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主
容大爺唇角一彎,笑的風騷,問她:「迷上我了?」
林安然扭臉,正好對上容瀾的視線,小孩也是一副他爹沒救了的樣子。
好在沒多久就到了展館,林安然拿了個口罩戴上之後,就下了車,容瀾情緒也恢復了一些,拉著她一路往裡走,容晉則是一人慢悠悠的跟在後頭。
容瀾參展的畫,是一副油畫,在這之前林安然一直都沒見過,這會看到之後,才覺得驚訝,畫的竟然是她。
畫的是她某部年代戲里的樣子,穿著旗袍,盤著頭髮,低頭一笑。
民國感十足的色調,顯得厚重又滄桑,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能把握的了的,可容瀾卻做到了,林安然看著畫里的自己,贊道:「畫的真好。」
或許是因為之前容晉的一番敲打,容瀾聽了之後雖然高興,但並沒有喜形於色,他說:「下一次,一定畫得更好。」
小孩說的鄭重,林安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弄亂了小太子的髮型,容瀾卻不介意,樂呵呵的蹭了蹭。
容晉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也走到了畫跟前,抬眼一看就笑了,果然是親兒子,看人的眼光都跟他一樣。
容瀾撒嬌求獎勵,讓林安然一會帶他去吃垃圾食品。
容晉在邊上咳嗽了一聲,示意說話管用的人在這呢。
容瀾才不理他,隻眼巴巴的望著林安然。
林安然夾在兩位爺當中左右為難,那邊都得罪不起,心想找這麼下去,她肯定要折壽的。
小孩的眼神殺傷力巨大,林安然覺得自己這點小要求都沒法答應的話,簡直就是在犯罪,但是一看容晉那副等她送死的樣子,她就覺得答應以後,肯定就是作死的下場。
到底是犯罪呢,還是作死?
林安然掙扎半天之後,終於敗下陣來,扭臉看著容晉,眼睛里意思很明顯,她決定要作死。
容大爺看著她的眼神意味深長,林安然被瞧的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然後就聽容晉湊過來跟她咬耳朵說:「晚上收拾你。」
林安然悲憤的看向容瀾,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他爹的幫凶,根本不是她自己一國的。
容瀾不知道這裡頭的內情,還是眼巴巴的看著她,確定中午能吃垃圾食品之後,小孩高興的歡呼了一聲。
林安然趕緊往邊上挪了挪,生怕被人發現自己跟他倆是一塊的,她雖然這些年都沒紅,但是因為長得好,還是會被認出來的,不過叫不叫得上名字就另說了。
容瀾喊完之後也回過神來,火速推著容晉往另一邊走,生怕給林安然惹麻煩。
三人分開在展館里逛了一會之後,只有容瀾過來找林安然,說他們倆自己去吃午飯就可以了,不用等容晉。
林安然也沒有多說什麼,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領著他往展館邊上的美食城去了。
倒是容瀾看她一直不問,有些憋不住了,說:「安然,你為什麼都不問?」
林安然疑惑:「問什麼?」
容瀾別過頭去,氣哼哼的說:「他跟別的女人走了。」
林安然禁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心想容晉你個禽獸,陪兒子看個畫展都能半路勾搭人。
她這邊不說話,容瀾只當她是不開心了,趕緊握緊了她的手,回頭安慰她說:「安然,除了你,誰給我當后媽都不行,我會搞破壞的。」
林安然沒有多說,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只嗯了一聲,就岔到別的上去了。
下午的時候林安然要去試鏡,容瀾被容家的司機接了回去,她則在原地等著經紀人封睿來接。
等封睿的車來了之後,林安然拉開車門坐上去之後,意外的看到裴雪竟然也在車上。
裴雪跟她一樣,都是封睿手下的藝人,只是兩人的名氣也是天差地別的,裴雪是今年新晉的博萊影后,風頭正勁,娛樂版頭條的常客。
裴天後順手甩給林安然一份娛樂報紙,描畫的精緻的眉目,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看吧。」
林安然摘了口罩,打開報紙一看,也忍不住笑了,影視新星約會神秘富豪,酒店共處四小時,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林安然一看就知道這位神秘富豪就是容晉容大爺。
裴雪撩了撩頭髮,問:「一點不生氣?」
林安然看了她一眼,反問:「生氣有用?生氣了他在外頭就會沒人了?」
裴雪被她堵個正著,只得悻悻作罷,半晌之後才又問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
林安然笑了笑,將報紙闔上,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網上經常會有一些帖子,討論說長得漂亮或者有演技,又因為種種原因不紅的演員,她算是這種帖子的常客,樓主大多對她都算惋惜,說林安然就差一個機會,沒後台就是這樣,要是豁不出去潛規則,任你長的再漂亮,都紅不起來。
當然也會有反對聲,反駁說林安然就是個花瓶,沒演技怎麼紅得起來,沒紅就酸別人潛規則,這是個什麼事,樓主根本是水軍吧,接著就是兩邊互相對罵。
林安然自己閑來沒事的時候,也會看看帖子,最後只能笑笑,別人跟了金主都是要麼求名要麼求利,運氣好的名利雙收,她呢,跟了容晉到現在已經第七個年頭,卻只有在新劇宣傳的時候,能佔到幾行字的版面。
倒不是說容晉捨不得,他對情人向來大方,能如得了他法眼,並且跟過他的,不說在圈子裡要風得風,但也是求仁得仁的,唯獨林安然是個例外。
她似乎什麼都不想要,對名對利都不上心,裴雪覺得自己一點都看不透林安然。
林安然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變換的風景,感覺到自己在心底嘆息了一聲。
她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別說她不是容晉明媒正娶的老婆,只是個養在家裡的小情人,就算是當年容瀾他媽,那可是正兒八經容老太爺欽點的孫媳婦,那位都沒本事插手容晉那些破事,她林安然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