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是1個有故事的人
張賢和老爸從村委回到家時,白毛早已經送張磊到校又回來了,此時它正和警長在坪子上追逐打鬧,看情形應該是警長閑得蛋疼不知道怎麼惹惱了白毛,被白毛追著在坪子上兜起了圈子。
跑了幾圈的警長或是不想鬧了,一個加速衝到了門口的棗樹邊,三跳兩跳爬上了一個枝丫,蹲坐著舔了舔貓爪,一臉悠哉的看著白毛衝到了樹下,彷彿要嘲笑下汪星人不會爬樹的悲哀,不料白毛一個狠撲,那棵在冬季掉光了葉子的棗樹頓時一陣亂顫,警長不備之下一個跟頭栽了下來,可惜敏捷是它的天賦,掉落的瞬間四條小短腿狠狠地抱住了枝丫,就這麼倒掛著楞是沒掉下樹,不過看那樣子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
剛回來就看到這一幕的張賢大是惱火,逮著兩個傢伙教訓了一頓,這樹要被它們這麼折騰個幾回,明年還要不要掛果了啊,所以一堂愛護果樹的思想政治課是免不了的。
兩個沒事瞎鬧騰的傢伙低著頭沮喪地走了,白毛找了個角落趴下,開始享受冬日難道的陽光,而警長也是懶洋洋的往白毛身上一躺,完全把對方的長毛當成軟乎的墊背了,彷彿剛才的貓狗大戰是幻覺似的,一點都看不出汪星人與貓星人生死世仇的樣子。
張賢剛進屋,老爸就拿著一本存摺往他手裡一塞,說是讓他去鎮上取錢出來把承包費給交了,拖著不好。
張賢瞄了一眼,發現存摺的餘額有一萬多,想來是這幾年家裡裝修房子后剩下的,他想都沒想把存摺又塞回給了老爸,說道:「我有錢啊,用不著家裡的。」
張代盛卻是說道:「你那卡不是不能提現么,先拿家裡的墊著,等你對賬報銷后再存回來就行。」
張賢答道:「用不著那銀行卡,我平時用的銀行卡還有錢的。」開玩笑,當初給老爸看策劃書之前他就特意把預算開支部分拿出來了,就是不想家裡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貼錢,而且家裡不知道具體的預算的話,自己的操作空間也比較大
旁邊的爺爺張萬榮看不下去了,對張賢說道:「你哪還來的錢,獎學金頂多夠你的學費和生活費吧,要不然拿我的工資卡去取點也行。」張萬榮曾經一手創立了平山小學,後來全縣教育體制調整改編,平山小學被納入了公立學校系統,他退休后每個月也有幾百塊的退休工資,在家基本不用花錢,所以一直存著。
爺爺的工資卡當然更不能拿了,張賢解釋道:「獎學金是用完了,不過我大學還做過兼職啊。」
老爸卻不是那麼好忽悠的,說道:「你扯淡吧,學生做個兼職能賺多少錢?夠你零花就不錯了吧。」
張賢那個汗,以前自己說啥家裡人都是很容易相信的,不料這次回來的所作所為似乎讓之前的「老實孩子」的形象轟然倒塌了。
張賢只好老實解釋道:「咳咳,那個,我在練到氣息境之後,想著見識下其他練功夫的人,說不定對我下一步的突破有點幫助,於是我在羊城找了一間武館做兼職……」
張賢與土豪金每個月的交易能有幾十萬,但這涉及到山水洞天的秘密,交易數額又大,所以這事他不打算說,事實上那交易打帳的銀行卡都是土豪金幫忙代辦的,要不然他不知道每個月幾十萬的進賬會不會讓某些有關部門注意到自己,
一不小心來個巨額收入來源不明或是什麼偷稅漏稅的名堂就夠喝一壺的了,所以他決定拿自己曾經兼職的故事來向家人解釋自己的收入來源。
故事是這樣的,在山水洞天沒升級之前,張賢的兼職也做過很多,什麼家教啊、送外賣啊、發傳單啊、擺地攤賣瓜果蔬菜啊,為此他在大學前期都沒參加什麼社團活動,後來山水洞天升級,他與土豪金達成交易,有了巨額收入后兼職自然就不幹了,不過後來家傳太極拳練到氣息境,為了見識借鑒下別人的功夫,同時也是突破后通過歷練來穩定心境,於是他在羊城找了一家武館做兼職……
打著逸仙大學勤工助學的招牌,張賢很容易就混進了這家正在招工的熱門武館,他的工作就是打雜,什麼搞衛生啊,收拾器具啊,端茶倒水之類的都是他的活,張賢也不在意,反正就當是修身養性的歷練,功夫到一定境界的人都喜歡通過這種蛋疼的方式來提高心性修為,特別是那種有著「心法」傳承的人,最愛干這種玄而又玄的事。
不過幹了一陣子雜事的張賢很快就失望了,這家主練內家拳的武館儘管是自己事先收集了一些資料后選擇的,但他後來悄悄觀察了一番,功夫最高的是館主父子,兩人都不過才「明勁」中期,那些學員更是大部分連內勁之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張賢想借鑒一下同道經驗的算盤算是落空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確實感受到自己年紀輕輕練到氣功的「氣息」境是妖孽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相對於「令人失望」的功夫水平,這家武館賺錢的能力絕對是讓張賢佩服的,雖說館主一脈是練內家拳的,但那隻佔了武館各個門類的一種罷了,什麼健身、散打、瑜伽、跆拳道、拳擊、八卦、形意之類的,只要是熱門的,有人願意交錢學的,這家武館都會開設,所以分館了開了一家又一家,館主只要人在家中坐就會有數不清的華夏幣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口袋中,張賢在兼職時甚至還聽說這武館正打算上市呢。
不過賺錢太快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招人恨,那天張賢在無聊地拖著地板,正打算什麼時候辭職不幹了,卻不料讓他看到了一場現代的踢館好戲。
一個到了「練皮」中期的外功高手領著一幫人來向武館挑戰,幹這一行的,面對挑戰自然是沒有迴避的餘地,於是館主讓自己的兒子下場去比劃比劃,為啥不是館主親自下場呢?那是因為拳怕少壯,館主今年都六十多的人了,雖說境界仍在,經驗也老道,但是論戰鬥力的話還是他兒子比較高。
可惜天不遂人願,館主兒子這個在整個武館戰力值最高的人,在與來踢館的外功高手「呯呯砰砰」好幾十個來回之後,最終還是略輸一籌,而且還受了不輕的傷,不養三兩個星期怕是痊癒不了。
兩人一個內家拳一個外家拳,一個「明勁」中期一個「練皮」中期,境界相當,可是那練外功的實戰能力更強,而且有備而來,武館輸得倒是不冤枉,不過館主父子卻是十分沮喪,挑戰現場是在總館的演武廳,觀戰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是心腹,但這一戰肯定會傳出去,可想而知以後賺錢的速度肯定會受影響了,操作不好的話破產閉館也不是沒有可能……
事情到這裡本來就該結束了,踢館的人個個趾高氣揚就要離開,顯然沒有張賢什麼事,他只是一個打雜的兼職,免費看了一場功夫打鬥很是開心,完全沒有什麼打抱不平的想法。
然而有時候老天爺就喜歡跟人開玩笑,事情總是會出現神轉折,這不,眼看外功高手就要帶著人出了武館的演武廳,但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挑戰還是太文明了點,完全沒有踢館的氛圍嘛,正要離開時發現演武廳的大門之上掛了一塊牌匾,上面寫著「揚我武威」四個霸氣側漏的字,自己把這匾拆了應該就有氛圍了吧?可是,有點高啊,自己是練外功的,又沒練過輕身功夫,取下來有點困難啊,咦?旁邊有個小子杵著一個拖把,正好拿來用用,待我把這匾給頂下來再砸了,電影里踢館都是要砸牌子的嘛……
外功高手很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高興,所以路過張賢時,二話沒說順手一抄,想拿過他手中的拖把,張賢本能地一讓,莫名其妙地問道:「幹啥?」自己沒惹著誰啊,難道是剛才杵著拖把津津有味地看錶演的樣子招仇恨了?
外功高手顯然沒想到自己沒有得手,不過沒在意,剛才自己沒使力,被躲過也不算太意外,這次他腳下一個蹦力爆發,口中喊道「給我」,右手則是極速地抓向張賢拿著的拖把。
張賢卻是更加莫名其妙,腳下一晃又讓開了,問道:「為啥?」要知道雖說練氣功的通常在前期沒啥戰鬥力,但那也只是通常,張賢絕對是一個例外,還是一個例外中的奇葩,而且現在他也不是什麼前期了,自己可是練到「氣息」境的人,哪能隨隨便便讓人搶了東西去。
其實這外功高手要是客客氣氣地問張賢借下拖把一用,他秉著助人為樂的原則說不定就給了,但別人二話不說就來搶,張賢自然是想都沒想就避開了。
練外功的人講究的是一個「勢」,大多脾氣急躁,這外功高手也是一樣,眼看張賢兩次躲過了自己,他頓時就是肝火上升,腦袋一熱就對著張賢上手了,也不考慮這學生模樣的兼職工能不能承受得了他的拳頭。
就算張賢脾氣再好,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大大滴不爽,口中問道:「你丫是不是有病?」說著一個側步再次晃過攻擊,手中的拖把順勢一個繞刺,木頭把子就狠狠頂在了外功高手的肚子上,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到了這個時候,在場的人都看明白了,敢情這其貌不揚的小夥子也是一個練家子啊,難道是這個外功高手看出來了所以故意試探他的?
外功高手哪有心情考慮別人怎麼想的,他只是想拿那個拖把來用用而已,卻不料碰到了另一個高手,退後一步離開那個拖把的木頭把子,肚子傳來一陣麻痛,但「練皮」中期的境界讓他忍住了伸手去揉揉的衝動,回頭朝武館眾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沉聲問道:「小兄弟也是這武館的人?」
張賢收回拖把,無奈回答道:「我只是一個拖地的。」
「那就請指教!」說完外功高手一個虎撲又攻了上來,這次是用足了力和勢,顯然把張賢當成一個勁敵了。
張賢相當無語,不過心中也是驚嘆練外功的防禦力驚人,剛才自己那一頂,換做是普通人早就躺下了,哪還能這麼生猛啊,不過那是張賢首次與練家子真拳真掌的過招,見外功高手又攻了過來也想演練下自己的功夫,便與他拆了幾個來回的招。
可是外功的實戰最是追求急效,這個外功高手招數大開大合但也偏兇猛狠毒,張賢初次對上,幾招之後就被外功高手招招不離要害的打法激發了心中怒火,於是他左手拿著拖把虛晃一槍創造了一個空檔,拗步近身,右手一個通臂肩靠加左腿一個身後別腳,頓時就把這個滿身疙瘩肉的外功高手撞倒了,而且在演武廳的地板上滑行了四五米才停了下來……
在場的人都被這震撼的畫面驚呆了,張賢卻是一臉淡定,實際上這是他在掩飾,把外功高手打飛的瞬間他就明白,自己在過招時被激怒完全是不合格的表現,而且外功的招數大部分都是這樣,不過這些當然不能被人看出來,所以他就一臉風輕雲淡地扮著高手風範。
不過外功高手顯然就不能淡定了,他並沒有受傷,所以很快就爬了起來,張賢剛才用的是巧勁,只是看著畫面比較震撼而已,當然,到了這個地步,顯然勝負已分,外功高手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打了,所以他怒瞪了張賢一眼,帶著自己那幫人就快步離開了,心中卻是罵自己真是個二貨,為什麼會心血來潮要在臨走前想著拿拖把頂下那牌匾砸了?現在倒好,踢館不成,反而被一個拖地的打飛了,這事傳出去老子還怎麼混,真是卧了個槽……
與心中有萬頭神獸狂奔而過的外功高手不同,武館眾人卻是歡呼雀躍,館主老人家更是親切地過問了張賢的各種情況,隨後,張賢這個武館打雜兼職工就一步升職成了武館的名譽顧問,還有一張專屬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譽顧問名片,最重要的是館主當天就往張賢兼職時登記的銀行卡打了三萬塊的「援手費」,並告訴張賢在武館掛職的名譽顧問每個月都有幾千塊的工資,沒有上班時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來也行,只要在需要鎮場子的場合中露個面就可以了。
事實上像張賢這麼低調的人,自從這事發生后就沒再去過武館了,館主也沒有過問,只是每個月都按時往張賢的銀行卡打工資,或者偶爾讓自己的兒子打個電話保持聯絡,而武館也沒有再遇到什麼需要張賢鎮場子的事發生,要不是這次需要拿武館的收入來向家人解釋,他這個每個月收入幾十萬的「土豪」哪會在意每個月幾千塊的什麼顧問工資啊。
而聽完張賢這猶如現代武俠的兼職故事,自然是很難以讓家人相信的,直到他把武館那張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譽顧問名片翻了出來,才勉強讓家人接受了這個事實。
張賢在心中感嘆,這年頭講故事不容易啊,雖然我這故事都是真人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