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交匯
死靈之王的用意十分明顯,讓所有阻礙他的愚蠢生命都煙消雲散,然後再好整以暇的和分身融合,最終達到完美的境界。他已經用血腥的手段毀滅了聯軍的人類戰士,現在他朝著肯特獸人走來了。
悍勇的肯特獸人戰士當然無懼死亡,他們早就做好了戰死的心理準備,當「道格拉斯」走向他們的時候,幾乎所有殘存的肯特戰士都勇敢的沖了上來。
無論什麼樣勇猛的攻擊,不管多麼堅韌頑強的鬥志,都毫無意義,因為死靈之王實在是太強大了,任何形勢的攻擊都是自取滅亡。
每一個戰士都深深的知道這一點,但他們毫無懼色,這是生命的高傲也是生命的尊嚴。
「吼!」
當狂野的怒吼響起之時,一頭巨大的野狼橫在「道格拉斯」和肯特戰士之間。
野狼的身上早已經傷痕纍纍,幾處毛片好像被魔法的火焰灼燒過,露出皮毛下焦黑的肌膚,只有那條從頭至尾的通體銀線依舊鮮明,如同用銀粉描繪上去的某種神秘標記。
「道格拉斯」只是看了銀背狼王一眼,黑色的死亡氣息就已經洶湧而出,形成一巨大的手掌形狀,抓向憤怒的銀背狼王。
銀背狼王似乎早就料到「道格拉斯」會用這樣的方式,以野獸特有的敏捷跳到一旁。但那不是普通的魔法之手,而是澎湃無邊的死亡氣息,沒有哪一種生物可以躲得過。
死亡氣息凝聚而成的巨型左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把銀背狼王死死攥住,碩大的狼身已經完全隱沒在那隻巨手當中。
就算是強悍如同魔狼,也不能抵禦死亡氣息的侵蝕和巨力的揉捏,片刻之間,銀背狼王的口鼻中就已經噴濺出了如泉的鮮血。
銀背狼王發出了凄慘的嚎叫……
在銀背狼王凄厲的慘叫聲中,一頭碩大的銀色巨龍突然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伸出兩隻巨大的前爪,抓向「道格拉斯」!
死靈之王根本就不必抬頭,就知道這股非常類似於龍族氣息的氣息不是真正的龍族,而是一個有著龍族血脈的冒牌貨。
「道格拉斯」身上的死亡氣息猛然延伸出去,迎著包裹在一片銀色薄膜當中的「巨龍」撞擊過去。
就算是真正的巨龍,也會這澎湃無邊的死亡氣息吞噬,何況是一個冒牌貨?所以「道格拉斯」對這種程度的偷襲毫不在意!
變形成為銀龍的虎族少年羅傑本身的實力遠遠上不上頂級強者,但他的反應和敏捷絕對堪稱一絕。
似乎沒有任何時間間隔,銀龍就把俯衝的姿態重新調整為高飛,從「道格拉斯」身上延伸出去的黑色氣息如影隨形,不斷蜿蜒著增長著,繼續伸展向高空,追逐著狼狽逃竄的銀龍。
已經延伸到天際的黑色氣息如同一條擁有生命的紐帶,把化身為銀龍形態的羅傑追趕的無處可逃……
「就是現在!」
氣喘吁吁的銀龍和不斷慘叫的銀背狼王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了相同的吶喊,一個黑色的身影好似出膛的炮彈,在重重黑霧中劃過一道更加幽暗的軌跡,比利箭更銳比閃電更快,猛然襲向「道格拉斯」!
是無名骷髏!
無名骷髏手中的戰鐮閃耀過一抹金色的光輝,旋即徹底隱沒到黑霧當中。
直到現在,這個戰術才完全展現出來:少年羅傑和銀背狼王不過是兩個誘餌,吸引死靈之王的注意,讓那股最具威力的死亡氣息分化變弱,真正的殺招是一直在暗處等待時機的無名骷髏!
少年羅傑和銀背狼王的勇氣簡直無以復加,冒著被死靈之王毀滅的危險分化死亡的氣息,他們兩個的配合無懈可擊,已經達到了理論上的完美。
所有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給無名骷髏製造一個出手的機會。
和無名骷髏之間的配合,比完美更加完美,而且是那麼是嫻熟,好像早已經配合過無數次。
在銀背狼王的感知當中,這個手持戰鐮的骷髏就是曾經和自己無數次並肩作戰的那個道格拉斯,所有的配合都無需解釋,早已經心領神會。
戰術、動作,甚至是出手的時機和選擇的角度,都是絕對的完美。
但他們面對的是死靈之王,是宇宙規則的具體體現,任何形式的配合,再怎麼突如其來的偷襲,都毫無意義。
沒有什麼可以摧毀死亡本身,但無名骷髏能夠摧毀道格拉斯的身體,這就足夠了!
以死靈之王的強大,就算是面對這種完美的偷襲,也可以泰然處之,但他肉體無法做到這一點。
就算道格拉斯已經接近了神級的不朽,終究還不是真正的不朽,他的身體依舊會被傷害到,這才是死靈之王無法感受的傷害。
道格拉斯的肉體要是死亡的話,死亡的力量將失去承載的載體。
死靈之王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一萬種手段可以做出致命的反擊,但他不想也不能把無名骷髏毀滅。
因為無名骷髏是那個容納他的載體的一部分,如果這個骷髏被摧毀了,死亡的承載物就會成為永恆的殘缺。
死亡的力量實在是太磅礴也太強大,不僅普通的血肉之軀不能承載,就算是擁有不夠完美的神性的神祗之體,也只能暫時使用。
死亡本身就是永恆,而死亡的載體卻是暫時的,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悖論。
他不能用最具有毀滅力的手段去反擊,只能閃避。
一直以來,死靈之王從不閃避,也不屑於閃避任何強度任何形式的攻擊,但是現在,死亡本身確實產生了閃避的念頭。
當這個念頭產生的時候,死靈之王的意志才發現這是一個陷阱。
銀背狼王和少年羅傑是誘餌,無名骷髏才是主攻,這是一個錯覺!其實無名骷髏也是誘餌!
真正的主攻手,是道格拉斯,那個真正意義上的道格拉斯,準確的說,是道格拉斯的意識和意志!
死靈之王確實控制了道格拉斯的身體,但這種控制不是絕對的,否則這裡早已經沒有任何一個生命的存在,死亡早已經蕩平了這個世界。
正是因為道格拉斯的意志一直都在和死靈之王抗爭,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才能讓死靈之王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能。
現在,這種爭奪已經白熱化了。
用死亡氣息凝聚起來的巨型手掌抓住了銀背狼王,還有一部分死亡氣息已經伸展到了高空和飛翔盤旋的銀龍進行一場追逐戰,還要在不傷害無名骷髏的情況之下躲避攻擊,已經讓死亡的意志出現稍微的減弱。
這就是道格拉斯的機會。
最頑強的意志和最堅韌的精神再度和死靈之王的意志相抗衡,試圖再次控制這個身體。
道格拉斯的上百身已經微微后擺,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閃避動作的前置姿勢,但他的雙腳卻象釘子一樣牢牢的釘在地面上,大半個身體前傾,似乎是在迎向勢如閃電的黑色戰鐮!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血肉之軀居然會做出兩種姿態完全不同的動作,同樣也很難想象,一個人的意識會分裂出兩種完全相反的意志,以至於讓所有的動作都扭曲了變形了。
精神世界激烈抗爭還在繼續,讓身體做出了非常詭異的動作。
死靈之王的意識是在閃避,道格拉斯的意識卻在命令身體主動迎向致命的一擊,這是在自殺。
用自殺來摧毀自己的身體,才能讓死亡的力量無處容身!
後方的柳遠藤沉默無語,左腿微微跨出小半步,右腿朝後綳的筆直,這是非常標準的弓箭步,精靈族的神子射手要攻擊了。
奇怪的是,柳遠藤的手中並沒有弓當然也沒有箭,甚至沒有擺出射箭的姿勢,而是雙手合什大聲的祈禱著。
柳遠藤從來就不是牧師,但他祈禱的聲音是那麼的響亮。
精靈族的父神已經隕落,就算祈禱聲響徹天地也不會有任何回應,但他依然在祈禱。
柳遠藤本就是精靈族唯一一個神祗的唯一神子,祈禱已經是完全多餘的舉動,但祈禱聲卻愈發的洪亮了:
「傳承了千萬年的精靈啊,最偉大的生命締造者,我精靈一族最大的改變將在此刻出現,無論我所做的是對還是錯,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原來柳遠藤不是向神祗祈禱,而是面對整個精靈族。
隨著越來越響亮的祈禱聲,柳遠藤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堅毅,清秀的面龐彷彿鋼鐵澆築而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暈正從他的額頭散發出來。
光暈沒有絲毫暴烈雄霸的氣勢,反而是那麼的柔和,讓柳遠藤全身都閃耀著幽幽的金光。
在柳遠藤身體四周漂浮的金色光暈如同夏日夜晚的流螢,帶著花香帶著蟲鳴,帶著魚躍鶯飛的嗡響,彷彿置身於雨後充滿生機的小河之濱,彷彿置身於芳草菲菲落英繽紛的林間聖地。
柔和的金色光暈越來越亮,那是生命最本源的氣息,是父神留給精靈族最後的禮物,也是柳遠藤可以走向不朽的基礎——柯瑞隆的神性碎片!
這是世間最純正最醇厚的生命氣息,金色光暈照耀過的地方,就算是焦黑的廢土,就算是灰白的灰燼之地,也萌發出了鵝黃嫩綠的枝丫,生命在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天地之間依舊蓬勃依舊充沛。
飛舞盤旋的金色光暈漸漸散落在柳遠藤的身上,密密實實層層包裹如同一個巨大的金繭。
交錯的光影猛然一亮,這個人型的金色巨繭如同離弦之箭,猛然「射」向「道格拉斯」!
確實是激射而不是飛撞,柳遠藤以他自己的身體為弓,以父神的神性為箭,射向化身成為死靈之王的道格拉斯。
這是神性之箭,這是生命之箭,無從躲閃也無所謂格擋。
在柳遠藤的生命之箭撞上道格拉斯的身體之時,金色的光芒頓時裂開,如同飛蛾撲向篝火,以最熱烈最歡躍的姿態紛紛融入到道格拉斯的身體當中。
生命和死亡,同屬於宇宙的根本規則,無所謂哪個更強大,但屬性卻完全相反。
生命不可阻止,生命不能扼殺,就算是死亡,也只能誕生於生命之後,沒有生命就無所謂死亡。生和死與光和暗一樣,是同一個事物截然不同的兩種層面。
原來生命和死亡的融合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順暢,就好像滔滔大河匯入無邊無際的汪洋,不存在絲毫滯怠,也不存在任何阻礙。
生命之神的神性在道格拉斯的神識之海中雀躍歡歌,與無邊無際的死亡氣息互相衝擊互相融合,同時也互相抵消。
生命萌發、綻放、成熟、衰老、死亡,然後再一次萌發,生命是一個永恆而又無限的循環,而死亡也是這個循環當中的一部分,原來死亡只是生命的一個環節。
被死亡氣息淹沒的神識之海中攪動起陣陣波瀾,那片瀰漫整個小宇宙的空洞和虛無已經裂開了。
道格拉斯感覺很痛,那是一種從身體的所有角落傳來的痛感,久違的痛覺才是生命誕生之初的第一種感受。痛的深入心扉,痛的酣暢淋漓,這是生命的感覺。
「啊!」
好像慘叫一樣的聲音從道格拉斯的喉嚨里爆發出來,如同新生嬰兒第一聲響亮的啼哭!
能夠感覺到疼痛,能夠發出如獲新生的叫喊,說明死亡的氣息已經不能再完全操控道格拉斯的思維和感知。
在道格拉斯的神識之海當中,生命的氣息和死亡的氣息已經分裂開來,遙相呼應卻又互相融合。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虛無空的空洞的死亡如同兩軍對壘,頑強的生命力在虛無的裂縫中鑽出、外涌……
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拚命撕扯、破碎,然後漸漸充實、豐沛……
好像有千萬粒種子在萌發在生根,在茁壯成長,更多的生命力彙集成生命的叢林和大海,繁茂洶湧中帶著鶯鶯嗡嗡的生命蠢動,漸漸豐沛起來的生命力在鼓脹,在填滿,在蠢蠢欲動中生機勃發。就好像是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中丟下了一顆種子,快速生根發芽成長為濃蔭蔽日的參天大樹,千萬個這樣的樹木又彙集成一片生命的海洋。
一直以來,瀰漫在道格拉斯精神世界的死亡氣息都沉靜冰冷,死一般的安寧,彷彿永遠也不會為外物所動。但是現在,這片沉寂的氣息和蓬勃的生機正在分割開來,思想、理智、意念等等這些最樸實的東西正在還原。
作為最古老的神祗之一,父神柯瑞隆的神性不顧一切的對抗著死亡的氣息,讓道格拉斯終於佔據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上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迎向呼嘯而來的黑色戰鐮。
死靈之王絕不允許自己的載體就這樣被毀滅,黑色的死亡氣息已經不再是寧靜的虛無狀態,頃刻間就翻江倒海的沸騰起來,猛烈湧向凌空撲下的無名骷髏。
無名骷髏非常清楚死亡氣息的強大,也明白自己無力強行突破這股氣息的阻隔,全力收攏雙翼,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量俯衝下來,同時猛然擲出手中的戰鐮。
黑色的死亡氣息已經凝聚成了某種類似於實質的東西,直接就把無名骷髏打飛了,半空中落下骸骨碎片紛紛揚揚,無名骷髏雙翼的已經破碎,他的大半個身軀同樣破碎,只剩下一跟脊骨支撐著孤零零的顱骨……
黑色的戰鐮成了最犀利的投擲類武器,尖銳的刃口劃過道格拉斯的身體,如同銀制餐刀切開鬆軟的乳酪。
疼痛!
劇烈的疼痛,痛徹心扉。
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就好像有一把燒的通紅的錐子刺進胸膛最柔軟的部分。
疼痛的感覺,從來就只屬於生命,那是死亡無法感知到的。
劇烈的痛感好像爆裂的太陽在神識之海中轟鳴著,燃燒著,同時也點燃了神性晶柱,照亮了整個神識之海。
空洞虛無的氣息在退縮,迸發出來的生命力和神光猛烈撞擊那股已經被壓迫到了臨界狀態的黑暗。
巨大的黑色戰鐮在道格拉斯的胸口劃出一個巨大的創口,鮮血從創口中奔涌而出,剎那間就染紅了半邊身軀。因為經歷過無數次戰鬥,負傷早已是家常便飯,而且受過幾次很重的傷害,但是和他胸前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比起來,以前所有的那些傷害根本就不值一提。
從胸骨的上端,一直到下腹部,直接被豁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從表面的皮膚、肌肉、骨骼,到最纖細的血管、神經、脈絡已經全部破碎,亂七八糟的如同一堆爛肉。冒著熱氣的臟腑正在這個創口中流出,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比血液更加殷紅的心臟在有規律的搏動。
奇怪的是,道格拉斯卻不害怕,他甚至無比的期待無名骷髏,也就是另外一個自己,直接把本體的心臟洞穿。
劇烈的痛感讓道格拉斯的意識更加清醒,他第一次開始有了自主的意識,發出了他最原本的聲音:「快,摧毀我!」
道格拉斯的身體已經成了最終的決戰場,光明與黑暗,生命和死亡,都在這裡激烈交鋒反覆對抗。死靈之王的力量雖然已經退縮,卻還遠遠沒有達到奄奄一息的地步,就算是柳遠藤犧牲了精靈族唯一一個神祗的最後神性,就算是無名骷髏的攻擊讓他重新奪回了感知能力,最多也只能和死亡的力量拼個不相上下旗鼓相當而已。
道格拉斯的意志和精靈之神的生命力,聯合起來,強大無匹。
死亡的偉大權柄和不朽意志,同樣強大。
這兩股強大的力量正面相逢激烈對抗,生命無法徹底驅散死亡,死亡也不能完全吞噬生命,這兩種力量的抗爭出現了一個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
這種微妙的平衡抵消了生命和死亡的力量,讓這兩者變得無比脆弱,那怕是一個最普通的戰士朝著道格拉斯隨隨便便砍上一刀,也能直接把他殺死。
可惜的是,道格拉斯自己已經被生命和死亡兩種力量控制,很難動彈一下,一對半精靈兄妹早已精疲力竭,並不比道格拉斯好多少,銀背狼王和羅傑還困在死亡的氣息當中。
摧毀一個生命其實非常簡單,尤其是現在的道格拉斯這般脆弱的生命;有時候,這麼簡單的事情卻比登天都難。
道格拉斯拼勁全部意志,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萬分艱難的把紫英戰刀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臟。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刀身上,刀身上的死亡氣息彷彿燒紅了烙鐵,在一連串「嗤嗤」的聲響當中把下落的鮮血瞬間汽化。
黑色的死亡氣息順著巨大的傷口瘋狂灌輸,胸口上的傷口先是被這股氣息浸潤著,先是呈現出一種死亡特有的灰白,轉瞬就又恢復成為正中的肌膚顏色。
斷裂的肋骨和胸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接合上,外翻的皮膚和肌肉以更快的速度生長著……
只要道格拉斯的心臟還在跳動,死亡的力量就可以把他修補成為宇宙中最健壯最完美的肉體。
刀尖雖然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但卻始終刺不下去,因為死靈之王已經不顧一切的奪回了他右手的控制權。
所有的生命都在試圖把道格拉斯殺死,但死亡的力量卻在瘋狂的修補著他身上的傷口,一次次把他從毀滅的邊緣來回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死亡讓他活著,一直活著,他卻想死去,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麼詭異。
精神世界的激烈爭奪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道格拉斯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屬於自己了,生和死的力量達到了最微妙的平衡,誰也無法佔據半點上等。
僵持,可怕的僵持局面。
無論是生命還是死亡,都已經拼出了全力,卻始終無法戰勝對方,甚至不能讓對付稍微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無名骷髏眼窩中的靈魂之火突然燒的熊熊烈烈,他艱難的支撐起半個身子,慢慢的張開殘缺不全的雙臂,如同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那般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