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激戰
急昂奔騰的馬匹嘯嘯的咆哮。匹練刀光呼呼生風的碾過血肉。
胡一刀哈哈狂笑，滿眼怒血貪婪撐起的一雙眼睛射出閃閃的光芒，刀鋒直指堂前。
「殺！殺！殺！」……
一聲雷吼氣浪炸開。
胡一刀血氣蠻橫的瞳孔中一團火焰翻騰飛舞的碩大拳頭虎虎生風的凌空而至，在瞳孔中化著火紅的光影瞬息而至……
胡一刀劇烈的收縮著瞳孔，嘎然而住的狂笑臉上生出凝神的驚懼，——這是何等霸道的一擊！
「兔崽子！小小的賊輩！氣死我了……」
一團黑影凌空跨過，帶起疾風勁爆的氣團，步雷長老一雙鐵拳團結鐵石一般的破開空氣，烈烈燃燒的元氣摩擦著空氣帶起一圈弧線的凜凜攻擊。
「嗚嗯」一聲，奔騰激進的馬匹上胡一刀驚愣放大的瞳孔中，一個老大森森的黑拳頭，帶著擦破空氣的火焰呼嘯錘下。手中橫舞的闊刀急速的收擋向前。極力的作勢抵擋向狂暴呼嘯而來的粗黑拳頭。
「呯」的一聲巨響，拳頭划著光影的速度，重重的劈砸在咆哮的馬頭上，血沫帶著皮肉碎骨激濺凌空爆炸。
「轟隆」一聲，激勢前行的無頭馬匹帶著剛剛橫刀抵擋的胡一刀一個翻斗低竄，狠狠的連人帶馬摔進堂前一片酒肉桌席之中。擠得一群慌亂莫名，心驚失措的人群紛紛閃避躲讓，「呯呯嗙嗙」一片桌椅破碎，木削橫飛，杯碎碟跳。
步雷長老黑影一現，一臉怒火洶洶的狂吼道：「畜生，畜生……」快速的手撥腳踢的撞開壞椅破桌，一陣疾風飛竄似的身形，爆起陣陣雄渾的元力，一腳踹向被倒卧馬屍牽挂落地的胡一刀。
「死吧，狗賊！」
胡一刀一個癩驢打滾。舞著手中鋒利的闊刀，化著一片青光倒卷而起，呼呼生風的刀口狠狠的帶起一串閃亮的刀光，反手劈空砍出。
「刀爺在此，報上名來？」
步雷長老長腿一收一縮，輕點地面，一個凌空的鯉魚躍龍門，翻過劈空迎面而來的刀影，騰身落在馬屍後面，冷冷的黑臉，火紅的眼睛，恨恨的盯向凌空高舉闊刀的臉上。
「何方宵小？爛滾柴一般的腌臢狂徒，敢到來棲馬鎮「生火」（黑話，打劫之類意思）」
胡一刀狂卷的刀光一閃落空，返身後退一步，闊刀一輪，擺開防禦架勢，渾身氣勁蕩漾，一雙濃眉大眼抬頭一看，只見面前一位鬚髮黑胡，暴厭突兀的眼神冒著仇視一切的光芒，狠狠的盯著自己，心神一凜，闊刀半舞半橫胸前，桀桀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雷老頭，怎麼吃酒吃得不爽？吃出火來了？刀爺給你滅火來了！」
眼角斜蔑，右腳一蹬，撩起旁邊一樽粗大未開封酒罈，嘴著嘿嘿一笑：「刀爺給你再加加料，接著！」粗大酒罈滴溜溜一陣急速旋轉，發著呼呼的風聲，胡一刀矯健一踢，呼的一聲粗大酒罈化起一陣疾風飛了起來，直撲向步雷長老。
步雷長老眼角一挑，大叫道：「敢來棲馬鎮撒野，上百年你是頭一個，這罰酒讓你醒醒狗腦子。」八字腳步橫跨，反手袖袍一拂，一道烏黑光影拍上空中粗大酒罈，呯的一聲激冽氣勁當空，封口一團氣團衝天而起，封皮噗的一聲爆開，滿壇酒水散著芬芳酒香激蕩臨空，白白帶黃的酒水幻起一條冰龍，怪張暴獰的居高而下，急速的反撲而回，直向胡一刀迎頭擊去。
胡一刀暴起身形，闊刀呼嘯成圈的環顧身前三尺空間，元氣直透周身，隱隱間一圈銀光籠罩周身。大踏著步子，口中赫赫的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反！」字句出口間，一團光影中，罡氣橫流，呼呼刀風激蕩起四周空氣一緊，柔身而上。
堂中祝賀人群直覺一陣氣緊，呼呼空氣窒息的壓迫著四周氣場。
一團晃眼白光滋滋的撞上臨空擊下的酒水冰龍，叮叮鐺鐺，刀磕聲響。胡一刀凌厲刀光淋漓的狂劈上酒水冰龍。陣陣叮叮噹噹聲響，冰削酒水飛濺亂射，反向激爆的射向步雷長老。
步雷長老大喝一聲，「凝！」雙手拂起黑黑袖袍。臨空扇動，一雙筋絞嶙峋手掌臨空狂抓，空中激蕩亂飛的酒水冰削盡數吸入黑黑袖袍。
倒八字一踏，返踏法步，口中氣決念動，黑袍隨著氣勁鼓鼓的飄揚。雙手幻影的狂抓向空中，破碎酒冰盡入掌握。
狠狠眼光沉沉的瞟向刀光幻影中的胡一刀，低蔑的輕笑一聲，「老兒很多年不曽殺人了，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殺招！」雙手用力一團手中酒冰碎片。一團火紅元力氣勁化著一環一環的光圈掌中環繞而出，一片明亮光華閃動。步雷長老望向堂上驚異憤怒的雷驚天和族長這邊。大吼道：「我來對付他，你們快去救人，殺光這些兔崽子！」
光華了了中，一桿晶瑩剔透的酒冰巨槍成型，步雷長老抖著圓環耀眼的冰槍，一招「探龍出海」，撩起一個碩大明亮槍花，光影中元力急急的染上槍尖，黑袍飄拂的進身扎向胡一刀白光滋滋的刀影。
步空雲紅著黑俊的臉上燃燒著狂怒，「大喜之日，強盜馬賊居然敢欺上門來，這時何等的羞辱和憤慨，簡直讓北鎮在墨龍山白建立了上前年。何況還是當著機關城的面！——有這麼打臉的么？比讓自己輪（奸了百歲老太還難受！」
步空雲青筋暴跳的手掌擼著的拳頭髮著嘎嘎的一陣爆鳴，聲響驚人。一雙眼睛好似冒著飛紅的火焰，吞噬一切的望著化刀成影的胡一刀。劇烈抖動的身體元力狂暴的湧出身體，燃燒著周身，撐起新做的衣袍嘶嘶的作響破裂。
此時，呯呯嘩啦一聲巨響，堂頂一片瓦礫橫飛，斷木灰塵招搖，一道修長身影破空落下，一陣桀桀怪笑落下，「一刀！還沒解決掉這幾人？」
陳東來雙目一翻，抖動著身上的破落灰塵，雙目虎氣森森的掃視著四周，呼吼聲中，刀光劍影中，馬嘶吼叫，一群馬賊推到大門蜂擁而入。
步空雲雙目一跳，一腳踢在面前的酒桌上，嘩啦啦一陣杯碟亂響，桌椅翻滾，落在堂中，抬手一指，道：「鼠輩，拿命來！」掄起右臂，一記「虎嘯南山」的拳式，提起九成元力爆滿的勁道勢如流星一般的電光火閃速度，擊向陳東來。
「慢著，此人由我來！」步青長老一把搭住步空雲，輕動的眼光暗示的看了一眼步空雲，輕聲暗語的在步空雲耳邊叮囑幾句。
步空雲眼色愕然的一驚，緩緩鎮定的穩住心中的怒火，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快去保護雷小姐！」對著步青長老低低的道：「有勞二位長老了！」退到堂上，轉身對著雷驚天道：「讓雷兄奚笑了，今日不竟發生這樣的事！」
雷驚天正面帶瘟怒的目光盯著步空雲，一指堂前亂遭遭重進來的一群人馬，道：「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有山客打劫？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步大師，本候助你一臂，殺光他們！」
步空雲臉色微喜，大力的道：「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雷驚天一聲大吼：「來呀，給我殺了他們！」指揮機關城騎士加入戰團，兵鋒沖向門口的馬賊。
步青長老袖袍一提，手中逍遙紙扇啪的一聲合在一起。目光淡淡的望向陳東來。行到堂中，嘩的一聲，抖開扇面，背負著另一隻手，微微欠身的道：「請！」
陳東來一抖手中的戰刀，嗚咽的發著刀鳴。臉色陰冷的跨步向前，手中刀光一閃，身形鬼魅的一瓢而至，口中喝喝的叫著：「殺！」
步青長老紙扇輕飄飄的一揮，身型飄逸的迎向撲面而來的刀光。一隻執扇的手串花弄月的一陣急速變幻起幾朵扇影組成的元力花瓣，輕飄飄的直破向陳東來。
雷驚天一面安排著雷小天守護好後院，一面隨著步空雲飛身跨入戰團，摧枯拉朽的殺入馬賊群眾，步空雲鐵拳亂舞，劈頭蓋臉的擊打向眼前的馬賊群。
步空雲雙拳橫打，元力勁風咻咻的吐著勁道，飛身穿行其中，左突右牽的殺出門去，直出院落一拳擊打下一名山賊，拉著馬匹就向鎮外飛跑。
********
人嘯馬嘶的嘈雜哭叫喊殺聲突然怪異的撲進步長風的耳里，步長風心中莫名的一緊，奇怪的心思中抽動著不安的疑慮腳下腳步快速的加快向家中跑去。
一片火光呼嘯著濃煙飄渺的激蕩上天空。
步長風眼中驚色一起，「失火了？」心中疑惑間不容多想，步子加快，飛奔起來。
巷中，突然一道人影撲倒在步長風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血氣。
步長風低頭一看，「步三嬸？」青白的臉上顫抖著驚恐的神色，雙手緊緊的抓著步長風的衣袍，抖著嘴唇口中啰啰的叫著：「馬賊……馬賊……」一身血袍的在步長風的懷裡掩息死去。
步長風猛力的搖動著步三嬸的身體，「步三嬸？步三嬸！……」軟軟的身軀毫無反應的耷拉著頭。
步長風憂憂的心思沉重的沉了下去，慢慢的輕輕的將步三嬸靠到巷邊，站起身，望向火勢越來越大，吵雜中哭天喊叫吼殺不斷的方向全力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