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口吐劍氣
看到那個強大的翼人竟然逼得林森防禦，然後攻向了自己，陰魔王心中泛起了一絲驚恐。這個翼人的強大出乎他的預料。
正當他準備出手時，忽又平靜了下來，因為他聽到的林森的聲音，「放心，交給我！」
聲音平穩沉靜，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功效。
陰魔王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林森聲音的指示，平靜下來，繼續恢復療傷，不再想著出手防禦。
林森眼看著路西法越過自己攻擊陰魔王，眼中有笑意滲出，早料到你會來這一招。
他防禦的劍陣忽地收斂，化作一道純粹又無他的劍光，斬向了遠處虛空。他的動作引動了路西法布置下的陷阱。
林森劍光突然玄妙的波動起來，每一次波動都恰到好處的刺在陷阱的節點上，讓它們還未來得及發動就已被破掉。
不過眨眼間，劍光就突破了封鎖，沒有主人主持的陷阱在林森的獨孤劍意之下就像小孩子的玩意，說破就破。
當！
?一聲脆響，一個透明的人影從虛空里退了出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前方，看著抵住了長槍利刃的長劍。
「你，你怎麼找到我的？」路西法愕然看著林森，沒做反擊，也沒顧其他。
識海中，盤古宏的意識驚訝萬分。
僅僅幾息的時光，自己當年引以為傲並以之橫行宇宙的虛空幻行之術就被林森勘破了？
自己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啊！
?林森淡淡的看著他，僅僅輕聲道了一句：
?「你的心不靜。」
心不靜，便有痕，以自己大夢訣鍛造出的獨一無二之心靈毫無疑問能感應到存在。
「原來如此……」縮在意識深處的路西法自嘲地笑了一聲。
自己和盤古宏的這次融合確實增強了自身的實力，不僅僅是力量增加了，還多出了無數厲害手段，更有了未來如何成聖的經驗。
但是這也並非沒有壞處，兩個意識的融合必然做不到純粹如一，心靈上難免會有了破綻，這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弭的。
陰魔王鬆了口，自己投靠的這個人類果然還是技高一籌。
林森擋住了路西法的長槍，沒有乘勝攻擊反倒是向側後方飄退，一截槍刃從他原來站著的位置刺出。原來路西法在問話的同時使了個金蟬脫殼，以虛像迷惑林森，自己本體再次融入虛空悄悄偷襲。
可惜，他的潛行再次被林森發現，輕鬆避開。
林森後退的同時也沒有閑著，右手的靈劍忽地往前探出，連續點了九下，靜謐柔和的氣質猛然變得巍峨高渺，前刺的動作剛現，就有點點斑駁之意凝聚出來。
斑駁之意一塊一塊的，但隱約能看出它組成了一柄長劍，一柄如同殘缺的長劍。
林森的雙眼裡含著淡淡的嘲諷，斑駁的長劍虛影隨著手中的劍勢，劈向了前方。
光陰如水，無形流動於天地之間，寂滅了佛陀，坐化了仙神，熄滅了恆星，送別了宇宙。多少強極一時的人物，多少似乎能亘古不變的事物，最終都敗給了光陰，消散於虛幻的時光長河之內。
路西法或者說盤古宏的眼中流閃出一幅幅畫面，兄弟、夥伴、敵人、對手，一個個在時光長河裡腐朽掙扎。
粼粼波光映入了路西法的眼中，他只來得及掃出一槍，與林森這一劍有著諸多共通之處的一槍，虛幻如水籠罩萬物的一槍。
「哼，時光之力么？我也會啊！」
天地萬物，星辰宇宙，道術武功，世間一切事物與有為之法，都因緣而生，因緣而變異，不能亘久不變，終將滅壞。這是世間的無常，真正不變的「狀態」，恆星會變做黑洞，黑洞會隨著宇宙的消亡的破滅，宇宙浩瀚無垠，若不掌握高層次虛空的奧妙，光靠速度，就算金字塔頂端的聖人，終其一生也橫渡不得，可就是這樣的宇宙也難逃無常。
?而一切無常，始於時光！
這一槍名為「歲月無常！」
無聲無息間，光陰流逝與歲月無常相遇，四周近乎凝固，路西法眼中只能看見一幅幅詭異凸顯又詭異消失的畫面，然後感官便彷彿失去。
而林森卻有一種眨眼滄桑的錯覺，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機能在不斷地老化，然後又在玉肌金骨功法的作用下恢復，不停地循環。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又好像已是永恆，光陰流逝同歲月無常同時消失。
路西法翅膀一扇，整個人飛了起來，手中的聖光長槍瞬間變成一柄大斧，以所向披靡的姿態打退了一道道凶厲光芒，那是林森揮出的劍光。
在略顯幽暗的天地間，路西法展翼懸浮，高高舉起手中的大斧不斷地劈落，化作一道空空濛蒙的流光擊碎了林森的劍氣，同時飛向林森本體。
林森手中的靈劍小青微微震顫，對巨大光斧與路西法所化流光的靠近做不出太大反應，眼看就要被路西法的斧頭劈中。
可突然之間，一道五彩光華從劍上騰起，猛地刷在了流光之上！
啪！
?流光消散，現出了路西法手持巨斧的身影，他被刷得倒飛回了回去。
五行劍氣！
那道五彩光華中的力量相生相剋，互相流轉，生生不息，正是五行劍氣的特徵。
路西法右手短暫麻痹，手中巨斧險些就拿捏不住。
力量反饋，麻痹消失，路西法全神貫注看著這道五彩劍光，其又發生了變化，五行互相融合交匯最終形成一個陰陽太極。
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大極樂、大清凈、大寂滅、大自在之意，本質竟然不比盤古一族的混沌之氣差多少。
磅礴浩瀚的力量在路西法身體與巨斧間不斷交互，路西法的氣勢再有攀升。就真的像是主宰著一方宇宙的大神通者，與太極劍氣遙遙對峙。
劍氣越來越接近，氣氛越來越凝固，眼看便要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道白森森的光芒從林森口中射出，當的一聲打在了巨斧的側面。
詭異的感覺襲來，路西法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巨斧，眼睜睜看著它脫手而出，而白森森的光芒是一道庚金之意凝聚的劍氣，不知在林森體內孕養了多少年，堅韌而又鋒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