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牛霸的迷茫

現在的選擇很簡單，要麼等著小將被累死，然後看著劉表大軍進城，要麼現在就關上城門，親眼看著小將活活被劉表大軍累死，反正不管是哪條選擇，小將的下場只可能是死。

李壯在城頭上急的不斷渡步，氣惱道：「這魏延怎麼如此莽撞，這該如何是好啊？」

原來這武將不是樂進，而是魏延，魏延現在的職務是給樂進當副將，他們這些騎兵對守城之事幫不了任何忙，只能在一旁等待。

看著同伴們淤血搏殺，這些騎兵們很不是滋味，他們也很想站在城頭為領地出一份力，無不被李壯一口回絕。

騎兵就是人形凶獸，是大殺器，李壯怎麼可能這樣浪費資源，若是天門城真的守不住了，也就是他們這些騎兵出動的時候了，無論是搏殺、護主、突圍，這些騎兵就是不二人選。

魏延是天門城從小就開始培養的武將，直到前幾日李涉才收到魏延覺醒的消息，本以為是件好事，哪知才剛出手就惹了麻煩。

今日實在憋不住的魏延悄悄的登上了城頭，可是兇猛的攻勢還沒出現，惡毒的語言到時讓魏延聽了個精光，魏延從小就被李涉安排讀聖賢之書，又教他如何為國為民，養成了一顆赤子之心。

魏延心中感激李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涉給他的，如今有人侮辱李涉，魏延再也忍不住了，私自出了城門，一戰揚威，立斬劉表麾下武將張虎。

身周的士卒越來越多，魏延毫不在意，手中大刀不停翻轉，陣陣刀氣盪起，身周無人敢近。雙目吐露興奮之色，「這就是戰場嗎？果然痛快啊！」

「哈哈哈……，來啊！你們剛才不是叫的挺凶的嗎？」

魏延囂張大笑，在城門之處顯得英氣逼人，一時間無人敢近。

劉表急了，數十萬大軍居然被一個人攔住了，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得笑掉大牙啊，大喝道：「弩兵呢？給我射死他！」

唰唰唰！

軍陣移動，一批手拿勁弩的士兵出現，紛紛將手中的勁弩對準了魏延。扣動弩機，弩箭精準的射向魏延身上各個重要部位。

本來他們這些武將為了少花費氣力在戰場之上通常都不會將氣力覆蓋全身，好在魏延反應機敏，立馬勁氣覆蓋全身，這才避免了禍事發生，不過饒是這樣，這弩箭射在身上依舊不好受，如同一根根針不停在身上扎一樣，而且這樣更加消耗氣力。這樣下去的話，氣力總會消耗殆盡，到時候就麻煩了。

弩，射程沒有弓箭遠。但威力卻比弓箭大，而且操作簡單，極易上手，並且準度驚人。

「這下糟了。魏延只怕凶多吉少了，不管了，關城門！」李壯擔心魏延的安危。可下的命令讓身邊的士卒皆吃了一驚，關城門就等同於放棄了魏延，李壯這麼做固然是為了大局，可魏延是天門城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武將啊，難道就這樣說放棄就放棄了。

「李大哥！」牛霸急急開口，想為魏延求情，當牛霸還是以前那個採石的工人牛二根時，魏延就是牛霸的跟屁蟲，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極好，現在聽到李壯的這個消息，牛霸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李壯的表情不再急躁，冷靜了下來，冷的有些可怕，盯著牛霸說道：「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權利，卻不知有些事做錯了是要用生命來償還的。」一指城下還在奮力廝殺的魏延，「他，魏延，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以為我想他死嗎？我很感謝他為天門城全體軍士出了一口惡氣，但我也不能為了他賠上天門城的全體百姓！」

說道最後，李壯的眼角已經不可察覺的滑落了一滴淚水，泣聲說道：「這就是戰爭，我們身為統帥怎可顧私人情義，凡事要以大局為重。」

語畢，李壯不再搭理牛霸，回身對著士卒們大喝道：「愣著幹嘛！還不快吩咐下去，關上城門！」

牛霸頹然的倚靠城牆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戰爭怎可以這樣無情，我們這樣的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怎麼突然有些懷念起以前去採石的日子了，那時的夥伴們是多麼溫情，這種戰爭不要也罷。」

牛霸慢慢的摘下了頭上的頭盔，頭盔是周林用百鍛金剛打造的，堅固無比，按照李涉的意思，周林還故意在其上紋了個五角星的標記，象徵這天上的星星。

伸出粗糙的大手撫著五角星的標記，牛霸的眼淚慢慢留了下來，「主公你說過，我們都是天上的星星，人生來就是平等的，你要創立一個充滿溫情的平等國度，因此我才毫不猶豫的參了軍，可現在，我感覺不到支撐下去的信念了，這世界太無情……噗！」

牛霸還沒說完便被李壯搶過頭盔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鮮血狂噴，連頭盔都變形了，由此可知李壯這下用的力量有多大，直接掐著牛霸的脖頸將牛霸提了起來，「你給我醒醒，什麼無情有情的，你要想著世界有情你就去創造啊，在這裡怨天尤人有什麼用，你知道如果我不關上城門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如果不關上城門劉表就一定會進入城中，天門城裡的百姓們哪個過的不幸福，可劉表進城后他們的幸福還在嗎，剛才城下的辱罵你也聽見了，劉表進城后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下場，你有想過嗎？現在是你感嘆有情無情的時候嗎，現在趕緊戴上你的頭盔做一名頂天立地的男人，這天門城需要你！」

可能李壯一直表現的都是那種好說話的形象，此刻的突然轉變使得牛霸有些始料未及，怎麼也想不到李壯會變的這麼暴戾，甚至都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窒息的感覺來臨之時牛霸才發現自己被李壯正掐著脖子。

「給我用石頭砸死他們！」李壯鬆開掐住牛霸脖頸的手，牛霸的脖頸處已經青紫一片，窒息的牛霸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一張臉漲的通紅，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著真好。

是啊，活著真好，活的幸福更好。

牛霸突然又找到了心中的信念，那就是為更多人的幸福而努力，就讓自己用這戰爭的無情來換取百姓們的安居樂業吧，牛霸一瞬間有些懂了在城頭上大呼小叫的李壯，牛霸突然想起了李涉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這源自於《離騷》中的一句話，以前牛霸一直不明是什麼意思，現在牛霸突然間懂了，就讓我與主公一同前進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