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深夜窺秘
我離開房間回到自己宿舍,房裡空蕩蕩的,轉一圈,百感無聊,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正睡的酣暢,不識趣的大頭鬼一般潛進來,緊促的把我從睡夢中給拽醒過來。我睜開朦朧睡眼,正想破口大罵,大頭捂住我的嘴,嘻嘻笑道:「別著急罵,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我見他兩眼血絲,看了一下時間,已是凌晨二點多,不知道這傢伙又想搞什麼鬼,從床上下來,隨他去了外頭,「你怎麼了眼睛這麼紅?」
「有嗎?」大頭自己感覺不到,擦了下眼睛,說道:「可能讓熏的吧。」
「什麼東西熏的,」我好奇的問:「你白天都去哪裡了,到處尋你不見。」
「先別著急問,」大頭說:「隨我來,等下你馬上就知道了。」
看他煞有介事,我不再多言,跟著後頭往外走,大頭領著我繞道船塢後面,從尾舷翻到二層樓,二層最前方是駕駛艙,中間是個會議廳,這兩個地方我都比較熟悉,在會議室後面有個雜物房和船員休息房,除了值班船員,平時基本沒人進去。大頭躡手躡腳的把我帶到一個狹小的隔板間,隔板間不是什麼房間,連船舶維修人員安檢也不會巡到這一塊,更不會有人往這裡頭鑽,這回我也是第一次進去,在這塊緊緊容下三四人的地方,中間穿插著一條鍋爐排氣管,排氣管里散發出來的熱氣足以把人蒸個半熟。
擠在熱騰騰的隔板間里,熏的眼睛難受,我略帶不爽的輕問大頭:「你什麼時候做事變得這麼不痛快了。」
大頭一臉委屈的說:「就待一會你就不耐煩了,可憐我整整待了一個下午,才探得一個消息。」
「什麼事啊?」我隨著他出來,想著這麼晚他應當不是閑著慌,討好的揉捏大頭的肩膀。
大頭指了指隔板上的一處洞眼,「你看看。」
洞眼很小,位置掩秘,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看洞口木沫,像是用匕首新戳出來的,我把一隻眼睛貼上去,透過洞眼看到另一個房間,裡面堆滿了雜貨,有救生衣、被褥、工具,回頭問大頭:「你讓我看什麼?」
大頭嘿嘿傻笑,說:「只要你有耐心守著這個洞眼,保管你能知道陳珀來一伙人的所有秘密。」
原來這傢伙失蹤一下午,是監視陳珀來來著,也不知道它如何尋到這麼一個熱氣襲人的地方,不過,這塊地方確實很掩蔽,若是雜物房裡有什麼動靜,透過洞眼一目了然。我感動的看著大頭,問道:「你發現他們把雜物房做為聯絡地方?」大頭得意的點了下頭,我跟著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三更半夜的他們還會過來談事。」
大頭說:「那還用說,否則你以為我吃飽撐著沒事做呀。」
兩人輕聲細語的交談著,此時我被大頭撩起興緻,早已沒有睡意,只是窩裡面既悶又熱,大頭邊跟我說話,邊用匕首的尖頂再鑽小眼,大頭鑽眼選的位置也很偏隱,帶著一點斜度,在保證自己能看清隔壁之餘,又要讓隔壁不易察覺,鑽好第二個眼后,后熬了十來分鐘,外面果然傳來一陣碎步聲,步伐落地不算很重,在廖靜的深夜聽上去卻很清楚,我屏住呼吸聆聽,像是兩個人行走的聲音,由遠至近,他們邊走邊說話,聲音含糊,一時聽不清話里內容,但聽的出來是一男一女,一會,傳來推門的聲音。
我與大頭連忙趴在洞眼上偷看雜物房,本揣摩著來人可能是陳珀來和張美瑤,哪知卻另有其人,透過洞眼我看到一前一後進來兩人,第一位是名女性,像是見過面的,倒忘了是哪位船員的妻子,隨後而來的是大副林全運,林全運一進到房間,用腳後跟把門一磕,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摟住婦女,婦女半推半就,嘴上嬌媚喘息道:「別這樣,等下讓看到了不好。」
「沒這麼快來。」林全運喉嚨咕嚕應了一聲,一隻手把婦女往自己懷裡緊摟,一隻手急躁把衣襟往上扯,才扯出一條縫,寬厚結實的大手像滑溜溜的泥鰍一樣遊了進去。
林全運的手一穿進婦女的衣服,興奮的說道:「寶貝,你真是尤物,不枉我對你朝思暮想。」
二人側對著我們,還能看到大半景象,婦女比林全運顧慮的多,一邊斜眼警惕房門,一邊把脖子扭開側聽外面的動靜,這邊又不忘阻止林全運放縱的雙手,嘴中不時低吟:「別,別這樣好不好。」
這般時候,林全運哪聽的進去,手上勁道絲毫不減,頭像拱豬般的往婦女脖頸里拱,婦女爭拗不過,讓林全運的前半截手臂全都伸進了自己的衣服以內,林全運得逞后,把手掌在她胸前揉捏不停,伴隨一聲「嬌喘」,婦女放棄了抵抗,反手勾住林全運的頭頸,林全運見婦女就範,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拽,摁過頭部,嘴對嘴親了起來。
正在我看的面紅耳赤、熱血沸騰之時,大頭拍了拍我的肩膀,附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意外收穫啊。」
我聽著有趣,深表贊同,不禁拉開嘴巴,捂嘴偷笑,大頭推了我一下,用嘴型問我:「還看嗎?」
我揪過他耳朵,告訴他:「為什麼不看,千載難逢的好事啊。」
於是我倆不再浪費大好機會,把眼睛放回到原位,此時,雜物房裡已經另一種畫面,林全運背對著我們,把婦女摁在房牆上,一隻手仍舊在她胸部遊離,另一隻手改為撫摸婦女私密處,婦女靠在牆上,半含雙眼,嘴唇微張,半痴半醉的喘息著。林全運「侵犯」了一會,騰出一隻手去解婦女的褲帶,本來還處於迷離的婦女,突然很警覺的抓住林全運的手,從他身子一側掙脫了出去。
林全運意猶未盡,粘上前繼續撫摸婦女,婦女卻一改常態,只讓林全運隔著衣服揉捏,自己則快速的整理頭髮衣飾,林全運在衣服上摸了一會,始終不能再得婦女默許,興趣索然的鬆開了手,委屈的說:「你怎麼老這樣,把人撩的火急。」
婦女把自己衣服看的仔細,見不再凌亂了,才回答道:「怎麼不說你自己,這是玩的地嗎?剛才叫你別了,你非的挑逗人家,你以為就你不好受?」
林全雲見婦女頗有微詞,陪笑道:「我這個樣子,還不是怪你太嫵媚了。」
婦女唉聲道:「你們男人呀,都只貪圖女人的容顏,等哪天膩煩了,躲避都來不及。」
林全運著急,伸出兩手指指著上方道:「你可不能一概而論,天地可鑒,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婦女撲哧一笑,戳了一下林全運額頭,嗲聲道:「信你才怪。」
這一玉指可能讓林全運很受用,老臉樂的開了花,一手抓過婦女的手,放到自己臉上來回摩擦,恬不知恥的「哎呦」亂叫,婦女順了他一會,把手抽回來,林全運又把嘴翹起來要對嘴,婦女捂住他的嘴巴,嬌聲道:「別這樣,只要你真心待我,還怕沒機會。」
林全運不服氣的說:「我怎麼不真心了?」
婦女說:「瞧你那是什麼心眼。」
林全運略帶賭氣得說:「心都讓你掏空,當然計較了。」
「好了,」傳來婦女嫵媚的發嗲聲,跟著她在林全運臉上親了一下,把身子靠在他懷裡,幽然說道:「你們男人偷腥,只要耍耍嘴皮,我們女人就不一樣了,全心全意的付出還烙個下賤的罪名。」
林全運聽后,把婦女摟的更緊,「你在胡說什麼啊。」
婦女嘆了一口氣,說道:「下不下賤終歸還是外人的言語,但是我自己這顆心,自從認識你后,就沒寧神過,你說我這圖的是什麼,光榮他一心待我,可以卻來背著他做這種苟且之事,你說我這心能安嗎?」
婦女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船長郝光榮的妻子,之前還錯以為她是哪位船員的家眷,沒想到自己眼拙,帶錯了帽,看不出來這位風姿卓越的女人竟然是堂堂的船長夫人。也難怪,這女人上船以來一直深居簡出,印象中似乎也就照過一兩次面,出現錯誤判斷也不為奇。
這消息來得即意外又驚喜,我暗自幸災樂禍,想著郝光榮那張岸然道貌的嘴臉,我看著雜物房裡這對苦命偷情人,我心中莫名舒暢起來,可是就想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思忖著回去一定問問孟蕾,若是她也不知道,那就叫她給打聽一下。
林全運在我印象中就是個粗人,在女人面前居然展現出不同的一面,見不得婦女自我譴責,用一雙大手捧住她的臉,心疼的說:「我們兩情相悅,真心相待,怎麼能一概而論。」
婦女幽怨的說:「話雖如此,可是,可是我心中不好受啊。」
林全運說:「那也沒法子啊,叫我捨棄你,那我真是生不如死了。」
婦女嘆氣道:「我又何嘗不是。」
林全運說:「那就什麼都別想了,我以後盡量幫著他一點,多少也算是一種補償。」
婦女把頭埋在林全運懷裡,「也只能這樣了,以後你多幫著一點,也好叫你我心裡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