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鐵心弓與守夜
事實證明，張賢絕不是閑得蛋疼才去林子里找狼群的，因為晚飯過後，他就要替老爸守夜，為的就是讓老爸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開工。而老爸也說有幾人本來明早就要來幫忙的，但守夜過後怎麼說都要睡個回籠覺才能有力氣幹活，所以要遲點才能過來，這讓張賢對狼群的仇恨值瞬間飆升了，影響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說是階級敵人都不為過啊。
不過終究是沒辦法，張賢開了這麼多外掛的人在林子里找狼群都只能用碰運氣的方式，守夜暫時是免不了的，雖然他在進山口安放了瞬移坐標，狼群不可能避開他的感知進村，但這種事不能對人說，說了估計也沒人信。
簡單給奶奶做了今天的針灸和推拿，張賢便背著一個老媽自製的睡袋準備出門，老爸張代盛叮囑他說道：「誰都算不準狼崽子什麼時候來，守夜留心點，還有不要亂用傢伙。」
老爸所說的傢伙就是指村民以前自製的**散彈槍之類的玩意，國家在這方面管死後，山水村由於情況特殊，需要守山護林，有時候甚至要和獸群打交道，所以並沒有上繳，而是由村委統一保管，有情況時再發給民兵隊使用，而山水村也是周邊為數不多的保留了民兵隊編製的山村之一。
不過張賢用不著，白天在林子里亂跑了一天都是啥傢伙都沒帶，當然這種事是不能讓老爸知道的，所以他晃了晃剛剛跑去放雜貨的房間翻出來的鐵心弓，對老爸說道：「對我來說鐵心弓比那些傢伙好用多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戰鬥力爆表，以後的守夜還是我去好了。」
張代盛知道張賢說的是實話，也就沒有反駁他，放心地讓他走了。
於是叫上白毛，把鐵心弓和一筒箭矢都塞進睡袋背著，張賢便開著小電動往西邊的進山口而去。
西邊的進山口正好在竹林嶺旁邊，村子的人在這修了一個寬敞的廊亭子，以便進山或是出山時有個歇腳的地方，守夜的地方也在這，等張賢到的時候，已經有村民在廊亭子里升起了一個大火堆，有幾個村民在圍觀著下象棋。
將電動停在一邊，一路哥啊叔啊伯啊舅啊的打招呼進去，證明自己存在感的同時也表示今天晚上自己代替老爸守夜來了。
恰巧跟老爸分在一個守夜組的徐明峰看見張賢，問道：「今天你爸怎麼不來了，還說跟他下幾局象棋來著，要傢伙不？旁邊還有兩把你可以拿來玩玩。」
張賢把睡袋放下，從裡面抽出鐵心弓和箭筒，說道：「我有這個，那些還是留著給你們用吧。」
徐明峰一看，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這就那把鐵心竹做的弓箭？也只有你才用得順溜吧。」旁邊的村民聽見，有幾個望了過來，不過鐵心弓好久以前就被圍觀過了，村民們也不以為奇，照舊各干各的事。
張賢回答道：「是啊，不過我也很久沒用過了，到那邊練練手再說。」
於是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張賢在旁邊找了棵大概腰粗的不知名樹木開始試試手感，這裡是竹林嶺，當然是竹子最多，但同樣是靠近林子的進山口，所以樹木也是有一些的。
站到大概三十步開外，這裡只能模糊看見樹榦的影子，但對張賢來說絲毫沒問題，
搭箭彎弓，輕輕的「哚」一聲傳來，箭便釘在了樹榦上，按照自己的經驗，張賢知道箭頭肯定整個沒入樹榦了，倒不是箭頭有多鋒利，而是鐵心弓實在太給力。
這鐵心弓是用鐵心竹做出來的，當年張賢跟著外公徐在良進山，那時的他在山林子里只能幫外公這個山水村最厲害的獵人打打醬油，比如拿點東西或是生點火什麼的，然而在山林里張賢的運氣一向不錯，那天被他無意發現了鐵心竹這種神奇的竹子，於是央求外公幫他做了一副弓箭。
鐵心竹這種竹子很稀奇，往往是從某簇普通竹子里突然長出來的，而且只單獨長一棵，大概只長到比成人拇指略粗比成人略高的程度就不再長了，竹子的關節密而短，大概一厘米左右就是一節，所以乍一看上去跟長滿了疙瘩似的，而這種竹子的中間只有米粒大的空心，重量大韌性足且堅硬如鐵，是做弓身可遇不可求的材料。
用鐵心竹做的弓箭一般人根本拉不動，當時張賢的外公遇見這種材料也是見獵心喜，花了水磨功夫用燒紅的細鐵絲把鐵心竹每節的空心一點點貫通，然後用慢火將竹身烘烤成弧形作為定型，再抽取了許多一種叫鐵線麻的植物的筋，將這些一絲絲的麻筋撮合併熬製成一股米粒粗細的弓弦，把這弓弦裝到鐵心竹上后，還要刷一層稀釋過的膠漆樹樹脂作為防潮防燥的保護層才算大功告成。
這弓弦也不是簡單的綁上去，而是穿過鐵心竹的空心之後再綁回來，這樣不僅綁得牢固，鐵心竹的特殊構造還能夠使得箭在射出去時聲音極小而且是向弓後傳播的，從而能夠極大程度上減小被目標發覺的可能性。
最終這副弓箭做出來后，大概有一米五左右長，密密麻麻的竹節不僅可以有效防止拉弓時手滑走火，看上去還挺霸氣側漏，而事實上也很霸氣，哪怕張賢的大舅徐明寶是村子里力氣最大的人，他都只能拉開一半多的樣子，這弓箭跟小說里描述的大力神弓倒有幾分相像。
當時的張賢雖然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病怏怏的樣子了，但也只能拉開一小半，所以鐵心弓一度被他雪藏在放雜貨的房間里當擺設，直到後來因為練出氣感融合山水洞天而力氣大增，他才能輕鬆將鐵心弓拉成滿月狀，當時差點驚掉了一地眼球。
可惜外公看不到這一幕，村子里的人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慢慢習慣張賢表現出來的比常人大兩三倍的力氣，他們紛紛猜測各種原因，比如小時候的張賢體弱多病就是被邪氣壓住了，長大后邪不勝正，所以力氣大漲什麼的，也有說張賢經常跟著他外公進山林子，一不小心吃了啥天材地寶才變成這樣的……
張賢的力氣到底有多大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把一箭筒的十根箭反覆射了兩三輪依然輕輕鬆鬆，要他本來還想試試最大射程的快感，不過考慮到一箭射到兩三百米後有點難把箭找回來就放棄了，好在練了練手后他就找回了那種指哪打哪的手感。
雖說練手感不用拉滿，箭頭也只是是普通的竹竿包鐵皮做成，但從樹榦上取下來時還是頗費勁的，張賢一不小心還把一根箭桿折斷了，這讓他心下感嘆有好弓沒好箭的同時也打算就練到這為止，要是這樣的情況再來兩次，這鐵心弓再厲害也只能當悶棍使了啊。
將剩下的九隻箭收進箭筒裝好，張賢便回到廊亭里的火堆旁跟大伙兒一邊扯扯淡一邊守夜，而白毛則是趴在一旁打盹，離幾隻跟其他村民一起出來的山狗稍遠。
等夜深之時，來守夜的人就分成三個人一小組，每組盯兩個小時后按順序輪換，其他人則是裹著睡袋或是大棉衣或是帶出來的舊棉被睡覺去了，只要有情況大家都能第一時間被叫醒。
張賢是頂替老爸的位置，這個晚上的頭兩個小時正好是他和明峰舅還有另外一個村民守著，過了這兩個小時后，張賢就裹著老媽自製的睡袋安心睡過去了，雖然這裡環境實在不咋地，但老媽做的睡袋裡填實了暖棉花，再加上他對狼群根本沒太放心上，所以睡得挺安穩。
等到天蒙蒙亮之後，大家都相繼醒了過來，在外面睡覺就是這樣，睡不好還醒得早，特別是後半夜守火堆盯梢的幾人，估摸著要回去補個回籠覺。
一夜無事，大家自然該幹嘛幹嘛去，白天里不用在這守著，若是真有人遇著狼群進村，大老遠就能看見，是跑是躲都有辦法，隨便喊一聲或是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一幫子人。
張賢起來后依然精神奕奕，開著小電動經過駱駝山時讓依然打了一趟拳才回去，不過這次沒帶換洗衣服，白毛又先一步跑回家了，為了不被老媽罵，他只好回家再洗澡。
一頓早飯過後，張賢跟老爸又來到了駱駝山下，今天正是破土開工的日子，自己的計劃又要向前邁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