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門算計
李元武是第四個趕到祖師祠堂的,連他自己都非常意外,但當他看見趕到祖師祠堂的前三人時,更是意外,羅茜碧在意料之中,葉狂書也無可厚非,可蘇真憑什麼?後天煉體圓滿,力氣卻只有兩千一百斤的廢物,居然進入了前三?
李元武心中不但不服氣,更是燃起了滔滔怒意,他眼神陰冷地瞪了蘇真一眼,忽然覺得腦袋又傳來一陣疼痛,在山林中,蘇真那一下拍的可不輕,現在還腫著一個大包,淤青發紫。
這也難怪李元武心中有火,單論武道根基,他並不差,算得上『根基渾厚』。在他看來,對付蘇真力氣這麼小又不會什麼武技的武者,易如反掌,手到擒來,根本不算什麼事。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差點栽在蘇真手裡不說,蘇真還奪得了前三。
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最終卻壓自己一頭,誰人心裡都不會舒服!
拜見完掌門和長老,李元武來到了蘇真身邊下側站定,臉色陰沉,十分難看。他一身是傷,狼狽不堪,咬著牙才走到祖師祠堂,而旁邊的蘇真卻一身完好,相比之下,李元武心裡更是不忿。
「哼!算你小子運氣好,不過這事沒完,以後再和你慢慢算賬!」李元武心中暗暗恨聲道,奪得前三又怎樣?武道根基這麼差,吃丹藥也是浪費,來日方長,看誰笑到最後。
「這小子心裡一定在憋壞水,我實力不如他,以後得防著點。」
蘇真暗忖道,李元武陰冷的眼神,他又豈會沒有注意到?其實,兩人並無往仇舊怨,是那李元武見他實力低微,想隨手像捏死螞蟻一樣把他抹去,他當然要奮起反抗,一反抗,這就得罪了李元武。
旁邊的葉狂書將這一切都收在眼中,他眉頭微微蹙動了下,忽然向李元武抱了抱拳,笑道:「李兄能第四個到達這兒,真是讓我意外,恭喜!」
李元武轉身看向葉狂書,突然心中一凜,這才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他能第四個到達祖師祠堂,並不是他實力強,也不是他運氣好,而是有人給他鋪平了道路。
比他先到達祖師祠堂的只有三人,羅茜碧實力強大,無需那種不光彩的手段,蘇真實力太弱,能有什麼手段?即便有手段也使不出,那給他『鋪路』之人就昭然若揭了!
看著葉狂書春風和煦般的笑容,想起林中那些四肢扭曲不成樣子的少年武者,李元武居然背後感到了一陣陣寒意,若他不是被蘇真用山石拍暈,他也很可能是『四肢扭曲』的下場。
「林中那些事都是你做的?」李元武緩緩吸了一口氣,盡量讓心情平靜下來,沉聲問道。
葉狂書沉吟了一下,緩緩點頭,苦笑道:「逼不得已,既然是競爭,受傷在所難免,我又沒有傷及他們性命。說起來,我還要謝謝蘇真,若不是他幫我,我哪裡爭得到第二!」
「他幫你?」李元武眼睛驀然一睜,有些訝然。
「嗯!」
葉狂書笑著點了點頭,李元武聽后眉頭皺起,看著蘇真,臉色一陣古怪。羅茜碧也向蘇真看來,眼中閃爍著狐疑的眸光。
蘇真聽后,暗自琢磨一下,便明白了葉狂書的意圖,這分明是陷害於他啊!不,或者不能說是陷害,但確定無疑的是,他被坑了。
用麻藥放倒了這麼多人,除了羅茜碧,算是把其他人都得罪了。但問題是葉狂書是主謀,他只能算是從犯,倪虹裳、柳明等人除外,其他人都是被葉狂書背後偷襲的。這些人日後若想出口惡氣,葉狂書不說,一時半會誰也不會想到他身上,畢竟他實力太弱,偷襲時也沒有露過面。可現在不一樣了,葉狂書告訴李元武,等於告訴了其他所有人,這些人肯定會把這筆賬算一份在他頭上,不管是不是他乾的,總之他和葉狂書是一夥的,這就夠了。
背後毒針偷襲,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贏的不夠光明正大,更容易讓人記恨。
葉狂書還好些,帝王山河圖玄魂,一定能得到宗派的大力培養,自身實力也不弱,當然不怕他人報復,但他蘇真有什麼?別人不找軟柿子捏啊!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葉狂書擺了一道,替他背黑鍋,做擋箭牌!」蘇真心中苦笑,暗暗罵道。他也沒辦法『洗脫罪名』,因為這是事實,葉狂書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這麼乾的。
陰謀能拆,陽謀難防啊!
葉狂書輕飄飄兩句話,便把禍水引導了蘇真身上。怪只怪自己弱,好欺負!
而此時,一直靜坐在上位的木子樁微微搖了搖頭,輕嘆一聲,秘法傳音道:「這個葉狂書,太過會算計,我實在不喜,入門大典后,蘇真和他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他居然算計同門。」
「掌門師兄,這或許就是他的帝王之道吧!」趙山河語氣淡淡道,「以他的武道實力,若不用計,他難奪前三。」
「即便是帝王之道,他也走了『下道』,真正的帝王之道,煌煌堂堂,以仁德制勝,哪有他這樣重於算計的?一開始故意落在後面,后發制人,使用分筋錯骨手卸掉那四個少年手腳,以狠辣手段威懾住蘇真,再坐收漁利,以麻藥毒針偷襲,這些都不說了,但現在意欲何為?算計同門,把禍水引到蘇真身上?那些中了麻藥的弟子,肯定心有不服,要尋人報復,以泄心裡不快,葉狂書說出蘇真,不正是給這些弟子指明一個『軟柿子』嗎?」木子樁頗為生氣地說道。
「掌門師兄,你心太慈了!」趙山河頓了頓,開口道。
「不要忘了祖訓,禁止同門相殘。葉狂書這般算計,哪一日若有弟子因他而死,我定不饒他。」木子樁冷聲道。
趙山河默不作聲了,嘴上沒反駁,心裡卻不以為然,修行修行,不論是『修』還是『行』,都離不開一個『爭』字,既然要爭,當然會用點計謀什麼的,誰也不會傻愣愣衝上去就拚命,算計不過人,只能怪自己笨。
其實,在趙山河心裡,他已有將葉狂書收入座下的想法,帝王山河圖這種玄魂,若修鍊至大成,成就不在『始魂』之下,算是『物』類玄魂中最厲害的一種玄魂了。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時辰的光景轉眼即過。
祖師祠堂外,終於出現了其他少年的身影,他們多都神情疲憊,腳步輕飄,有的甚至還拿著一截樹枝當柺杖來拄,像軟腳蝦一樣進了大殿。
木子樁和趙山河、盧沛然等一種封天宗長老見了,不由搖搖頭一笑,這些少年都是武者,力氣幾千斤,現在狼狽成這樣,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
「拜見掌門,拜見各位長老!」眾人齊齊躬身施禮道。
可能是一路走來太過勞累,有的少年武者剛施完禮便兩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即便那麼沒有癱坐在地的少年武者,也是兩腿一陣發軟,只是強自硬撐著罷了。
當然,目光瞥見葉狂書,這些少年全都目露恨色,這一切全都是拜這個混蛋所賜。
葉狂書對此視而不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絲毫不以為然,成王敗寇,唯此而已。再者,他現在武道實力或許不及一些人,但封天宗修的是玄道,武道不過是鍛煉肉身根基罷了,他是帝王山河圖玄魂,玄道天賦極佳,肯定受門派重視,他又怎會怕這些人記恨?
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個擋箭牌替他『受難』嗎?
「公孫長老,山谷內受傷的少年,你將他們送出去吧!」
木子樁秘法傳音給公孫羊道,隨之左手輕輕一揮,一片綠色熒光灑下,將這些中了麻藥的少年籠罩在其中。
頓時,這些少年身上的無力感消失不見,失去的力氣全都回來了。
「謝掌門!」
眾少年齊齊躬身謝道。
木子樁笑著擺了擺手道:「好了,現在開始入門大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