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說吧,你是誰?
「炮哥,您的啤酒。」張柔一放下啤酒就急急走開。
「站住,你走那麼快乾嘛?轉過頭來!」炮哥叫道。
張柔只好轉過身來,低著頭,不敢看那個一身痞氣的炮哥。
炮哥吐出長長一串煙圈,上下打量著張柔,目光變得色迷迷起來。
「喲,小*妞長得真不錯,你是新來的吧?來來來,陪炮哥喝酒!」
「我,我不會喝。」張柔更加害怕,一個勁地搖頭。
「不會炮哥教你,過來!」炮哥喝道。
那胖子老闆這時也搭腔過來:「張柔,你還傻站著幹嘛,快過去陪炮哥啊!」
張柔倔強地咬著嘴唇,還是搖頭。
炮哥的眼神便有些不善了。
「丫頭,別怕,你到我後面來。」正當張柔六神無主之時,身後響起方鴻溫和的聲音。
聲音似有魔力,令張柔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下來,不過她並沒有躲到方鴻身後去,反而鼓起勇氣走到炮哥面前道:「炮哥,我陪你喝就是了。」
她知道炮哥的來頭,怕連累這個萍水相逢又莫名親切的大哥哥。
然而方鴻也跟了上來,直接把張柔拉到了自已後面去。
張柔赫然發現,大哥哥的後背雖然看上去並不強壯,但卻感覺象是一道可以幫她抵擋任何風雨的牆。
很踏實,很有安全感。
「你小子活膩了!」炮哥見有人敢壞他好事,馬上拍桌而起,指著方鴻道:「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啪!方鴻直接一個大耳光甩過去,然後道:「說吧,你是誰?」
「我草!你tm敢打老子?」炮哥抄起一瓶啤酒往方鴻頭部砸去。
方鴻不躲不閃,只伸手輕輕一撥,那看似來勢洶洶的酒瓶子馬上改變方向,掉頭砸向炮哥。
「砰!」啤酒瓶在炮哥額頭爆炸。
「……」炮哥手執半截瓶頸,呆若木雞地站著,連額頭開了個大口子鮮血直流都沒感覺。
真tm見鬼了!明明酒瓶子是砸向他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反砸到自已頭上?
在場的人除了聶玉,也是一臉驚愕,方鴻出手只是電光火石一瞬間,所以在外人看來,炮哥很象是拿酒瓶自已砸自已。
「說,你是誰?」方鴻冷冷道。
直到混著鮮血的啤酒順額頭流進了眼睛里,炮哥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他緊握雙拳,咬牙切齒,最終卻只恨恨看了方鴻一眼,便默默轉身就走。
炮哥雖然橫但不是白痴,他知道自已不是方鴻對手,所以決定暫時吞下這口氣。
「哎呀!」誰知剛轉過身,炮哥腰部便重重挨了一腳,整個人趴在地上。
「我問你是誰啊?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有問題?」方鴻的腳象雨點般大力踩下。
「哎呀!我,我叫李炮,是,是長刀幫的人,大哥,大哥,你饒了我吧!別打了別打了,哎呀!哎呀……」炮哥抱頭求饒。
方鴻這才停下腳,罵道:「早回答我不就好了,害老子浪費那麼多力氣,滾吧!」
炮哥趕緊爬起來,掛著一身鞋印子狼狽而去。
「丫頭,我們走。」方鴻回頭對張柔道。
「什麼?」小丫頭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象春風一樣親切的大哥哥,竟也有如此彪悍暴力的一面。
「我要到你家看看!」方鴻牽住張柔的手就走。
「喂喂喂,你們不能走!」那胖子老闆急急跑過來阻攔。
「為什麼不能走?」方鴻冷冷看著對方。
「你們得罪了長刀幫的人,他們一定會回來報復的,你們走了,到時他們問我要人怎麼辦?」胖子雖然知道方鴻不好惹,但相比較而言,他更懼怕人多勢眾,心狠手辣的長刀幫。
「丫頭,他平時對你好不好?」方鴻問張柔。
張柔一怔,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咬著嘴唇低下頭。
這就是最好的回答,方鴻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胖子象個肉球般飛起,一連撞翻好幾張桌子才重新著地。
方神醫王八之氣爆發:「你馬上把我丫頭的工資結了,少一分我斷你一條腿!」
「是是是!我馬上結馬上結!」胖子連腸子都悔青了,幹嘛要去惹這個煞星啊,皮肉受苦不說,還要再搭進幾百塊錢!
……
「大哥哥,你為什麼要到我家去?」在回家的路上,張柔怯怯地問方鴻。
「我要問問你的父母,為什麼忍心讓自已的孩子出來受這種罪!」方鴻氣憤難平道。
誰知張柔一聽眼圈馬上紅了,淚珠兒止不住地往外冒。
聶玉氣得狠狠擂了方鴻一下:「你個笨蛋,說話前也不過過腦子!」
方鴻也意識到自已太過武斷,趕忙柔聲對張柔道:「丫頭,你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柔用手背抹著眼淚,哽咽道:「我爸媽早就不在了,我只有一個哥哥,現在癱瘓在床……」
方鴻和聶玉不禁為之動容,怪不得張柔小小年紀就要出來工作謀生,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本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卻要用弱小如斯的肩膀承受如此苦難,這實在是老天爺對她太狠了!
「丫頭別哭,別哭。」方鴻撫著張柔的頭髮,心絞成了一團的疼:「快帶我到你家去,我能治好你的哥哥。」
「真的?」張柔眨巴眨巴淚眼看著方鴻。
「真的。」方鴻鄭重地點了點頭。
……
張柔所謂的家,其實不過是一個租來的儲物室,一扇鐵皮薄門銹跡斑斑,破破爛爛。
推開門,屋內烏七八黑,張柔打開燈,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尖叫起來。
「哥哥!」
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倒伏在地上,嘴角沁出一灘鮮血,他的右手食指也沾著血跡,地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八個血字:小柔,你要好好生活。
「哥哥!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張柔使勁搖著男子的身體。
但那男子沒有一點反應。
聶玉焦急地對方鴻道:「喂,你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趕快救人啊!」
方鴻搖搖頭:「遲了,我只能救活人,不能救死人。」
聶玉一驚:「他已經死了?」
方鴻點點頭。
張柔這時也發現哥哥的身體已經冰涼,頓時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哥哥,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就走了?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啊?嗚嗚……」
方鴻蹲下來,摟著張柔的肩膀,有些內疚道:「丫頭,對不起,我來遲了……」
張柔搖搖頭,哭得更加厲害。
方鴻嘆口氣:「丫頭,你想不想和你哥哥作最後告別?」
「……」張柔稍稍止住哭聲,茫然地看著方鴻,她弄不明白方鴻這句話的意思。
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最後告別?
「我可以讓你哥哥再活半個時辰。」方鴻鄭重道。
張柔身體一震,目光更加疑惑。
實在是方鴻的話,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聶玉,你帶丫頭出去一下。」方鴻道。
聶玉雖然也搞不清方鴻葫蘆里賣什麼葯,但沒有不多問,俯身對張柔柔聲道:
「丫頭,我們出去一下好嗎?你大哥哥很厲害的,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等聶玉和張柔出去之後,方鴻把張柔哥哥的屍體抱到床上,頭向上,四肢自然伸直。
然後從身上取出六根三寸銀針,分別刺入屍體雙腳腳底湧泉,雙手合谷,臍下氣海,頭頂百會等六個穴位。
方鴻將要施展的,是*還魂針!
原來人剛剛死亡的時候,體內還會殘留著一些生機,通過施展*還魂針這門絕技,把那些殘留在人體的生機聚集起來,激活已經停止工作的臟腑和大腦,使人的生理機能重新恢復,從而出現短暫復活的現象。
而人體殘留的生機越多,復活的時間就越長!
如果是前世入聖巔峰的方鴻,更可以直接向剛死之人體內注入巨量生機,從而達到真正起死回生的奇迹。
當然現在的方鴻,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了。
方鴻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右手食拇二指捏住刺在左腳湧泉穴的銀針,急速旋動,然後依次是右湧泉,左合谷,右合谷,中氣海五穴,同樣是旋動銀針。
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被方鴻依次旋動過的五根銀針,皆同時自主旋動起來。
而隨著五根銀針的旋動,整具屍體也微微顫動起來!
幾分鐘后,方鴻用精神力一掃,只見屍體的心臟開始微微顫動,肺部也微微伸縮,有了恢復心跳呼吸的徵兆。
五根銀針旋轉越來越快……
撲通!撲通……
終於,屍體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鼻孔發出輕微的氣息,而那根刺在屍體頭頂百會穴,一直靜止不動的銀針,忽然泛起一層詭異的藍光。
方鴻眼快手疾,手掌用力往針端一拍,銀針應聲整根刺入屍體腦內。
大喝一聲:「歸來!」
頓時,其餘五根正急速旋轉著的銀針嘎然停止,屍體的眼皮象受到什麼刺激似地顫了顫,雙眼猛然睜開!
從閻王殿繞了回來的張柔哥哥,驚愕萬分地看著眼前的陌生青年,茫然問道:「你,你是誰?」
「我是張柔的朋友,你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好好跟妹妹道別吧。」
方鴻說完走出屋子,對正在等待的張柔道:「丫頭,你哥哥醒過來了,進去和他告別吧。」
「啊?」張柔登時象被電擊似的渾身一顫,雖然方鴻說能讓他哥哥活過來,但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她其實並沒太過當真。
那知方鴻真做到了!
在方鴻和聶玉的陪伴下,張柔又緊張又疑惑地走進屋子。
「小柔!」躺在床上的張柔哥哥驚喜萬分,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已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哥哥!」呆了半秒,張柔便不顧一切地撲到哥哥懷裡。
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我們出去吧。」方鴻拉了拉震驚得嘴巴能塞下個雞蛋的聶玉。
聶玉失神地點點頭。
這個傢伙,真是什麼奇迹都弄得出來啊!
(雖然單章求票,求評有些可恥,但悟凈同志今晚要上班到深夜十點,這一章是凌晨四點爬起來碼的(沒辦法碼速太慢),結果還被家裡那位一陣數落,說我別白日做夢了,我心裡個弊那!各位在看此書的朋友,請賜我一點精神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