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張 狼狽脫險
就差最後幾十秒時間大家便可脫險,不想形勢一下變得不妙,早一步跑到對岸的我硬生生的看著木橋滾入海里,同樣無法相信事情倏變的劉旭,眼瞳陡然間放大,眼前這一幕叫我冷汗不止,劉旭擔心的緊緊拽住我的手,劇烈的不斷發抖,「怎麼辦呢?怎麼辦好?」
「該死的八腳怪物,平時吃它們的時候就不見得這麼聰明。」我咬牙切齒的罵道。
在我想著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是,突然感覺劉旭拽著我胳膊上的手勁一下子變大了,我還以為這是他緊張造成,就順著他不去推開。不想他猛的一收手,步伐連往後退去,看架勢,是個助跑動作,我趕緊橫在他的身前,伸手攔住斥問道:「你這是幹嗎?」
「我要跳過去幫忙。」
「怎麼幫啊?這裡到船上的跨度最少有六米以上,你有把握跳的過得去嗎?要是一不小心掉到海里,你就等著下面的章魚怎麼玩死你吧。」的確劉旭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雖然我明白他救人心切,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去做的。
「可是,你看他們,被章魚團團圍住,人單勢薄的,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的。」劉旭幾乎帶著哭腔訴說著。
我拉過劉旭,向對面看去,此時天色一片漆黑,我跟劉旭手裡都沒有手電筒,只能借著微光看到對面兩個人影,一把手電筒在不停的晃動。儘管看不清楚大頭二人的面臨的險境,但那情形可想而知。一路過來砍斷章魚的觸鬚也不算少,只是這玩意腿多,砍去幾條也要不了它們的命。
這時傳來於興旺的喊叫聲:「大頭,我快撐不住了。」
大頭聽到於興旺的求助,馬上就沖我們這邊喊著:「**頭,把你們的匕首扔過來,他手裡除了手電筒,就沒有別的傢伙了。」
於興旺手裡沒有匕首了?劉旭一聽馬上做出快速反應,準備把自己的匕首扔過去,我一看,這怎麼行。罵道:「你想戳死他們呀,就這樣直接扔過去哪行,快套上皮鞘。」
劉旭「哦」一聲,急忙從皮帶上卸下皮鞘,把匕首插了進去,扣上按鈕。大叫一聲:「我扔過去了。」
隨著「呼」的一聲,緊接著「砰」的一聲,匕首落在了船甲上。一會,傳來於興旺的聲音:「我撿到了。」
算是暫時舒了一口氣,冷靜下來的我開始思索如何讓他們過來。我閉上眼睛,想啊想。。。。。。。「有了,」我歡悅的叫了起來,「怎麼這麼笨,拉繩索啊,固定船隻的那根繩索。」
劉旭也醒悟了過來,我倆朝繩索捆綁的位置奔了過去,摸到繩索,使勁往裡拽,感覺漁船動了一下,接下來卻怎麼也拉不過來了,任憑我們把吃奶的勁都試出來了,船仍舊是一動不動。
「是不是碰礁了?劉旭問我。那邊又傳來於興旺喘不過氣的求救聲:「大頭,大頭,我沒力氣了,我砍不動了。」
「誰知道,怎麼這麼倒霉,是不是天要亡我。」我開始耍痞子的咒罵老天,腦子卻不經意晃過死亡這個辭彙,我聯想到了大頭說的那句話,難道這傢伙真要把命斷送在我手裡?腦子一閃,只覺得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要救他們,我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我嘴裡不停的嚷著。一邊繼續卻又徒勞的拉著繩子,一邊想著如何過去救他們。腦子裡不斷的想著,怎樣會讓自己跳的最遠,跳的最遠。。。。。。。。
竹竿,對,就是竹竿,那些運動員利用竹竿能跳的很遠。想到了這點,原本低落的情緒又恢復過來,我重燃著鬥志拉起劉旭的手說:「走,我們去島上砍條又粗又長的樹枝過來。」
劉旭愕然的看著我:「砍樹條做什麼?」
「跳過去幫忙啊。」
「幹嘛要這麼麻煩,我們甲板上就有幾根竹竿,讓他們跳過來不是更好?」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我狠狠的跺了下腳,再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自罵了一句:「真是腦子秀逗了。」劉旭的點醒讓我欣喜若狂。於是我沖著船的方向大叫:「大頭,於興旺,快點拿竹竿跳過來。」
立馬對面傳來大頭的埋怨聲:「你這**頭,怎麼不早說,害的我殺的這麼辛苦。
其實從我們跑到岸上算起,到現在也就不過幾分鐘,可是感覺上就像過了一整個世紀一樣的漫長。沒多久我看到一個瘦小的身軀撐著竹竿跳了過來,不用說一定是大頭做掩護,讓於興旺先跳過來。於興旺一落地,就氣喘吁吁地說:「媽的,就快撐不住了,我以為今晚就是我的死祭了,明日的太陽也見不到了。」
「於哥,你怎麼也學會說髒話了?」劉旭問。
「大頭傳染的。」於興旺回答。
三人沒說上幾句,隨著一聲巨響,大頭的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看著最後一名夥伴逃脫出來,我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心情也瞬間變得舒暢起來,逮住機會糗大頭道:「你這一招叫做什麼啊?」
「這就是所謂的兄弟嗎?看著我屁股跌成兩瓣了,也不過來扶我一下。」大頭說完還故意哎呦幾聲,劉旭上前拉了大頭一把,站穩后的大頭為了挽回一點面子,說:「媽的,剛才撐桿的時候,起跳的姿勢出了點小差錯,導致手腕使不上勁,力道也用偏了,誰能想到出海跟田徑還扯上關係了。」
「以後用得著田徑的地方還多著叻。」我打趣道。
「對,對,我要是超級運動員的話,剛才就可以跳過去幫你們了。」劉旭拚命的點頭應和。
「今晚你很勇敢了。」我嘉許劉旭,劉旭卻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經過一番殊死搏鬥,大家總算都安全脫險了,我們不敢站海岸邊的時間太長,誰知道突然從哪裡又伸出一條章魚的觸鬚,要是把我們捲入海里,那可不是好玩的。至於漁船,今晚權且就先讓這些怪物占著吧,大方點,隨它們怎麼折騰一夜,只希望這些傢伙逮不住我們幾個,別把氣全都往船上發,要是把船體弄壞嚴重,那可大不妙了。只要船沒事,明天大不了辛苦一下過來收拾它們的殘局便是,權當借用給它們開個聯歡會。不過話又說回來,船上有這麼多它們同胞的屍首,斷肢什麼的,它們能歡的起來嗎?既擔憂又胡思亂想的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同兄弟幾個慢悠悠的往前面樹林里走去。
於興旺拿著唯一保留下來的手電筒,走在最前面開路,走了一小段路,在一個座土丘邊我們找到了一處鬆軟的草地。
「就這裡了。」大頭用腳踩了幾下地面。
我接過於興旺手裡的電筒,對他們幾個說:「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周圍轉轉。順便再找些枯枝殘葉什麼,起個火,要是有個野獸什麼的也能起到威懾作用。」
劉旭走了過來:「我陪你一起去。」我點了點頭,二人離開土丘,四下偵察一番,附近除了一些蟲鳴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倆把拾來的樹枝,枯葉,找個位置擺放好。我掏出隨身帶來的防風打火機將他們點燃。火苗迅速竄燃起來,著燃的樹枝發出「噼噼啪啪」聲響。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這才發現大家的臉上都是粘兮兮的,黑乎乎的,很是狼狽。大頭拿手摸了一把:「都是章魚的唾液,黏糊糊的。」我們三人也摸了一下,確實很不舒服。
「現在也沒法去海邊清洗,用衣服將就的擦一下算了。」大頭撩起自己的衣服,胡亂擦了一把。接著又掏出香煙,拿根燃著的樹枝點上。吸了一口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經過今晚這一劫,我們有理由暢懷大笑。狂笑之後,大頭仰天長嘯,於興旺笑笑,感慨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今兒個我們是經歷這一遭,也算個福呀。」
我怔怔的盯著火苗看了許久,嘆了口氣,「大家都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航行,就由我先來看守著,過三個小時候誰跟我調換一下就行了。」
大頭說:「著什麼急,如此良辰美景,睡覺多可惜,再說了明天我們又不是非得趕路。現在要是有點酒,那就完美無缺了。」
說的也是,著什麼急,一聽到大頭提到酒,肚子里條件反射性的「咕嚕,咕嚕。」這邊我的剛響完,那邊大頭的肚子也響應的叫了幾聲,我倆對視一笑。
「不能辜負了這堆火柴,**頭,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弄到點野味吃吃。」
我也正有此意,哈哈,大頭說到我心坎去了,累了一夜,是應該弄點東西填充一下了。
「你倆在這裡留心一點,我們去去就來。」大頭吩咐完,帶上匕首,順手拿起手電筒,我倆往島嶼的內部摸索進去。走了一段路,發現這座孤島地形不是很平穩,附近溝壑縱橫,叢林里到處都是蒼天大樹,枝葉茂盛蒼翠,海風吹過來,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四周蔓藤參差交錯。
我折了兩根樹枝,一人一根,當做探路棍子使用,在這種陌生的原始叢林里,要步步為營,慎防自己陷入沼澤地,大頭拿著手電筒,在不是很強光照射下左顧右盼的尋覓著獵物,而我跟在後面豎耳聆聽,警惕著四周的一切動靜。我們走了好一段路,依然一無所獲。再這樣繼續走下去,我怕會導致我們迷路,今天那些大個頭章魚莫名其妙的襲擊已經讓人膽戰心驚,我可不想現在再出什麼意外,於是喊住大頭,讓他轉身回來,實在不行就換個方向,就在附近找找算了。大頭聽從了我的建議,正在我們轉身回來時,聽到後面不遠處傳來「嗖」的聲音,像是動物跳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