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為生，只為戰

時間飛快，李泯痴在李天昊的房間里已經待了有半個月了。

李天昊對李泯痴倒也算是客氣，將室內本來屬於丫鬟侍夜的床搬到了他的房間里，讓李泯痴躺在了上面。

「老頭子，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吧，你看看這幾天都把你給養肥了，難道你沒感到身子發福了嗎？就沒有感到胖了之後連喘氣都憋得慌？！」

李天昊將茶桌搬到李泯痴床邊上，笑呵呵地與李泯痴品著茶說道，這幾天的相處，他發現李泯痴倒也不令人討厭，有很多事情也都是從心裡說的，尤其是很多的建議，當真是讓李泯痴受益匪淺。

這半個月來，李泯痴除了養身體外，也見識到了李天昊的聰明與天資，尤其是知道李天昊已經洗骨伐髓之後，對李天昊更是期待無限，且不說眼前他選中的這個小傢伙跟他還有血緣關係，便是素不相識，碰到這樣的天之驕子，他也會悉心培養的，將來李天昊一旦衝天，誰還敢招惹他李泯痴。

「咳咳，你個臭小子，這麼沒大沒小，我是你的大爺爺，給我記好了！」

李泯痴一臉的怒意，這些天不管他怎麼強調，李天昊就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口一口的喊著「老頭子」。

「行了行了，我覺得老頭子就蠻好聽的，你喊我臭小子，我不是也沒有意見嘛！」

「你——」

李泯痴氣得伸出手指，指著李天昊，一時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喝茶——」

李天昊將他的手一撥，另一隻手端著茶壺又給李泯痴添滿了茶杯。

李泯痴氣急，端起茶杯一口就將茶水喝了進去，然後，紅著臉脹著脖子不說一句話。

李天昊偷偷地一笑，也沒說話，心說：「這水可是剛煮沸的，這一口，嘿嘿，可有的受了。」

過了好長時間，李泯痴從微開的窗縫中看了看外面的世界，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問我化神訣的事兒？」

「你著急看看外面美好的世界嗎？我猜化神訣的事兒，你不會等到我問的時候，才告訴我，你應該比我更著急。」

李天昊抿了一口茶水，平淡地說道，好像他對化神訣一點都無所謂般。

「呸，你個小人精，年紀輕輕城府就這麼深，真沒給我李家丟臉！」

「哈哈，承蒙各位長輩傳承的好。」

李天昊笑著說道，他早就算好李泯痴會比他還著急。

對於他自身的情況，李天昊倒也不著急修鍊得到那個化神訣，自從他發現自身前後驚人的變化，尤其是輕易震斷金剛鎖鏈，捏斷神秘老頭（李府老祖）的肩胛骨后，李天昊就覺得他應該學會雪藏自己，這個時候，他真不適合提早露面，在他看過的書籍記載中，這個世界，可不像是看到的那麼平靜。

「其實，這部化神訣也並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知道，有好多人都看過，其中有一部擴印版的化神訣，一直陳列在天都李家藏書閣中，那一部我看過，也嘗試著去練過，可惜跟傳說中的一樣，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直到那次，我們幾個人地級武者完成一個暗殺任務，往回返的路上，在那個天然溝壑中，偶然掉入了一個洞府，那裡只陳列著一個古樸的盒子，打開之後，就只有一本書，就是化神訣，我們幾個見到是化神訣，當時是好生失望，因為大家都看過。」

「可是，當我們再次去打開翻看的時候，才發現在它的裡面，有很多與李家藏書閣中那本化神訣出入不同的地方，我們一起留下來修鍊，當然，也沒有成功，但是我們的修為卻是在那之後，突飛猛進了不少，就這樣，我們把那本化神訣記住后，就銷毀了，我猜，只有那部化神訣，才有可能最接近真正的化神訣。」

李泯痴眯著眼睛，像是在回憶那段過去的往事，當年他們一行六人，形影不離的出生入死，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也不知道其他五個兄弟都怎麼樣了，會不會也跟他一樣，回到家族中受了迫害？！反正當年他們六人功力突然大增，的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化神訣，現身世間萬年之久，期間擴印無數，敝人天生愚鈍卻有幸得之，隱蔽於此，煉化此功，三十年未見功效，六十年強身，一百二十年稱雄西霸天，戰天都靈將，敗之，其後受靈將之邀，護天河國，二百年俗塵厭倦，再次歸隱，千八十年，大限已至，未修得成神，此生之憾，往後生得此功法，善待之，授有緣者，望化神訣降神天下。」

李泯痴說完，也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當時的那具骷髏，人死化做塵土，當時距離這位前輩死去都不知道多長的時間了，但他依舊希望後輩來人，能有機會將這化神訣修鍊成功，這種精神，不得不讓每一個習武之人佩服，只是連這位自謙的前輩都沒有修鍊成功的化神訣，後輩中如武痴一樣天資的武者，依舊沒有這個緣分。

「天都靈將？！」

李天昊輕聲問了一聲，他從未聽過天都靈將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連李府史書中都沒有這個詞語的介紹。

「對，天都靈將！你以為這裡的天都是咱們李家所在的天都嗎？等有機會你去了才會知道，那個地方，隨便出來一個武者，都可以輕易的平掉我天河國，那位前輩曾是我天河國的守護者，戰平天都靈將，真是讓人敬畏。」

「天河國——」

李天昊念叨著，看向了窗外，原來，外面的世界，真是值得令人期待。

「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在天河國我李家還需要團結起來才能站穩腳跟，更何況出了這裡，你到底想不想學化神訣？」

李泯痴見到李天昊竟然動了野心，他興奮之餘，卻沒有忘記立刻潑上一盆冷水，在李天昊還沒有足夠實力走出去之前，他是不會讓李天昊去冒險的，沒有走出去的實力，他如何藉助李天昊來報仇，他的仇人有幾個明顯不是天河國之人，走出天河國，需要的是實力。

「你到底想不想重新站起來，看看這個新的世界，走出去親手報仇。」

李天昊突然抬頭反問道，聲音不大，卻讓對面的李泯痴一愣，連手中端著的茶杯掉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

「你，你說什麼？站起來？重新站起來！」

李泯痴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李天昊，痴痴的問道，如果剛才的問話出自其他人的口中，或許他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但是這話卻是讓他都感到神秘的李天昊說的。

「呃，這個，或許可以，或許我可以試試哈，你先不要激動，我覺得可能性還是有的。」

「好，只要你能讓我重新站起來，小子，今生我定會跟在你身邊，生死不離，做你征戰天下的第一將！」

李泯痴虎目圓睜，老臉上的皺紋在這一刻都伸展開來，他伸手將李天昊的手抓住，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著李泯痴認真地神情，李天昊感到李泯痴此刻抓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種信念，不為生，只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