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支援
難道天要滅我大秦?此刻的葉向高心中一片茫然,方才他雖然跪伏在殿下,卻一直在考慮該如何應對眼前可以說得上萬分危急的形勢,可皇帝陛下居然倒下了,這麼一來朝中沒有了主心骨,哪裡還談得上什麼局勢部署,這該如何是好?時間再一耽擱,形勢可能會惡化,到那時,也許就真的變得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吉人自有天像,也許皇帝陛下明天就會恢復呢?葉向高只能這樣想,但願吧。
風雲突變的形勢讓秦暮一樣感到措手不及,太平教十多年的積累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完全釋放了出來,僅僅八天時間,北原四府除盧龍府還在抵抗外,其他四府還有燕雲郡西邊的兩府便落入了太平教手中,可謂彈指一揮間,帝國在西邊和北方的大部地區的統治就告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太平聖國也登台亮相。
到這時候,秦暮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太平教隱藏在水下面的實力,普爾王國的曲意配合,包括卡曼人在捷洛克戰場的再掀攻勢,都讓秦暮察覺到這三方勾結的程度究竟有多麼深。而太平教在幾天就組織起幾十萬的大軍也讓秦暮對宗教的力量竦然變色,暗自思索該如何應對著咄咄逼人的形勢。
盧龍府的絕不能落入太平教人手中,好在諸葛放和菲爾丁早已取得了聯繫,雖然還是被突如其來的太平教起義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盧龍府警備部隊的戰鬥力遠非其他幾府可比,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雖然太平教的軍隊幾倍於盧龍府的警備軍,但警備軍卻仍然堅持頂住了敵人的進攻,雖然十分艱辛。但卡曼人在北邊的巨大壓力讓原本有心派出增援部隊的諸葛放和菲爾頂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不得不求救於遠在南邊的秦暮。
得知消息的秦暮也來不及核實,救局如救火,稍有耽擱,恐怕大火就會把盧龍府燒得灰燼全無,一面急令駐紮在羊馬口的獨立第三步兵師團火速插近道穿越橫亘在隴東和盧龍府的深丘地區,即刻增援盧龍的警備軍,同時命令米大紅代替自己負責鷓鴣關的全面防務,自己則和曹崇岳率領親一色有高岳士兵組成的西北軍團第三師團直接北上從另一條道穿過六盤山區,兩軍起頭並進,同時從東南兩方殺進盧龍府。
為了及早到達目的地投入戰鬥,秦暮從獨立第二師團選出了幾十名與岳山一道穿越了六盤山區熟悉道路情況的士兵作嚮導,第三師團兩萬多士兵在嚮導們的帶領下,迅速向北插進。
鷓鴣關距離盧龍府境並不算太遠,約兩百里地,但這中間卻橫著一條不大不小的山脈----六盤山。六盤山因山勢得名,它沒有多險峻陡峭,主要是風化的黃土堆積而成的六座巨大山丘盤纏而成,一座連一座,綿延幾百里,地勢異常複雜,好在這裡因為不時有一些小商隊抄近道從盧龍府南下,倒還有些小道可尋。
雖然有了熟悉地況的士兵帶路,但部隊的行進速度依然不是很快,從鷓鴣關到進入六盤山區這段道路六十里地,只花了三個小時的急行軍就到達了,但進入山區行軍速度明顯減慢,崎嶇的山道十分狹窄,僅能容納三四人通行,而且彎道極多,完全穿行在盤山道路當中,車輛根本無法通過,好在第三師團士兵早有準備,隨身攜帶了大量乾糧,後勤部門還安排了一些善於行走山道的騾馬負責馱運必要的後勤物資,倒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
秦暮謝絕了為他專門準備的騾馬,依然與所有將士一起徒步前行,雖然這不能說明什麼,但秦暮感覺這樣能使自己更融洽的與手下這兩萬多名樸實男兒融為一個整體。何況這幾年來他對自己通過內力的提升使得自己的身體素質也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這百十里山路對他來說也還算不上什麼。
數千支火把亮起,就像一條從來望不到盡頭的火蛇蜿蜒在群山之中,行進速度雖然相比平地上慢了許多,但能夠在如此困難的山區道路中達到這種速度而不亂,大概也只有天生稟賦的高岳族士兵才能勝任了。
夾雜在行進隊伍中的秦暮保持著穩定的速度緊跟著隊伍,並沒有落下一絲一毫,不過周圍的士兵們都並不驚嘆,在他們心中能夠征服整個高岳族人心的人自然不是常人,他們不時瞟過來的目光都是充滿了崇拜和孺慕。
深秋的山谷不時掠過陣陣山風,但幾個過幾個小時跋涉的士兵們卻都是汗透重鎧,但卻無一人喊累喊苦,經過幾年的打磨,這支部隊已經成為秦暮手中實力最強的步兵師團,經驗豐富的曹崇岳不僅讓這一幫高岳漢子在身體素質上更上一層樓,而且最重要一點是讓他們明白了一點鐵的紀律才一支部隊常勝不敗的基礎,同時也贏得了手下一干官兵們的由衷擁戴。
「崇岳,你看我們還得要多久才能繞出這鬼地方?」
雖然並覺得有多疲乏,但總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盤山道上繞來轉去,秦暮心中也不是個味道,啟口問一直跟隨在他後面的第三師團師團長曹崇岳。
「大人,這恐怕還得要一段時間啊,這六盤山,山六盤,盤盤環繞,交錯縱橫,本來就不適合大部隊行進,不是我老木自吹,也是咱這第三師團,換了其他部隊,恐怕花的時間還得翻個倍。」曹崇岳接上話茬,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秦暮話題輕輕一帶,便轉到了目前帝國北方的形勢上去了,「崇岳,你怎麼看現在帝國北方這麼糟糕的局勢?」
對這方面曹崇岳顯得有些猶豫,大概是對這種縱觀全局的大形勢還有些吃不透,說話也小心了許多:「這個,不好說。不過太平教能在這短短几天里一下子把整個帝國北部吞掉了一大半,這的確令人心驚。只是帝國北方兩郡百姓所承擔的租稅和賦役向來最重,而近幾年來北方有飽受旱、洪、蝗災之苦,一遇洪災之後,瘟疫也肆虐,老百姓也實在苦不堪言,否則也不會有四年前的農民和奴隸起義,太平教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發展到如此大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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