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該來的,再見。」冷薔氣憤地轉過身就想走。
一隻大手圈住她的手腕,灼熱的溫度像火焰燙著了肌膚,她僵了幾秒,隨後又轉向那個看不出正發著高燒的男人。
噢天,他真的病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她火大地問。
「停職。休假。養病。」他一次給了三個答案,表情看起來是那樣輕鬆,神情看不出一絲身體上的異狀。
「你在發高燒!」她撥開他的手,氣憤地瞪著他。
「是嗎?」他瞥了她一眼,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轉身入內。
冷薔一顆心被高高提起。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彷佛根本不關他的事——等等,是他的身體在發高燒,不是她的,她為什麼要如此氣憤?
「黎君樺,你看過醫生了嗎?」她追進屋內,無暇去打量那些高級傢具,及經由名家打造的居家空間。
但略略掃過的幾眼,已足夠她對他的領域留下深刻印象。
眼前的空間走地中海風格,採用了大量的白色與深淺有序的藍,水晶吊燈與咖啡色木紋地板,配上深藍色系的歐系傢具,成功營造出宛若置身地中海的慵懶度假風。
極具品味的設計,但她沒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她目光一轉,看見黎君樺背對她走進廚房——廚房又是另一個不可思議的天堂,幾乎樣樣都具備了。
瞧瞧那個內嵌式大烤箱,那個出自歐洲一流品牌的烘碗機,那個進口的大冰箱,這個廚房是那種會讓熱衷於烹飪,喜歡待在廚房的女人跳起來大聲尖叫的完美世界。
她氣急敗壞地跟著黎君樺打轉,看見他拿起咖啡壺,倒了兩杯咖啡。
「黎君樺,你還沒回答我,你看過醫生了嗎?你知道自己在發燒嗎?」
「那又如何?」他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轉過身看著她。
「那又如何?你生病了!」
「這是我的事,你何必這麼在乎?」
「我……我是以秘書的身分關心上司。」
「我已經不是你的上司。」他嘲諷地瞅她,緩緩喝了一口咖啡。
陡然意識到自己的立場薄弱,冷薔原本憤怒的眼神一顫,高昂的聲線降了下來。
「我、我是看在認識這麼久的情分上,所以才會……」
掰不下去了。
他生病與她何關?名義上,她是黎陌洋的人,是扳倒他的敵人與幫凶,她應該高興他倒下,沒理由因為他不懂得愛惜身體而氣憤。
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好狼狽。
冷薔別開眼,眼底全是自厭的難堪,想逃跑的窩囊衝動再次湧上來。
「總之,你生病了,應該快點看醫生。反正這也不關我的事,我……」
砰,馬克杯倏然被重重的放在系統廚柜上,發出好大的聲響,震動了她的心牆。
她抬起眼,看見黎君樺朝她移動而來,她下意識往後退,背部撞上了大理石材質的中島。
他像一陣暴風,挾帶著滾燙的烈焰,困囿住她,只在眨眼一瞬間。
火爆的氣息貼上來,奇准無比地封住她的唇,他用一隻大手輕揪她後腦的馬尾,她的臉部被迫向上仰起,他可以毫無阻礙地為所欲為。
事實上他正在這麼做。
那兩片薄唇如此柔軟卻強韌有力,有別於前兩次的吻,這一次他是鐵了心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強悍的舌頭用著令人暈眩的力道攪動她。
冷薔能感覺到大量的熱氣從兩人密貼的身體輻射而出,她的後頸與背部開始滲出細小的汗珠,他另一隻手托住她背部與臀部的交界點,緊緊貼住那個凹處。
她的腹部不由得往前拱起,正好被他迎面壓來的身軀壓制住。她的腹部被火熱的堅硬抵住,而且越來越硬,她再蠢也該知道那是什麼。
「你關心我,所以才會來見我。承認吧,你喜歡我。」他的額頭叩著她,每一口呼吸都燙著她的肌膚。
她敏感得臉部漲紅,美眸泛起朦朧,張口想反駁,卻被他含住下唇,用力吸吮。
她的唇一陣麻痛,像是正被火焰灼燒,他的氣息聞起來像後勁熱辣的伏特加,她覺得像被灌醉一般,頭暈目眩,思緖凝結。
他的雙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往上抱起,讓她坐上大理石中島的邊沿。冰冷的觸感透過輕薄的布料,一瞬間像寒冰凍醒了她。
美眸猝然瞪大,她拉回了一線理智,雙手推拒著他,他用手臂格開,一隻手抽起她收在裙里的襯衫下擺。
火燙的大掌貼上如奶油般平滑的小腹,她瞬間起了一陣顫慄,纖細的喉嚨發出低微的呻吟聲,但他全聽見了,彷佛受到了鼓舞,他的進襲更劇烈。
那隻手在她的腰間滑動,像火焰煨暖了她,加上高竄的體溫,她難受地欠動身子,試圖甩開他,但他反而越纏越緊,像是在回應她的抵抗。
他正發著高燒,身上的溫度熱得嚇人,宛若被火烤得發燙的石頭。熾熱,堅硬,頑固,強壯……
腦中浮現那些充滿異色聯想的辭彙,冷薔覺得小腹有股暖流在滾動,心中的騷亂更劇烈。
噢,老天!
「黎君樺,你病了,放開我!」她抬起手臂去推他。
「我是病了,那你呢?你又有什麼病?你明明幫著黎陌洋,卻還在這種時刻來關心我?你這又算什麼?」黎君樺垂著眸,唇邊挑著一抹笑,眼神像包裹在火焰中的寒冰,冷酷卻也熾燙。他往前挪動滲出絲絲熱氣的高大身軀,窄瘦的腰臀卡進她被迫撐開的雙腿之間。
同一時刻,她清楚聽見布料綳得太緊,逐漸破裂的聲響。她的裙子破了。
顯然不只她發現,黎君樺的視線一垂,看見她裙子兩側的縫線裂開,露出兩截白嫩的大腿,他伸出手指輕輕畫過那部分的肌膚。
她渾身一顫,背部拱起,潮紅的嬌顏高仰,那張強悍的俊臉順勢壓下來,再度以暴風之姿席捲而來,吞噬了她的唇舌。
他的雙手合握住她的腰身,頭部自然往下,沿著她細緻的下巴線條,吻過她抽動的頸部,然後埋進了敞開的衣領。
淡紫色的蕾絲胸罩被他扯至腰間,他的呼吸吹拂過她顫抖的胸房,準確無誤地咬住其中一顆挺立。
這一刻冷薔羞恥地發現,其實早在他碰觸她之前,她已經敏感得發硬,一如他緊頂在她下腹處的勃起。
她的乳房像打發過的奶油,雪白而柔軟,嘗起來幾乎是甜的。黎君樺將鼻尖埋進她的胸口,輕蹭了幾下,一手捧起一邊,用最折磨人的方式親吻她。
當他用力吸吮起來,她發出好大一聲嬌喘,羞愧得雙頰泛紅,但是那感覺太強烈,她無處可逃,更躲不掉。
「老天,我願意用一切換取這些。」黎君樺發出低沉沙啞的嘆息,舌頭在她胸口滑動,如同一條貪荽的毒蛇。
冷薔覺得自己正在他嘴下融化,思緒像攪散的蛋糊,她被他的體熱烘得發暈,唇間殘留著他嘴裡的咖啡香,而他的嘴正品嘗著她。
他的亢奮又更硬了,她能感覺得到。但他依然專心致志地誘惑她,大手滑進已經綳裂的窄裙底下,撫摸過藏匿在布料里的每一處柔嫩。
當他撥開褲縫,火熱的指頭探入,她驚悸地一縮,彷佛窒息一般的喘息聲從喉嚨脫出。
他抽出濕透的指頭,再一次用雙手托抱住她的臀部,讓她像只無尾熊攀附在他身前。
她的臀部就卡在他堅硬的亢奮上,隔著衣物摩擦彼此。
一陣天旋地轉后,當她再睜開眼,她整個人已經被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而一路抱著她過來的男人,也像一堵厚實的牆朝她壓下。
承受了兩個成人的重量,床墊往下沉了沉,內里的彈簧發揮作用,慢慢往回彈,將她柔軟的嬌軀頂向他。
他發燙的額頭貼在她的鎖骨處,絲毫不給她喘息的空間,性感的薄唇再次含住了尖挺的乳房,喘息聲在剎那間淹沒了靜謐。
她被拖進了他的慾望。
這是她自找的。
當她出現在他的家門口,他就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是向著他的。
但她依然倔強地不願承認,抑或害怕承認。
黎君樺知道自己正發著高燒,但他不在乎。腦袋或許有點燙,但他的思緒卻像冰塊一樣冷靜。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想要她。
打從她滲透他的心,佔據了整個腦海起,他就一直想這麼做。
黎君樺用一隻手臂撐起自己,一手覆蓋在冷薔的乳房上,像一隻驕傲的獸,垂下視線觀察他擒獲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