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封痕的變化
全場肅清。
在數十萬人的拍賣場內，秦石就歪著腦袋盯著鶴髮老者：「來，你試試！」
老者癱坐在金椅上，他在剎那間和秦石的黑眸對視，在深邃如黑夜的眸心間，他察覺到一絲毫無遮攔的殺意和寒流，哪怕是他這種活了上百年的老傢伙都為此感覺到一絲驚悚。
咕嚕！
最終他也沒有開口，只是狠狠的噎口吐沫。
秦石得意的揚了揚嘴角，這才鬆開手：「老傢伙，說話的時候動動腦，覺得是人話再往外說，否則很容易被人誤認成是狗！」
赤果果的羞辱。
在旁邊的人全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秦石。
秦石左右環顧一圈，在萬眾矚目的異樣眼光下大搖大擺的朝坐席回去。
啪嗒！
一隻大手順勢探出，一把按住秦石的肩膀：「呵呵，小奴才，挺有本事啊，這火爆的脾氣。」
側目睨視，李不凡令人厭惡的面龐浮現在秦石眸中：「我的好脾氣，只會給我的朋友們，至於想你這種滿口噴糞的人，呵呵，不配！」
嚇！
在前排的人群同時皺起眉來，秦石的話令他們驚訝不已。
若是說，之前秦石的所為所謂在他們看來只是猖狂，那此時此刻絕對是瘋了：「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
「不知道，敢這麼和玄殿的人說話？他不要命了？」
鶴髮老者在旁邊仰頭望向秦石，嗤之以鼻的暗道：「嗤，得罪玄殿？這一次我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李不凡眉頭皺緊，身為玄殿長老的他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勃然間暴怒的揚起手：「你找死！」
砰！
但就在他揚手的剎那，秦石凜冽的黑眸如颶風席捲，猛然間一道無形的威壓自他黑袍之下爆出。
接著就聽巨響一聲，李不凡尚未回神，整個人直接就像斷線的皮球一樣，一個後仰摔翻在後面的椅子上，大頭朝下，甚是狼狽。
這一下諸人一驚，剛才幸災樂禍的鶴髮老者直接咬了舌頭，疼的他嚎叫一聲，面龐青紫。
「剛剛，剛剛怎麼回事？」
「無門拍賣行不是被封靈結界覆蓋了嗎？他怎麼能用靈力？」
「不對，剛才那不是靈力！」
一群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秦石，在上方封痕和蕭天月也察覺到下面的動靜，全部站起身子。
令人意外的是，理應膽怯的封痕卻面如平湖，反倒是蕭天月嚇壞了，嘴巴張的老大吭哧了半天：「我靠，大哥他瘋了？竟然敢打玄殿的人？」
「完了完了，這一下毀了，我也要被他害死了，不行，千萬不能被玄殿的人知道我認識他。」
啪！
封痕突然揚起手抓住蕭天月，一聲如千年寒冰的低吼道：「你最好閉嘴，否則我會殺了你！」
蕭天月怔了怔，剛欲反駁卻不禁打了個寒戰，只見封痕此時的氣場全然轉變，和剛剛那怯懦的樣子判若兩人，給人一種來自深淵惡魔的驚悚。
咕嚕！
噎口吐沫，他硬是沒敢開口，心中獨自嘀咕嘀咕道：「天啊，我究竟認識了兩個什麼人？」
在蕭天月閉嘴時，封痕凝著眼將目光挪向李不凡，一抹難以察覺的殺意如星隕流光般閃過。
在慌亂中，李不凡咬著牙在地上爬起來，接著他瞪向秦石的目光中露出一絲驚容：「該死，剛才那是精神力？小子，你是符魔師？」
「符魔師？」
三個字在李不凡口中吐出，周遭的人恍然大悟。
秦石挑著嘴角並不多說，但他的動作已經替他回答，就在他左手上產生一道一道幽紫色的鬼火。
唰！
他逼近李不凡，一把抓起後者的脖領子低吼道：「呵呵，李不凡是吧？你別著急，咱倆我賬，等拍賣會結束，我在跟你慢慢的算。」
砰！
話音剛落，接著只見他單掌發力，那渾厚如山丘的精神威壓筆直而落，砰然間將李不凡再次震飛數百米遠。
「小子，你找死！」
這一下李不凡徹底怒了，爬起身後單手一揮，一道刻有玄奧紋絡的古符在他掌中浮現，望見古符在場的人皆是驚慌失措，紛紛退後數步。
「天破符？」
人群中喧嘩而起，秦石跟著皺了皺眉。
這東西他聽聞過，是一種天境大能將靈力壓縮而成的符咒，擁有非常磅礴的殺傷力，而且由於是壓縮在符咒中，就算是封靈結界也無法緊閉。
咻！
在諸人慌亂中，袁博不知何時自天穹而下，他全身籠罩著淡淡的光圈結界，是一種能夠和封靈結界相互抵消的陣法。
他擋在李不凡面前，微微笑道：「呵呵，李長老，這是怎麼了？動這麼大怒？連天破符都用上了？」
「袁博你讓開，這沒你的事！我要殺了這小子！」李不凡氣憤的捏緊天破符，拔起腿就想越過袁博。
袁博手掌一翻，從上方將李不凡的天破符壓下：「呵呵，這可不行啊，天破符爆了，恐怕我接下來的拍賣會也就不用開了，你可要想清楚，這個結果你能承受的起嗎？」
「我……」
李不凡剛開口，氣憤下卻是乖乖將天破符收起：「行，袁老闆，你說說吧，這小子在你無門拍賣行對我出手，總要給我個說法吧？」
話一出口，人群將目光望向袁博。
但不料，袁博下面的話令所有人大跌眼鏡：「說法？哼，石頭小友是我的貴客，你公然出口戲謔不說，現在還想找我找說法？」
「我……」
「李長老，記住這是無門拍賣行，不是你們玄殿，把你那尊貴的架子收起來，今天我就把話放這，離開無門拍賣行我管不著，但只要石頭小友在我這一天，誰若是敢碰他分毫，那就是跟我袁博作對。」
袁博聲音凜冽，根本不給李不凡開口的機會道：「你不要覺得你背後有玄殿，我就不敢怎麼樣你，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嚇！
全場嘩然，袁博這樣袒護秦石，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很明顯的把立場表明。
為此，所有人再度將目光挪向秦石，之前所有的輕視和鄙夷全部轉化為好奇和驚慌。
秦石皺了皺眉，剛剛那段話在場上的力度很高，李不凡的賊眼下都露出一絲忌憚，不禁令他暗道：「看來這無門拍賣行，比我想象中還要神秘啊！」
不理諸人的喧鬧，袁博坦然自若的揮了揮袖袍，接著回身走到秦石的身旁，單手在秦石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石頭小友，讓你受驚了。」
「袁老闆客氣。」
秦石回過神，儘力保持這冷靜的挑起嘴角后輕輕笑道。
兩人就這樣相視一眼，看似無言的沉默中在眸子間卻交換了諸多深意，接著袁博才哈哈一笑：「行，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等拍賣會結束後記得來我這陪我喝上一杯。」
「一定。」
在秦石答應下，袁博挪動著身軀離開會場。
就在他離開后的片刻，場上頓時沸騰起來，所有人將目光全部挪向秦石。
「袁老闆對這小子都這樣客氣，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簡單，玄殿這次也踢到硬板了。」
一連串的議論，在前排的位置，開始出言辱罵過秦石的人全部露出悔意，鶴髮老者更是哆嗦的站起身，趕忙朝秦石道歉：「小友，之前……之前是老朽有眼無珠，望小友您不要記在心裡才是。」
「呵呵，這才像句人話。」
秦石揮了揮手，並不在意的笑道，接著他和李不凡兩眸相對，一連傳的電光火石在無聲中爆發。
牙關咬緊的吱吱作響，李不凡最終惡狠狠的點下頭道：「好，好，好，小子你夠狠，但你記住，你最好這輩子別離開無門拍賣行，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別急，我說了，咱倆的賬，我要慢慢的跟你算呢。」秦石聳了聳肩，不卑不吭的回應。
在兩人話語的交鋒中，突然擂台上方全透明的天棚一陣恍惚，接著高空的赤日被隱沒下去，全場陷入漆黑。
黑暗剛剛籠罩，一道火紅色的光柱在正中央垂落，絢麗而奢華的光暈將拍賣台照亮。
咔嚓！
接著，一聲脆響，在諸人屏息沉默下，一名拖著紅色長裙的女子如仙子下凡，翩翩起舞的落在檯面中央。
「快瞧，是蔣夢安。」
「真是蔣夢安，青蓮第一美人，想不到這次竟然是她來主持拍賣會，這一次可有艷福了。」
人群議論不斷，秦石仰頭望著女子後跟著皺了皺眉，這女子真的很美，給人一種遺世獨立，惹人憐愛的感覺。
但此時對於美色，秦石並不看重，為此裹了裹黑袍后不理李不凡，獨自起身回到座椅上。
他剛坐下，一名略微熟悉的中年男子坐在他身旁。瞥見這男子秦石不禁露出苦笑，不正是蕭天月的父親：蕭山嗎。
「小兄弟，剛才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這李不凡真以為自己是盤菜，在青蓮城都快橫著走了，前不久竟然還把青樓一條街給包攬了，真是個畜生！」蕭山察覺到秦石的目光，將聲音刻意壓低道：「對了，老夫蕭山，吹簫的蕭，大山的山，老夫比你大點，就自稱是哥哥了，不知小兄弟你怎麼稱呼啊？」
聞聲秦石愣了愣，聽著那略帶熟悉的口吻不禁苦笑，感情蕭天月那宏偉的藍圖，是子承父業啊？
「石頭！」
秦石笑著回應一句，兩人簡單的交談一番，對蕭山他倒是露出幾分交好。
在兩人交談中，蔣夢安已經走上檯面，一臉惹人回味的嫵媚笑容，拉開拍賣場的帷幕：「小女子蔣夢安，非常榮幸能夠為大家主持這次拍賣會，接下來妾身就不耽誤大家時間，直接切入正題！」
「無門拍賣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