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張衡的挑釁
至於接下來金蓮真人與萬足究竟交談了些什麼，楊希是不知道的。%頂%.點%.小說Ｗww.２３wx.coＭ
這一夜他破天荒的沒有修鍊，蒙頭大睡。
參悟了一下午的佛蓮劍訣，他實在是累壞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眼看就要錯過進入玄天宗的第一堂早課，楚銀河這才將楊希叫醒，兩個人連早膳也顧不得吃飛快朝宗門大殿跑去。
負責早課的是一位名叫段宇的長老，身材魁梧，穿著一件深黑色大袍，他沉默寡言，好像一位老僧靜坐在殿中央。
「這裡，這裡。」
看到楊希二人，庄敏笑眯眯的朝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過去坐。
選定位置坐下，楊希低聲道：「我沒錯過什麼吧？」
「玄天宗早課與其他宗門不一樣，長老不會主動向你傳授什麼知識，但你若是在修鍊上遇到什麼問題了，可以直接傳音詢問，長老會為你解惑。當然，每個人只允許提三個問題。」庄芸道。
「你不是被劉長老收為弟子了嗎，怎麼還跑來聽早課，有問題直接問他不是更好。」庄敏疑惑。
「別提那老傢伙，一提我就來氣。」楊希知道庄敏為什麼疑惑，因為像赤童、水月、蒼、張角這些天才中的天才全都不在場被師父帶走開小灶去了，只有他還可憐兮兮的跟著眾人一起吃大鍋飯。
定了定神，楊希整理出三條問題。
「問吧，哪裡不懂。記住，不要問我功法和武技上的小問題，要問與修鍊，境界有關的大問題。」段宇道。
「長老，我想問您先天道基的具體凝練方法，還有如何才能凝練出高等級的先天道基。」這個問題楊希曾私底下詢問過萬足，奈何萬足是妖族，體質與人類不同，無法做出解答。
「這是兩個問題，第一，凝聚先天道基的成功率與本身的武脈品質息息相關，武脈品質越高凝練先天道基的成功率越高，提升凝練道基成功率最簡單的方法是去一處五行之氣濃郁之所在，最好還要與你自身最強功法相匹配。打個比方，你是鍊氣流，修鍊的是潮汐決，那麼最好去水之氣旺盛的地方凝聚道基。其二，服用類似『築基丹』這樣的靈丹妙藥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成功率。高等級先天道基的出現機率武者無法控制，直接受天道影響。」
「何為天道？」楊希追問。
「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太大，怕是連宗主他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換一個問題。」
「自斬道基是否可行？可有成功的例子？」
「嗯？」段宇豁然睜眼，遠遠望著楊希。
很驚訝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會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你想踏出屬於自己的路，但又害怕失敗，所以才問我是否有成功例子？」段宇沉默了一下道：「古代武者沒有人傳授，憑藉己身踏出了修神之路，我們這些後輩大多是踏著古人的老路前行。想開闢新的封神之路談何容易，那條路上充滿荊棘與險阻。如果你對自己心存疑惑，我奉勸你不要自斬道基做出這等逆天之事。玄天宗天才無數，妖孽輩出，但敢自斬道基，踏出己路的人只有兩個，至於他們二人會走多遠，現在還沒人知道。」
「長老，這兩人是誰？」楊希又問。
段宇沒有回答，輕輕閉上眼睛。
「自斬道基與自戕無疑，需要天大的勇氣和魄力，你沒有這個必要，只要幫我找回天蓮劍鞘，讓我肉、神、骨三者合一，以我神劍之銳足可保你縱橫三界。」金蓮真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楊希聞言一怔，沒有說話。
「段宇說的對，我害怕失敗，所以瞻前顧後。別人只活了一世就有踏出新路的勇氣，我活了九世難道還比不上他們？」楊希捏緊拳頭。
他很快想到，自己不是比不上那些人，而是……活的太久，被歲月磨平了傲氣與衝勁，做任何事之前都習慣性的先計較一番得失，務必使利益最大化。
正如金蓮真人所說，他沒有必要追求什麼完美道基，無暇道基，有金蓮真人在，自己只要按部就班的成長起來早晚能夠成為至尊強者。可成為至尊強者以後呢？面臨最終封神之役，自己又有多少機率存活下來？
楊希打算的很長遠。
「最終封神之役很恐怖嗎？」楊希詢問金蓮真人與萬足。
「是的，你想象不到的恐怖，古往今來無數至強虛神都死在了最終封神之役中。」
「我決定了。」苦思許久，楊希起身，稚嫩的臉上沒有遲疑，也沒有困頓，他振臂高呼：「我要踏出自己的路！」
「那條路很難，隨時可能隕落。」金蓮真人道。
「放心，我不夠勇氣，不夠衝勁，但我老練，沉穩，在踏上那條路之前，我會做足準備。」楊希遠遠朝段宇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又是一個想開創新路的天之驕子……」段宇喃喃，目光中充滿讚許。
早課結束，弟子們三三兩兩前往膳堂用膳。
剛走進膳堂，就有一股飯菜的清香味撲鼻而來。
這些可不是普通百姓家的用來果腹的青菜米飯，每一道菜肴的材料都經過精挑細選，甚至有許多罕見的食材就是星辰國國宴上也見不到。
剛跟楚銀河找到一處空位坐下，不善的言語卻在面前響起。
「你是楊希？」
楊希抬頭一看，眼前這四名少年都是生面孔。
為首少年十六歲的樣子，眼睛微眯，舉手投足的氣韻與前些日子被他輕鬆踢飛的張角很像。
「你是誰？」
「我是張角的大哥，張衡，三代弟子。」少年說道。
玄天宗的弟子輩分與普通武族不同，呈逆位模式，楊希他們剛剛拜入玄天宗是初代弟子，去年拜入山門的初代則逆位成為二代弟子，以此類推。
據聞，玄天宗現在輩分最老的弟子是三百多代，其資歷比許多長老以及現任宗主都要老的多，長老們見了也得稱呼一聲前輩。
至於為什麼會有如此古怪麻煩的輩分系統沒人說的清楚。
「你想幹什麼。」楊希眉頭微簇。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弟弟，你說我想幹什麼。」張衡冷笑。
身邊三名少年十分霸道的拍飛楚銀河與楊希面前的菜盤，喝罵道：「今年的初代弟子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見了面連一聲師兄都不會叫，有什麼資格吃飯？」
「媽的，你找死！」
楚銀河是火爆脾氣抬手就是一拳。
「嘿嘿，就這點實力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那少年不避不讓右手化掌一捏，死死扣住楚銀河的拳頭，一股怪力溢出，楚銀河臉色頓時狂變，冷汗簌簌，緊咬牙關才沒慘叫出聲來。
「有事沖著我來，放開我朋友。」
楊希輕描淡寫的一掌推開少年，低頭再看楚銀河的拳頭，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腫的像個豬蹄。
「這小子力氣好大。」那被楊希推開的少年舔了舔嘴唇。
「好，有種，出來吧。」張衡勾了勾手指。
「不要去，來者不善。」楚銀河拉住楊希，「三代弟子……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只要待在膳堂，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這件事早晚都得解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更何況，區區幾個三代弟子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楊希拍拍楚銀河的肩膀讓他放心。
「有好戲看了，是幾代弟子跟幾代弟子？」
「張衡對上的好像是個初代。」
「啥，那初代弟子怎麼招惹他了？」
「據說是挑選洞府的時候羞辱了他弟弟。」
「我聽說今年初代弟子里有好幾個妖孽，好像叫什麼赤童，水月什麼的，該不會是他吧？」
「那倒不是，我聽說他姓楊，叫楊希。」
膳堂有許多師兄師姐，見狀都好奇的尾隨在楊希身後。
比斗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他們可不願意錯過。
玄天宗信奉的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只要不鬧出人命或缺胳膊斷腿，對於私下裡比斗宗門長老大多都是秉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膳堂門前是一大片空地，四周栽種著不少火柳樹，柳葉似火，隨風搖曳不定。
張衡踏入空地站定，望著楊希道：「小子，我知道你有點真本事，但對上我，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你只要肯下跪向我弟弟認錯，這件事我可以做主一筆揭過，當沒發生過。」
「下跪認錯？」楊希笑了，「你能告訴我，我錯在哪么？」
「小子，你不要不識抬舉，看不出來衡哥在給你機會嗎？一旦衡哥出手，就不是下跪那麼簡單了，識相點快點跪下！」
「沒錯，跪下認錯！」
幾名張衡的跟班吼道。
「聒噪，閉嘴！」
楊希面色陡變，遙遙拍出一掌。
掌風化作土龍，徑直飛出。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幾名跟班怒吼，施展功法抵擋。
轟！
下一秒，土龍撞上幾名跟班將他們逼退了數步。
玄天宗確實是天才集中地，隨便一個跟班放到外界那都是橫掃同階強者無敵的存在。
「有點意思，五成功力的地龍勁只是將他們震退？尋常的陰陽境硬抗我這招不死也得殘廢，我有點小覷他們了。」楊希眼睛眯起，轉臉就看到張衡的右手掌心閃動著五顏六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