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禽獸兄,路宿荒山村
第五章偶遇禽~獸兄,路宿荒山村
我腦袋轟的一聲,這詭異的現象讓我差點沒嚇尿,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繞是我心臟強大,但面對這樣的情況也差點傻了,這已經不是用毛骨悚然能夠形容我現在的感覺的了。
「嘿!」我正不知所措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喊叫,這一嚇,我三魂七魄差點沒去了七成,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來源處就是狠狠一腳。
「啊·······操!」一聲慘叫傳來,我感覺腳踢到一處軟綿綿的東西,定睛一看時不由得傻了,只見一個人倒飛出去三丈遠,一頭扎進了泥塘里。
這又是什麼情況?我撓了撓頭,這人難道是我踹進去的?不過我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就在我獃獃地立在原地努力研究這人是不是我踹進去的時候,一雙幽怨的眸子出現在眼前,而接下來我看到一頭渾身稀泥的怪物的時候,想都沒有想接著就又是一腳,正中這怪物的肚子。
「我擦,還來?他么的老子和你有仇么?」又是一頭栽進泥塘的怪物破口大罵,我頓時就愣住了,良久才膽戰心驚地道:「你是人么?」
那怪物努力地把頭拔出來,又用一旁的清水洗了洗頭之後,終於露出了一張人形的臉來,但這張臉上,卻是充滿了怒意,分外的嚇人,他破口大罵:「老子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么?你這人啥意思,一聲不響就給了我這麼狠的兩腳,想淹死我么?」
我一看是人,頓時就放下心來,一看他這麼凄慘的模樣,頓時想大笑,但想到這模樣是我兩腳造成的,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上前說道:「十分對不住,誰叫你嘿的一聲,嚇得我以為見鬼了,那一腳,純粹是下意識的。」
聞言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接著又大怒:「那第二腳是什麼意思?你丫的想謀財害命么?虧我還好心地想來幫你。」
我訕訕地說道:「第二腳······這第二腳也是下意識的,你這模樣實在太嚇人了,我以為是什麼怪物,所以就·······」
我話還沒說完,他更加憤怒了,大聲吼道:「老子模樣嚇人?你啥眼光?本公子容貌天下無雙,縱橫苗疆萬里無敵,你居然說我是怪物?」
他那歇斯底里的樣子,活像是被三百大漢輪過了一樣,我頓時無語,左看右看,要是這樣的長相都是天下無雙的話,那我豈不是貌比潘安了?不過他正在氣頭上,萬一被他打一頓那就划不來了。只得說道:「好吧,我說錯了,剛才真不好意思,我之前看到四個抬棺人竟然把頭扭了過來,被嚇得還沒緩過神來,接著你又是一聲毫無徵兆的狼嚎······」
「什麼?四個抬棺人?你看到了?難道你是靈界中人?他們往哪兒去了?」讓我意外的是,他臉上的憤怒頓時就變成了無邊的焦急,一連串的問題不要命般地拋了出來。
我不知道他為啥有這麼大的反應,於是說道:「往這邊去了。」順手指了指。
忽覺眼前人影一閃,這號稱天下無雙萬里無敵的泥人瞬間就消失了,而沒多大一會兒,他又回來了,滿臉的遺憾,道:「消失了。」
「你去追喪葬隊了?」我詫異地問。
他點了點頭,說道:「嗯,鬼葬。」
「鬼葬?」我聞言頓覺脊背一涼。
這「泥人」說道:「這個待會再跟你解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伍仁行·······」
「噗·······」我一口水噴了出來,正對面的「泥人」頓時洗了一次臉:「無人性?那豈不是禽~獸?」
雖然被我噴了一臉,但這叫無人性的哥們卻是沒生氣,相反有些訕訕地道:「是伍仁行!隊伍的伍,仁義的仁,行為的行,不是無人性!擦,都說過這麼多遍了,還是有人叫錯。」
「原來是禽~獸兄,我叫季楓,四季如春的季,楓葉的楓。」既然對方報上了名號,我也以禮還之。
「什麼禽~獸兄,你丫的才是禽~獸,你全家都是禽~獸!」伍仁行頓時就怒了。
「好吧,禽~獸兄,剛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鬼葬?還有,什麼是靈界中人?」我卻是沒理會他的憤怒,而是問了我關心的問題,實在是之前那四個詭異的抬棺人把我嚇住了。
禽~獸兄十分詫異地盯著我看,在他那雙眸子的注視下,我頓時感覺我就像一個一絲不掛的大姑娘被看了個精光,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縮,雙手環胸,問道:「你要幹什麼?」
「操,老子又不是要強暴你,犯得著這麼緊張么?」見我這樣的動作和表情,這位禽~獸兄頓時無語至極,然後問道:「你認為這世界上有鬼么?」
我點了點頭,在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很簡單的道理,因為沒有見過,但守靈的那晚上的遭遇讓我徹底明白了,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用科學是解釋不清楚的,比如靈異事件,十分玄乎,但又真實存在,只是接觸到的人極少極少而已。
假如沒有鬼邪之物,那比如茅山宗這樣真實存在的門派也不會時興這麼多年。
「你竟然相信?」禽~獸兄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問我為什麼相信這類的話,而是接著說道:「鬼屬於靈界之物,而像驅鬼道士,陰陽先生,神婆這樣的人則屬於靈界中人,當然,他們和你一樣,也是正常的人,只是擁有尋常人沒有的能力罷了。」
我打斷了他,問道:「和我一樣?這麼說你也是靈界中人?」
禽~獸兄聞言,有些窘迫地道:「我,算是半個靈界中人罷了,哎·······」
一番談話中,我了解到,伍仁行來自苗疆,是個苗族人,我聞言雙眼一亮,問他會不會巫蠱?貌似苗疆來的很多人都會這個。
他笑了笑,一臉的自得,道,然也!我乃是苗疆蠱王塔羅布坐下弟子。
我十分詫異,苗疆蠱王的弟子,這身份可了不得!自古巫不離儺,儺不離巫,雖然我們那兒不怎麼時興巫蠱文化,但對塔羅布的名頭卻是相當響亮。
「這麼說,那我罪過就大了,一上來就踹了塔蠱王的弟子了,要是他找上門來,那花花綠綠的蟲子往我身上一放,頓時就嚇死了,哎·······」我一邊嘆氣一邊說道,事實上並不相信他說的話,苗疆蠱王,那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
「我·······我被趕出來了,現在其實已經不算是他的弟子了。」伍仁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惆悵,但隨即一閃而逝,問我來這兒幹嘛。
對這個結果我有些訝異,但也沒有追問是怎麼回事,當然,我來此地的目的我也沒有告訴他,只是說要去鹽倉鎮辦點事情。
伍仁行說道:「那你來錯地方了,我發現這小鎮有些不對勁,所以趕過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但沒想到發現這裡煞氣太重,而一來就遭遇了傳說中的鬼葬隊伍。」
根據他的介紹,我才知道,人死了需要下葬,而鬼死了卻也需要下葬的,只不過,鬼葬一般不會出現在陽間,一旦出現在陽間,就預示著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也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這時候二叔打電話告訴我說今天來不了,只有等明天的車,讓我先在也買加小鎮找戶人家休息一晚。
我點頭答應,老實說,如果不是認識了伍仁行,恐怕我還真不敢在這兒待著。當然,作為一個工地苦逼測量員,我也沒少在荒郊野嶺待過,神經粗壯得很。但在這個小鎮我的確不敢一個人,特別是聽了伍仁行的鬼葬傳說。
讓我感覺驚訝的是,伍仁行說他是一個蠱師,但說起風水玄術什麼的卻是滔滔不絕頭頭是道,讓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茅山下來的道士。
而旁敲側擊之下,我終於猜出來他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盜墓。
聽說有一夥盜墓賊無意間發現了一座古墓,據考證乃是鳩摩老祖的墓。
北方的朋友們或許不知道這鳩摩老祖是誰,但在西南一帶卻有不少關於他的各種傳說。
最普遍的一種說法,這鳩摩老祖當年乃是跟隨夜郎王興東征西戰的一員大將,此人是一個絕世猛人,當年曾滅了數百個不服從夜郎王國的部落,後來功成身退,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此後不長時間,曾爭霸整個大西南乃至東南亞的夜郎王國突然被漢使陳立所滅,一代王國就比在歷史中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比較費解的是,關於夜郎王都的所在地自己夜郎王的陵寢位置,至今無人知道,成了歷史的一個迷。
我一聽盜墓,頓時就來了精神,再說這可不是一般的陵墓,而是鳩摩老祖的,算是一個大斗!我們施工的時候不是沒有挖出過古墓,但都是一些極為普通的小墓,裡面除了一具快要化為灰灰的骷髏外,根本沒有一件陪葬品。
但鳩摩老祖不一樣啊!一代將軍,陵墓里怎麼沒有一點東西陪葬呢?隨便拿出來一件,我就可以省去幾年的勞累了……當然,這只是想想,讓人家祖墳上冒黑煙這種事可是我們那兒的大忌諱,要斷子絕孫的。
不過我倒是不在意忌諱不忌諱什麼的,我就是一個天煞孤星,又不怕斷子絕孫,因為可能連媳婦兒都找不到,之前談過幾次戀愛,都是無疾而終,時間長了,我也就淡了這份心思。
伍仁行對我的想法感覺十分意外,說你倒是看得挺開,難道你打算打一輩子的光棍么?
我說不然嘞?我不能再去禍害人家姑娘了。
他沉默了一下,說從你的命格來看,你的確是天煞孤星無疑,天生克親克朋友,但奇怪的是,似乎有人用替命的方法,硬生生改變了命格,導致他也看不出我的命格是什麼樣的了,也許這樣的改變是使得我能看見鬼葬隊伍借路的原因。
對伍仁行的判斷我嗤之以鼻,因為太玄乎了。再說了,怎麼看這小子也不像是有道行的樣子啊。
看我一臉的表情有如一個小學生考試卻考的是高等數學一樣懵懂無知,伍仁行說道:「罷了,你以後會明白的,我們先找一戶人家休息休息,再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滿大街的都是哭聲,一口口棺材賓士而過,只留下滿地的紙花。」
滿村儘是哀怨的哭聲,二一路上灑滿了紙花,讓我的心頓時糾緊了,但眼看著天就快黑了,我們不得不找個地方先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