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的身份
秋風蕭瑟,落葉堆滿了這個荒廢的小院,一個小男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這小孩看似只有六七歲的樣子,一身粗布麻衣,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但整潔的髮髻,乾淨的儀容,可以看出他應該出自大戶人家。
「小羽,外面冷,快點回來,別凍著了。」一個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老人,依著門向著正在玩耍的孩童招了招手。
「干爺爺,你怎麼不在炕上躺著,外面風可大了,小心您的風濕病又得犯了。等會兒我去事務房要個暖爐給您捂捂手。」小男孩天真的笑了笑,半推半拉的將老人拉回了房裡,又蹦蹦跳跳的朝外面去了,估計是要去那個所謂的「事務房」吧。
老人慢慢的撐起半個身子,渾濁的雙眼望著離去男孩的背影,兩股清淚滑過他乾癟的鼻樑,最後滴在了那床破舊的棉被上。
「小羽,上蒼為什麼這麼不公平,你這麼善良的孩子,命運為什麼要如此待你。唉…」老人忍不住的嘆息。
小羽輕車熟路的繞過一個個花園、亭榭,周圍的景象,一點都看不出他們住的小院里那種衰敗的跡象,如果不是瑟瑟秋風和那昏黃的天空,還會讓人覺得此時是初春呢,那花團錦簇的樓閣、乾淨整潔的石橋,氣勢磅礴的石獅子,比之皇宮也是無所不及呀,更讓人恍惚的是,那不知從何出現的霧氣,猶如仙氣繚繞將整個府院襯托的如人間仙境一般。
一座不大不小的閣樓出現在小羽的眼前,「事務房,終於到了。「小羽一腳邁進了去了。
「李管事,我來領這個月的月錢了,還有我想為吳爺爺要個暖手爐,不知道可不可以?」小羽向著一個衣著華麗,油光滿面的中年胖子問道。
「哦,來領月錢呀,富貴,把小羽和老吳的月錢拿給他。」李管事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跟我來。」站在李管事身後的一個瘦竹竿也是一臉的厭煩。
「可是暖爐?」小羽沒有在意李管事的態度,心裡只是擔心干爺爺。
「府里的暖爐早在一年前就由宮中的製造局定量製造的,是要分給老爺、夫人、少爺、小姐還有長老們的。老吳頭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用,你拿了月錢省著點吃,弄床新被子得了。」說完李管事就轉身去忙別的了。
「還傻愣著幹嘛,領完趕緊走人。」富貴也是狗仗人勢的對小羽吆五喝六起來。
小羽低著頭,死死地攥緊了那稚嫩的小拳頭。「我不能衝動,為了干爺爺也不行,我一定要忍住,落鳳羽,你給我忍住。」
落鳳羽,落家家主的第九子,卻又是不祥子。落家,天鳳皇朝第一大世家,當然如果稱落家為王朝,也許更為貼切。
因為整個夢羅大陸被分為天鳳皇朝,神賜皇朝,龍淵皇朝和其他數十個小王朝。但是王朝的實力與三大皇朝卻又是萬萬不能相提並論。而三大皇朝之中又以天鳳皇朝為尊,這與落家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了。因為落家有個深居簡出的老祖宗落天霸,乃是夢羅大陸四大通天巨頭之一。其他三位則是三個皇朝的鎮國太上長老。
所謂通天,不僅僅指有通天徹底之能,而是一種境界,是讓夢羅大陸數十億修鍊者仰視的境界。夢羅大陸是一個修仙的大陸,它與佛門聖地「普羅島」,魔界之都「撒旦迷城」被三條巨大的河流分開了。修仙之途,共有五境,一境知天,二境通天,三境御天,四境逆天,而第五境則為成仙,傳說能達到成仙境巔峰的人,便能破碎虛空,直達仙界。
可在夢羅大陸萬年歷史上別說御天、逆天、成仙境的高手了,連通天境的高手都未過百數,所以通天境的高手便可被「巨頭」,當然這只是三大皇朝,而修仙六大派卻不在其中,因為極少有人知道這六派在何處,至於有多少高手,更是無人可知,甚至於普通百姓都認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傳說。但對於落鳳羽來說,卻不是,因為他無意間聽到他那個家主父親提到,落家先祖就是六派之一忘塵宗一位長老的關門弟子,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離開了宗門,那位長老一直很疼愛落家先祖,也許是愛屋及烏吧,對落家也是很是優待,所以落家才能憑一個家族之力,出現一位通天境的高手。
天鳳皇室更是不敢把落家當做普通臣子,落家每一任家主,都是世襲王爵,落家子弟更是遍布朝野。更為重要的是,落家子弟在修真上也是頗有天分,就落鳳羽這一代就出了知天境第九層知天應命的高手一名,第八層超凡脫俗的高手五名,至於第七層脫胎換骨和第六層元氣洗滌的高手更是不下數十人,當代家主落秋更是修鍊到知天境巔峰十層元氣化液,到了這個層次的高手揮手間就能將千斤巨石擊碎。
落秋也成為落家很有可能進入通天境的一代天才,不過雖然只是一步之遙,卻不知阻攔了夢羅大陸數之不盡的天才級人物。如果他真能完成這一步,落家將會踏入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峰,通天、知天,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哪怕是初入通天境的巨頭,也可以想碾死螞蟻一樣,抹殺元氣化液的高手,如果落家沒有那個通天境巨頭存在,哪怕有忘塵宗在背後撐腰,皇室也不會如此厚待落家,畢竟實力代表了一切。
而之所以鳳羽在這個家族不被待見,除了一出生就剋死了母親,老祖宗更是斷定他是落家的不祥人,會影響落家的氣運,要不是他的干爺爺吳天跪在落秋門前七天七夜,落秋才勉強答應把鳳羽送到那個荒廢的院子,作為代價,原本對家族有大貢獻的吳天長老被廢修為,和鳳羽住在一起。
「給,三兩四錢,拿了,給我趕緊走人,不祥人,真是晦氣。」邊說還邊「呸」的吐了口痰。
鳳羽接過銀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他第一次覺得不祥人這個稱呼是如此的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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