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鬱悶的陳逸凡
看著那傢伙還有點患得患失地離開,陳逸凡無比蛋疼,也跟上去,見識見識所謂的紫羅蘭翡翠。
發現切石的是杜必書,一些了解這個人的都紛紛散開,似乎興趣不大。
「不看了?有人準備解石耶!」一個年輕人對身邊的中年人問道。
顧思敏是隨自己三叔一起來長見識的,剛才那一幕,的確讓他感覺十分刺激。以前,就看了一部叫瘋狂的石頭的電影,然後慢慢對賭石產生了點興趣。不過,一直都沒有真正接觸,直到今天。
他的三叔也是非常痴迷這一行,有贏有輸,總得來說似乎賺了點。
「這人在賭石圈子十分有名,不是他賭石厲害,委實是運氣太差,賭十次可能都能垮掉,這種本領也是獨一無二了。」那中年人小聲說道。
他不敢大聲得罪人,據說這個傢伙是京城人,家裡勢力挺大。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是,只要跟他沾上一點關係,這人就敢厚著臉皮借錢,大家都當他瘟神一樣避開。
說實在的,賭石賭出翡翠的概率雖然不大,但也比買彩票高許多。然而,這人硬生生玩出幾乎十賭十輸來,也算是一種境界。
聽了三叔的話,顧思敏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眼那傢伙,也沒有湊熱鬧的心思了。
還好,這眼神沒有讓杜必書看見,不然,定要狂扁一頓這小子。他最厭惡就是別人這種眼神看他了。
「有綹的也要?難怪輸得那麼慘。」一個認識杜必書的人輕聲說道。
「估計是看那表皮表現不錯。」
「你還真不說,那表皮真心好皮囊。」
有時候,毛料的表皮往往是賭出翡翠的一個重要指標。只是,無論如何,有綹,註定出現裂痕,裡面不管有沒有翡翠,都會大打折扣。
這種議論聲,杜必書早已適應,沒有在意,自己玩自己的,讓別人玩泥巴吧!
「怎麼切?直接切這條綹,還是怎樣?」那解石的師傅開口詢問道。
為了避免承擔責任,一般解石師傅都會先詢問怎麼切,切壞了也不關自己的事。不然的話,一塊極品翡翠被破壞掉,那損失就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杜必書想了一會,點點頭:「就這樣切吧!」
他也是一個老鳥,自然知道怎麼個切法。一開始,他也是這樣想的,從那條綹直接切下去。
有了客戶的開口,解石師傅放下心來,大膽開動解石機器。
「走,看那傢伙倒霉去。」
遠處的溫仕銘等人一看這情形,馬上顧不上手上的原石。在他思想當中,似乎看杜必書倒霉遠比自己賺錢好玩。
第一刀很順利切下來,似乎都在大家的意料之內,但也都有點遺憾。
果不其然,真沒有出現翡翠,連霧之類的都沒有看見。
「廢了!」
「意料之中,畢竟有綹,是這塊毛料的最大敗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杜必書沒有氣餒,然解石的師傅再切一刀,還自己畫了一條線。
看到這,陳逸凡心裡微微一緊,這樣做的話,肯定回切掉三分之一的翡翠。儘管著急,但也找不到理由提醒,於是只能任由其發展了。
又是一刀下去,然而,剛下刀不久,解石的師傅臉色一變,連忙停下來。
一些經驗豐富的人也微微一怔:「好像有翡翠。」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都是一片吃驚,十分意外。而杜必書則是臉色大喜,非常興奮,先別提什麼翡翠品種,質量如何,只要有翡翠,就足以讓他高興。他都忘了上一次賭中翡翠是什麼時候了。
「從這邊擦一下,然後磨石看看。」有人建議。
解石的師傅也不是第一天從事這一行,應付這種突變還是挺靈活的。他將毛料翻轉過來,小心翼翼地擦皮子。
擦皮子是一條古老的法則,也稱作蛻皮子或擦石,屬於保守的開賭石的方法,因為在沒有確定解玉的具體部位就下刀切割,容易將綠色「解」掉,所以擦皮子的效果好又安全。
擦皮子主要看霧、底和色。因為有了擦口就可以用強光看到玉石內部的一些變化,用以判斷綠色的深度,寬度濃淡度。
按照順序來,解石師傅的手藝讓懂行的都非常滿意。
擦皮子的順序: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松花。擦石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真正的綠顏色。
「停,好像出綠了。咦!不是綠,是紫色。」
「紫羅蘭,好傢夥!」
……
杜必書幾乎是撲上去,親手用水清洗乾淨擦出來的口子。
映入大家眼底的是一抹淡紫色,令在場的人都是大為驚訝。明明就是一塊不看好的原石,居然爆出這樣一塊高檔翡翠。賭石的不確定性再次體現出來。
「哈哈!今天運氣不錯。」
杜必書說完,還轉頭尋找陳逸凡的身影,發現就在旁邊,馬上熱情地抱了一下。說起來,這事情真的要感謝陳逸凡,沒有他那一番話,自己又要錯過這麼一塊寶玉了。
「沒說的,等一會我請客,兄弟一定要賞臉。」
「呵呵,一定,一定!」陳逸凡笑得有點勉強。
目睹這一幕,溫仕銘跟彭昱意都驚呆了。居然又跟那傢伙扯上關係,那就難怪了。在他們眼裡,陳逸凡簡直就是一個幸運星呀!
「怎麼回事?」溫仕銘忍不住詢問。
陳逸凡十分鬱悶,只好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一下。
「早知這樣,我就趁他放下就自己要了。」
見陳逸凡那無語的表情,溫仕銘發現自己心情大好,難得這傢伙也有納悶的時候,的確值得開心。
遠處那些人一聽,居然出現紫羅蘭,一個個都放下手上的東西,全都擠了過來。
那些伺機而動的翡翠商又開始狗爭屎,一個個將價格喊得面紅耳赤,讓杜必書異常的享受。
他沒有理會,直接讓解石師傅將原石都解開來。
最終,得到一塊令人有點移不開眼光的紫羅蘭,有一斤多重。當場就有一個珠寶商開出兩百萬的高價。
「這是冰種紫羅蘭,水頭很足,兩百萬有點低了。」
聽到這話,陳逸凡心裡更加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