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婦歸寧訴衷腸
唇齒間,原本重重的啃噬,竟然逐漸變成了令人酥|癢輕柔的舔|吻。
「這麼香,你抹了什麼?」
不僅是熟悉的她的淡淡體|香,她身上,還有一股藥膏被吸收后,殘留的清香味道,讓他心裡癢得發慌。
感官被調動起來,手上的動作便有了不純的目的。
她噙著淚花,滿心都是薄怒,揮手想要拍開他作亂的手,卻反而被他反剪在身後,挺起胸來。
「你想幹什麼?」
她大驚,收住眼淚,黑暗中,不得不對上面前男人含笑的細眸。
「你!當然是你……想干……你……」
他故意說著粗野的話語,不理會她臉頰霎時飛起的紅雲,低頭便咬著她。
隔著衣料的摩擦,那感覺又真實,又虛無。
猛地推開身前那顆頭顱,步蓮華護住前胸,然而怕驚醒別人,只好壓著嗓音怒道:「羋閑鶴,你太放肆了!這是你妻子的娘家,你怎麼可以在這裡輕薄我?!」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微怔住。
好一會兒,羋閑鶴才環住自己的臂膀,不怒反笑,低聲道:「是啊,原來你知道這裡是我妻子的娘家,那你為何又在此?難道不是守株待兔,知道我會陪新婦歸寧,才在這裡等著我同你幽會?」
那邪肆的話語,猛擊向步蓮華心頭!
原來,他竟是這樣想自己的?!
「啪!」
一記清脆的脆響響起,劃破夜的寧靜。
未乾的淚痕重新濕透,兩行清淚撲簌簌落下,她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抖,哆嗦著開口:「羋閑鶴,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這一下她用了全力,冷不防被打了一記耳光的男人,因為意外並沒有躲開,很快,羋閑鶴俊美的一側臉便微微腫起來。
森冷的眸光,霎時要將人撕碎一般,蟄伏在他體內的那股陰邪,破體而出一般。
「你敢打本王?」
聲音冷了三分,羋閑鶴不自覺地眯細了眼,帶著危險的氣息,他忽然笑了。
笑得有些猙獰,他伸手,冷不防,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從來沒有人敢打本王,就連父皇也不曾,你還是第一個……」
盯著步蓮華有些瑟縮的眼睛,男人的視線里,只剩下殘忍,方才那片刻的溫柔,消失殆盡。
這世間幾乎再沒有知道,羋閑鶴,早已不是曾經的羋閑鶴。
他有著過去的記憶和認知,卻更有著全新的秉性和脾氣,他活在兩種不同的人格里,每每這不同的脾性,互相爭搶,要將他撕碎一般……
「你……我不是……」
剛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胸前一涼,原來,羋閑鶴大掌下施力,已經用渾厚的內力,將她的貼身衣物震碎!
「小野貓,本王就先拔了你的爪子和牙齒,看你怎麼撓人?」
看見她胸口和右肩連綿的地方,那一道已經變淺的傷疤,男人冷笑著,用力在她的乳與腹中間的地方猛點了幾下!
「嘔……」
步蓮華一歪頭,強烈的甜腥湧上喉頭,推開他,扒向床頭,她嘔出一口濁血來。
「滋味兒不好受吧,你本來內力就淺,我這一下,恐怕你要個把月不能動武了……」
性|感的低音響起,男人緩緩從後面圈住她,用一種全然佔有的姿勢,將她納入懷中。
「小野貓這下說什麼都逃不掉了,以你目前的身子狀況,根本下不了山,不到一刻鐘,就會被廣宋山漫天的大雪給凍死……」
羋閑鶴像是說著笑話一般輕鬆自若,這邊的步蓮華已經滿心涼透。
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夜要趁亂下山?!
這男人會讀心不成?
見她不說話,只是眼中盛滿淚水,他看得渾身一緊,是啊,他太久沒嘗到她的味道了。
就像是一種可怕的藥物,一旦食用,便再也戒不掉。
那種甜美的,被全然包裹的味道,是除此之外任何女人無法給予的。
片刻之間,他已經含|著惡劣的笑容,毫不避諱地脫|光了自己的衣衫,露出布滿傷疤的精壯身軀。
掰過她的下頜,羋閑鶴笑得雲淡風輕,「女人,看著我……你欠我的,我要加倍索回來!」
垂死掙扎么?
雖然她的武功一向不如人,可是到底可以防身,如今毫無還手之力,她就如同任何一個嬌弱無力的女子毫無二致。
極少有人知道,媚|術,也是以自身凝結的氣場才能收放自如,這股氣場,其實和習武之人的內力沒有多少不同。
她剛要提一口氣,那紛亂四竄的亂流一般的真氣,就仿若一把把尖利的刀子,割著那被羋閑鶴擊中的穴|道。
此刻,她只能看著他,被抓過纖細的腳踝,將她向床里的方向拉扯。
她好恨!
她用自己的身體,殺了那麼多貪色的男人,可為什麼,一遇到周圍這幾個男人,連自保都做不到,更別提殺人?
難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
「羋閑鶴!你放開我!我要叫了……」
她掙扎著,胸前反而甩出美麗的景緻,一**紋路,看得男人口乾舌燥起來。
他果然停下了動作,她鬆了一口氣——他還是有所忌憚的吧……
「你叫啊……新女婿喝多了酒,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寄住在山莊的身份莫名的女人,順勢勾引了權勢滔天的小王爺,你說……這個版本是不是很逼真……」
羋閑鶴笑著,一字一句湊近她的耳朵,輕輕地啟唇。
「你!」
不顧她的氣急,他輕易地將她拖到自己的身下,一雙大手擒住她的兩隻如玉的皓腕,扣在她的頭上。
他無賴般的話語,倒也是提醒了步蓮華,這回,她死死咬緊牙關,死也不想發出一點聲響。
見她明白過來了,羋閑鶴冷笑,俯身叼|住她。
「真軟……好吃……」
他口中嘖嘖有聲,不斷發出令她羞愧難當的聲音。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舌尖的形狀和溫度,濡|濕地來回移動著,叫她欲罷不能,生死一線。
「腦子還不清楚么?我要你,不管你有過誰,誰也想要你,那都是不可能的,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你的身子,只能有我享用。」
羋閑鶴故意用一種無比性|感的粗喘,用低低的發啞的男音誘|惑著她,口中手上動作不停。
狂妄的話語,令步蓮華皺緊了眉,咬住唇畔不語。
只能有他么?
好笑,這算是情話么?
好像,有好多男人,在她耳邊這樣宣布呢——那她到底是屬於誰的?
她是他的,是他的,還是他的……
她想不清楚了……頭好痛……
步蓮華的分神,令羋閑鶴怒意更熾。
她一定是在想別的男人!那郁家的兩兄弟,還有那生死未卜的小道士吧。
呵,她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殊不知,他羋閑鶴的眼線遍布都城。
他不急著抓她回王府,是因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動他的女人。
其實,骨子裡,他也有一絲不確定——若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真的愛上別人……
他不敢想了!
趁她有些恍惚,他猛地飛快出手,抓起他剛才胡亂解下的腰帶,手一翻轉,竟然捆住他方才抓|住的她的一雙手腕。
「羋閑鶴!你鬆開我!」
步蓮華亂|蹬著,雙手不斷地掙扎。
「第一,這腰帶是用上好的蠶絲織就,你就算擰斷手腕,也撕不裂;第二,這打結的方式,出自皇宮大內,專門用來捆綁那些不守宮規的女子,除非我願意放開你,否則,你是解不開的……」
他完全顛覆了曾經的清雅,那種公子如玉的感覺,不知道世人若是看了他此刻的模樣,是否還會贊一句:閑雲野鶴。
他是墮入地獄的天使,翅膀已被染黑,臉上滿是情|欲。
他的手,沿著她細嫩的肌膚往下撫摸,「恨我也好,總好過心裡沒有我……是不是……」
她在他的撫摸下顫抖,嘴上卻不順他的意,咬牙道:「羋閑鶴,我不恨你,因為,你在我心裡,早已死了!」
是的,死了!
眼前的男人,根本無法和記憶中的影響重疊。
一身白衣,鳳眸灼灼,寵她縱她,許她溫情。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黑亮的眼中,一絲悲痛稍縱即逝。
「你想激怒我?你的算盤,似乎打錯了呢……」
兩隻腿被大力分開,白色的貼身褻褲「滋啦」一聲裂開。
那腰帶雖是上等的冰絲蠶織成,然而在步蓮華反覆的扭動摩擦下,還是將她原本雪白的手腕磨紅,最嚴重的地方,已經開始滲出|血絲來。
「乖,我不想傷了你……」
男人用挺直的鼻尖蹭著她的小|腿|兒,一寸寸向上攀沿。
你不想傷我,可還是傷了我,你傷了我呀……
閉緊眼睛,步蓮華恨自己,最近自己的眼淚,好多,好廉價!
壓住她不斷動彈的腿窩兒,羋閑鶴騰出手來愛|撫著身下的人兒。
動作好輕,好像是怕弄疼了她,帶著一種頂禮膜拜似的溫柔細膩。
熱,冰寒的身體再次熱起來;癢,彷佛已經好久沒有水潤感覺的身體再次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