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明羽現蹤
燭影迷離,滿室生香。寢床上,年齡相差快有一倍的一男一女,恢復到出生時的模樣。
方婉柔側首嫣然一笑,百媚橫生,櫻桃小嘴邊角微微上揚,剪水秋瞳中露出一份戲謔:「衙內歡場霸王之讚譽名滿汴梁,可莫讓奴家失望啊。」
言罷,芊芊玉手下探,高衙內只覺被一支溫婉握住,溫婉纖瘦,只是堪堪掌握半箍。
「來人吶!我是高太尉之子!」
高衙內方才蘇醒后,就想過要出聲呼救,只是忌憚妖女若見自己出聲會下毒手加害,是以遲遲不敢動作,如今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顧不得其他了。
方婉柔任憑高衙內放聲大喊,絲毫無意出手阻止。
喊的十數聲,只覺自己聲量足以傳遍四周十丈方圓,然而房外卻毫無反應。
此刻他才注意到,房間的環境詭異非常,自己高喊的聲音先不論,從外面也沒一絲人流走動,鳥獸蟲鳴的聲響傳入,整個房間彷彿隔離於世。
「怎樣?可死心了?」美婦譏諷道,隨即她身軀下沉,嫵媚嬌笑漸漸轉變為痛苦隱忍。
下一刻,她把心一橫,整個人猛坐了下去。
「哦~~~」迷盪嬌吟傳開,將本就氤氳粉紅的內室染的更為迷離妖魅。
以高衙內的視角,只能窺得美婦上半身突然下沉,迅捷的動作,引的豐腴上身雪顫肉震,動作之劇,竟誇張地甩飛越過白皙雙肩,成熟腴體,誇張波幅著實驚人。
雙目所見只有這些,但已與美婦呈肢體交纏,高衙內的其他感官得到的更甚十倍。
這一刻,蓋過透體傳回之舒暢,陰陽交泰之痛快,少年最強烈的感受只有一種……
震驚!
無比震驚!
「你……你是處子!?」
「衙內可感意外,如何,現在衙內還認為奴家閱遍天下男丁么?」
「怎麼可能,你與林沖成婚已過十載,怎會還是處子?」
「事在人為,不過如此。」
「難道是林沖他……有所缺陷?」
「衙內好壞的心腸,奴家……噢……奴家官人有缺陷,就正好稱了衙內心是么?……如此衙內可要失望了,奴家官人雖不及衙內神勇,卻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兒。」
「真男兒?真男兒又怎會讓你留得處子之身?」
「那是因為奴家使了點小伎倆。」
「林沖身為八十萬禁軍教頭,武修超凡,單憑一點小伎倆就要瞞天過海,你不覺難以自圓其說么?」
「呵呵呵,難得過奴家十數年隱藏的一身修為么……啊呀!衙內好勁道,還請衙內多多憐惜奴家才是。」
任憑妖媚嬌軀在自己身上瘋狂扭動,至高歡愉淹沒腦門,高衙內不及立冠之少年內心卻越漸下沉。
與林沖成婚十數年的方婉柔竟然還是處子,難怪夫婦倆一直求子不成。
妖女言下之意,林沖本身並無隱疾,能保留處子之身,全是她暗中布局操作。
雖然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種妖法,單她與林沖成婚在前,卻遲遲不肯行房,至今任保留處子之身,僅此一點就能判斷她之圖謀必定驚人。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對自己獻上處子之身,豈不是說,自己所能帶給她的利益,比她原本所圖更為豐厚,值得她做出舍取。
高衙內越來越相信采陽補陰之說,自己身上能令世間女子覬覦的地方雖然不少,但對於眼前深謀遠慮的妖婦來說,能打動她的或許只有那什麼「至陽之氣」了。
倏然,一個念頭自靈台閃過,若身上真有那「至陽之氣」,究竟是如何來的。
——是高明,還是高飛……嗯!難道是他?
高衙內想到贈予凝虛煉魄的那位,什麼至陽之氣莫不是和他有關?
一想到那位,昏厥前的那句話突然浮現腦海。
「離火重瞳,玄妙無方,慎用。」
——離火重瞳?莫非就是之前兩次雙眼如火灼的異象。
——玄妙無方?這離火重瞳有多玄妙,能解我此刻之難么?
——這離火重瞳該怎麼用,喂!大仙,再玄妙你也得告訴我施展的方法啊!
宛如落水之人,命危之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悲涼的發現稻草根須已斷,根本無法借力。
高衙內大急,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強忍妖婦帶給他的愉悅,雙目圓睜怒視居高臨下瘋狂扭浪的身影,暗中不斷嘗試著各種辦法。
「離火重瞳!離火重瞳!」
「離火重瞳!現身!」
「離火重瞳,降妖伏魔,速速降臨!」
「離火重瞳,神威無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離火重瞳!老大!你倒是現個身啊!」
百般嘗試,雙眼卻是毫無反應,相比之下,妖婦帶給他的快樂卻如蓄水般越積越多,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
「哈哈,衙內莫不是認為強忍就能護得精元吧,在奴家聖法之下,你又何必負隅頑抗呢,都給我吧!」方婉柔高喝一聲,妖媚身軀扭擺的更為瘋狂。
轟——!
高衙內只覺自妖婦體內爆出一股驚人吸力,在這股力量作用下,他猶如長河決堤,一瀉千里。
「哈哈哈,好充沛的陽氣,真是不枉奴家賠上身子。」
妖婦暢懷魅笑,反觀高衙內卻面色慘白,恐怖吸力自妖婦體內作用到他全身,少年只覺自己四肢百骸被一股力量撕扯著,痛苦難當,整個人即將陷入休克。
——我……我真要亡於今日么?
——離……離火重瞳!你……你怎麼還不出來!
少年神識迷離,被掏空的身體,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漸漸失去只覺。
目光散亂,望著眼前居高臨下**妖軀的視角,一雙瞳孔漸漸失去焦點。
渾渾噩噩間,少年只覺眼前景物似真似幻,冥冥中,在那扭擺蠕盪的暢快妖身後,隱隱約約現出一對巨睛。
少年心神大震,這對巨睛的瞳孔大如磨盤,居高臨下,一雙詭瞳中充盈著五色炫彩。
瞳孔投注來的目光睥睨天下,眼神彷彿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不準這麼看我……」
「你……你聽到沒,我說不準這麼看我……」
少年胡言亂語起來,那種眼神激起他生命本能的不甘,同時也激起一絲求生的慾望。
突然,之前水榭中發生的一幕浮現腦海。
當時欲跳水逃亡的自己,被魯智深一聲怒吼震住,身軀動憚不得。
也就是那一刻,雙眼灼如火燒,應該就是那離火重瞳顯現無誤。
——對了,那時離火重瞳出現過,那時的感覺……那種感覺……
少年極力回想,他只依稀記得當時整個腦袋被爆音震的晃晃顫顫,腦子裡彷彿有千百隻鎚子在敲打。
——是了!震動!是震動!
渾濁雙眼瞬間變得澄澈,少年直覺自己找到了關鍵點。
下一刻,他以最後力量將腦袋上提,隨即狠狠後仰砸下。
他的腦後一直枕著一塊木枕,此刻奮力一砸,人體最脆弱的後腦骨受力,對這個部位來說,這種程度的受力已是不輕。
轟轟轟——!
霎時間,腦袋被震的昏昏沉沉,耳鳴大作。
然而,高衙內卻欣喜萬分,隨著腦袋昏沉,雙目浮現火灼痛楚。
——方法對了!
離火重瞳出現,高衙內方才就認定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此刻他已幾乎要被方婉柔吸干,也不顧這根救命稻草究竟該怎樣介入眼前死局。
一雙充滿怒火的紫瞳怒視在他身上瘋狂扭擺的妖媚身軀,彷彿要以眼神將這妖婦射死。
暮然,尖銳禽鳴響起,高衙內雙瞳猛地噴出火焰。
火焰中,一隻外形似雞,通體赤紅,留著一尾烈火灼燒之鳳尾的異鳥現世。
此鳥不但形貌怪異,左右雙目竟然都是一目雙眸,一內一外,重瞳之相。
「重明鳥!?」
歡愉扭擺,吞噬高衙內至陽之氣大補滋己的方婉柔,甫見異鳥現身,即刻脫口驚呼。
重明鳥方現世,方婉柔之身影一入眼,即刻如同見到千古死敵,一對重瞳內頓時噴出兩道紫火,衝擊方婉柔嬌媚身軀。
一系列變化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紫火襲身,方婉柔猝不及防,櫻唇頓時吐出一陣凄厲。
「啊——!」
霎時間,高衙內只覺妖婦身上詭異吸力中斷,一股勃勃陽能倒流回自己體內,不但如此,炙烈陽能中還夾帶著絲絲清涼。
元氣失而復得,甚至有多餘收穫,高衙內只覺通體舒暢。
念隨心動,雙拳一握,癱瘓的四肢竟然開始恢復力氣。
「啊!不!我的功力……你……你不能……你不能拿走我的功力……」方才恣意猖狂的嬌媚身影,轉眼間卻是哀鳴不絕,如泣如訴。
噴出紫火后,重明鳥隨即消失不見,方才隱約見到的那雙巨睛也同時消散。
情勢大逆轉,半響功夫,被吸走的至陽元氣盡數回歸,更帶回不少沁人心脾的涼爽清流,高衙內感覺自己身軀已完全恢復力量,他四肢發力,猛地起身一個翻轉,反客為主的將方婉柔壓在身下。
「哈!妖婦!容你猖狂了這許久,現在便叫你明白,本衙內可不是那麼好『騎』的。」
蘇醒后一直被方婉柔穩壓一頭,方才交合時更是讓高衙內經歷了一次屈辱的女上男下,滋味雖痛快歡愉,但少年內心卻早已憋了一股怨氣,如今情勢逆轉,這股怨氣頓時爆發了出來。
「小……小淫賊……休……休要得意……若非冒出那隻……那隻重明鳥,你……你早已上黃泉路了……啊~~~」
身體受制,更因采陰補陽之法失敗,體內功力反被高衙內盜取七成。
然即便如此,方婉柔依舊嘴硬,高衙內被那副居高臨下的態度激起怒火,惡作劇般奮力攻了她一下,兇猛重擊,硬是轟的她失口嬌呼,欲吐之言難以為繼。
「那重明鳥是本衙內護法神明,你敗於它手,便是敗於本衙內之手。」
忽地,更清晰具體的惡念在高衙內腦中匯聚。
隨即他笑吟吟地將方破身的美婦,那嬌媚柔腴的身軀抱直,一男一女頓時面面相觀,四目凝對。
然而比起下方女子嬌柔無力,神情凄楚的可憐模樣,上面那健碩似熊的少年卻是神采奕奕,盡掃頹勢。
「林夫人,方才都是你服侍本衙內,禮尚往來,現在也該本衙內還禮了。」
「來來來,本衙內投桃報李,接下來林夫人你只管休息享受,本衙內定伺候的舒服周到。」
健碩身軀摟住軟弱無骨的方婉柔,旦旦而伐,狂沖爆撞,開始第二波的對陣。
確切的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除此之外,本衙內還有幾個小問題,也請夫人坦然相告……你究竟是誰?長久潛伏林沖身邊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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