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周念梓閉眼回想兩段人生,眼角淚光微泛,她始終沒張開眼,下意識摸了摸耳後的星形胎記……

潺潺的流水聲掩蓋輕微腳步聲,她仍閉眼在洶湧思潮里載浮載沉……

「你倒好!一個人來這荒郊野地偷閑,不帶上我!」

周念梓吃了一驚,張開眼,瞧見徐安瀾似笑非笑倚在門板上,她連忙將光裸的身子完全沉入水中,雙手本能的遮住重點,那位不請自來的爺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朝她走來。

周念梓心慌意亂,頭半沉入水,溫熱的泉水幾乎漫上她鼻尖。

「慌什麼?你的身子,爺哪寸沒看過?該瞧不該瞧的,都瞧得透了。」

徐安瀾視線在這浴屋轉過一圈,笑了笑,方才他在屋外頭巡過一回,才發現她是將原世的知識用到這兒了,那水流明顯是精算過的。

這丫頭,挺懂得享受。

「你怎麼曉得我在這兒?」周念梓擰眉。

「難得你問了句笨話。你仔細想想,爺如何曉得?」徐安瀾在池子邊笑,彎身將手放進池子里,水溫舒適。

他站直了,褪去鞋襪,解拉腰帶,見狀周念梓想都沒法子想,又多餘的問:「你想做什麼?」

「你猜猜,這泉水熱著,爺自然是想同念梓共浴了,瞧你一個池子蓋得這樣大,五、六個人共浴也有餘。」

「你、你……」

才轉眼,他將衣裳解得精光,周念梓臉色紅似火,閉緊了眼。

徐安瀾笑聲輕響,打趣道:「你閉上眼也成,一會兒,爺就進來。」他拿來皂塊,洗凈了身,舀幾瓢水衝去泡沫,不久便踏入池子,坐在靠周念梓身旁的空位。

他離她十分近,只差半寸就能碰上她。

徐安瀾舒服的吐了口氣,不苒捉弄她,緩聲道:「念梓,張眼吧。不鬧你了。爺頭朝上,一雙眼閉上,不瞧你,你用不著害臊,咱們認真說些話。」

她睜眼,轉頭瞧他就在身旁,然而他確實將頭朝上,閉了眼。她微微鬆口氣,瞧了他半晌,只見他動也沒動,似是真享受著溫熱的溪泉,她想了想,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問:「安瀾爺想說些什麼?」

「爺想聽念梓說說,今午你給了三公子什麼?」

周念梓驚訝,坐了起來,搖動的水波打上徐安瀾的臉頰。

「你怎麼知道……」梅兒是可能將她今日行蹤告訴徐安瀾,但卻不可能告訴他,她給了三公子什麼,因連梅兒都不知道她給了三公子東西。更何況,她與三公子的關係是個秘密,梅兒知道輕重……

「周念梓,你以為用一袋金錠,買得動我身邊的人?那是我特意讓人放出的消息。我身邊的人若能輕易被買動,我早不知死過幾回了。」

「你……」她吃驚了。

「我曉得你同三公子往來,你今日給了三公子什麼?你說說。讓我心裡有個底。梅兒說,你似乎想讓我照應周家一陣子,你若真這樣打算,咱們交個心如何?沒有真心,我不賣命的。」

徐安瀾仍閉著眼,不想驚了她,唇卻彎成淡淡笑弧。

周念梓思量好半晌,問:「安瀾爺如今同三公子仍有往來?」

「爺答了你,你才肯說?」徐安瀾微挑眉。

周念梓沒出聲,等著。

「是。」徐安瀾索性回答,他是真打算與她交心,只盼,她也願意將真心給他,兩世心魂給了同個女人,就是命中注定了,他絲毫不想掙扎。

他如此乾脆,讓她怔了片刻,才道:「是張明黃便箋,龍公子……」

徐安瀾一聽,驚跳而起,巨大水波漾起,打上她的臉,他瞠目怒問:「你曉不曉得你招了什麼?你不該蹚這渾水!」

「你們這些爺們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是心慈手軟的當口嗎?」周念梓想也沒想,回嘴道。

徐安瀾怔了許久,心頭非常不是滋味。他扶持的主子對他的女人……

「三公子對你說了什麼?」

「相似的話。說局已布好,我不該拿自身涉險,你們怎麼就……」

徐安瀾靜靜望住她,那擔憂、深沉的眸光讓她接不下話。

片刻過去,他伸手摸了摸她濕濡的長發,一句話也沒說,便深深吻上她,他的吻霸道而直接,彷佛帶著怒意的踩躪她的唇,她一剎那無法反應,旋即在他的熱吻下,軟了身子……

徐安瀾說不清那股強烈惱意,為她憂慮,又嫉妒著,居然有那麼個男人同他一樣,識得她動人的靈慧之美。

她那雙丹鳳眼,含藏聰慧光亮,深深看進去總是萬分靈動……

他嫉妒得快發狂,著了周念梓道的男人太多了,多過他願意承受的,那個該以天下為重的「未來天子」,居然也是淪陷者之一,甚至為了她,願意拋去責任,只以她為重!

他怎不嫉妒?!

「周念梓!你喜歡他嗎?」

她被狂吻得暈頭轉向,迷迷濛蒙睜開了眼,「……喜歡誰?」

「三公子!」他咬牙切齒。

周念梓順了順氣,忽然有點明白,「有些感動,但那不是喜歡……」

徐安瀾扣住她後腦,兩人幾乎臉貼臉,他低聲問:「我呢?你可喜歡我?」

「……我不清楚……你對我……沒有很好。」她困難的答了,他與Aaron同模樣,卻不是Aaron.

他不是那個會說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不是那個全心全意愛她的Aaron……儘管他的吻與Aaron如此相似、他身上氣息也如他,但他不是他。

如果換上另一張臉,不是Aaron的臉,她還會像現在心跳失速、被他一吻就渾身癱軟、理智全失嗎?她真的不清楚……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徐安瀾的眼色複雜難懂,語氣像是帶了點責怪,又有些無奈,「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壞公子,」他低啞輕道,「你糟糕了,安瀾不滿意公子的答案,今晚,我們誰也別想離開這池子了!?」

說完,他熱氣襲來,吻她吻得再狠不過,她完全來不及深思他話里的意思,直到他狂猛地進入她,她微痛悶哼,然而不適才一會兒,慾望立即漫上來,他在她耳邊說著羞人的話……

「抓緊了,我今晚變著各樣姿勢對你好……直到你願意說我想聽的話,我的公子……我一個人的公子、我一個人的周念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你的身子,只能為我敞開……」

長長一夜,她在這熱泉不歇的池子里,讓他撫弄身子一回又一回,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一會兒在池邊、一會兒在池子里,變換著姿勢,有時羞人的逼她看著,他如何撫弄她……

她的身子被他撥撩得一次次瘋狂了,她喊得嗓子沙啞,他只是溫柔的笑,如何都不放過她,逼她一回又一回攀上高潮,直到她神智昏沉的低泣,說著她好喜歡他、好喜歡徐安瀾,他才終於放過她,在她身子里釋放熱情。

頃刻,天色大亮了,她累得在他懷抱里睡著……

徐安瀾撫觸她柔嫩的臉頰,望著她單純的睡顏,明明是張平凡至極的臉,卻怎麼也看不膩,越看越有滋味。

「你這丫頭,怎就死活不怕……」徐安瀾嘆氣,為她拭乾身子,裹了衣裳,抱出浴屋往廂房走去。

天明明大亮,他卻覺得眼前被陰霾籠罩,為她憂慮著。

徐安瀾自小習武,機緣巧合下曾拜已退隱的江湖第一高手為師,他至今還沒碰上過對手,武藝之外,他也仔細下過功夫習經讀史,在這個世代,若非已是出身親王世家,想考個狀元也易如反掌。

在年輕世子群里,他文武出挑,曾極受烈成帝疼寵,年紀輕輕即有一品官職,掌理戶部。若非鎮國親王「通敵叛國」,前途實是不可限量……

徐安瀾將周念梓安置妥當后,走出屋舍,想著「這一世」的徐安瀾,他的計劃本可順利進行,如今牽扯了周念梓,他……實在無法安心。

不知死活的丫頭!

他不曉得自己是第幾回罵著,每罵一回,心便添上一分憂慮。

何靖快返抵京都了,西夷王戰死的消息,興許要壓不住,一旦西夷王死訊傳回京,五皇子便無法安穩,真正通敵叛國的人,定會露出馬腳……

嚴尉武其實早了一步將證據帶回京,五皇子並不知曉,西夷王首回敗戰於西夷河時,曾遣使求和遞表,呈上部分與五皇子私通的事證。

皇上不可能饒過西夷王,他知、三皇子知、何靖也知曉,當初五皇子設計陷害鎮國親王,暗中讓西夷王捏造鎮國親王通敵事證,皇上不過是將計就計,鬆了五皇子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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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讓你賣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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