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越熙
「眼看著族人一天天減少,當時的族長越熙自然是心急如焚,但實力懸殊,三苗族又一直偏安一隅,不跟外界來往,危難之中想要個盟友都沒有。恰那時候,五華界一個亦正亦邪的散修聯盟首領主動上門施以援手,條件就是要於三苗族的族長越熙結尾秦晉之好。」
「三苗族之族長是女子?」顧熙意外的問道。
「是,不但是女子,還是個美絕天下讓神仙都動心的女子!」離雲目光灼灼道:「但這個要求立刻遭到三苗全部族人的反對,三苗族的族長是從小就被選為是聖女的女子接任,那女子一旦接任便終身不得婚配!必須保持處子之身,受族人愛戴擁護。如果順應了對方的要求,越熙的族長之位置就要失去。而那散修顯然是不懷好意,不單是沖著美人去的。但當時三苗族的情勢實在危急……」
「不是說是為了一件天地至寶才引起修真道門的圍剿,既然已經這樣危機了為什麼不將那個東西交出去?難道那件異寶比滿足性命還重要?『顧熙皺眉以示不解。
「你可知那件異寶是什麼?」離雲神色複雜的反問。
顧熙漠然回望。
「那件異寶貝叫蓮心,因為它長的就像一顆蓮子一般。這麼說你可能不知道,我直接說它現在的名字吧,它叫仙靈!「
顧熙一直漠然的表情果然變了:「然後呢?」
「這個蓮心據說一旦認主,便可保人生魂萬年不散,生生世世不入輪迴,得到它幾乎就是半個仙人,不死不滅,。」
顧熙眼裡猛然散發出利芒,冷哼道:「你不會說我就是三苗族的那個族長越熙吧?」
離雲黯然的看著顧熙:「我希望你是顧熙,永遠都是,但你不是。你是越熙,不管事實滄桑,幾經變化,你始終都是!」
「荒唐!」顧熙冷然道:「若我是越熙。那聖主是誰?」
「顧元升不是都猜到了?」
「照你的意思,聖主以前是我的坐騎,它為什麼還要跟我作對?一次一次的要取我的命?」對於離雲的話,顧熙是一句都不信,不是自欺欺人呢不願意承認,是單純的覺得不可能。
如果她真是,她也會坦然面對。
接受事實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接受事實后如何去做。
「誰規定坐騎一定要忠於主人?它恨你恨的要死,能容忍你活到現在都不容易了。不過它再恨也無法,你是不死不滅之身。生魂萬世長存,即便殺了你現在的*,等到適合的機會你照樣會重生。」
聽到這樣的消息,顧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驚喜,淡然道:「姑且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是越熙,聖主是驩兜,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至始至終都是離雲,等你想起我的名字以後你就會知道我是誰!」
顧熙沉默片刻:「不管我是誰,我只想知道這根顧元升有何關係?」
離雲的眼裡劃過無奈:「顧熙,我陪伴你的時間比顧元升只多不少,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我?」
「我不知道。就是看到他便覺心中歡喜,我想這種事情大概不能用時間來算吧。」顧熙低頭輕語:「離雲,對不起,你知道我的,這種話我只說一次。」
離雲眼裡湧起痛意,然後突然笑起來:「顧元升大概是最近才知道的吧。所以他躲了,你們本來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局面,越熙啊越熙你精於算計,可是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卻算計道自己的頭上吧。」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那一句不死不休的話生生戳痛了顧熙的心,她終於慌了。
「三苗族族長越熙。擁有的又何止是艷絕天下的容貌?心狠手辣,涼薄無情,尤其工於心計,當年那散修盟主固然立意不純,但終究是沒算計過越熙,整個五華界的修真者又有誰相信,那樣雪玉一般的女子擁有那樣狠絕的心腸。其實當初那異寶一出世,越熙就已經用整個三苗族子民的精血為祭換的了蓮心的認主,但這件事情做的隱秘根本沒有人知道,外界只知道要蓮心認主極為困難,據說要付出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但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所以誰都想不到,越馨竟然心狠至斯,用全族子民的性命換取了這個機緣,這樣一來,即便不用那些名門正派追殺,三苗族最後也不回留一個活口,會在不知不覺中被蓮心吸光精血而亡。不得善終!『
顧熙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那個蓮心竟然拿以活人的精血為引,可見根本就是個邪物。竟然還有那麼多人爭搶?」
「邪物?什麼是邪什麼是正?蓮心本來就沒有正邪之分,不過是看拿著它的人心是正是邪了。一念之間正邪難料,如果當時越熙立心正,也許是另一番光景了。可惜她太狠太絕,太涼薄。」離雲的言語里滿是感嘆:「為了隱藏她的秘密,她便故意挑起三苗族和五華界正道的紛爭,有心讓這些族人在爭鬥中死去,不讓自己暴露出來,否則她身懷蓮心,憑一己之力如何逃得過滿天下的追殺?」
離雲說到這裡忍不住面露嘲諷:「可嘆那時滿五華界的修士或者被異寶所勾,或者被她美貌所迷,一個個前赴後繼白白送命,但這樣的蛇蠍偏偏有人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即便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也不捨得拆穿,從頭到尾都做著越熙哄他的雙宿雙棲做一對神仙眷侶的白日夢。甚至幫著她善後,最後三苗族的族人果然漸漸死光,越熙眼見事情成功,便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她以己度人,總覺得這世間哪有純良之人,她誰都不信,而那男人對她愛慕異常,深信不疑,總以為她對自己是有真情的,也是越熙口蜜腹劍,陰險狡猾實在善於騙人。最後,終於被越熙騙的丟了性命,但誰知道,越熙這樣善於背叛欺騙之輩,竟然也被人背叛了,其實背叛她的也不算人,而是自兒時就相伴百年的坐騎驩兜。」離雲說道這裡忍不住哈哈的笑起來,但笑聲里卻沒有一絲笑意,反倒有種悲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