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九十九道劍氣陣
「秦石！！！」
秦石的動作太突然了，連張渾都沒有來得及出手，武田就已經失去了呼吸，而他的這種目中無人，徹底的激怒了張渾。
「你竟然敢當著宗規祭壇的面，再度觸犯宗規？」
「為何不敢？殺一個也是總歸祭壇走一遭，殺兩個也就不過如此，倒不如在之前將麻煩都解決了。」秦石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而秦石不知悔改的態度，讓張渾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這是找死！」
揮起手掌，張渾沖著秦石就虛空握下。
轟！
天穹爆破一聲，但不等張渾之力觸及秦石，一道疾馳的砂石捲起百丈高去，從秦石身前形成金色護體，將張渾的虛渺之力生生震散。
「老狗！想傷他，你還沒問問老夫我允不允許呢！」出手的，無疑是風沙，羽月和皓月幾人此時也都趕到現場。
盯著那遠處被封鎖住的宗規祭壇，羽月幾人都是倒吸口冷氣。
「進入那種地方，真的能活著出來？」羽月質疑的哼聲。
那宗規祭壇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通往冥界的隧道一般。
「風沙！！！」
張渾周圍的空氣被生生震碎，他憤怒的狂喝聲。
然而就在兩人劍拔弩張時，誅天劍突然升空了，讓兩人都是一怔，同時閃掠退後。
「方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要袒護這小子？」張渾凝神的望向方青。
方青神色始終淡漠，玉手操控著誅天劍幽幽道：「閉關弟子的對錯，自然有宗規祭壇來做決定，好像還輪不到張長老親自操勞吧。」
「你……！」張渾捏緊了拳，連續道出三聲好字：「好，好，好，好小子，我看你還能猖獗多久，有本事的話你就從宗規祭壇中活著給我走出來！」
秦石微微一笑：「呵呵，這一點張長老請放心，我也是這麼準備的，畢竟宗規祭壇也不是牢不可破，你說對嗎？張渾長老？」
「嗯？」
張渾眼神猛的閃過道警覺，瞪向秦石。
「他難道知道什麼？」突然，張渾變的不安起來。
他沒去接秦石的話茬，秦石也早料到他會如此，他之所以剛剛會那麼說，只是想要試探一下。
「看來皓月說的沒錯，這張渾確實有些貓膩。」
在心中，秦石對張渾的抵觸又增強幾分，如果說三千年前真的是他開啟護宗劍陣，那他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陰謀。
「小子，逞口舌之利沒有用，有本事就破開這宗規祭壇給我們看看吧。」
張渾心中對秦石的殺意也增強幾分，關於三千年前的事他決不允許外人知道，所以哪怕是錯殺一千，他也不會放過一個。
言罷，他翻動手心，五指微微屈起，那封鎖宗規祭壇的十八把虛劍就被從地面上拔出。
鏗！
當劍陣開啟時，廣場都跟著搖晃一番，也就是方青及時用內力控制住周遭的氣息，方才令其不少弟子免去波及之苦。
劍陣破去，噬焱劍飛回到張渾手中，宗規祭壇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眼前，所有人頓時就將目光挪動向秦石了。
「他現在如果退宗的話還來得及。」
「嗯，以他和宗主的關係，如果選擇退宗的話，宗主恐怕也不會為難他，也會給他條不錯的生路，一旦真的進入到宗規祭壇的懲戒當中，就真的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然而在眾人猜測下，風沙問道：「小子，準備好了嗎？」
凝望著那祭壇上，十字劍型的混沌空間，秦石眼神也終於嚴肅起來，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那個空間，很可能是他有史以來遇到最大的麻煩。
心中升起的涼意，是就算當初在亂域被三位護法圍剿時都沒有過的。
但他也知道，他現在無路可退，他必須要走出這宗規祭壇，才能穩固住他在劍宗的地位。
「嗯！」
秦石調控好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狀態后，才沖著風沙一笑，點點頭。
接下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沖著張渾豎了豎中指，昂首闊步的就沖那宗規祭壇走去。
「他，他真的去了？」
「咕嚕……這不要命的小子，進入宗規祭壇，他此生也就終結在這了吧。」
無數弟子惋惜的搖搖頭，其實經過秦石擊殺暮雨一事後，秦石在他們心中的位置還是有所提高的。
張渾老眼一寒，冷笑道：「小子，現在我任你狂傲，等一會進入到宗規祭壇，感受到其中的殺伐懲戒后，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平靜！」
提到此事，他都心有餘悸的露出幾抹憤恨。
「師兄，你覺得，他還能進入到殺伐懲戒？你未免也太高估他了吧？九天之境，我想連那祭壇九十九道台階的劍氣懲戒，他都熬不過去吧？」沈天陽從旁邊譏笑一聲。
「嗡！」
而這時，如沈天陽所料，剛走上祭壇的台階，秦石身軀就猛然一沉，在這祭壇的台階之上，竟莫名的形成千股強烈劍氣，四下而射。
砰砰砰！
秦石連忙驚慌，依仗著奔雷之力，這才連續躲開幾道劍光。
旋即他眯著眼望向那千道劍氣：「不愧是宗規祭壇，從現在就已經開始進行懲戒了嗎？」
有了前面的經驗，秦石意識到這總歸祭壇，並非是只有中央那劍型十字架的虛空，而是從這裡每個台階就已經開始了，所以接下來他變的十分小心。
他發現，每上一個台階，那狂烈的劍氣就提升幾分，他的黑袍在其中泠泠作響，特別是到達最後幾個台階時，他的黑袍幾乎被撕成粉碎，連他的臉頰上都被劃破出幾道血口來。
「這小子，他不會連這祭壇都堅持不過去吧？」看著飄搖的秦石，眾弟子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小瞧這宗規祭壇了。」
強烈的劍氣迎面席捲，秦石黑眸微微眯起。
儘管他已經將宗規祭壇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但他還是沒想到竟會如此恐怖，難怪在劍宗的歷史上，無人能夠活著從中走出。
光是這九十九道劍氣陣，恐怕沒有域境大成的修為，都無法熬過去。
眼看著只剩下最後十幾個台階，但他的肉身也達到極致了，全身上下被劍氣破開數百道細小血口，身體機能都在不斷的下降，讓他不得已的用力攥了攥拳。
「星隕霸體決！第一層！煉體！」
突然，他猛的擴張手臂，一層金色鳳羽從他肌膚上滋生，跟著那劍氣在擊打在他身上，連續傳來鏗鏗鏗的金屬碰撞之聲。
「是煉體武學？」
「那是，真鳳之力？」
瞧見秦石的動作，不少弟子微微失神。
若只是尋常的煉體武學，在劍宗當中到未必會引起多大重視，不過從秦石那金光燦爛的身軀上，不少弟子竟然感受到幾分鳳凰之力？
那就非比尋常了。
「這小子！」張渾瞪了瞪眼，要知道鳳凰之力是連他們都要忌憚的。
獸界，真龍鸞鳳，乃為神物。
有金色鳳羽護體，秦石頓時感到壓力驟減，這才又連續上了三個台階，但在想往上提升時已經力不從心了。
「星隕霸體決，第二層！煉筋！」
而就在劍氣劇增時，他突然再度高喝一聲，旋即就見他青筋鼓起，水蛟龍的龍筋連動肌肉，讓他又是連續走上三步。
最後四層了，秦石能感受到，此處的壓力已經達到下方百倍之多，在這裡莫說是域境小成，就算是域境大成若肉身有半點瑕疵，恐怕都會馬上被劍氣給斬殺的灰飛煙滅吧？
這劍氣，太恐怖了。
「九十九道劍氣陣，這是由劍宗歷代宗主傾注靈力所打造，並且由劍宗護宗十八劍排名第八的懲戒劍為陣眼，其中的劍氣絕非常人能擋住的。」方青的玉手捏住裙角。
風沙老眼也沉重起來。
說實話，這真的是場豪賭，他也不敢確定秦石能從宗規祭壇中走出。
「小傢伙，別讓我們失望啊。」
「最後四層了嗎？」
秦石口喘粗氣，這前九十五層，幾乎耗盡了他全部體力，此時他的肌肉在都哆嗦了。
而且，如果只剩下三層，他或許還有信心度過，畢竟星隕霸體決的第三層：煉骨他還尚未動用。
他擔心的，是那第九十九層。
「星隕霸體決！第三層！煉骨！」
騰騰騰！不出他的預料，施展煉骨之後，他再度連上三層，但這也讓他變的窘迫了。
「只剩下最後一層了！」
「不過，這一層，是集合了前九十八個台階的全部劍氣，煉骨武學的三大要素體膚，筋脈，根骨，他也全部都動用了，這最後一層，他不好過啊！」
望著那最後的一層，秦石也是無奈起來，正如弟子議論的一樣，星隕霸體決雖然擁有五層，不過後兩層並非是煉體之用，而是強化識海與靈魂的存在。
「只能用那招了嗎？」
不過，星隕霸體決窮盡之時，秦石就真的再無其餘煉體之法了嗎？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突然，他閉合黑眸，跟著左右手同時變化，只是所捏合的手印卻截然不同，一者是溫和如青色蓮花，一者卻混沌如黑暗天體。
瞧見那兩道詭異的手印，不少弟子都是微微一驚：「這，這是什麼招式？他難道還有後手？」
連張渾、沈天陽三人都是皺了皺眉。
「這小子，又想耍什麼花招？」
「風叔，你看秦石的動作，像不像亂域那兩個武學？」方青遲疑了下，突然衝風沙老道問道。
「嗯？」風沙老眼驚愕了下，猛的道：「你是說，那兩大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