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歲孩童要練功
「希少爺，了不起哦，才一歲就會走路啦。」
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幼童，孟虎笑意盎然的蹲下身子，摸了摸楊希的小腦袋。
「練功，練功。」楊希伸手指向正修鍊百步拳的侍衛們。
「呃，希少爺，你剛剛說什麼？」孟虎愣了一下。
「我要…練功…」楊希搖搖晃晃的站穩，口齒不清的說道。
孟虎抬起頭，詫異地望著走到近邊的王芸，嘀咕道：「夫人，是我出現幻聽了還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希少爺說要練功啊？」
王芸也是一臉詫異，將楊希抱起，試探著問道：「小希，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要…練…功。」楊希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一次，不光王芸，孟虎，附近的侍衛以及丫鬟們全都愣住了。
希少爺才十二個月，剛滿一周歲啊，竟能說出這樣一句完整的話來，太不可思議了。
晌午，一家三口用完午膳坐在暖爐邊。
「聽說你想練功？」楊烈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迥然的問道。
「嗯。」此時的楊希正四仰八叉的坐在虎皮毯子上，把玩著一柄精緻的木劍，聽到父親問話他重重點點頭。
楊烈與妻子對視一眼，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著道：「你這小東西，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怎麼練功？看的懂功法嗎？這樣吧，你什麼時候能寫出自己的名字，爹什麼時候教你功夫。」
楊希烏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毛筆，道：「喏。」
楊烈、王芸雙雙一愣。
「這孩子該不會連字也會寫了吧？沒人教他這些啊。」王芸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在楊烈的眼色下將擺在台上的筆墨紙硯拿了過來，平鋪在虎皮毯上。
楊希笨手笨腳的一把抓住狼毫筆，朝著父母咧嘴一笑，然後在紙上寫下『楊希』兩個大字。
「這，這，這怎麼可能？」
楊烈夫婦驚的目瞪口呆。
別人家的孩子一歲時可是連話都不會說，可自家的孩子竟然連名字都會寫了？
「烈哥，我聽說神荒大陸偶爾會誕生出一些比十品武脈還要罕見的奇異體質，比如說早慧之體，天聰之體，咱們的希兒會不會就是那些奇異體質中的一種？」王芸驚喜道。
「有這個可能，讓我再考考他。」楊烈沉吟了一下道：「你會寫自己的名字，算不了什麼，你會不會寫爹和娘的名字？」
「別說爹和娘的名字，就是寫作文也不怵啊。」楊希暗笑，臉上卻是露出一副勉強的表情，裝模作樣的思考了半晌，這才慢吞吞的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一個是烈。
一個是芸。
「我們去見父親。」楊烈噌的站起來，一把將楊希抱起說道。
說來也巧，一家三口來到楊塵別院的時候爺爺剛要出門。
「嗯，烈兒，芸兒，你們怎麼來了，來，讓我抱抱乖孫兒。」楊塵笑著接過楊希。
「爹，孩兒有話要跟您說，希兒他今天……」楊烈附在楊塵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如此說來，希兒真是早慧之體？」獃滯了半晌，楊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懷中嬰孩，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道：「關於希兒的事你們不要宣揚，免得引起城主府和郭族的注意，既然希兒早慧已經識字了，那我這就帶他去主府的琅嬛書閣，看看他適合修鍊何種流派的功法。」
「好。」
楊烈和王芸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楊氏武族乃是在天鼎城屹立了五百年的名門望族，嫡系子弟就成千上萬，為了便於管理，除了楊族主府外，還分別設有東楊府、南楊府、西楊府和北楊府四座大府，爺爺楊塵雖然在族內地位極高為西府府主，可要想修鍊功法還是得回主府進入琅嬛書閣才行。
楊族主府位於天鼎城中部，縱然楊塵快馬加鞭也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到達。
「西府主。」
守在主府門前的幾名孔武有力的侍衛一見是楊塵趕忙行禮。
「西府主，您來的不巧，族長他半個月前宣布閉關了，恐怕沒有一年半載不會出來。」侍衛恭敬的說道。
「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見族長，而是要進琅嬛書閣借閱功法。」沒什麼遮掩，楊塵直接道明來意。
「原來如此，西府主您裡面請。」
侍衛們恍然，將楊塵迎了進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爺孫倆很快來到琅嬛書閣，推開大門，楊希眼前豁然一亮，在這間足可容納百人的空間里豎滿了兩米高的紅木櫃，柜子上工整的擺放著一枚枚乳白色玉簡，每個玉簡下方都有一張紙條，上面用蠅頭小字寫滿了人名與日期。
這些玉簡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書了。
楊希見過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倒也沒覺得奇怪。
「我們神荒大陸的流派有三種，鍊氣流，煉體流，煉神流。鍊氣流是最常見的，煉體流次之，而煉神流則十分神秘，據說百萬名武者中只有一個擁有煉神體質。雖說這三種流派的戰鬥方式和修鍊方法並不一樣，但殊途同歸，最終目的都是使人超脫成為神。」楊塵做事一絲不苟，也不管楊希能不能聽懂，上來就是一通長篇大論。
「鍊氣，練體和煉神都分為三大境界，分別是凡胎、道基、虛神，每個境界又分為九個小境界，根據修鍊流派的不同，叫法也不一樣，現在統稱為一境、二境、三境直到九境，其中一境又稱初境，九境又稱極境。」
「關於境界之事，往後你會慢慢了解，先來看看你適合修鍊哪一個流派。」楊塵一邊說一邊抱著楊希來到一座紅木櫃前面。
楊希自然是豎起耳朵乖乖聽著。
「這個木柜上擺放的玉簡里記載的全是內功，所謂內功就好像建造房屋的沙土，既是基礎也是重中之重。」
「內功根據威力的強弱又分為神級、聖級、天級、王級、玄級、人級，六個級別。」
「我們楊族威力強大的內功有九部，一部聖級八部天級，分別是真火煉神訣、潮汐海靈功、斗王氣功、神冥勁、狂雷天神篇、青龍金身訣、九轉真經、寒冰戰體和九妖拜月圖。前四種是鍊氣流內功，后四種是煉體流氣功，至於最後的九妖拜月圖則是煉神流氣功，也是星辰國內唯一的聖級內功。」
「不過很可惜，修鍊這些天級內功的前提是契合度必須達到標準，而據我所知，偌大的楊族只有族長與神冥境的契合度勉強達到了修鍊水準，絕大多數人只能退一步求其次修鍊王級，甚至玄級內功，威力相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說到這裡楊塵深深嘆了口氣，若是族內再多出哪怕一個人修鍊天級內功，楊族在天鼎城也不會處處被郭族壓制了。
因為郭氏武族有兩人修鍊了天級內功。
「爺…爺，什…么…是契…合…度？」楊希好奇問道。
「契合度跟武脈差不多，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與功法之間的契合度越高，修鍊的速度越快，假如你跟這門內功完全沒有契合度，卻要勉強修鍊，到最後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浪費幾十年時間，卻可能連第一層都修鍊不到。測試契合度的方法很簡單，來。」頓了頓，楊塵將第一枚玉簡取下來貼在楊希額頭處，說道：「希兒，你現在閉上眼睛，去看玉簡中的文字。」
「喔。」
楊希依言閉上雙眼，聚精會神的朝玉簡『看』去。
半晌，楊希睜開眼眸，搖搖頭道：「什…么…都看…不到。」
「呵呵，那是因為你與這門真火煉神訣不契合，不要氣餒，來，試試這潮汐海靈訣。」
接下來的時間，楊希在爺爺的幫助下不斷對內功進行契合，結果讓他大失所望，一連嘗試了六部全都是毫無反應。
眼看著天級內功所剩無幾，楊希難免有些著急了。
楊塵倒是表現的很淡然，微笑安慰道：「傻孩子，要是天級內功那麼好契合，先天武者就不會那麼值錢啦，來，再試試這九轉真經。」
「喔。」
楊希扁扁嘴，捧著玉簡放到額頭。
不一會他失望的將玉簡還給楊塵。
還剩下最後兩部。
「寒冰戰體也契合失敗了。」楊希欲哭無淚，只剩下最後一門功法九妖拜月圖了。
正當楊希以為爺爺會將九妖拜月圖的玉簡拿給他契合的時候，楊塵卻是一個轉身朝著另外一個紅木櫃方向走了過去。
「接下來我們來試試契合王級內功，王級內功雖然品質遠遠不如天級內功，但如果契合度高的話，一樣可以修鍊的很強，比如我修鍊的就是王級內功，金剛戰氣，高度契合。」
「爺爺…那個…那個…」楊希拉扯了一下爺爺的衣領，指了指身後最後一枚玉簡。
楊塵怔了怔，笑道：「傻孩子，九妖拜月圖說是聖級煉神內功，實際上卻是一門無限接近神級的功法，是我們楊族老祖五百年前在一個虛境中找到的寶典。老祖曾找過上百名煉神流的高手契合此功，但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還有人因此受傷，你難道想契合它？」
「是…想試試…」楊希語氣堅定的說道。
「好吧。」見孫兒如此堅持，楊塵也不好再說什麼，叮囑道：「你要記住，契合九妖拜月圖的時間絕不能超過半柱香，否則會傷了神魂。」
「喔，知道。」
楊希點點頭，從爺爺手裡接過玉簡貼在額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