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本源
白板的話，讓高志豪恍然大悟，驀地想起，之前，的確是有聽他家院子里的那三條錦鯉，跟其他來賣牽魂草的錦鯉們說過，幻袋大小不夠的，可以先送到它們這裡免費寄存，它們會幫忙登記，什麼時候夠了一網筐，什麼時候就能領丹藥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高志豪便又不明白了，錦鯉的幻袋小，又不是剛剛才有的事情，以前可以解決，現在，就不行了？
剛才，白板不是也說了么，一萬條錦鯉里，才可能有一條玲瓏它們那樣幻袋大的，錦鯉小寶它娘既然說，青山鎮西邊，它們住的地方，是一個湖……既然是一個湖，裡面，怎麼也得有個幾萬條靈獸錦鯉才是的罷！
幾條裡面，還能沒有一條幻袋跟玲瓏它們那麼大的？
「你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玲瓏它們可以那麼做，是因為它們是咱家的錦鯉，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它們是你娘，靈獸界里大名鼎鼎的冀海涵，收養的靈寵！」
白板可以跟高志豪心靈相通，自然明白這時的他是在想些什麼，輕嘆一聲，滿臉無奈的朝他做了個攤手的動作，跟他表示，這事兒，不是像他想的這麼容易，「你一個人類，當然不可能明白，在靈獸界里，『海神女』是多有名的一個存在……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我給你舉個你能理解的例子好了，靈獸丹，在靈獸之中，你娘的名號。可是要比仙品的靈獸丹，還對靈獸有吸引力的！有成千上萬的靈獸，寧可放棄吃仙品靈獸丹的機會。也想跟你娘套上近乎，寧可一輩子都不吃靈獸丹，能換一個跟你娘簽立契約的可能，都是萬分願意的，我這樣說，你能明白不？」
高志豪是有煉藥師天賦的人，他很清楚。對靈獸而言，靈獸丹，是一個有什麼樣巨大吸引力的存在。至於仙品……他想不通，他娘冀海涵到底得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才能勾搭的那些靈獸們，寧可不吃靈獸丹。也要拼了命似的往她身邊蹭。對她這般……近乎是盲從的信仰！
沒錯，聽白板形容，那些靈獸們對他娘冀海涵的嚮往，已經完全不能是簡單的「仰慕」二字可以形容了，信仰，就是信仰，完完全全，就把她當成是一種近似於神一樣的信仰！
他不明白。
怎麼想都沒法明白。
白板一直告訴他的都是。放眼這世間，所有的靈獸。在與人締結契約之前，都是單純的嚮往力量的存在，只有在與人締結契約以後，隨著與主人相處，日久天長，與主人有了感情，才會慢慢的把主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置於對力量的渴求之前，如果主人對那靈寵不好，或者相處的時間不是很久，那靈寵感覺不到主人對自己而言的重要性，這種可能便不會發生。
可現在……
「未與人締結契約之前的靈獸，都是渴望力量的，這個，我以前告訴過你的，你記得罷？」
見高志豪沒有緊擰，白板便有些看不下去了，輕輕的嘆了口氣，難得勤快的給他解釋起了因由，「修仙的人，根據各自天賦不同，可以在成年之後，天賦能力穩定下來之後，選擇自己能夠勝任的職業，側重修行。」
「修仙是一種花費高昂的事情，天賦不濟，不能修行這些職業的人，往往很難堅持……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成功過，典籍記載，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名喚彭祖的廢柴，是通過自己的勤奮刻苦，散盡家財，每天只睡四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做採集各種各樣的低等仙草和礦物，折騰了八百年，才勉力飛升了的！」
說到這裡，白板稍稍頓了頓，對彭祖那種沒有天賦，卻想要憑藉勤奮修得長生，修得飛仙的人，本能的便露出了幾分不屑，「你想，那可是八百年，天天如此，風雨無阻，還得運氣好的不行不行，這麼多年上山採藥挖礦，都沒被靈獸當零嘴兒吃掉……而且，你想想，從洪荒至今，幾十幾百億年有了罷？典籍上有記載，也就只有他那麼一個人，不是么？反正，我是不喜歡他那種明明沒什麼本事，還非要逆天而行的人的，人各有命，富貴在天，飛仙不過是得個永遠都不用死的長生罷了，在本質上，跟兜轉輪迴，並沒什麼不同，人吶，就是有執念，非死守著自己熟悉的過往不肯放手，總也不想，其實你這一生的降於塵世，也是忘了前生所有的，來世如何，又有什麼可值得畏懼……」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難免心懷畏懼，不像你們靈獸，就算是死了，經歷輪迴，再出生，也還是記得前塵舊事的，連生於哪一宗族，都不會改變。」
高志豪笑著丟下背著的那捆巨大柴火，又把白板從自己肩上拎下來，讓它打開幻袋，提著它的兩條後腿，讓它腦袋朝下，將它幻袋裡的柴火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然後，一邊低頭歸攏柴火，一邊跟它閑聊起來，「你說人類怕死是全沒必要，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大部分的靈獸，也都是怕死的？」
「你，你開什麼玩笑！靈獸死了，可是要掉技能的！要是丟了要緊的技能，以後都很難領悟的那種，活著可比死難受！」
說到這裡，白板輕輕的撇了撇嘴，對這種「討厭」的事情，明顯是感同身受，「而且，恩，你能明白那種，明明生你出來的，你該稱呼娘的人，卻管你叫叔叔，你滿心期待的孵化，眼巴巴的瞅著降生的孩子，你卻要喊人家爺爺的糟心么……所有的靈獸宗族，都是只有自己這一族裡，沒有亡故的同族了，才會誕下新衍生出來的生命，除非整個宗族都被毀滅，才會有一定可能，降生到別的，屬性或者品類相近的宗族裡面去……」
「聽你這意思，你是……死過？」
與白板相處的時間久了，高志豪也就了解了它的習慣，看它滿臉糟心神色，便是明白，它說的這事兒，一準兒是它有過經歷的，「怎麼死的？說給我聽聽唄？」
「不說！都是些以前的事兒了！沒什麼好說的！」
對這些以前發生過的事情，白板顯得有些諱莫如深，撇了撇嘴，就主動換了一個話題，轉移起高志豪的注意力來，「別打岔！剛才，你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許多靈獸，都對能跟在你娘身邊，或者跟她扯上點關係，那麼嚮往期待么？還想不想知道了你？！」
「想，想，你說，你老人家慢慢說，不急，半點兒都不急，咱趕在你說的那家早點鋪子歇業之前，能趕過去吃上餛飩配夾肉餅就行。」
見白板不想說，高志豪也不強它所難，笑著捧了它一句，就埋頭繼續歸攏收拾起了地上的柴火來，「不弄明白了這事兒，咱跑去城西的小湖也沒用，有浪費工夫的閑，還不如多煉兩爐丹藥賣，來的實惠。」
「人的天賦，根據氣的分佈不同，共分了八類，這八類，分別是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也就是你們人類通常說的八卦，與這八個卦象對應的，天、地、雷、風、水、火、山、澤。」
白板終究是活了許多年，還見識頗廣的靈獸，對這些世人少知的，類似於「道之本源」的東西，說是信手拈來，也是半點都不為過，「世間萬物孕育成胎之時，會隨機的在其中汲取幾個，有可能都是前者，也可能都是後者，但大多數可能，還是前後都有。」
「你不是說，前後是對應的么？為什麼又說，是從其中汲取幾個？乾不就是天么？汲取了乾和天，有什麼分別？」
像這種類似於「道之本源」的東西，尋常的修仙者是根本就接觸不到的，確切的說，是需要到了飛仙前夕，看過「天書」之後，才有一些人能夠頓悟，那些頓悟的人，就能憑藉自己的天賦優勢權衡，是要渡什麼樣的天劫，以自己的本事決定，在飛仙之後，是要當天兵，還是當天將，亦或是，成為神官。
天劫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而且，絕不會給人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如果失敗，就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消弭於世間，連輪迴都不能再經歷，如果成功，便是直上九天，從此得不滅之身，與天地同壽。
「前者是卦，後者是相，說一樣也不一樣，說不一樣，也不一樣。」
對高志豪，白板從不藏私，見他對這感興趣，便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的都告訴給了他知道，「我娘管這兩種存在叫上卦和下卦，人也好，靈獸也好，身體里同時有了上卦和下卦這兩種存在，才能合成一個完整的卦，只有卦完整了，這一項天賦才有可能被激發出來，比如小悅，它們那一族的靈狐，就是身體里同時有了離和火兩種屬性，所以，它就能使用與火有關的技能，屬性，也是火屬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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