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動物
我倆回頭一看,只見一頭獐從眼前跳過去。
「要的正是你。」眼明的大頭輕哼一句,興緻高漲也顧不得往回走了,隨後悄悄的跟了上去。獐的動作很靈敏,四肢粗壯發達,奔跑速度很快,要是讓它察覺到我們的企圖,想抓住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大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把手電筒調在微光上,躲在一棵大樹後面。我們想採用埋伏策略,只要獐靠過來,便用掩耳不及之速撲過去,讓它一刀斃命。
可是獐跑了一小段路后停了下來,似乎並不著急再去哪裡,在附近刨刨樹根,吃吃樹葉,不時還抬頭東張西望,看看有沒有危機存在,過去了很長時間。我們埋伏在樹的後面,原想等它挨過來再行動,可是獐沒往我們這邊走來。而且邊找吃的,邊朝反方向,越走越遠。
大頭向我做了個手勢,表示要繞過去埋伏在小溪那塊,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著獐要是吃飽了后,一定會去溪水裡喝水,在動物喝水的狀態下,那樣我們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於是我們躡手躡腳的繞了半圈,在小溪的附近找了棵樹掩藏下來。
獐吃了一會,並沒有朝小溪的方向過來,而是繼續往裡走。
「失策。」大頭唾了一口,彎著腰從樹后出來,繼續跟了過去,跟蹤了好一段路,沒有見獐想要停下來的意思,我阻止大頭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今晚它可能不是我們的菜。」我說這話的時候,發現此時天色已是微亮。
倔強的大頭說:「沒事,再跟跟看。」無奈,大頭的執拗我怎麼會不了解,苦笑一聲,只能隨著這位執著又倔強的兄弟繼續跟在獐的後面。又走了一段,獐終於停了下來,站在一顆樹的旁邊磨蹄子。
「機會來了。」大頭說完輕聲的從後面繞過去,一步,兩步,眼看越來越近,獐還在那裡悠閑的磨著自己的蹄子。
「獐兄弟,對不住了。」大頭的臉上開始洋溢起了喜悅,彷彿這隻獐註定要成為我們腹中之物。
還沒等我們出手,突然,從對面竄出一條大蟒蛇,飛速的撲向獐,此條大蟒蛇全身都是斑紋,足有十幾米長,體型猶如盤口這麼大。
我跟大頭因為剛才一門心思的放在獐的身上,陡然一見,毫無心理準備的大頭嚇得摔了個跟斗。已經咬住獐的大蟒蛇,察覺到還有別的潛在危險存在,馬上鬆開了咬住獐的嘴巴,把它醜陋恐怖的腦袋轉向我們的方向,前半截身子立的很高,嘴裡還吐著長長的信子。
我扶住大頭,眼不離蛇身,小聲詢問:「乾的過嗎?」
「不好說。」
「逃?」
「真不會說話,這叫保存戰鬥力。」大頭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面臨大敵,我們也不敢馬虎,徐徐的往後退。每個肉食動物都有它劃歸的特定領域,只要我們離開它的管轄圍,通常它們不會再跟著我們死纏爛打的。可是這條霸道的蟒蛇根本捨不得到嘴的美食溜掉,壓根就不想放過我們,一察覺我們膽怯撤離,快速的挪動身體朝我們衝過來。
「跑啊。。。。。。。」我跟大頭幾乎同時喊了出來,見這狀況,再磨磨蹭蹭就是自尋死路。我們二人轉身撒腿就跑,進來的時候沒察覺,往外跑的時候才發現,這路根本就跑不起來,坑坑窪窪的。眼看就要讓蟒蛇給追上了,我拉住大頭乾脆停了下來,說:「背面受敵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正面迎敵。」
「跟你做兄弟就是痛快。」大頭收住腳步,手中緊握匕首回道。
蟒蛇見我們突然停下來不跑了,起了疑惑,也停了下來,展開架勢跟我們對峙著,眼見一場搏鬥隨時便會發生。
「蛇攻擊性最強的就是它的嘴跟它的尾巴了,到時候我在前面干擾它,打蛇打三寸,你就從後面殺過去,瞄準機會向它三寸位置刺進去。」事到如今,我必須得快速的做出部署。
大頭點了點頭,我倆分左右斜角站立,握緊手中的匕首,直直的留意著蟒蛇的變化,只要它稍有行動,就立馬乾上去,面對這麼龐大的傢伙,拉鋸戰肯定會讓我們吃虧,只有用最快最到位的攻擊才能確保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蟒蛇並沒有採取行動,它可能也在等待最佳的攻擊時間點,雙發僵持在那裡對視著。現在的我雖然還帶有一定的畏懼感,但更多卻是讓憤怒填充了整個大腦,是不是知道我們是剛出門的新手,今晚什麼玩意都敢過來向我們欺負一下。
雙方正僵持著,這時居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蟒蛇居然慢慢的往後退縮。不知道是蓄勢待發還是準備打退堂鼓,對蛇類的認知中,這不像是他們的一貫作風,不過在尚未摸清它真正的想法之前,我們依舊是不敢鬆懈。越看越覺得蟒蛇退縮的姿勢不像是為了秉足氣力向我們猛攻過來,它不僅繼續在退縮,而它原本抬得高高的頭顱也低垂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氣焰,而且明顯能感覺到它龐大的身軀有點顫抖。
「它在發抖,難道感覺到我們散發出來的殺氣,怕我們了?」大頭疑惑的問我。
「應該不是。」我回答大頭。
既然不是怕我們的話,那它如此恐慌是懼怕什麼?一想到蟒蛇也在怕,我打了個冷戰,不妙,唯一的解釋就是附近來了一頭更厲害的猛獸,或者是帶有致命毒液的爬行動物。可眼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在這種尚不明確的危險下,那種恐懼是不可言喻的,又不敢輕舉妄動。
大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問我:「會不會來了個更具有殺傷力的?」
「誰知道呢。」我心虛的應了一聲,讓大頭繼續盯著蟒蛇,自己則迅速四處查看,尋了一圈,並未看到什麼兇猛的動物,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明刀明槍的,就算再怎麼怕,心理還是有底的,可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潛在的危險是什麼,逃?跑,也不一定是明智的選擇。
「先別著急,看看再說,說不定那玩意的目標是蟒蛇,只要他們一糾纏在一起,我們立馬就逃。」頭皮發麻的我,也只能考慮走一步算一步。
對面的蟒蛇還在繼續緩緩的往後退,當它退到一定距離的時候,突然調轉方向用比剛才追我們還快的速度開始逃竄。在它逃竄的同時,這時從旁邊的蘆葦叢里躍出一隻不知名的動物,它站在我們我前面,也不追趕蟒蛇,趾高氣昂的看著比自己大出幾十倍的傢伙灰溜溜的逃去。
簡直無法置信,幫我們嚇跑兇猛蟒蛇的傢伙,居然就是眼前這看起來憨厚可愛的小東西,看體型也就不過七八十厘米,拖著一條尾巴,背上長著一溜灰色的毛,像是覆蓋上去的,其餘的部位都是黑色的。看上去有點像平時見到的水獺,但仔細一看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嘴型啊,毛色什麼的。
我把眼睛投向大頭,看他能不能給出答案,大頭朝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倆打量著這個可愛的小東西,雖然恐懼感要少多了,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看似小個,但是就這麼個東西能夠讓體積大出它幾十倍的蟒蛇不戰而棄,絕非什麼善良之輩。
小東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可以感覺的出來那絕對不是一種敵意,按照我對這種長有四條腿的攻擊型動物的理解,要是它對眼前的事物含有敵意,要不呲牙咧嘴,要不就是目露凶光,很明顯這傢伙不是這樣的。雖然我跟大頭都在第一時間喜歡上了這小傢伙,卻也不敢上去逗它。對於尚未弄清的東西,還是保持點距離好。小東西似乎也不準備離開,東嗅嗅,西看看的,在我倆附近走來走去。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亮開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劉旭跟於興旺一定會擔心死的,再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我們試著倒走,看看這小東西會不會攻擊我們,我們一連走了十幾步,小東西也跟著我們保持原有的距離搖搖晃晃的走了十幾步,我們繼續往後行走,它也繼續跟著,我們停下來,它也停下來,又自得其樂的在附近嗅嗅,刨刨。
大頭讓逗樂樂,在樹上摘了個果實,蹲下來引誘它,我想出手攔阻,大頭卻說:「沒事,讓我看看這小東西是吃肉的還是吃素的。」
小東西見大頭拿著果實招呼它,一點膽怯都沒有,豎起尾巴跑了過來,先是友好的用舌頭舔了舔大頭的手掌,接著開始津津有味的吃起了果實。
「你看,原來還是素食的,多友善啊。」大頭得意說。
「肉素一起吃的動物不止人類一種的。」我糾正大頭的觀點,「不過現在肯定的是,這小東西對我們確實一點敵意都沒有。既然沒有敵意,那我們就可以放心的回去找同伴了。」
「我捨不得這頭可愛的傢伙,要不我們把它帶走吧?」大頭問我。
「帶走,野生的動物你說帶走就帶走啊?別忘了它剛才可是嚇退了一條巨蟒的。」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大頭見小東西已經吃完了他手裡的果實,站了起來,想走又不想走的在原地上猶豫,說實在我也很喜歡眼前這小東西,可是在喜歡跟同伴的安全問題上,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同伴的人身安全。一把拽過大頭,拉著就往回走。大頭顯然還不甘心,掙脫了我的手,指著小東西說:「要是它還跟過來怎麼辦?」
「跟過來再說了,你是不是想讓他們著急死?」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也不知道劉旭他們現在如何,該死的大頭還在那裡磨磨蹭蹭的。
大頭無奈,只好悻悻的跟著我回去找他們,三步一回頭的,只要看到小東西跟過來他就會興奮的說一聲:「來了,來了,它跟過來的。」要是突然看不到了,他就放慢腳步,一個人嘀咕著:「咦,怎麼不見了?難道怪我們不理它?」過一會小東西又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大頭馬上就眉開眼笑的叫起來:「哈哈,就知道它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跟我這段生死與共的患難情誼,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說的就是我跟它的這段非凡的友誼。」
一路上,大頭羅哩羅嗦,像個剛從精神院出來的瘋子一樣喋喋不休的煩著我,經過一整夜的折騰,困的不行的我實在就沒什麼氣力去搭理這個精神依舊飽滿的同伴。雖然我什麼話都不說,但是好奇心指引著我,也不時拿眼角去掃一下後面的情況,主要也是想觀察小東西有沒有跟過來。
我不想說話,不代表大頭允許我不說話,大頭挨過來,用它那條雄壯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說:「你信不信?我敢打賭,後面這小東西絕對是有靈性的,或者說它跟我大頭是完全具有默契的,我敢保證這一定是上天派送給我的聖獸。」
盡會胡扯的大頭,一個勁的捏我的肩膀,還在那裡不斷的說:「你說呢?是不是?否則怎麼會突然從天而降,要是說它是為了蟒蛇的話,為什麼不追上去?要不是親眼所見,憑誰都不會相信就這麼一個小個子東西,不用出手就輕易的讓這麼大的一條蟒蛇落荒而逃。而外形上它看起來還是這麼的可愛迷人。你說說看,不是神獸是什麼?」
這大頭,我要是再不回答他的話,不出三刻我的胳臂就會讓他捏碎,不得已,我只好,「是啊,是啊。」的敷衍回答,大頭可不吃這一套,問題還是一浪一浪的涌過來。
這不是逼人生氣嗎?我甩開他那比瘦小人大腿還要粗壯的手臂,揉了揉讓他捏疼的部位,說:「別忘了,島上的老人說過,這個世上有一種動物叫做山魁,變化多端,可以變成各種不同的動物樣子來嚇唬孩子,還會變成美女,去勾引一些色鬼,然後趁他們睡著的時候,剝開他們的胸膛,掏出他們血淋淋的心臟,啊嗚一口就吃掉,最後伸出一根又長又尖的獠牙,插入那些色鬼的腦袋,把他們的**吸幹了為止,」
「得了吧,你這個**頭,你拿這些去嚇唬劉旭還差不多,我大頭是什麼人,再說了,也只有於興旺這些一天到晚女人掛在嘴上說的男人才會上山魁的當。」大頭不屑我的說辭。分析一番后,總算是閉上了臭嘴。可沒一會,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一個人捂嘴偷笑,笑的不亦樂乎。笑完后,又過來用那隻勁道十足的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神秘的說:「嘿,你說於興旺平時基本上一言不發,一張嘴就是女人,女人的。要是讓他遇到山魁變出來的美女,就算他明知道對方是山魁變得,可能也會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
天吶,奔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