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父夢子圓魔教主
黑色的眼布被摘下,強烈的陽光頓時射|入眼底,刺得雲翳一眯眼。
若不是那一劍猶如刺到他身上,以雲翳的武功,尚不至於被那十幾個黑衣對手生生圍住。
目眥欲裂,他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竟然令她受了這一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把扯下眼罩,還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明亮,怒聲問道。
他暗暗運氣,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又一場惡戰。
尖銳的利刃一般的眼光,掃過面前的十幾個敵人。
那個傷了步蓮華的人,已經被他手刃,如今,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這些人,然後,重回廣宋山的半山腰處。
那群黑衣人頻頻環顧,相視一番,竟然,齊齊跪下!
「恭迎少主回教!」
雲翳詫異,這才打量起四周,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金碧輝煌的大廳,一道漢白玉鋪就的彎橋,從大門處一直延伸到玉座的腳下。
而他,此刻,就坐在金色的座榻之上!
十餘個黑衣人,依次排列,在階梯之下,單膝跪下。
見雲翳不語,那些人似乎商量好了一樣,提高嗓音,再次喊道:「恭迎少主回教!」
他是真的驚詫,雖然下山前,靈葆真人已經告知了他,他的真實身份。
然而……
猛地站起,雲翳手一揮,質問道:「是何人叫你們在廣宋山暗算我?」
為首一人,似乎料到他會這樣問,抬起頭,一雙眼裡滿是堅毅與渴望。
「少主!我們終於找到您了!我教已經沉睡多年,如今,是我們舉起複興旗幟的時候了!」
那人說得興奮,索性站起,上前一步,繼續道:「如今楚國老皇帝昏庸,燮國的小皇帝懵懂無知,寧國等小國不足為懼,整個泰嵐大陸四分五裂,宋家投靠了朝廷,已經大大動搖了各門各派的信心,我們剛好可以……」
雲翳揚手,那屬下知趣地果斷住口,眼神卻是灼熱無比。
底下的一眾依舊跪著的人,同樣熾|熱地望著他。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
他卻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疲憊。
是啊,他總該為以後考慮,為壓根未曾見過的父親了卻心愿……
這樣想的時候,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了纖細的身影。
握緊了拳,雲翳惱怒。
「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不知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一想到腦中揮之不去的那一幕慘烈,他竟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少主!」
男人上前一步,毫不閃躲地迎向他可怕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屬下早已查過那名女子的底細,她是棄命山莊的殺手,是郁家的人。這對您,對教中,都是一塊絆腳石,務必要除去……」
雲翳一瞬間怔住,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與步蓮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
見他臉上有迷茫,那男子沖手邊人一個眼神遞過去,那人手腳麻利,立即從玉座上捧起金杖,畢恭畢敬地遞過去。
「還望少主不要猶豫,早日接受教主之位!」
聲音如同潮水一般湧來,撼天動地,一遍遍響徹雲霄。
雲翳站在原地,胸口忽然心有靈犀般地感受到一陣巨痛。
手撫上去,那位置他記得,是她的傷處。
她……是死是活……
不理會一眾人的苦苦哀求,他將手中的權杖重重一落,頓時聲音消失了,空曠的大廳,霎時鴉雀無聲,只有那金杖與玉石地面相撞的迴音。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若不然,我絕不會接手教中任何事物!」
是了,既然是命運的安排,那麼,他接受,並且學會甘之如飴。
雲翳站在窗前,冷冷地看著那個叫司命的黑衣頭領,按部就班地部署著人手。
窗外的風裹挾著雪片,哀哀呼號,冰川折射著令人頭暈的光芒。
此處的風雪,果然不同於他處。
「少主,人已經派出去了!」
不待須臾,司命已經進來,在他身後不遠處站定。
雲翳哼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根象徵著權利的金杖。
司命並沒有告退,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您……是不是不願意……」
司命躊躇著,臉上是一種複雜的表情。
雲翳彎起嘴角,「你們找了我多久?」
司命正色,眼裡流露出少許敬畏的表情。
「回少主,屬下的家族世世代代侍奉教主,從當年西域與泰嵐大陸一役后,家父便與同樣苟且偷生的教中弟子一道,等待這個時刻。」
雲翳身上籠罩的殺氣忽然消散,他只覺得無窮無盡的疲倦,緩緩合起眼睛,唇角露出一個苦笑。
「是么?你們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司命在一側望著,只覺得心驚——這算是少主對自己的讚賞么?
揉了揉不斷抽痛的額角,雲翳眼中有一抹突如其來的陰狠閃過。
「先去找到她。」
「是!」
司命立即領命,轉身退下。
三日後。
「怎麼會這樣?」
五大護法齊聚在教主的寢房外,面面相覷。
一個老者蹙眉捻須,嘆了一口氣道:「少主身邊,可有女子?」
司命的眼神微微一變,率先出聲,「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頷首,沖卧房裡平躺昏睡的雲翳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歷代教主均習得男女雙修之術,以促進武學,只是少主自小流落泰嵐大陸,並未有護法提醒安排。可方才老朽請脈,少主居然機緣巧合之下,有過修鍊,所以老朽才問,是不是少主自己已經選定了雙修之人?」
眾人噤聲,均想起了那日在廣宋山圍剿的女子。
司命聲音有了一絲不解,「你是說……」
「還望大護法速速請來那名女子,令她儘早與少主雙修,否則會誤了大事!」
正說著,一個盛裝侍女走到司命耳畔低語,司命的面色異常凝重起來。
「那個女子,被神醫玉隨心的後人,宋家主母帶入了廣宋山莊。」
眯細了一雙如鷹隼般的眼,「雙修合歡,便只能是跟同一個人么?」
老者額上滲出來細密的汗珠,被他盯得發慌,結巴道:「這……這個……老朽不知,還是要看少主是否願意……」
司命點頭,哼了一聲,回首和其餘四位護法低聲商談著什麼。
寢殿里,滿是飄搖的紅紗,火焰和彎月的徽章懸挂在牆壁四處。
床幔上垂著響鈴,錚然作響。
床|上的男人,面色潮|紅,緊閉的雙眼眼皮不住地顫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濃郁的異香傳來,四名裸|體的少女赤著腳,輕輕走進來,環繞在他周圍。
沒有絲毫的羞怯和造作,她們開始熟練地匍匐在雲翳的身上,用柔軟的嘴,柔軟的手,和柔軟的身體,喚起他身體內的**。
「啊……」
昏迷中的男人握緊了拳頭,剛嘶吼出聲,一張溫柔濕|潤的唇畔便貼了上來,吻住他的唇。
輕柔的吻逐漸加深,那女子頗會逗引,一條紅艷艷的小|舌頭順著他的唇角就闖了進去。
其餘的女人也不甘心,手口齊上。
「唔……」
尚未完全清醒的男人,被本性中的渴望席捲,低啞地出聲。
幾個女人相望一眼,吃吃地笑了,口上手上更加賣力討好。
這可是未來的教主呵……若是能得到他的垂青,一定會功力大增啊!
女人們嬉笑著,使出渾身解數來侍候著身下的男人。
胸口好悶,小腹發脹,雲翳只覺得,身體里有什麼要把他撕裂了。
是誰的舌,誰的手,在他灼燙的皮膚上游移撫|弄?
頓了一下,他有些不確定,使出全力吼了一聲:「小仙女?」
他以為是「吼」,然而,聽在周圍人耳中,不過是比蚊吶大不了多少的一句呻|吟。
眾人有些愣住,聽不甚清,倒是其中一個美人兒腦子飛快,轉了轉眼珠兒,如情人般呢喃道:「少主……是我呢……」
說完,得意地向同伴拋了個媚眼兒,她俯下|身,一口含|住他。
「呃!」
雲翳發出一聲悶悶的舒爽聲音,忽然反客為主,一翻身,仍是閉著眼,將其中一個女人壓在身下。
他死死閉著眼,渾身的肌肉都綳得緊緊,鬢角流下大滴的汗水,似乎忍受著極度的疼痛。
「啊……少主……愛我……愛我……」
女人顫抖的聲音增加了他的歡愉,很快,另外三個女人也不肯示弱,輪番湊過來吻他。
女人們的舌,沿著他的背脊,一路向下,不住地舔|弄。
男人的神智趨於癲狂了,肌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小仙女……小仙女……」
雲翳不斷用手撫摸著狠狠壓住的女人的弧度優美的裸|背,那種細膩的觸感,令他再也不願忍受。
女人像是蛇一樣瘋狂地扭動著,眼裡閃爍著異樣的情|欲。
男人原本緊閉的眼,忽然睜開!
變成紅色的瞳孔,閃爍著憤怒和疑惑——待看清身下人的臉孔,雲翳猛地一揮手,將那女人揮落在地!
怪不得,他被那種陌生的厭惡感驚醒,怪不得,鼻翼間聞到的不是那種熟悉的甜香味道!
強壓下|體內的熊熊烈火,他咆哮著,沖著床|上其餘三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給我滾出去!叫司命給我滾進來!」
女人們還巴望著孤注一擲,有一個姿色最上乘的女子,不甘心地湊上來,嬌嗲道:「主上……叫妾身來伺候您……」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捏住脖子。
雲翳的手猛地收緊,紅色瞳孔里迸發出嗜血的快|感來,他擠出個殘酷的笑容來,如地獄惡魔般。
「好啊……你就用你的賤命來伺候我吧!」
說罷,耳邊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
女人的頭,軟軟地垂落,耷|拉下來,鮮紅的血,從七竅里不住地涌|出來。
「啊……」
女人們尖利的叫聲此起彼伏,她們慌亂地起身跳下床,手腳並用地跑出寢殿。
嫌惡地甩開手裡的死人,雲翳只覺得渾身都要裂開了。
他身上最脆弱也最強硬的地方,只願意埋在她一個人的身體深處。
一直因擔憂而守候在殿外的司命,聽見那叫喊聲,便心裡暗呼不好,又聽見雲翳的怒吼,身上一顫,硬著頭皮飛身進來。
「少主……屬下……我……」
跪在地上,他垂下頭,對床邊的死屍不動任何聲色。
雲翳幾乎到了忍耐的邊緣,咬緊牙關,牙齒咯咯直響。
「我要……我要冰水……冰塊……快!」
司命心裡來回盤算,再抬頭時,只見雲翳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赤紅色,連前胸和後背,都泛著可怕的紅色,像是被火焰包裹住。
「少主!屬下已經查到了,步蓮華被宋夫人帶入山莊,只是具體情況還未打探出……」
下一秒,他已經被一股大力給從地上拉起。
「帶上你的人,我要去找她!」
「少主……萬萬不可!您切不可為了私情,而辜負了教主多年的希望。稱霸泰嵐大陸是他老人家臨去前的唯一願望啊……」
正說著,手臂忽然鑽心一痛,同時,從胸前傳來猛烈的灼燙感。
雲翳一隻手,像是擊打沙袋一般,擊向他的胸口,同時,手腕一扭,扣住司命的右胳膊。
「不跟我走,我就一個一個全都殺掉,呵,聽清楚了?」
此刻的雲翳,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那種溫和的氣質,轉而成為魔頭一般的存在。
他低吼著,腦子裡都是喜悅。
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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