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糧食我也不會留給你的(下)

地里的糧食我也不會留給你的(下)

林若坐在泗水邊,露出一絲讓人看起來發寒的笑容,他的手裡拿著釣魚竿,可是眼神卻那麼的深邃悠長,眼睛的焦距根本就沒有落在水面上,而是凝視在了東方。

這個時候,四葉小跑過來,他此刻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火熏過的烤雞一般,臉色煙火色的,頭髮是焦黃焦黃的,只有那兩隻大眼睛還頗有靈性地忽眨忽眨的。他一臉興奮的看向林若說道:「主公,按你的吩咐,已經將徐州城附近種上大片穀子的稻田都放火燒了。只有那些小塊的,還沒來得及燒。」

「辛苦了。這些小塊的就不要燒了,畢竟曹操還要回兗州的,真把他逼得無糧可用了,難免他會強制性下令攻城,不計後果的攻城,到時候徐州的百姓就遭殃了。」林若搖手說道。他站了起來,活動活動了腰骨,繼而轉臉看向四葉說道:「四葉,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子,還真的很搞笑。該去洗一洗了。」

「啊……是,主公。」四葉先是很誇張地『阿』了一聲,然後十分正經地向林若躬身行禮說道。他說完拔腿就跑開了。

看著四葉那假裝正經的表情,林若當下便想笑,可是還是忍住了。看著四葉跑掉的樣子,林若不由地搖了搖頭,自己好久沒有開心的笑過了。

這個時候,一個鴿子從天空飛來,林若把手伸了出來,鴿子停在了林若的手上,林若從鴿子的腿上解下了一個小小的紙團。他展開紙團一看:「大火已起。」

哈哈,曹操,我連徐州附近的城鎮的糧食都不會留給你的。哼哼……看你退兵不退?你若不退兵更好!餓死你,到時候我再在泗水裡下毒,我還要毒死你!

想到這裡,林若邪惡地大笑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若的釣鉤突然間沉了一下,林若趕緊將釣鉤給提上來,哇,好大的一條魚啊!可惜了,這泗水裡的魚都是用人肉養成的,否則自己還的想嘗嘗這魚的味道。林若無奈地將魚鉤上的大魚取了下來,便丟到水裡去了。

曹操要是知道徐州附近的糧草被燒得差不多,那臉色是什麼樣子的呢?還真叫人期待啊。想想就讓人心裡覺得舒坦,林若想到這裡,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的意的笑容,這種笑容充滿了復仇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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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曹操得知了徐州附近的糧食被燒得差不多,當下就憤怒地抽劍砍掉桌角的,恨恨的說道:「這匹夫欺侮太甚!」

跪在地上的曹仁驚愕地抬頭已經暴怒的曹操,驚恐地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此刻不知道曹操下一刻會如何對待他。

曹操恨恨地看向曹仁說道:「子孝,你可看到是何人燒糧的?」

曹仁低下頭很羞愧地搖了搖頭說道:「末將到時,田裡的糧食早已起火,末將當下就讓眾將救火,可是天乾物燥,秋風又大,火借風勢,根本就救不了火。」

這個時候旁邊的荀攸臉上的臉皺成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川字,好一會看向曹操說道:「主公,看來此人早已有計劃要將我軍餓死在徐州了。哎……只是攸不明白,此計十分毒辣,為何開始陶謙不用,要待我軍將他逼至鄴城才用?莫非設計之人並非陶謙屬下,而是山野高人不成?」

「恩?」曹操聽了之後也忍不住看向荀攸,他問道:「公達,可有破解之法?」

「主公,此人身在暗處,攸身在明處。他知道我軍的動向,而他身在暗處。他又是擅於使用詭計之人,做事情處處不留情面,我軍若是想要勝他,須化明為暗。可惜,如今我軍糧草已經不能維持,只怕也沒有機會做到這一點了。」荀攸忍不住嘆氣說道。

「主公,雖然徐州許多連片的良田被燒,可是在山窪角落裡的糧田仍有不少。」曹仁聽了荀攸的嘆氣當下忍不住看向曹操說道。

「還有糧食?」荀攸愣了一下看向曹仁,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正是,末將已經讓手下眾將去收割糧食了。」曹仁當下抱拳說道。

「恩……看來此人還真是不同凡響。他擔心我軍糧絕後,下死命攻城,故意留一些糧食讓我軍可以撤回兗州之用。」荀攸馬上明白那人的意圖,當下忍不住說道。

「好極了,還有糧食,那我軍尚有餘糧可吃。速派人回兗州,讓仲德派人送糧來。」

「主公……這糧食雖然還有,可是已經沒辦法等到兗州的糧到。它只能勉勉強強夠十萬大軍回兗州之用。」曹仁忍不住說道。

「恩?!」曹操當下憤恨地拍著桌子看向曹仁說道。真是該死,這到底是誰設計的?待我找出來一定要將碎屍萬段。

就在這個時候,流行快馬來報。

曹操接過快馬送來的快報,展開來看,當下差點暈過去,臉色極端難看。

旁邊曹仁見了忍不住看向曹操,不知道曹操為何這樣的。

荀攸見狀忍不住問道:「主公,何事?莫非妙才出事了?」不對了,夏侯淵可是帶了三萬人馬出去找糧食,在徐州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將夏侯淵打敗?

曹操也不說話,當下把快報遞給荀攸。

荀攸拿過夏侯淵送來的快報,讀了之後,臉色也極端難看。因為夏侯淵也同樣找不多少糧食,不僅是徐州附近,就是徐州境內幾個產糧食的沛、下邳、東海等郡城附近的只要是連片的農田,都被燒成一片灰燼。哎,看來,這人是真的是厲害,下手還真的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主公,我們還是撤軍吧!」荀攸最後忍不住提出來。

「公達,我軍好不容易攻打了徐州一大半,如今眼見就要攻破鄴城了,只要鄴城一破,徐州就是我們的了。為何這個時候撤軍?」曹操當下忍不住說道。換了誰,吃到嘴裡的肉,還要吐出來,心裡當然不好受,何況這個人還是曹操。

「主公,其一,我軍久攻鄴城不下,而鄴城如今糧食充足,城中百姓甚多,即便兵力不足,也有百姓補之。如此這番,即便我們圍而不攻,要拿下鄴城也要一年半載。何況如今我軍軍糧不夠,此計絕不可能;

其二,陶謙帳下尚有能人,前番能看破我偷襲之人,其智不在我之下,因此我們絕不可能憑藉智謀拿下鄴城,唯有強攻這一條了。

其三,我們強攻鄴城,即便成功,以主公在徐州這番所作所為,短期內是不可能得到徐州人心的,而強攻徐州我軍死傷必然慘重。何況一旦我們強攻徐州得手,我們就和袁術的地界接壤,到時候袁術聯合袁紹發難,莫說徐州難保,兗州亦不保也!」

曹操聽了之後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額頭冒汗。確實,如果自己硬攻徐州,想想就會知道有什麼後果了。這死傷肯定是慘重的,到時候袁術聯合袁紹,一個偷襲徐州,一個在背後再捅自己一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真是便宜了陶謙那小兒了。」曹操恨恨地說道。

「哎,主公,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也罷,只要操的手上還有軍隊,徐州他日再取也是一樣的。公達,操便聽先生的話,下令撤軍。不過,撤軍的路上,下令弟兄們,可以盡情掠奪!」曹操恨恨地說道,哼哼,拿不下徐州,也絕不讓你陶謙老兒好過,留給你一個破爛不堪的徐州也好。

「是!」荀攸應聲道。他心裡噓唏不已,自己這個主公,簡直就是土匪頭子轉世的。這般無賴和強盜。

當夜曹操就下令連夜拔寨,撤軍回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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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徐州的刺史府里。眾文武彙集一堂,商量曹操為什麼會突然間不在攻城。這些日子來,曹操對徐州可是威逼甚緊,突然不攻打徐州了,這讓陶謙反而更加不安起來,總是擔心曹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特別是他聽到了夏侯淵差點偷襲得手的時候,整個人差點被嚇暈過去。這人老了,膽子也小了。

陶謙病體孱弱,木然抬手對眾人說道:「諸位,對曹操只圍城不攻城這反常的舉動,有何看法?哎……曹賊此舉,讓老夫很是費解啊!」

要知道曹操對徐州的內情,應該知道得很清楚的,肯定知道徐州城內兵精糧足,圍而不攻,只怕要困上徐州一年半載,徐州未必會城破。而且如今曹操的兗州新定,兗州內憂外患,曹操必然不敢在徐州費上那麼許多時間。

堂上的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出一個所以。

好一會,曹豹見那些文人都沉默是金,當下忍不住站出來,抱拳說道:「主公,只怕是那曹孟德見久攻徐州不下,他們損失慘重,才圍城不攻的。」

陶謙看向曹豹當下忍不住露出苦笑,然後朝曹豹搖了搖手說道:「曹將軍,那曹孟德知道我徐州糧食充足,定然不會使用此計的。」

這個時候大堂內,另外一個文士忍不住嗤之以鼻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頭無腦?如那草包一般?」

曹豹聽了那個文人對自己的嘲弄,當下忍不住怒火中生,抬頭望去,這人不是別人,一直是與他一直不對頭的曹宏。說起這個曹宏來,和曹豹還是本家,可是不知道是祖上的祖墳風水問題,還是其他別的原因,這個曹宏對曹豹那可是恨之入骨,甚至說得上是天生的死對頭,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會吵起來,而且每次都張弓拔弩,面紅耳赤。

「你這貪財好色的傢伙,說什麼?」曹豹指著曹宏問道。

「你這莽夫亂說什麼?草包一個!」曹宏也不甘示弱當下站出來,冷笑地諷刺道。他知道堂上有眾文武,那曹豹即便想揍自己,也不敢動手。

曹豹當下也忍不走了過去,就想抓住曹宏痛扁一頓。

曹宏這個人管理徐州的刑罰,為人又貪小便宜,貪財好色,總之不是什麼好人。因此徐州眾人多有不喜歡這個人的。不過,曹豹為人也不積口德,有時候還會怒而發威,動不動就責令屬下,因此眾人也不喜歡他。

眼下堂上眾人不由地看向這兩個人,心中暗笑,今日又有熱鬧看了。

「你想做什麼?」曹宏有些吃驚地看向曹豹問道。他其實很害怕曹豹那鐵拳的。任憑誰人,面對一個兇悍的敵人,腳都會發軟的。

「我……我揍你!」曹豹說著揮拳就要打曹宏,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曹豹回過頭,看過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登。

這一幕在一旁的陳登實在看不過眼了,徐州上下並不齊心,他上前抓住曹豹的手說道:「兩位息怒,如今曹賊尚未退出徐州,你們二位又在堂上吵鬧,只怕傳出去,會讓曹賊笑話去了。」

哎,外面有個姓曹的在鬧,裡面再有兩個姓曹的鬧……陶謙暗暗嘆了口氣,自己這些年來自問也做了許多對百姓有好處的事情,自問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恩德,可是也沒有什麼過錯。怎麼儘是招惹上那些姓曹的人來鬧啊!

曹豹和曹宏兩個人見陳登出來勸架,本來不想賣這個面子給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的,可是問題此時此地真是不合適吵架,因此兩個人相互「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位置上了。

「元龍,見你方才面露笑容,該是知道曹孟德為何會撤退了吧?」這個時候旁邊的糜竺忍不住說道。

在徐州,陳家和糜家是兩大十分有勢力的家族。而且兩家有時候,因為家族利益在朝堂上,也是火藥味甚濃的。

陳登見糜竺有意問自己,當下故意露出笑容說道:「子仲派出去的家將,只怕也打聽出來了,那曹操是為何退兵的。子仲兄何不對我們說說呢?」

「元龍的家將只怕也打聽到了,此事還是由元龍來說吧!」糜竺永遠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態看向陳登說道。糜竺要比陳登要長上幾歲,整個人有些發福,笑容很可掬,永遠是一副笑眯眯的狀態。

「你們這些文人,要話快說,有屁快放,幹什麼那麼拖拖拉拉的?」這個時候曹豹又一次忍不住說道。

眾人聽了之後,當下都捂住嘴巴偷笑,即便是陶謙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當下說道:「元龍,子仲,你們兩個人就快說,這到底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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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劍游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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