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意外消息
練身武者內運一口真勁,真勁下沉,穩如泰山,腳落石碎,力過千斤。
反之,真勁上提,身輕如燕,飛檐走壁,可在雞蛋上跳舞。
練身巔峰,蕭的輕身功夫可以在水上奔跑,紙上飛馳。
他從窗口跳下,無聲無息,像是突然出現的幽靈,落到窗口下小巷上。
對於自己的輕身功夫,蕭陽了解得緊,只要沒有開元成功的武者,哪怕是與自己一樣身在練身巔峰,背對著他都難以聽到動靜,感覺到有人從窗口上跳下。只是,他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腳剛落地,一個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是有人發現了他,而是有人早已經知道了他要離去,早早已經在他窗口下等。
這個人,是自進客棧后就一直沒再來打擾他,他認為可能已經把他忽略的人。
「你這是去哪裡?兩個人一起住的客棧卻要一個人走,這也太對不起人了吧?要走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這個人是凌晨,聲音清冷,她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一雙美目在黑夜中特別閃亮,正在箭一樣的對著蕭陽,好像蕭陽若一個字沒有說到心裡,這目光就會變成箭把蕭陽射穿。
蕭陽轉身,這樣的場面頗有一絲本以為已經成功逃走的小偷卻被突然抓住,這種意外令他有些始料未及。
見黑夜中亭亭玉立的身體,白色面紗下看不清楚的臉頰,臉頰上那雙閃著光如浩瀚星空一樣明亮的眼,不知道為什麼,蕭陽不自已產生了一種莫名緊張。
「想走,所以就走。我們武者都是直來直去,要走便走,不是世俗書生,何必在意那些俗禮。」心裡雖產生了一種莫名緊張,蕭陽的話語卻平靜而讓人覺得他這是理所當然。
當年那個好心師兄救了他,他跟著那個好心師兄一年看似不長,但骨子裡,他受到了好心師兄的許多影響,性格以及一些為人處世的決定都有。
「武者隨心。」這是當年那個好心師兄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但這多年以後,也不知道是聽多了被影響的緣故,蕭陽也走上了隨心的道路。
他一切決定都隨心而走,從離開歸元宗那天揍楊朋,教訓楚行昌,到紅星城對成縱豪那幫城衛下手,三角城外重傷還冒險出手幫助凌晨,到如今想悄悄離凌晨而去,他沒有一件事違背自己,都是在隨著自己的心在走,隨感覺而動。
「是不用在意那些俗禮,既然這樣,那現在我想跟你一起走,想跟就跟,想來你也不會介意的吧。」對於一個少女來說,這是一句非常強悍和任性的話。
一個人可以猜到一個人的決定,可以聰明絕頂,但是又怎麼可能就完全不在乎行動時所帶來的感受?
凌晨就是如此,她一雙美目眯起,一下比一下變得刺人,充分表現出了她此刻看著不怎麼在意,內心卻絕不平靜的心理。
你不是不想讓我跟著你嗎?那我就偏要跟著你,我看你怎麼甩掉我?!
少女的心性有時候連自己都不能摸得清楚,她心裡想著蕭陽既然這樣悄然離自己而去,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既然覺得自己了不起那就讓他去吧,本姑娘才不在乎,本來攔住蕭陽也只為質問幾句。
但就在質問過後,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是,她會說出這樣賭氣的話,做出這樣賭氣的決定。
「跟著我?想跟那你就跟吧,我怎麼可能會在意。」
蕭陽的嘴角動了動,很意外。
想走就走的話只是為了激走凌晨,沒有想到的是凌晨並沒有被激走,反像是自己走到天涯海角都要跟著自己的樣子,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獨自離去的想法只怕是暫時難以實現了。
其實這怪不了蕭陽,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他從未真正去了解過一個女子的心,更何況是一個變化莫測的少女心。
悄然離去的行動就這麼被告失敗,被凌晨強硬強悍的話語打敗。接下來,自然也就沒有了接下來。
蕭陽無奈回到了客棧的房間里,把包袱一扔,人向床上走去,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
「起床了沒?」
一大早,凌晨來到了門外,敲響了蕭陽的門,似真下了決心要一直跟著蕭陽。
「凌姑娘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叫你一起吃點東西,然後買點乾糧就出城。」
一天之季在於春,縱橫千里不忘一朝努力,天未亮時蕭陽已經起身修鍊,人自然已經早起。
他打開門,看到白色面紗蒙臉的凌晨,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地方,根據昨晚之事,他猜到凌晨有可能會過來。
「我來正是為了此事,城中不宜多留,既然你要拜祭師兄,我們就早一點出發,以防事情有變。」或許是因為昨晚那任性的話,門打開,凌晨不可查詢頭微低,沒有與蕭陽對視。
「這正和我意,不知道你收拾好東西沒有,我們這就下樓。」偷偷看了凌晨一眼,想起昨晚的事,蕭陽不知道怎麼的覺得有點尷尬,轉身返回房裡,提起包袱又走回門口。
「呵。」
注意到蕭陽的那絲不自然,凌晨輕輕一名嘴,面紗上的雙眉一下舒開,好像隨風飄舞的柳葉。
「走吧。」
話語落,凌晨像是輕靈燕子,率先向樓下走去,蕭陽看了看她不為什麼突然變得輕靈的步子,知道再想一個人走已不可能,搖了搖頭,只得跟了上去。
「客觀您早,這邊請!兩位吃點什麼?」
這是一家只有兩層樓高的小客棧,二樓客房一樓吃食。蕭陽和凌晨走到一樓,店小二馬上迎了上來,帶到一張桌子邊坐下。
因為要趕路的緣故,蕭陽和凌晨並沒有在吃什麼上浪費時間,一坐下就點了一盤大饅頭五斤熟牛肉,都是一些速食,拿來就可以吃,兩人對桌而坐,東西一到就一碗清水吃了起來。
「廖兄,你可聽到有人昨日服用一顆地靈果修為晉陞一大境界,在太白樓手刃仇人的事?」「聽說了,不知道為何賢弟突然提起此事?說起來那人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本來以他的武功修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報仇,卻不知道突然從哪尋來了地靈果這種奇物,一下子不僅修為提升一大境界報了大仇,以後的武道之路更是變得不可估量起來,從庸才變成天才。聽說這人本來是一散修,資質平庸,如今各大宗門卻爭相想要收到門下,簡直是一步登天那!」蕭陽正吃著一塊牛肉,鄰桌的對話不經意間傳到了他耳中,微微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