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釣甲魚

「呦，這麼快就成了一家了，倒退半小時你們趙家怎莫說來的。四弟妹你這不聲不響的就和別人結婚，我知道你年輕，自己過得苦悶，但不說一聲有點不厚道吧。」說話的是一個黑臉大漢，他先是諷刺了李梅花一句，接著又夾槍帶棒的污衊趙秀梅。

李大明知道此人是鐵蛋的大哥金蛋。鐵蛋一共哥五個，分別以金銀銅鐵錫蛋為小名，鐵蛋父母會木匠活，連同兄弟五人都有些手藝，在村裡是富裕戶，幾年前兄弟幾人更是搬到鎮上去了，只有老兩口呆在村裡，昨天晚上，趙秀梅曾經去見過老兩口，回來喜氣洋洋的，想來是老兩口同意了。

但金蛋如此說是怎麼回事兒？李大明只覺得不好，試探問道：「金蛋叔，昨天晚上秀梅和王爺爺王奶奶說過了，二老也同意了。」

「金蛋叔？！我可不敢高攀，你都和我四弟妹好上了，這輩分，嘖嘖，虧你說得出口。」金蛋諷刺道。

李大明一怔隨即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我這樣叫，那我就喊你金蛋，秀梅和我結婚經過王叔王嬸同意的，還請你收回剛才說的話。」

「我可沒說，大明啊，我不是說你，我就站在這，你怎莫能空口說白話呢。」金蛋的父親王阿大走過來，半途中就高聲反駁。他老婆跟在身後也呼應說絕無此事，在後面三個兒子和一些親戚，一大群人窮糾糾氣昂昂走了過來。大有興師問罪的模樣。

趙秀梅驚疑道：「爸，昨天晚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王阿大抬頭望天：「別喊我爸，你已經和別人領證了，我受不起，昨天的事，我老胳膊老腿的敢反駁么，沒聽見李根生讓我們回家說媽去，秀梅啊，我知道你一個人守寡不容易，走這一步應當應分，我們也不會攔著，但房子和裡面的一切可都是鐵蛋用血汗和生命換來的，你不能帶走。」

「王叔，昨天說好的鐵蛋那部分錢和房產歸你們，我自己賺的錢歸我自己，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切，你一個婦道人家天天在家待著，有什麼能力賺錢，留下這麽多錢說是你賺的誰信吶。」

「你……」趙秀梅氣的眼圈紅了。

李大明聽明白了，歸根結底還是錢鬧的，還真像岳父提示的那樣，都是錢的問題，他擁有一個星球級漁場三年無限制捕撈許可權，錢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容易得到的，把趙秀梅拉回身後，說道：「王叔，就按你說的，不過秀梅的衣服要拿回來，這沒問題吧？」

「不行。」說話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矮個子，是王阿大家的老三銅蛋。

「怎麼，你有戀衣癖啊，聽說都市裡面專門有偷女人內衣的，難道你也好這口。」李大明一撇嘴調侃道。

「我……沒有的事，我……」銅蛋好像被說中心事似的，有些語無倫次。

這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八卦之心涌動，紛紛竊竊私語，銅蛋這小子這麼支吾，恐怕真被李大明說中了。

王阿大見村民竊竊私語，瞪了銅蛋一眼，把他推到一旁，說道：「銅蛋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那些衣服都是鐵蛋給趙秀梅買的，所以你明白的，不過秀梅和鐵蛋畢竟夫妻一場，我這做父親的不能不體諒一二，這個要求我答應了。」

「哦，原來鐵蛋死了五年了，還年年給秀梅買衣服，真是謝謝了，現在應該沒有事兒了吧，你們一大家子就不要圍在我家門口了。」

李大明話一出口就迎來人們的一陣鬨笑，這話太逗跟了，王阿大饒是臉皮有城牆厚，也被臊的滿臉通紅。指著他氣道：「你……哼，我不和你個小孩一般見識。」說罷他一甩袖子跑到親戚中間去了。

李大明嘻嘻一笑，見到這些人還沒走的意思，眼一眯開始趕人。

「嘿嘿，抱歉還有事不能走，我爸說完了，我還有話說。」金蛋陰笑說到。

「你說。」李大明心裡一沉，詢問道。

「這是趙秀梅寫的借據，五萬塊。這張複印件你可以看看。說說什麼時候還賬。以前秀梅是我四弟妹，我可以不要利息，現在不是了就要按照村裡借貸的規矩算利息。」金蛋拿出一張複印紙遞過來。村裡借貸指的是村民之間私下的借款，一般利息是銀行同期利息的十倍以上，基本屬於高利貸範疇。

李大明接過來看也不看遞給趙秀梅，問道：」是你的筆跡嗎？」

趙秀梅掃了一眼就把複印紙撕得粉碎，氣憤道：「王金蛋，你不是人，這筆錢五年前我就還了，當時我沒好意思討要借條，你也說撕了，沒想到現在又拿出來想要第二輪，告訴你休想。」

金蛋一臉無辜，說出了自己的謀算：「秀梅你不要結婚，就翻臉不認人了，你以為你男人會鐵頭功就牛了，大不了咱們打官司，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看看是專政的鐵拳厲害，還是他的腦袋硬。」

「好了，不就是五萬塊錢嘛，我給。」李大明懶得糾結這點錢，現在主要是把他們打發走，塵埃落定之後，該我的欠我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回來。

「大明……」趙秀梅不幹，在後面使勁掐他的腰。

李大明絲絲咧著嘴，扭身掙脫開，對秀梅低語安慰道：「放心吧，不出幾天，我就讓他們自動把錢退回來。」

趙秀梅不信，但看著自己男人那神采飛揚智珠在握的神情，沒來由的就相信了。

「李大明，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李家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我信你，不過什麼時候還。」金蛋問道。

「一會兒就給。讓你們開開眼，看我如何大變活錢。大家都別離開呀。」李大明自信的說完，扭頭走到門口，正想拍門，卻發現門虛掩著。

他推門走進院子，沒發現父母蹤跡，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來到雜物間，拿了釣竿魚食等物又回到門外。

門外沒人離去，人們都想看看他如何大變活錢，李大明也不多話，拉著秀梅直接往山裡的碧水潭而去，碧水潭距離三來村三公里。是一個上萬平米面積的水潭，一年四季水不減少也不增多，曾經有幾年乾旱，別的地方都是顆粒無收，只有三來村靠著碧水潭，過了一個豐收年。

半個多小時后，李大明趙秀梅來到潭邊，囑咐趙秀梅等在一邊不要亂跑，他來回走動不時仔細查看地形土質，還有水面情況。人們看著他一舉一動，都露出好奇神色。

幾分鐘過去，人們有些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李大明站在一個位置，開始往潭水中撒灰色粉末，不久附近三米方圓的水面都渾濁了。

隨後李大明把準備好的魚食套在魚鉤上，魚竿一甩魚鉤落入混濁中心區域，找塊乾淨石頭放在潭邊當做座椅坐下。

人們自從他拿出魚竿就猜出他是想釣魚。但很難想象憑著釣魚就能還上10萬塊。

溫美趙軍也跟過來，有好客的過去聊上幾句，知道他們是來收購甲魚的，而且只要十斤以上的，好客者連呼不可能，這麼多年很少能見到十斤以上的甲魚。等聽說李大明有的時候，他們意識到李大明也許在釣甲魚。

幾分鐘過去了，魚漂從一動不動變得震顫起來，忽的魚漂沉入水中，李大明猛地拉杆，噗通一個大傢伙被提上水面，那是一隻小鍋大小的甲魚，四隻小短腿努力掙扎著，但嘴緊咬著魚食就是不鬆口。

李大明三拽兩拽把甲魚拖上岸，用石頭輕敲甲魚腦袋，甲魚立馬鬆開魚食，接下來沒等甲魚有所動作，他腳尖一挑甲魚殼，立時甲魚翻了個。沖著溫美擺擺手說道：「溫美姐姐，你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不符合我在找。」

溫美跑過來欣喜的看著甲魚，媚眼一瞥，說道：「足夠了，這個甲魚起碼有四五十斤，大明兄弟真是好本事啊，不過在鎮上你可是說家裡有，難道這水潭也是你家的？」

「呵呵，碧水潭是我們村這個大家的，所以說是我家的也沒錯。」李大明狡辯道。

溫美白了他一眼：「狡辯！算了，看你現在深陷困境，我也不好落井下石，一斤三百，趙軍稱稱甲魚，給錢。」

「不忙不忙，溫美姐姐，甲魚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嗎？再等等第二頭甲魚就要上鉤了。」

」行。」溫美點點頭，趙軍走過來聽到這話，就暫時打消了稱量的想法。

很快第二頭甲魚上岸，李大明接下來又開始探查地形水面，一會兒選擇好方位，又是一頓狂撒粉末然後甩桿，沒用多久又是兩隻甲魚上岸。不說溫美趙軍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深知碧水潭根底的村民們難以接受這個現實，碧水潭數十年根本就沒出現過一隻超過十斤的甲魚，現在一下子被釣上來四隻甲魚，每隻都起碼有四五十斤。這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這時有人嚷道：「哦，我想起來了，碧水潭底有泉眼，聽我爸說那泉眼有一米多寬，這甲魚肯定是從那裡跑過來的。這一推測立刻得到村民們的響應。李大明眼角含笑，就是要讓人們這樣想。

李大明盤算著四條甲魚的錢足夠把秀梅的借條換回來，和溫美商量道：」溫美姐姐，先把這四隻甲魚稱量下，現在暫時找不到其他甲魚，我估計需要等幾個小時才可以，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把帳還了。」

「行，沒問題。」溫美很乾脆地答應了，沖著趙軍一揮手，趙軍意會開始用攜帶型計量稱稱量甲魚，四隻甲魚一共170斤，每斤三百，一共是51000元。溫美當下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五沓紅鈔票，又從一打中數出十張，一塊遞給李大明。

李大明接過來也沒數，直接招呼金蛋交換借條，金蛋都看傻了，沒想到李大明這小子還有這手絕活，這麼一陣工夫就是五萬塊到手，就按一天五萬算，一個月就是150萬，一年就是1800萬，六年就是億萬富翁啊，最主要的是這活實在太悠閑了，這讓吭哧吭哧費勁巴力做木匠活並且一輩子也無法成為億萬富翁的他情何以堪吶，一時間五味雜陳，羨慕嫉妒恨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