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零章 平衡是道!
山谷內。
四個人同時閉關修鍊。
只是,相比較於寧飛的話,陳天真他們的這一次閉關顯得就非常輕鬆了。
老實說,閉關雖然才三天,但是寧飛卻感覺已經過去了三年。
每一分鐘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體內的好幾股能量此時已經完全交織在了一起,彷彿每一股能量都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有自我的意識,開始在寧飛的體內抗衡著,雖然荒古之力比較強大,但是,他體內的靈氣和劍氣,已經得到了徹底的融合,所以,正在和那股荒古之力拚的不相上下,這個時候的他,頭頂上空的天道印也不停的轉動著,而且轉動的速度還越來越快,每轉動一圈,金色的光芒則就更盛一些。
寧飛坐在天道印下,表情痛苦不堪,腦門上全部都是汗水,此時正順著身體往下滑落著,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完全綁在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凸了出來,額角上青筋畢露,時不時的肌肉還會引起一陣顫抖。
體內的能量,已經將寧飛的身體當成了一個戰場,此時還在斗著,彷彿誰也容不下誰一般,而寧飛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人家打架,他這個做戰場的怎麼可能會有發言權呢?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恨不得現在就將體內的荒古之力給逼出來,原本他還以為有了荒古之力之後自己就會變得更加強大,但是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扯淡,荒古之力能不能給他帶來強大,這一點現在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痛苦,卻已經來了,還是讓寧飛沒有辦法忍受的痛苦。
「媽的,都給老子安靜下來!」寧飛深吸了口氣,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緩解著自己此時所經歷的痛苦……
神界,天池。
兩個孔宮闕,分別站在天池的兩邊。
池水中,坐落著幾十座雕像。
每一個石雕的模樣都不一樣,前面五個手持刀盾,穿著盔甲,雖然只是一個石雕,但是站在那個石雕的面前,卻能感受到一陣心悸,彷彿能看到它眼神中瀰漫出來的殺機。
穿著白色長袍的孔宮闕伸出手,往前一堆,前面的石雕就往前進了一步。
從鳥瞰的角度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兩個人此時正在下著象棋。
「我還真沒想到啊,天道印,竟然在那小子的身上。」黑袍孔宮闕冷笑著說道。
「這有什麼沒想到的?」白袍孔宮闕笑了笑,「他本來就是被選中的人,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天道印在他的身上難道有什麼稀奇的嗎?」
「你就不害怕嗎?」黑袍孔宮闕也揮了揮衣袖,直接出動了炮車。
「害怕什麼?」白袍孔宮闕好奇問道。
「害怕這一切都被覆滅了,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想這應該也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黑袍孔宮闕問道。
「為什麼不想看到呢?」白袍孔宮闕笑了笑,說道,「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壞處,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我只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而已,你知道你和我之間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黑袍孔宮闕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壓根就沒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區別。」
「有,否則的話,當初你也不會被分裂出去。」孔宮闕搖了搖頭,「你看,你始終把你自己當成神,但是我不一樣,一直以來,我都把我當成人,你是神,我是人,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了,因為你是神,所以你不希望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切,但是我是人,所以,我自然無所謂了。」
黑袍孔宮闕深吸了口氣,問道:「做人有什麼好的,自私,膽小,懦弱,貪婪……」
「神不貪婪嗎?不自私嗎?不膽小嗎?你看看你,你想要將一切都握在手上,這就是你的貪婪,你害怕寧飛會推翻現在的一切,你膽小,你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你的力量,你自私——你覺得你比人類強大在哪裡?」
黑袍孔宮闕猛地一怔,他抬起腦袋看著白袍孔宮闕,久久不語。
「還放下的東西,遲早是要放下的,你放不下,就會有人直接從你手中奪走,到時候不屬於你的東西終極不是你的。」白袍孔宮闕說道,「你真的以為你就是天道嗎?曾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當寧飛出現之後,我就發現,原來我們依然受天道擺布著。」
「什麼意思?」黑袍孔宮闕是徹底的疑惑了。
他有些不知道對方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搞不懂的事情還是很少很少的,但是現在白袍孔宮闕說的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以前,我覺得我就是天道,我能夠執掌一切,但是當寧飛出現之後我就發現我錯了,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左右他,儘管有的時候,他走的是我們為他畫好的路線。」
「難道不是這樣嗎?你看,其實我們還是可以操控他的,只是有的時候,程序麻煩了一些而已,可這樣又能怎麼樣?只要結果是一樣的,過程如何,我們需要在意嗎?」黑袍孔宮闕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里顯然還摻雜著很多的得意。
「不一樣,雖然路他是這麼走的,但是,世界上他走的這些,都沒有走錯,你有想過嗎?如果他發現,他壓根就不想那麼做,他還會那麼走嗎?比如說蘭映雪,他以後會娶蘭映雪,那是因為他真的喜歡那個姑娘,如果他不喜歡蘭映雪,他還會娶嗎?」白袍孔宮闕問道。
黑袍孔宮闕稍微愣了愣,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喜歡蘭映雪,所以他娶了蘭映雪,但是如果他不喜歡蘭映雪,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其實我們給他的不是一條路,他也不是必須走這條路,那只是一個選擇題而已,比如,面對蘭映雪,他可以選擇娶還是不娶,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覺得他一定會娶的,畢竟人家蘭映雪確實是個好姑娘。」白袍孔宮闕笑著說道。
黑袍孔宮闕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想要表達的你還沒有明白嗎?其實我就是想要告訴你,即便我們真的給寧飛畫好了路線,最後決定要不要走的還是寧飛,最後所有的決定權還是他自己,就是這麼簡單,你不要以為自己能夠操控他,如果你真的認為,那我只能說你已經愚蠢的不可救藥了。」白袍孔宮闕說到這,忽然話鋒一轉,「將軍。」
「……」黑袍孔宮闕猛地一震,身體慢慢懸空,仔細看著棋盤,最後,深吸了口氣。
「你看看,你的進攻意圖還是太強了,你以為我走的全部都是你設計好的路線,可實際上我早就已經另闢蹊徑暗度陳倉了,你輸了。」白袍孔宮闕說道。
「我沒有輸。」說到這,黑袍孔宮闕忽然握緊了拳頭。
棋盤上所有雕像,一個個都爆裂。
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看那些雕像的臉,似乎還隱藏著痛苦。
「輸了還不承認,以後不要找我和你下棋了,真的很無聊。」白袍孔宮闕沒好氣道,「你知道我見過最無聊的人是誰嗎?是的,就是你,你簡直無聊到讓我感到噁心了,還有,最後的失敗者一定是你,真正操控著天道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會是寧飛,而是平衡。」
「平衡?」黑袍孔宮闕一愣。
「其實,寧飛早就已經擺脫了他命中的束縛,從到了神界之後,他就已經擺脫天道對他的束縛,以他現在的修為,想要活個幾百年上千年都不是什麼問題了。」白袍孔宮闕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嗎?」
「因為你知道,即便你告訴他,事情也不可能停下來了,因為他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了,想要離開,就必須打破神界的一切。」黑袍孔宮闕說道。
「是的,沒錯,因為他已經沒有辦法離開神界了,想要離開,就必須先打破這裡的一切,如果說,之前都是你我可以安排好的,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超出了我們可把握的一切。」白袍孔宮闕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在限制我,我早就殺了他了,什麼都不會開始。」黑袍孔宮闕說道,「我的敵人不是他,是你!」
說到這,他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猙獰。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討厭眼前這個白袍孔宮闕。
「你的敵人是我?誰告訴你的?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麼會出現,先前就已經告訴你了,操控天道的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寧飛,而是平衡,因為有你的神界,已經不在平衡了,所以寧飛出現了,因為你和他的力量之間有很大的懸殊,所以我也必須出現,雖然我殺不掉你,但是你也殺不掉我,這就是平衡!」白袍孔宮闕說道。
「那,到底什麼是平衡呢?」黑袍孔宮闕頹然道。
「道。」白袍孔宮闕眼神中閃爍著劍芒,「平衡是道!」一字一頓,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