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遊
這次沒有搞得太隆重,幾人出了崑崙隨便叫了一輛出租離去。
崑崙對面不遠的一處酒店,一個房間里,黑衣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打開通訊儀,沉聲道:「烏鴉,目標已離校,跟上了嗎?」
通訊儀中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放心,跑不了。」
今天吃飯不是目的,幾人找了一家比較有特色的小飯店解決了午飯。
經過討論,大家一致決定,先去崑崙最有名的景點劍谷遊玩。
劍谷離這裡比較遠,需要坐懸浮列車,他們一行八人買了票登上了往劍谷的列車。
上車途中,林森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直到在座位上坐下他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這是前世無數次廝殺帶來的靈覺。
林森在座位上悄悄打量著四周。
他們八人坐在一個卡座里,對面卡座坐著一對小夫妻,還帶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應該沒有問題。一個老人正在看雜誌,好像也沒問題。
這時一道陽光晃過林森眼角,「恩?」林森警覺的將眼角微微一挑,餘光看見斜對面的座位上一個女子正在對著鏡子塗口紅,女子背對著他們,可鏡子的角度微微有一絲傾斜。
林森心底微微一笑:「找到一個。」
林森突然站起轉身,銳利的眼光瞬間掃過後半截車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年人四十來歲,看上去文質彬彬像個學者,戴著一個看似普通的眼鏡,正在低頭看書。
林森敏銳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鏡架中間側上方一個針尖大小的紅點。「哼,探視眼鏡。」林森心中暗暗冷笑,「這種跟蹤方式?錦衣衛么?呵呵。」
錢家被滅,林森知道劉安肯定會將目光放在林家上,可沒想到他的優選目標竟然是自己,「看來最近太出風頭了,」林森有些自嘲。
林森突然站起倒是嚇了周圍的幾人一跳。
榮天詫異道:「阿森,幹嘛呢?」
林森笑笑說:「沒事,伸個懶腰。」
「伸個懶腰用得著動靜這麼大么?」妮可氣道。
「就是,嚇我一跳啊。」王小妮拍拍胸口,一副被嚇著的表情。
「抱歉抱歉,動作大了點。」林森笑著坐下。
此時列車已經開動,下車是不行了,「哼!那就和你們周旋一下吧」
又看看幾個好友,「妮可和夢婷身世不凡,劉安肯定不會給自己額外樹敵,這幾人安危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借故和幾人分開一段時間。」林森暗暗思慮。
懸浮列車速度非常快,一個半星時后,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后,出了車站,入眼便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蒼茫大地,黑黃色的泥土和崚嶒的怪石**裸的裸露在大地之上。風因為沒有高大建築的阻擋,速度很快,帶著呼嘯,卷著黃土,使得這一片區域都是黃蒙蒙的,很有蕭殺之感。
聶夢婷將手遮在眉前當著風沙,四處張望著,疑惑道:「谷在哪兒啊?」四面都是平地根本看不到什麼峽谷。
林森一笑,跺跺腳下,道:「谷在這裡。」
眾人聚目望去,只見腳下一條細小的只有半個小指寬的裂縫向前延生。
「不會吧?」
「這是劍谷?」
幾人都很疑惑,大是不信,以為林森在開玩笑。
「不錯。」林森肯定道:「確切的說這是劍谷的盡頭,真正的劍谷還要往前很遠。」
看幾人一臉的不明白,林森解釋道:「這劍谷來歷奇特,據說是當年三清之一的通天教主,在此頓悟,晉級王者境界,壓抑不住心中的劍意,一劍斬出,斬出一道長八千丈的峽谷,因此得名劍谷。」
「天哪,八千丈啊,這還是人嗎?」幾人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角跺跺腳問道:「那這裡是?」
「這裡是劍谷最末端,劍氣消散的地方,咱們越往裡走裂紋越大。」林森道。
榮天嚮往道:「這就是王者的威風,什麼時候我才能到這樣的境界啊?」
就是妮可也是一臉崇敬的表情。
「那還等什麼,咱們快往前吧。」聶夢婷嚮往的道。
「好」,眾人齊齊贊同。
林森四處一望,此時人已走得差不多了,那兩個跟蹤者也不見了蹤跡。
「看來是在前面等著我。」林森暗自冷笑。
八個人順著裂縫向前走去,漸漸的裂縫越來越大,此時已是有了兩指寬了。
王小妮不耐煩了,道:「咱們還是加速吧。」
大家都表示贊同,否則這樣走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到真正的峽谷呢。
幾人縱身飛掠,裂縫越來越寬,終於到了可以容納一人的寬度。
大家興緻終於來了,一起跳到裂縫裡,順著其前行。
地勢越來越低裂縫也越來越寬。
不知奔跑了多久兩邊的裂縫已漸漸接近百丈寬度,裂縫中有地下水形成的小譚,還有風化出的岔道不知通向哪裡。
「差不多是時候了。」林森暗道,停下身形。
眾人不解的望著他。
「嗨,你們先走吧。」林森對著大家道。
「怎麼了木頭?」崔雄問道。
林森比劃了一下手勢,做了一個放水的姿勢。
「啐」女孩們頓時羞紅了臉。
「這個不要臉的混蛋。」妮可暗罵道。又對著大家道:「咱們走,不要理這個不害羞的傢伙。」
聶夢婷臉紅紅的,不敢出聲。
三個男生也被逗樂了,李角笑道:「要不要我們等你啊?」
「不用,你們在我會害羞的。」林森做害羞狀,頓時引來一陣大笑。「快走吧,我很快追上來。」
幾個男生壞笑著和害羞的女孩們一起離開。
一路上還在議論。
王小妮對著聶夢婷道:「夢婷,你家那位還真是放得開啊,呵呵。」
自從那日兩人牽手以後,大家都把兩人看做一對了。
聶夢婷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森突然來這一下,女孩們並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本來很尷尬的事,被林森做來既自然又好笑,感覺這個男孩很親切。
………………。
林森走進一個岔道,默默站了一會兒,覺得幾人應該走的足夠遠了,這才走出來繼續前行。
走了百米左右,此處裂縫已寬有百丈,兩邊各有十幾道風化的裂縫岔道,右手側還有一個水潭,黑黝黝的不知深有幾許。
林森突然停下,朗聲道:「幾位可以出來了。」
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又笑著道:「好吧,既然幾位喜歡捉迷藏,那在下就不奉陪了。」
這時終於有了效果,左右兩條岔道上各走出一道身影,一男一女,正是列車上的兩人。
兩人的臉上都是驚疑不定,兩人本來計劃在這裡伏擊這群崑崙的學生,一人製造些混亂,另一人趁亂將林森掠走。
剛才那幫學生過去,其中沒有林森,已是讓兩人奇怪。后又見
林森獨自過來,本來大喜過望,卻不料林森突然喝破行藏,頓時讓兩人猶豫起來。
「林森,你是怎麼發現的?」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沉著臉問道。
「呵呵」林森笑了,「就憑你們錦衣衛的這點小伎倆還瞞不住我。」
「啊,你怎麼知道?」那個畫著濃妝的妖艷女子不由驚呼。
「閉嘴!」中年人怒斥道。
「呵呵,看來真是錦衣衛啊。」林森笑了,那個女的就是個雛。
女子臉色難看,竟讓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套了話。
「林森,既然知道我們是錦衣衛,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中年人黑著臉道。
「哦,錦衣衛只是探子,什麼時候有緝拿的權利了?」林森一臉平靜道。
中年人頓時一滯,錦衣衛建立之初只是情報機構,抓人並不在他們職責範圍之內。可是隨著當今皇帝病重,太子和皇后爭權,兩方勢力都在拉攏錦衣衛,錦衣衛權勢劇增,私自拿人已是常例,也沒人會多嘴,沒想到今日在林森這裡碰了個釘子。
「青蛇,何必和這小子多嘴,直接拿了不就完了么。」濃妝女子不耐道。
錦衣衛之間都以綽號稱呼,他們的名字都是機密,除非坐到統領,否則永遠見不得光。
「啪啪啪」一邊的林森笑著鼓掌道:「還是這位姐姐看的清楚,直接動手不就完了,何必廢話。」
看著自始至終都很淡定的林森,中年人不淡定了,「這小子怎麼回事,一點不害怕不驚訝,一副成足在胸的樣子。」,不放心的看看腕上的通訊儀,周圍探測球的反應都是百米之內無人接近,心弦放鬆了些。
那女子又叫道:「青蛇,快點動手,難得這小子落單,機會稍縱即逝。」
中年人終於下定決心,他們兩個脫凡期對付一個築基期應是沒有問題。雖然知道林森曾擊敗脫凡期的教官,但那是一對一,如今是二對一。
不再遲疑中年人呼嘯一聲,一步跨過兩人間十尺距離,一手向林森肩膀抓來。
他的十指上都帶著合金的指套,碎金裂石不在話下。
女子卻是在腰間一抽,拽出一根長鞭,手腕一揮,后發先至,猶如靈蛇般的向林森雙腳捲來。
兩人一上一下配合默契。
林森一臉平靜,就在長鞭快要卷到之際,雙腿一彈一曲,電光火石件躲過長鞭,人卻往中年人懷裡撞去。
那中年人經驗豐富,左手斜插,十指刺向林森右肋,還未靠近便有寒意刺膚。
「哼」募得林森一聲冷哼,大夢訣隨之發動。
隨著冷哼聲,中年人只覺得腦中好似被重鎚擊中,一陣恍惚,「不好」待他清醒過來,只覺得左胸劇痛傳來,林森真元透胸而入,將其心臟擊爆。
鮮血被擠壓的從胸中奔湧向上,再從口中噴出,此時中年人已是氣絕。
林森旋身一轉,不沾半滴鮮血,此時那女子的長鞭又是從下捲來,鞭頭的金屬刺好像靈蛇吐信一般,刺向林森腳踝。
林森右腳一抬復又一踏,竟將長鞭前段踩住,頓時好似長蛇被踩中七寸一般,鞭頭一下耷拉下來。這時中年人的身體才轟然倒下。
「啊,青蛇。」女子一聲尖叫,她這才發現同伴已被擊斃,心中恐懼大起。手一松放開長鞭,就向岔路竄去。
林森右腳一動,對著長鞭一踢,長鞭頓時橫著飛向了女子,呼啦啦在其身上繞了幾圈。那女子身形一僵頓時摔倒在地。
林森飛快縱去,來到近前也不多說,一掌向其心口印去。
那女子本想求饒,哪料到林森下手如此果決。只聽「噗」一聲輕響,女子口中鮮血溢出,眼裡神采漸漸褪去,香消玉殞。
林森飛快的將兩人屍體帶到岔道上,搜索了一番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也不多看直接放入空間葫蘆里。
林森在岔道一個隱蔽處,雙手揮擊,擊出一個大坑。將兩具屍體丟入,草草掩埋。
林森離去大約一個星時后,這片剛剛發生戰鬥的地方沒有一個遊人,靜悄悄的。
突然,黑黝黝的水潭裡一串氣泡翻出,一個穿著黑色鯊皮水靠的人影浮出水面。這是一個長發的陰冷男子,眼神閃著幽光,就像嗜血的野獸。
「嘿嘿嘿,想不到這林家竟出了這麼個天才,幸好我沒有出手,否則還真不一定打得過。」此人陰笑著道。
這人走進林森埋屍體的岔道,略搜了一番,就把兩具屍體挖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遍,連頭髮絲都沒放過。「都是一擊致命,好個狠辣果決的少年,要是成長起來,只怕劉安那個胖子要栽在他手上呢。」
「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長發男子一臉無所謂的站了起來,打開背在身後的防水包裹,裡面有幾個瓷瓶和一套衣服。
拿出一個瓷瓶,男子小心翼翼的拔開瓶塞,將一些黃色粉末倒在屍體上的血液中。「噗噗噗噗」一陣冒泡泡的奇怪聲音傳出,屍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不一會就變成兩攤黃水,只有一些衣服以及毛髮和指甲留了下來。
陰冷男子又揮了揮手,勁風溢出,塵土飛揚,等到灰塵落下,最後一點痕迹也被完全掩蓋。
男子換上衣服出了岔道,向著於林森相反的地方走去。
此地又恢復的靜謐,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