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議還俗

第二天，雞還沒叫，南風就已經醒了。看著熟睡中的小茉莉滿臉幸福可愛的模樣，南風心裡莫名的一甜。但是更多的卻是有些失落，和感傷。

師傅說過，修道之人純陽法體是很重要的，在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定要盡量保住童子之身。

尤其是在過世前，傳下陰陽聖典的時候他把南風拉在床邊對南風說過：陰陽聖典是一本奇書，博大精深，但是容易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本來是想把這本小冊子一起帶進黃土的，但是終歸不忍這樣絕世的寶貝蒙塵。所以還是把它交給了南風，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南風好好保存它。

還說：如果有一天南風用到了這本書，那麼更要謹慎而行，千萬不能本末倒置，被書里的淫術蠱惑了道心。

南風是個孤兒，是老道士一手帶大的，雖然那個老傢伙有時候有些沒心沒肺，但是自從他過世以後南風真的有些孤獨。

想起老頭有時候和藹的樣子，想起以前和他一塊兒打屁聊天，南風笑得有些孤寂。

悄悄的下了床，南風又替小茉莉緊了緊被子，看著女孩舒服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著，他的心裡不禁湧上一種"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的想法，畢竟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南風出了門，外面的天才剛擦亮，遠遠的有幾聲雞鳴犬吠傳進了南風的耳朵里。

照例打了一套拳后，南風就去了後殿。先給老道士上了炷香，之後他居然就開始在老道士靈牌前掉起了眼淚。

雖然南風一個人生活也有好幾年了，但畢竟沒有經過什麼大事，拿手的是能治一些疑難雜症。

昨晚驟然失去了童身，雖然是為了救人，雖然那個過程也很美好。但是這會兒事後回想，南風的心裡難免難過。

自己畢竟違背了師傅的教誨，畢竟拿走了女孩子貞潔。他的心裡有些茫然，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雖然他救回了小茉莉的性命。

但是難保梁寡婦能理解他，不刁難他，他終歸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平時雖然因為大夫的身份在村子里被人尊敬，但是如果遇上這樣的事，南風也沒有半點辦法。

南風這裡還在傷心，那邊梁寡婦卻已經里院子罵了起來。

原來就在剛才，梁寡婦已經看出小茉莉失去了處女童身。她幫女兒穿衣服的時候，床上的落紅可是清楚明白的告訴了梁寡婦事情的真相。

一定是這個小道士心懷不軌，看自己家閨女標誌，昨晚看病的時候就起了歹念。

難怪她覺得昨晚南風以治病為由，讓她和老趙先去休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原來是這麼回事。

梁寡婦越罵越厲害，什麼沒爹媽的野種啊，人面獸心的禽獸啊，怎麼惡毒怎麼罵。

還說待會兒回了村子，要讓全村的人來好好的評評道理，好好認識認識咱們這位南風小師傅。

南風聽她罵得厲害心裡更委屈了，南風跑出了屋想給梁寡婦解釋一下。

梁寡婦看著南風跑出來，更激動了："恁個遭瘟的，還敢出來。恁說，恁都對俺閨女幹了些什麼。"說著還打算上來扭打南風。

南風畢竟是個男人還會些拳腳，剛剛雖然躲起來掉了些眼淚，但是這會兒怎麼也不可能真的就讓梁寡婦打著了。

你一個女人在這裡罵罵咧咧的冤枉我，但是畢竟是關心女兒，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要過來打我，我看起來有那麼弱不禁風！

南風拍開梁寡婦的手，有些生硬的說："梁嬸子，你說歸說不要動手，我不想打女人。"

梁寡婦看著南風高大挺拔的身子，心底也有些發虛。但是仗著自己占理她依舊大罵："怎麼，恁對俺家閨女做了那種事，還想打老娘啊，恁有種打死俺啊。"

南風無奈："梁嬸子，你先聽我說，我不是有意要欺負小茉莉的，我是為了救他。"

梁寡婦依舊不依不饒："救她，上床都可以救人，那老娘不是......"話說了一半梁寡婦卻也意識到了不對。

她漲紅了臉，老半天憋出一句："反正你必須給俺家閨女一個交代。"說著把站在自己身後臉色蒼白，一臉傷心的小茉莉推到了南風跟前。

南風委屈啊："梁嬸子，我真的是為了救小茉莉，不管你信不信，我問心無愧。另外我好歹可以說是小茉莉的救命恩人，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補償。"

梁寡婦聽著這話又來了勁："恁也算啥救命恩人！恁的意思俺還要感謝恁啦！俺閨女可是黃花大閨女，恁把她睡了，俺以後咋把她嫁出去！"

這可就是大實話了，畢竟這是不爭的事實，南風的臉也鬆了下來。語氣也緩和了下來；"那梁嬸子，你看這個事情怎麼處。"

梁寡婦聽南風鬆了口，也不在那麼激動："俺看咋辦，俺看恁就得把俺閨女娶了，這事也就行了！"

"支書恁說是不！"末了，還向一開始就躲得遠遠的老趙尋求起了支援。

老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是呀，南風，俺相信你是為了救小茉莉才這麼做的。雖然俺也不懂，但俺吶是相信你的人品的。"

"在一個，你還年輕，難道真嘞在這個小廟裡過一輩子。你要肯還俗娶了小茉莉吶，那也是皆大歡喜的事。"

南風皺眉沉思：是呀，自己還年輕。自從老道士走了以後自己確實是比較孤單，或許還俗真的是個不錯的事。

良久南風開口："行，事情這樣了我也沒意見，就是小茉莉願意嗎？"南風望向了一旁一直低頭沉思，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模樣的小茉莉。

小茉莉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問自己的意見，聽見南風問她，又看著這個好看的南風小師傅望著自己，那明亮和關切的目光讓小茉莉心頭一顫。

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小茉莉突然就聽她娘說："這那輪的到她做主。"強橫的語氣讓小茉莉有些委屈，鼻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南風卻依舊溫柔："梁嬸子，這個事情自然也是要小茉莉同意的。畢竟這關係到她的終身幸福。"

小茉莉一陣感動，心底已經在想：如果要嫁人，嫁給他應該是挺好的。想著小姑娘臉上浮起了一抹嫣紅。

老趙個人精明顯主注意到了小茉莉害羞的樣子："行了，南風，小女孩家臉皮薄，那說得出口，她不做聲就是認了。恁啊，就放心缺媳婦吧！"

之後幾人進屋坐下，南風忙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飯。一個小菜，幾個玉米餅還有燉的稀爛的紅棗稀飯。熱情的招呼著三人吃飯，一頓飯，在南風的熱情，老支書的調侃，梁寡婦的關切和小茉莉的害羞中吃的溫馨，美滿。

飯後老趙先發話："南風啊，恁給恁梁嬸子說說是咋打算的，恁們什麼時候可以把這個婚事辦了。"

南風接過話說："我是這麼打算的，小茉莉現在年齡還不大，又還在讀書我覺得結婚的事可以先緩一緩。"

梁寡婦一聽有些不樂意了，她打斷南風的話說："南風，小茉莉也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十八了。至於讀書，俺本來也是不打算讓他讀了的！一個女孩子，讀那麼書幹嘛哪！俺覺得你們好是先把婚事一辦吧！"

說著還一個勁的給老趙打眼色，老趙就也過來勸南風："是啊，南風恁們兩個確實也不小了，早點結婚，好早點有個孩子。"

南風皺眉沉思，半響才說："梁嬸子，我大概明白了，小茉莉的學還是要上的！"

梁寡婦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被南風阻止了。

南風關切的說："梁嬸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小茉莉上學你完全不用擔心，我雖然不是什麼能人，但是還是有些錢的。小茉莉的上學的費用，作為她將來的丈夫我有義務幫她出！至於結婚，等小茉莉畢業了再結不遲，但是我覺得過兩天我們可以先訂婚。"

"當然了雖然這個觀子里只有我一個人，但是規矩不能亂，我還俗也要準備一下。等到我還了俗，我馬上就可以和小茉莉訂婚。再之後等小茉莉一畢業，我們就辦婚事，你們看那。"

南風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梁寡婦自然也不會拒絕。她本來就是想給小茉莉找個婆家，這樣自己就能輕鬆些，到時候自己也能在找個人嫁了，免得小茉莉跟著自己受苦。

在她們這樣的地方，重男輕女依舊是很常見的。"女兒總是會嫁出去的"這是很多人共同的想法，梁寡婦也是這麼想的。

他如果辛辛苦苦供小茉莉上學，到了小茉莉出嫁的時候自己能指望女婿嘛！這個她說不準，指不定女兒都指望不上吶！

而南風的話，算是給了她一個承諾，她看著南風真摯的雙眼加上南風要出小茉莉的學費她是一百個相信南風的。

一切都談妥以後四個人，就坐在一起聊天，說話。小茉莉和南風也互相熟悉了很多，這一天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

晚上，晚飯的時候南風和老趙喝了些酒，南風看著瞧著梁寡婦那心動的眼神，調侃老趙說："趙叔，你這麼看著我梁嬸子幹啥吶，該不是圖謀不軌吧。"

這話說了，到是把兩個大人鬧了個臉紅，南風有添油加醋的說了幾句，梁寡婦終究是女人，又當著女兒的面哪有不害臊的。

不得已只好說了句："你們聊我去洗碗。"就收拾碗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