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重啟戰火
就在阿芙拉在南方大顯神威意氣風發的時候，楊帆經過一年的軍旅生活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軍人。開春的時候，楊帆接到指揮部的最新軍令，帶令斥候北上開路，為北伐軍北上創造條件，人員任選，這意味著軍部已經將楊帆當成一位王國的軍官而不單是一位貴族了。
楊帆在茉莉花軍團中只帶了凱爾，其他的都是軍中的騎兵，有過當斥候的經常。凱爾本來就是部落的斥候，對這項工作有著豐富的經驗。就這樣楊帆帶著一支十人左右的斥候部隊作為先探路者，首先北上。
「主人，好像有點不對勁，一路上我感覺有點怪怪的。」凱爾的觀察能力非常強，對一些細節非常敏感，是不可多得的斥候人選。
「我知道，似乎一路上並沒有見到北地人。」楊帆也感覺到了，一路過來，楊帆他們一個北地人都沒有見到，似乎所有的村莊都變成了鬼屋，兩百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迎接他們的只有野草與荒涼的樹林。
「臨冬城南邊軍隊一直都沒有怎麼騷擾他們，冬天的時候還有很多村子都是正常生活的，怎麼可能過了一個冬天所有人就不見了？」凱爾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但很多事情如果有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對自己不利的因素之一。
「他們不可能會是去臨冬城吧，臨冬城裡面根本沒有糧食了，我懷疑這個冬天就能夠把臨冬城的人餓死一半。」楊帆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已經徹底融入了斥候的角色了。
「不管他們去哪裡了，我們都要小心行事，最好讓士兵不要分得太散，我總感覺到有什麼人一直在盯著我們。」凱爾的疑心很重，但這是作為一個斥候的基本條件。
就這樣楊帆一直到了臨冬城的範圍，都再沒有見到過一個北地人，他感到渾身發涼，太不正常了。兩百公里的路程，楊帆一來一回只花了三天的時候，基本上是日夜不停的趕路。
科比將軍聽到楊帆的彙報，並沒有多做什麼顧慮，直接揮軍北上了。科比將軍已經收到了路易三世的私信，這場戰爭已經維持不下去了，今年必須打完，即使打不贏都要撤軍了，財政根本沒有辦法維持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國家的存亡比家族的榮耀更加重要。
「基楊男爵，我希望你能夠擔任臨時軍團長，以更容易發揮你的軍事才能，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軍人，我很看好你。」科比將軍手底下的人才並不多，大部分軍官都是平民百姓出生，並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而貴族出生的軍官大多平庸沒有什麼能力。
「謝謝將軍的厚愛，但我本來就是茉莉花軍團的指揮官，可能沒有精力理去管理另外一個軍團的事務了。」楊帆很謙虛的拒絕了，因為他不知道這種突然的邀請代表什麼意思。
「我可以派一千人併入你們茉莉花軍團，當然，他們還是領王國的薪水，不過你暫時需要歸軍部管轄，你覺得怎麼樣？」科比將軍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直接開門見山。
「那軍功怎麼算？」貴族的功勛與軍部的功勛演算法是不一樣的，這種事情楊帆一定要說清楚，打仗是用命來博前途的事情，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幫別人賣命。
「按貴族的演算法，折算三成功勛。」科比將軍應該早就有想過這個問題了，並沒有多想。
「好，這次我可以帶多少人？」楊帆覺得這種演算法還算公平，畢竟自己只帶了五十多人過來，而且還死了一大半，最後加進來的一些現在也說不清是屬於哪一邊的人。
「一千。」科比將軍覺得楊帆始終是太年輕了，一千人應該已經足夠了。
就這樣，楊帆當完斥候再當陣前鋒，帶領著一千人打著茉莉花的軍旗作為第一批北上的部隊，這支部隊竟然有兩百個騎兵，這是讓楊帆所意想不到的。
楊帆第一次帶領這麼多人行軍打仗，總是會有一點不適應的，但他能做的就是把隊伍打散，然後任用原來手下的老兵們去當各個連隊的的隊官，這樣更加容易執行他的軍令。在楊帆原來的茉莉花軍團，管理是比國王軍還嚴格很多的，真正的做到了令行禁止。
「布魯諾，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楊帆和布魯諾並馬前行，和他閑聊了起來。
「當然還記得，當時你路過然後順手救了我，然後我再順路保護你們去王都。」布魯諾看起來憨厚老實其實內心非常的精明，說話總是一針見血，經常氣得楊帆吐血。
「布魯諾，你說話可以不這麼直接么，怎麼說我每個月都按時出糧給你，你就不能對你的僱主說話的時候客氣了嗎？」楊帆很生氣，這個大塊頭說話也太不要臉了。
「好吧，主人。當然你大發慈悲救了我，然後就指望我幫你賣命保護你一輩子，然後我就真的這樣做了。」布魯諾是越說越離譜了，但不管怎麼樣他的話也沒有錯的地方。
「好了，布魯諾，我們不要計較以前的東西了，你對這場戰爭怎麼看？覺得勝算大嗎？」楊帆覺在這個問題上布魯諾是唯一可以跟他探討的人，凱爾不行，那傢伙腦筋是直的。
「如果硬打肯定能夠攻破臨冬城，但是損失將會很多，而且沒有多大的意義。」布魯諾不愧是楊帆看中的人，其實楊帆跟他的看法也基本一致。
但有時候說屁股決定腦袋，這句話有著非常深刻的哲理含義。科比將軍就不是這樣看的，因為對他來說攻破臨冬城已經成為了唯一的選擇，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退路，為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多到他已經無法就這樣南歸。
北伐軍這次直接在臨冬城南邊的小河邊紮營了，而且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撓。各地的貴族又派來了一些新鮮力量，不過這次來的人比較少，只有一千多人，裡面一個西部的人都沒有，科比將軍對他們已經沒有指望了。
路易三世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再北派了，前三年光是國王軍的士兵死在北地的就已經達到了八千多人，軍部每年都招募新兵增援北伐，但今年已經一個兵都派不出來。
不過對科比將軍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臨冬城裡面的兵力更少。而且過了這個冬天，臨冬城或許將會繼續減員，或許人口減少一半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路易三世答應在夏天的時候會繼續送來一次補給，科比將軍知道，那將會是最後一次補給，再打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從一開始，科比將軍就安排攻城戰，將戰事在剛開始熱身的時候就不斷擴大，因為時候不多了，科比將軍需要儘快結束這一塊戰爭。
冰雪融化不久的時候開始，北伐就已經開始派遣新製造的投石機和樓車對臨冬城進行了激烈的攻擊，臨冬城的反應很奇怪，自始至終，北伐軍再也沒有一個臨冬城的人出來。
如果不是在樓車攻城的時候看到臨冬城的城牆上有活人，北伐軍的人還以為自己在攻打一座鬼城，但即使是這樣，軍官和貴族們都感到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臨冬的的反擊並不比以前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科比將軍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他通過信鴉知道臨冬城裡面的一些事情。雖然科比將軍一生征戰無數，也與北地人當過戰友一起征戰迪奧奴，一起抵擋薩克森的入侵，但他是第一次對北地人開戰。
北地人已經開始宰馬了，先從螺子和驢開始殺起，然後再是駑馬和戰馬，這些把戰馬當兄弟的北地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馬被人活宰，然後被人分食。但不這樣沒有辦法，臨冬城斷糧了，要麼人死，要麼馬死，人始終比馬重要。
北地人養了很多馬，他們的戰馬早就沒有了精料供應，這個冬天都是靠吃草度過的，掉膘掉得很厲害，但這個都不重要，因為掉膘的馬已經不需要上戰場了，他們已經被當成食物養活了很多北地人，這些北地人將拿起他們的武器以步兵的身份上場。
但缺管了戰馬的北地人怎麼能夠跟南方人的騎兵對抗？這是不可能的，斯特林知道不可能，查理萊曼大公知道不可能，科比將軍當然也知道不可能，所以臨冬城的人已經不願意再出城與北伐軍面對面破碰了，因為戰馬出動掉膘掉得更厲害。
但科比將軍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貴族們和軍官們也覺得非常不對勁，楊帆已經參加了兩次攻城戰了，他親自帶兵上場，兩次攻進臨冬城的城牆最後還是因為臨冬城的援兵越來越多而敗退。
不過再這樣打下去，臨冬城總是會被攻破的，因為他們守城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但一直到了夏天，楊帆才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的，因為臨冬城的人越來越多了。楊帆根本想不到這些多出來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但直到有一天中午，有差不多一千個拿著鐵劍穿著麻布衣的北地民兵圍攻北伐軍的一支五十人騎兵小隊的時候，大家才知道，形勢已經變了，科比將軍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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