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開親人 初臨社會

「哥哥，院長媽媽說……說你要走了…為什麼？」蕭蕭站在寒風中抽泣著說道。

古霆的眼睛濕潤了：「哥哥已經十八歲了，該出去闖闖了？哥哥要去外面闖出一片天空，以後好給蕭蕭擋風遮雨。」

他們是一對兄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十年前院長媽媽在孤兒院門口發現了已經傷的奄奄一息的蕭蕭，失血過多！小姑娘的生命危在但系，極其罕見的RH陰性血，全世界血型里最罕見的一種，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

年僅十歲的古霆站了出來：「用我的血，我的血和別人不一樣，我可以救她！」

醫務室的王爺爺勸道：「孩子，你還太小了，不能獻血，你會沒命的!」

「不，我要救她，一定要！」古霆倔強的說道，他總感覺自己和這個小姑娘之間有種莫名的聯繫。

在古霆一再堅持下，他體內將近一半的血液輸進了蕭蕭的體內，古霆的鮮血挽救了這條頻臨死亡的小生命。看著自己的鮮血緩緩的流進對方弱小的身體里，年幼的古霆感到莫名的心安，在眾人的嘆息聲中中古霆陷入了昏迷。

三天後當古霆張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清秀的小姑娘，從此以後古霆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你為什麼老跟著我啊？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他們會笑話咱們的。」古霆一臉無奈的說道。

「院長媽媽說了，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身體里流著你的血，我就是要跟著你，我就是要跟你玩，你不跟我玩我就哭給你看。嗚嗚嗚.....」蕭蕭的倔強比古霆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了好了，你別哭啊！真是服了你了，以後你就跟我混吧，我收下你做小妹總行了吧，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了。」古霆瞬間就被蕭蕭的眼淚「秒殺」了。

「好啊，好啊！」剛才還在「痛哭」的蕭蕭，立刻大雨轉晴了。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一切如昨日剛剛發生般歷歷在目。

「你不說要保護我嗎，你走了以後誰來保護我啊？」蕭蕭痛哭著著說道。

古霆安慰道：「我會常回來看你的，真的，哥哥保證，不會太久的，我會把蕭蕭接出去。我們買一所大房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當天夜裡，古霆帶著院長給他的一千塊生活費，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孤兒院，他怕蕭蕭來送自己，不是他害怕，而是他不想讓蕭蕭傷心，不想讓蕭蕭承受那離別時的痛苦與煎熬。

他暗自發誓等自己有了錢一定回來把蕭蕭接走，從此再也不分開…

從孤兒院出來到快一周了，古霆在這座小城的郊區租了一間小房子，每天早出晚歸的找工作，現在的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那句話的真諦：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

躺在房東給的那張一動就嘎吱嘎吱響的破鋼絲床上，他想著自己這幾天的求職經歷，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夢中的他一步一步的苦苦奮鬥，終於看見了花團錦簇，終於看見了張燈結綵，夢中的他統領著百萬雄兵，劍鋒所指，所向披靡……夢中的蕭蕭笑的好甜好甜……夢中的男人和女人是誰？為什麼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第二天一早古霆又一次來到了位於城東的人才市場，看著自己的這一身裝扮，一雙破舊的回力球鞋，一身洗的發白的牛仔服，亂糟糟的頭髮，他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這麼大，原來錢真的這麼重要，沒錢真的好難好難。

真的好懷念以前在孤兒院的日子，懷念那些朋友，胖胖的青楓、每天陪自己喝酒的雲昭、自認為自己天下最帥的雨澤，還有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蕭蕭，他們好嗎?

「老闆，你們招人嗎？我很能幹的……」這是他這一個上午第87遍真誠的重複這句話了。

但是得到的答覆總是千篇一律：「你哪兒畢業的啊？有工作經驗嗎？小夥子，不好意思，我們這兒暫時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再去別家看看吧」

人才市場大廳里懸挂的鐘錶已經指向十一點半了點了，人們陸陸續續的散去，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只有古霆，孤獨的坐在人才市場大廳的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就著榨菜，啃著乾乾硬硬的饅頭。

……咳咳……咳咳……古霆噎的直咳嗽……

門口的保安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純凈水。

「謝謝大叔。」古霆感激的說道。

「小夥子，是不是剛踏入社會啊？？我看你都來好幾天了，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嗎？」年老的保安大叔好心的問道。

「沒有，他們嫌我沒有學歷，沒有經驗，我感覺自己比那些有學歷的人差不到哪兒去啊。」古霆憤憤不平的說道。

「呵呵，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認學歷，不認能力，像你這種情況我見多了，你還是別再這兒浪費時間了，去城南的勞務市場看看吧，那兒有力氣就能找到工作。」好心的保安大叔勸道。

古霆謝過保安大叔，將最後一口饅頭扔進嘴裡，離開了人才市場。

經過多方打聽，倒了好幾路公共汽車，古霆終於來到了位於城南的勞務市場。

公路兩旁三三兩兩的人或坐或站，渴望的、焦急的、默然的、無神的眼神，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遠處開來一輛皮卡，吱.......的一聲囂張的停在了人群中間。

從裡面探出一個胖胖的戴墨鏡的人頭：「我今天需要十個人，跟我去工地裝廢料，一天60，中午管一頓包子，你們誰去啊？願意去的上車，三分鐘之後開車。」

人們你推我搡的爭先恐後衝上了皮卡車的后斗，皮卡車揚塵而去……

沒有衝到車上的人，指天罵地，有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沖著皮卡上的工友大聲的叫罵道：「TMD陳二狗子，你敢推你家爺爺，等著明天老子不把你推給打斷！！」絲毫沒有剛才和人家聊天打屁時的友好了。

古霆呆住了，難道這就是我以後的生活嗎？他們的今天難道就是我明天的寫照嗎？？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轉眼已經來到勞務市場一個多月了，古霆的身上少了許多當初的青澀，多了些許的匪氣，沒錯，就是匪氣......

他學會了搶活，學會了沒活的時候和工友一起鬥地主，學會了就著饅頭榨菜喝劣質的白酒。

但是他從來不和那些老弱病殘搶活干，他一直牢記著出來時，院長媽媽語重心長的話：「小霆，出門在外，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沒有能力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也不能欺負他們。」

同往常一樣，他騎著那輛從二手車市買來的N手金鹿大彎把自行車，帶著滿身酒氣醉醺醺的行駛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救命啊……救……嗚嗚……救命啊……救……啊…」，拐角的巷子里掙扎著跑出一個穿校服的狼狽身影，邊跑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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