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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突然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甚是詭異，看的冷若冰渾身冒雞皮疙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想查出的內鬼就是你了。」

咣當！冷若冰手裡的飯勺掉落在地上。她似乎終於猜到了什麼，臉色微微發白，結結巴巴吧的問道。「你，你是說……」

多爾點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想。「我昨天殺了那個年輕人的同伴。不是你告訴我不會有其他警察嗎？」雖然是他先主動問的，但也是她告訴他她們沒有發現小紙條。多爾才猜到安全部派來的人準備自己動手。他也料到來的人肯定不會太多，不可能幾個人一組的監視(或保護)目標。他才會趁機殺了那個叫空一的中年人。

想明白其中關聯的冷若冰瞬間直冒冷汗，顫聲道。「天啊！我死定了。」

冷若霜握住她發涼的雙手安慰了一會，又扭頭問道。「多爾，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看到冷若冰是真的被嚇到了，多爾淡淡笑了笑，點點頭。「據我所知他們應該還剩兩個人。不過他們的權力可以隨時調動你們局裡的任何人。以前是怕警隊里有內鬼不敢貿然調用，現在已經把你們支出去了應該放心了吧。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監聽你們的電話、派人監視你們。不過就算你發現有人監視你也別聲張，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期間也別跟上班的同事打聽案件情況。放心吧，再發生幾起『熾天使』的案子你的嫌疑也會洗清的。」

聽完這番話后冷若冰才長舒了口氣，猛地乾嘔了幾聲。冷若霜趕緊給她拍拍背，緊張的問道。「姐姐，你沒事吧？要不我們先去醫院吧？」

冷若冰卻搖搖頭。「我沒事，我沒事。我們走吧，還得趕去機場呢。」說著在妹妹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倆人昨天晚上就準備好了出門的行李，多爾幫她們把行李搬到小區門口，又叮囑了幾句后將她們送上計程車。

等他上樓的時候卻看到門口站著個不速之客。

「紅葉？」多爾想起他剛回來時冷若冰跟他提過紅葉後來找過自己。好像還說過什麼受傷？現在看來確實應該是受過重傷的，臉色都比上次來的時候蒼白很多，左手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好久不見。」紅葉虛弱的打了聲招呼。

「你來幹什麼？」多爾握著門把冷冷的問道。

「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看到多爾的表情有些冰冷，紅葉尷尬的笑了笑。猶豫了一下，多爾還是打開門走進去，紅葉也跟了進來。

「我告訴你僱主的信息已經是違反條例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冷冷的望著著疲憊的靠在客廳門上的紅葉。不知道她三番兩次來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我知道，我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可我實在沒辦法，我去找了那個僱主，沒想到他什麼邊有個很厲害的人。」紅葉的臉上閃過一絲歉然，看著多爾不吭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遇到了亞洲排行第五的保鏢。他很強，我連靠近僱主的機會都沒有。」說著紅葉抬了抬纏滿繃帶的左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那你想請我去幹掉他？」只要有錢，「血色谷」就會接任何人的生意。韓國沒有X級殺手，D級殺手對付亞洲排行第五的保鏢也難以成功。這種情況下那肯定是離那最近的他出手了。

「那得要多少錢？」紅葉小聲的問道。

亞洲排行第五的保鏢，多爾想了一下，報出了差不多的價格。「500萬左右吧。」卻看到紅葉露出為難的表情。以前看資料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了解。真不知道她是處於什麼想法，一邊殺人，還把殺人後的收入全捐給慈善基金會，難道是贖罪？

紅葉猶豫了一會，小聲道。「能不能換個別的報酬方式？」

「別的報酬方式？」多爾挑了挑眉，不知道她說的其他報酬方式是什麼？

「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幫你，你再幫我怎麼樣？」紅葉說出了她的想法。

「……」他還用她幫忙？多爾不屑的撇撇嘴，剛要開口拒絕，門鈴響了起來。

又是誰啊？有些不耐煩的起身去開門的多爾微微一愣。「呃，對不起。你是來找我表姐的吧，表姐去旅遊了。」來人竟是公安局心裡輔導室里的催眠師安琪兒。多爾想到安琪兒不認識現在的他，就把冷若冰說成是他表姐。

不過他發現有些不對勁，都是同事她會不知道冷若冰放假去旅遊了么？冷若冰跟她的關係很不錯，不可能沒告訴她她要去旅遊的。

那她來這裡幹什麼？

「我知道，我可以進去嗎？」安琪兒卻沒有離去的意思，說話間自顧自的走進屋子，剛要換鞋，卻看到紅葉的鞋子。「家裡還有客人？」

「是啊。」多爾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自來熟。都跟她說了冷若冰不在，還進來幹嗎？現在的他們可是陌生人呢。

「那我先回去了。」這時候紅葉從客廳里走出來，多爾也沒留她，看著她穿好鞋向安琪兒點點頭后離開。

「難道我們就這樣站著談話嗎？『X13』？！」看著紅葉走下樓后，安琪兒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怪異，似笑非笑的看著多爾。

「是你？！」多爾不由一驚，他從沒想到過新的「聯絡人」竟會是她！

難道「血色谷「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了H市各個行業嗎？多爾突然想起麥克神父說過的那句「這30年我們也沒白白浪費。」的話。原來是指的是這個嗎？

那次慘敗后「血色谷」不敢再往龍國派遣殺手，可他們也並沒有就此閑著。暗中在龍國發展起自己的內線勢力，為三十年後的捲土重來打下基礎。三十年的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如果籌劃好了都能改朝換代了吧。

跟著多爾來到客廳的安琪兒優雅的坐到沙發上，從精美的煙夾里取出一支煙。「不介意吧?」多爾不知道她還會抽煙，搖搖頭道。「隨便，不過這裡沒有煙灰缸。」

「我知道。若冰又不抽煙，她家裡也不可能有煙灰缸。」安琪兒點燃煙，優雅地吸進一口，在煙霧吐出時，語音清冷。

「沒想到你這麼會演戲，把我都給騙了呢。你跟你老公怎麼樣了？」坐在她對面的多爾淡淡笑道。他是指那一天在酒吧里安琪兒耍酒瘋的事情。那時還以為她為離婚的事鬧心。

「演戲？」安琪兒冷哼一聲，吐出一口煙霧，惡狠狠道。「我可不是演戲，我那麼愛他，那混蛋竟然會背著我去找別的狐狸精。」手指間的香煙已經被夾扁扭曲。

「那你解決完了嗎？」看出她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多爾好奇這個「聯絡人」不會是來找他讓他殺了那兩個人吧？

「當然。女的嘛，我找人往她臉上潑了瓶硫酸。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至於我老公嗎，哈哈，我把他綁在床上，在他身上割了九十九刀。每一刀都讓他說愛我。沒想到割到五十七刀的時候那混蛋就那麼死了。我只好把他的肉煮了給我家小花吃，直到昨天小花才吃完了他的肉。現在我們三個又在一起了。哈哈哈。」說完安琪兒歇斯底里的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多爾猜測小花應該是她家養的狗。

發泄了一會，安琪兒整了整頭髮，又恢復到多爾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溫和、幹練的模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多爾無語。眼神無意間瞟向安琪兒的腿上。迷你群下那穿著透明肉色絲襪修長的秀腿白凈而纖瘦，很美。任何男人看見這一雙腿都會激起火花。

「你也喜歡嗎？「安琪兒也注意到了多爾的目光，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多爾旁邊坐了下來。直接將一隻腳放到多爾的大腿上。腳趾頭更是挑逗似的在多爾的腿根處摩擦著。

「我是你的『聯絡人』，只要你喜歡，想怎麼玩都可以……」安琪兒一隻手搭在多爾的肩上，聲音里充滿了誘惑，令人不禁心中發癢，漸漸迷離的眼神足以電倒一大片男人。

多爾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伸手將安琪兒的腳拿開，放到地上。

安琪兒手一伸，鉤住了多爾的脖子，整個人都貼了上來，輕笑著在多爾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怎麼？你不是挺喜歡的嗎？還是被若冰窄幹了？有心無力？」

「人又不是畜生，見到女的就上去發泄***琪兒姐，你確實很漂亮。可我對你沒有什麼喜歡的感覺，我沒興趣。」多爾的表情很是認真道。

聽完多爾的話安琪兒一怔，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輕笑道。「沒想到堂堂X殺手還挺保守的嘛，現在像你這樣的純男可不多了哦。」說話間鬆開了多爾的脖子，站了起來。

「也許吧，而且我也不想被你拿去餵了小花。能把那東西交出來嗎？」多爾淡淡的笑道，伸出手。

安琪兒微微一愣，咯咯笑了起來，伸出的右手手心中赫然放著一根針頭。不知道是塗了什麼藥水，在燈光下泛著青褐色的光芒。

「不愧是X殺手，不過這上面塗得不是毒藥哦，只是強力麻醉藥而已。不過要是你剛剛亂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餵了小花。」安琪兒沒有絲毫隱瞞，面對X殺手也毫無懼色。

多爾沒想到安琪兒就是新的聯絡人，更沒想到她會這樣試探他。接過針頭聞了聞，這應該是高強度神經麻醉劑，一般都是動物園用來麻醉大象、河馬等大型動物的。都不用扎進去，哪怕只是輕輕劃破皮膚，在他感覺到疼痛以前就會暈過去。

如果剛才他沒把持住自己把她撲倒了肯定會中招，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真的把他給切成大塊喂她家的狗。她這樣是怎麼拿到心理醫生資格證書的？組織上還真會找人呢。

不過多爾也沒說什麼，只是揮揮手示意她坐下來談。

安琪兒笑了笑，坐回沙發上重新點燃煙。「不知道若冰有沒有告訴你。是你殺的那個龍都派來的人對吧？也不知道後來他們是怎麼推理出來的，懷疑前天到達案發現場的那些人中間有『熾天使』的同夥。所以那些人全部被放了假，然後派人監視他們。監視他們的人全都都是從省里調來的。」

多爾點點頭，這些跟他猜想的差不多。「那監視什麼時候開始？」

安琪兒看了看手錶。「那些人會在今天中午到這。應該是從今天中午十二點開始。時間為一個星期，期間她們的電話、網路、銀行卡會全天24小時被監視。連他們的家屬也一樣。」

多爾淡淡笑了笑。「那就是說我也在被監控名單里？」雖然他的身份是冷若冰的遠房表弟，但他也在這裡住了不少時間。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好在麥克神父在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他的身份，就算別人查到老家也不會有什麼紕漏。

安琪兒點點頭。「當然。而且若冰好像還成了重點懷疑對象，恐怕會有兩個人來監視你呢。她們姐妹那裡派出六個人。你能確定她們沒問題嗎？要不要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那樣的話又得把這裡清理乾淨呢。「不用，我會想辦法的。」

既然多爾這麼肯定安琪兒也再說什麼，看看時間站了起來。「我也該走了。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說著從包里拿出一疊電話卡遞給多爾。「這些都是不記名新卡。有事就用這些打電話吧。」

送走安琪兒后多爾想了一會，看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二十。監視行動還沒有開始。逐掏出手機撥通了泥鰍的號碼。「泥鰍，我給你一個任務能不能自己完成？」

泥鰍愣了一下，既興奮又緊張的問道。「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去殺人？」

「是啊。我想休息幾天。你當幾天『熾天使』吧。」也不知道這「熾天使」的外號有什麼好的，每次提起它泥鰍就興奮的不行。

果然，一提起「熾天使」泥鰍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多爾趕緊給他打了劑鎮定劑。「那把槍里還有幾顆子彈吧？裝上消音器。我待會把地址發給你，兩點半去殺了他。敲門后等他開門時直接開槍。然後就離開，聽懂了嗎？記住我說過的，不要留下任何線索！完了也不用給我彙報了，我會看新聞的。」

泥鰍自信滿滿的說道。「師父，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掛了電話后多爾特地找了個不帶條件殺人，又地處偏僻的目標信息發了過去。伸了伸懶腰，事情辦完了也該出去轉轉了。也好讓監視自己的人成為最好的目擊證人。證明他不是「熾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