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做你二奶好不好】

回家的路上，萍兒一直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子我真難受，一個好好的女孩怎麼變成了這樣？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這完全都是我的錯。但如果帶她去香港，叫我怎麼面對玲兒呢？我真的發愁了。

萍兒一直到家都沉默著，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準備讓萍兒進客房住的時候，她卻停在了我房間的門口，眼裡儘是眼淚。沒辦法，只好讓她進了我的房。先讓她坐在電腦前，我開始鋪床、開空調。

她沒流淚了，可我感覺得到身後的傷感。很想告訴她，帶她一起去香港。可那樣會讓玲兒傷心的，到時候我將會陷入兩難，可我該怎麼辦呢？我自私嗎？

床鋪好了，準備去做晚飯。出門的一剎那，聽見房間里低低的哭聲。忍不住又轉回房裡，看見萍兒正趴在床上哭泣。

「萍兒。」坐在她的身邊撫著她的背，不知道說什麼好。

「凡，讓我跟你一起去好嗎？」萍兒一臉的乞求。

「我也想啊，可……可你去了，見到玲兒問起時怎麼說呢？」我摟住了萍兒的腰。

「就說我去香港採訪好了，不是還叫了趙小姐一起嗎？這樣家玲就不會懷疑了。我不要求什麼，只要和你在一起，在上海一個人好孤單，而且，我只是想每天都見到你，僅此而已，不會妨礙你與家玲的。」萍兒抬起頭盯著我的眼哀求著。

「讓我想想，看有什麼法子帶你去而又不讓玲兒懷疑，好嗎？」我親了親她的鼻子。

看著她脫衣上床，我關上門走進了衛生間。呆立在鏡子前良久，忽然發現鏡子中的自己是那麼的醜陋。那麼的令人作嘔。我發現，很厭惡自己，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給殺了。

心底忽然有個聲音說道：「你就準備繼續這麼下去嗎？」

「不，一定有解決方法的。讓我想想。」另一個聲音說道。

「有什麼解決辦法？不就是每天靠騙靠蒙過日子。現在是萍兒委曲求全。你不覺得自己是在傷一個愛你的女孩嗎？她對你那麼的好，你捨得這麼對她么？」聲音甲繼續說道。

「是，我不是人，是個感情上的騙子，標榜自己對愛執著，可是實際上呢？兩個女孩都在欺騙。」聲音乙也這麼說。

「你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嗎？對的起兩個那麼好的女孩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怎麼做？請告訴我！求你了！」

聲音甲不說話了，心底只傳來聲音乙不停地詢問。

打開熱水閥，嘩嘩的水流聲掩蓋了我心中的悲泣。蒸氣模糊了我的鏡片，模糊了鏡中的自己。一拳狠狠砸在了牆上的瓷磚上，暗紅的鮮血順著我的手往外流淌著。

「難道你非要自虐才能想出辦法嗎？我看你不是個笨蛋。」聲音甲又出現了。

「告訴我怎麼辦？」聲音乙求道。

「自己想吧。」聲音甲說完又不見了。

我該怎麼辦？腦筋急速地轉動著，可就是想不出來。

「凡，你沒事吧？」門外傳來了萍兒的喊聲。隨之而來的是敲門聲，把我驚醒。

「沒事，沒事！」匆忙抹去牆上的血跡，將手伸進水中沖刷乾淨，開了門。

萍兒穿著我的羽絨服站在門外，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她的眼裡還有未乾的淚，眼睛通紅。

「老婆，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床上躺著去，你還是病人啊。」

「在樓上聽見衛生間的水響了半天，以為你洗澡，可你沒拿換洗衣服啊，所以我就下來看看。」

「老婆！」我緊緊地抱著萍兒。

「老公，對不起。我想，還是不去香港了，讓你為難了。」萍兒依偎在我懷裡輕聲說道。心象被狠狠刺了幾刀般的疼痛，親愛的萍兒！你為什麼這麼好？好的讓我心疼，讓我內疚，讓我想去死。

「不，去吧。實在不行，我就和玲兒說清楚一切。」忽然做了個決定，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傷害眼前深愛我的萍兒。那樣，我會後悔一輩子的。玲兒那，到時再說吧。可玲兒的家世、經歷……估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要了我的命。

「不，絕對不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並沒有要求什麼。更不能讓家玲知道，她的性格……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們之間的事，肯定會想不開的。凡，別這麼做，我不去了。」萍兒推開了我，緊緊拉住我的手說道。她並沒有意識到我的手經過熱水沖刷過之後又開始流血了，鮮血冒出來，染紅了她的手心。

「答應我，凡。不要告訴家玲我們的事，就當我剛才沒說過，真的不去香港了。」萍兒的眼朦朧了，傷心與無奈充斥著那雙美目。

「萍兒……」我感動的說不出話，鼻子一酸，我的眼也模糊起來。

「你的手，流血了！」萍兒終於還是發現了。

「沒事，剛不小心碰到了。」我想笑，可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還說沒事？」萍兒拉著我回房，立刻給我包紮。

上次是在萍兒閨房，這次是在我的房間。兩次的包紮，都讓我感覺到那麼的溫馨和幸福。萍兒的手指冰涼，象水一般冰釋與沖刷著內心的不安與煩惱。

「答應你不告訴玲兒，但我還是想帶你去香港，因為，每天不見你，我的心也會難受。」我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秀髮。

「真的？」萍兒抬起臉，不敢相信地望著我。

「你以為我的心裡就那麼好受么？」低下頭，看著那隻被包紮成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手，手背上系了個小蝴蝶結。

「老公！」萍兒撲進了我的懷，我們靜靜地依偎在一起。

「你要對家玲好一點，我和趙小姐在一起，不會寂寞的。」萍兒的聲音很低。

「你不會吃醋么？」

「會，可我能忍住。因為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剛才你說想告訴家玲我們的一切，我就知道了。在你心裡，我的分量比她重一點。而且，家玲現在也很可憐啊。你對她好一點是應該的，對嗎？」萍兒在我懷裡蹭著。

我沒話說了，抱著萍兒發獃。

「老公，你在想什麼？」萍兒抬起眼，親了親我的下巴。

「我在想，你這麼做值得嗎？而我讓你這麼做又成什麼了？」我低下頭吻住了她。一陣纏綿之後，萍兒離開了我的唇，她的眼兒開始嫵媚。

「老公！」她盯著我。

「嗯，什麼？」我還沉浸在她柔軟的舌頭與豐滿的雙唇里。

「你剛問我的話還記得嗎？」萍兒輕輕地問。

「嗯，怎麼了？」我清醒了一點。

「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後悔，只怪遇見了個心軟的老好人。」她又伏進了我的懷。

「唉，我……」

「你不用自責，哪怕……哪怕我做你的二奶。」萍兒緊緊抱著我。

我嚇呆了，包二奶？以前想都沒想過，對那些包二奶的人還深惡痛絕，嗤之以鼻。沒想到，沒想到今天萍兒說的這麼露骨。想想也是啊，我現在不就是一腳踏兩隻船嗎？萍兒很開放，這與她的職業分不開。可從她嘴裡這麼平靜地說出來還是讓我吃驚，我更加狠自己了。

見我發獃，萍兒又抬起頭，看著我那吃驚的表情。「撲哧！」她笑了出來。

「你想的美吧！哼，人家只不過說說而已。要找也找個有錢的包我。你啊！窮光蛋一個，才不稀罕你！」萍兒笑的很開心，伏在我懷裡亂蹭著。

「萍兒！」我又一次說不出話。

電話響了，是於翔：「小凡，約好了三個香港人晚上一起吃飯，你快來金茂55樓『粵珍軒零點區』找我們。」

「……萍兒病了，我要照顧她，改天吧。」我回道。

「在你家？什麼病？去醫院了嗎？」於翔緊張起來。

「去醫院打過吊針了，已經退了燒。我陪著她，明天吧。明天我再和他們談，今晚你先陪他們。」我忙答道。

「退了燒就讓她休息吧，你一定要來。他們明天就回香港了。」於翔焦急道。

看了看萍兒，她那張俏臉還伏在我懷中，聽著她哥與我的對話。

「好吧，就到。」掛了電話。

「今晚要和三個恆X基的股東談收購的事。你哥一定要我去，明天他們就回香港了。」

「那你幾點回來？我等你！」萍兒的臉色黯了一黯。

「傻瓜，你是病人啊，先睡吧。我盡量早點談完就趕回來，好不？」我擁了擁萍兒。

「嗯，別喝太多酒了。」萍兒抱著我的腰，捨不得離開。

「你先躺會兒，我去熬點粥給你喝。喝完我就走。」親了親萍兒的秀髮，我說道。

「不覺得餓，就想你早去早回早陪我。」萍兒蹭著我的下巴，那股溫馨的氣息讓我實在不想走了。

「好吧，那我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帶點吃的。」

萍兒縮進了被窩，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燒沒有反覆。

「老公，記得早點回來哦。」萍兒從被子中伸出一對玉臂，抱著我的脖子親昵地說道。

「知道啦。」我又一次忍不住吻住了她。

「不準在外面亂來哦，家裡有了老婆，又有了二奶，你……」萍兒掙開我的大嘴，喘息著說道，那股旖旎的氣氛刺激的我衝動起來。

「咯咯……快去啦，二奶在家乖乖等你。」見我衝動起來，萍兒一把推開我，手也縮進了被窩。

「你個小壞蛋！」我狠狠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