她的父親這樣，自己心裡也很難過，這一刻，她與真正的歐陽珠兒好像合體一般。

她伸手摸著父親的額頭，隨即又看了看他的其他特徵，斷定父親的病是因為這獄中的濕氣所起。想要治好他的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到有陽光的地方去生活，可看眼前的情形，怕是很難。

她的爸爸是一命律師，而她的母親是B市唯一的一位女法醫，在家裡，從小受老爸老媽的耳篤目染，關於醫學，關於法律辯論的知識，她真的沒有少接觸。

可就算接觸的再多又有什麼用，此刻她幫不了任何忙。

「不，爹的命已經不重要了，爹如今在乎的就是你的幸福。」

「這一點歐陽尚書可以不必擔心，如今珠兒已經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斷不會虧待她的。」這時候，一直站在門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夏侯戟忽然開口，讓歐陽初渾身打個冷戰。

歐陽初側目看向夏侯戟，呼吸也變的更急促了些，似是緊張，似是擔心：「七王爺。」

他是想起來行禮，可奈何，身體不堪重負。

「歐陽尚書的禮，本王算是收到了，不必起身了。」

「謝王爺，老臣…多謝王爺照料小女。」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夏侯戟往前一步：「如今本王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岳丈。」叫他岳丈，無非是為了套近乎。

歐陽初似是已經料到那般，沉重的嘆了口氣。

「聽說岳丈畫過十宮圖？」夏侯戟揚唇，似是善意。

歐陽初緩緩睜開眼：「許是畫過，許是未畫過，老臣一生奉旨畫圖無數，實在是不知道哪些為十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