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被開除了
「小夥子,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他們打死了,因為這些不要臉的扒手蹲監獄就划不來了。」
剛剛故意咳嗽提醒侯正東的老太太說話了,雖然這幾個扒手可惡的厲害,不過也終究是一條性命,倘若這小夥子因為他們蹲了班房,那就為不美了。
「看在老人家的面上就放你們一馬,以後不要再讓小爺看見你們,不然的話,見一次打一次。」
侯正東點點頭,瞪了板寸頭一眼,「還不快滾,等我改變主意嗎?」
「小子,你等著,我記住你了,你叫侯正東。」
板寸頭恨恨地瞪了眼侯正東,向同伴招招手,兩個人攙扶起長發就走,剛剛侯正東揮刀抹了長發的脖子,他們當時頭皮都麻了,看這傢伙的手法老練無比,顯然是做慣了這種事情的,只不過他們終究是道上混的,再輸人也不能輸了氣勢。
「臭流氓,臭色狼,我記住你了。」
女扒手惡狠狠地瞪了侯正東一眼一咬牙,扭了扭腰拔腿跟著三人離去。
中巴車的馬達又響了,司機敲了敲門,「好了,好了,上車。」
四個扒手在烏黑的尾氣中,眼睜睜地看著中巴車一溜煙地消失在視野中,女扒手狠狠地罵了一句,就將侯正東的名字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
「小夥子,你是當兵的吧,這麼能打架?」
一個中年男人一臉興趣地看著侯正東,「我也當過兵的,說說你在哪裡當兵,我看到有三個骨灰盒,是不是你犧牲了三位戰友,現在是何平年代,怎麼會有人犧牲呢?」
「不錯,那是我三個兄弟的骨灰盒,其中有兩個是祁溪的,還有一個是江北省的。」侯正東點了點頭,眼睛里閃過一抹哀傷之色,「他們都還年輕,都有著大好的青春和前程,家裡人都還等著他們考上軍校的好消息。」
「而且,單位已經確定他們今年報考軍校的資格了,但是,他們卻永遠都不能再醒過來了,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家人了。」
侯正東的聲音漸漸地低沉了下去。
歷經一個多小時,中巴車終於駛進了祁溪縣的汽車站,一台從祁溪縣開往烏山鎮的中巴車緩緩地駛了出來,侯正東慌忙跟司機招呼一聲,背著他的迷彩包下了車。
「小夥子,今天謝謝你了,那幾個扒手是祁溪道上大哥龍哥的人,你要小心不要他們的報復。」
司機將車停了車,叮囑了侯正東一聲,侯正東點點頭,他知道司機也有司機的難處,常年在這條線跑運輸,如果得罪了這些黑惡勢力,流氓地痞們隔三差五地來他的車上大鬧一場,這車還怎麼能夠跑得下去?
「快點,快點,馬上就走了,小夥子你運氣好,還有最後一個位子。」售票員大嫂熱情地拉著侯正東的手上車,將他往車裡面推。
中巴車上的確還剩下最後一個位子,而且空位子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侯正東掃了一眼,立即提著迷彩包走了過去。
女孩長得很漂亮,頭髮用一根皮筋很簡單地扎在腦後,穿著一身翠綠色的連衣裙,挺拔的****將裙子高高地挺起,腳上穿著一雙涼鞋,十個漂亮的足趾頭安靜地蟄伏著。
女孩看著侯振東手裡的迷彩包,漂亮的大眼睛里閃過一抹亮光,抬起頭看了一眼侯正東,漂亮的櫻桃小嘴微微張開,露出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來。
侯正東沒注意到這些,徑直提著迷彩包走過去坐了下來,軍校畢業進入部隊工作了四年之後,他所有的家當就在這一個迷彩包里了。
汽車飛快地駛出了縣城,侯正東轉頭看向窗外,帶著濃郁暑氣的熱風吹拂在臉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隨著汽車的飛速前行,他的腦海中里滿是那破破爛爛的道觀,還有那個看不出身上道袍原來的顏色的師父。
侯振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地碰了一下,以為自己擠著女孩了,慌忙往一邊移了移,不料手臂又被碰了一下,耳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喂,你是侯正東吧?」
侯正東一愣,抱著迷彩包轉過頭,看著女孩漂亮的臉蛋,「對,我就是侯正東,你認識我?」
「哇,你果然是侯正東,我就說你這麼眼熟了,我們差不多有十年沒見了吧?」
女孩展顏一笑,「對了,你不會沒認出我來了吧,對,你一定是沒認出我來。」
侯正東苦笑一聲,他是真的想不起女孩是誰,雖然說美女人人都喜歡欣賞,不過,他最近心情實在太糟糕,所以並沒有仔細觀察女孩的長相。
此刻,女孩說差不多十年沒見了,侯正東畢業立即就意識到女孩可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學,轉頭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女孩,腦海里卻依然沒想來女孩是誰。
「哎,就知道你想不起我啦,當年我們還一起去省里參加數學奧賽的呢。」
女孩搖搖頭,漂亮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啊,你是歐菲菲?」
侯正東立即就想起來,當年讀高一的時候他去省城參加全省數學奧賽,祁溪縣有三名代表,他和歐菲菲是祁溪二中的代表,還有一名代表是祁溪一中的一個女生,只不過,當年的歐菲菲長得黑瘦黑瘦,全身沒有二兩肉,實在無法把她跟眼前這個身材窈窕面容嫵媚的女孩聯繫起來。
「對,我就是歐菲菲呢。」
女孩咯咯嬌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臉頰,「怎麼樣,是不是越長越丑,讓你認不出來,對了,你有好多年沒有回來吧,聽說你當了軍官啦,現在什麼級別了?」
「沒有,沒有,你是真的越來越漂亮啦,我都認不出來了,我記得你以前很瘦的。」
侯正東呵呵一笑,想起十多年前的青蔥歲月,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抱在懷裡的迷彩包,想到為了掩護自己而犧牲掉的蠍子和黑子,想到那個替自己擋子彈的狗子,頓時心如刀割,就好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切割著他的心臟。
「是嗎,你那時候高大帥氣,成績又好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呢,那時候的我又黑又瘦,估計沒有一個男生會注意到我,想不到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小女子真是深感榮幸啊。」
歐菲菲咯咯嬌笑一聲,她的目光在侯正東抱在懷裡的迷彩包,「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我記得你大學上的是軍校,畢業就是軍官了,現在什麼級別了?」
侯正東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迷彩包,掉頭看向窗外,「我已經不是軍官了,我被單位開除了。」
「你,你,你被部隊開除了,為什麼?」
歐菲菲一愣,愕然地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