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撒旦帝少
有些寵愛,猝不及防;有些淪陷,勢不可擋。
許歡顏始終相信,阿爸阿媽跟弟弟在天堂生活的很幸福,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幸福后,亦會覺得完滿。
她堅信,總有一天,那個男人會將她看做生命中的唯一,捧在手心,為了她上天下地,如同她,視他如命。
眼皮越來越重,二叔深沉倨傲的背影漸漸模糊。
身後的呼吸聲均勻清淺,厲少璟轉身,看到的是她沉靜的睡顏。
與之前一室醫生護士時不同,她的睡顏恬美,唇角還隱約掛著淡淡的笑容。
闊步走到窗前,厲少璟負在身後的雙手倏地握緊,他的目光緊鎖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膚上,濃密纖長的睫毛,高挺的瓊鼻,粉嫩的唇……
再過幾天就整整六年,他將阿顏帶離她金三角,將她融入他的骨血中,直到,他們誰都無法離開對方。
二嬸?
男人蹙眉,不知為何,當這個理所當然的辭彙從她的口中說出來時,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年少離家,摸爬滾打數年,原本溫潤的性情磨礪得冷血無情,心狠手辣。
收留孤身一人的她,算是他前半生中做過的唯一的善事。
曾經他不求回報,只因他懷裡的那個孩子——她的親弟弟,是因他而死。漸漸的,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融入了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自認絕非良善之人的他,一改本性,竟破天荒的開始期待睜開眼后嶄新的一天。
「老大?」
輕扣三下房門,牧袁刻意放輕了聲響。
厲少璟眉心微蹙,薄涼的唇懸在她粉嫩的唇上,遲遲沒有落下……
「咔噠」,一陣風掠過,卧室門被輕輕帶上,黑白兩色的空間重新歸於寂靜。
牧袁比了個手勢,守在門口的六個保鏢立刻恭敬頷首。
保護好小姐是他們的任務。
「老大,人抓來了。但是有些蹊蹺。」
撓了撓頭,牧袁還以為老大讓他去抓什麼人呢,兩個地痞無賴還需要他親自動手,簡直是大材小用。
厲少璟步伐沉穩,深邃的眸子卻已然波濤洶湧。
打了他的人就該付出血的代價。
距離別墅三千米外有一棟單獨的二層小樓,這裡平時是堆積雜物的地方,所以內部非常空曠。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在小樓里迴響,不過小樓的構造特殊,隔音牆可以阻隔這裡一切慘烈的哀嚎聲。
推開二樓拐角處的房門,白色大理石的地板上開滿了殷紅的血花。
牧袁將厲少璟讓到房間唯一一處不染血腥的地方,然後轉頭命令,「繼續招呼著,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老大可不是會屈尊降貴來這裡觀賞他們行刑的人物,這兩人,怕是真做了什麼惹怒老大的事情。
自求多福在這種時候就算了吧,他們只能求老大能一時善心,給他們留個全屍。
靠在黑色皮椅中,男人修長的食指敲擊著扶手,一下一下,看似有規律,實則是順心而動。
乾瘦的男人眼尖的發現幕後老大出現,立刻哀嚎著求饒,「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大隻說往死里揍那個娘們……啊,不,是那位小姐,我們只是聽命行事啊!」
被鐵鏈扣在牆上遭受各種極刑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下午在地下車庫與許歡顏大打了一場的兩個流︶氓。
不過他們的老大顯然不在其中,他們兩個只是小嘍啰而已。
下午被那個娘們收拾了一頓,他們老大突然憑空消失了。他們被那娘們打了個半死,葯才擦到一半就被一群黑衣保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到這裡。
等著他們的是痛不欲生的酷刑跟無邊的絕望。
厲少璟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開口求饒的男人身上,「哪只手……」
「手?大哥,我們哪裡還有手能動彈?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再繼續下去,我們就真沒命了!」
一地猩紅,全是從他們身體里流出去的血。
「哪只手!」聲音陡然一沉,狠戾的殺氣頓時傾瀉而出,陰森的審訊室更加冰冷刺骨。
「左手左手!」
旁邊身材略微胖些的男人靈機一動,立刻搶著回答。
乾瘦男人不解的看著同伴,什麼左手右手的?
「剁了他的左手。」
牧袁冷哼,指著答「左手」的男人命令道。
「至於他……」目光落到乾瘦男人身上,牧袁為難了。他捉摸不透老大的心思,但是有一點牧袁知道,乾瘦男人肯定沒活路。
「全剁了。」
雲淡風輕的話語落下,厲少璟深邃的眸子里不染絲毫情緒,清冷的可怕。
「聽到了沒?全剁了。」
牧袁又指揮著乾瘦男人旁邊的保鏢動作起來。
微胖男人猛地尖叫出聲,血淋淋的左手從手腕處砍斷,「嘭」的一聲掉到地上,滾了幾滾,剛好落到了乾瘦男人面前。
被砍手后微胖男人的氣息更加微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乾瘦男人此時終於明白他問的哪只手是什麼意思了,碰了那個娘們的手!
「大哥!我沒碰她,一下都沒碰!那位小姐身手極好,我根本無法近她的身!是我們老大趁著她動不了的時候偷襲她,才重重給了她一拳,否則我們三個早就被撂倒了!」
死到臨頭,乾瘦男人哪裡還敢藏著掖著。
有什麼話他都立刻交代清楚,再也不敢有任何隱瞞。
不過饒是他態度良好,兩個保鏢還是將他從鎖鏈里放了下來,然後任由他重重摔在地上。
他們手裡白晃晃的砍刀眼看著就要落到他雙手的手腕處,乾瘦男人驚呼著閉上眼睛。
「不要不要啊!」
「等等。」
厲少璟低沉醇厚的聲音驟然響起,乾瘦男人立刻看到了希望,昂著頭滿眼期盼的看著皮椅上撒旦般可怕的男人。
「帝少。」
保鏢們握著刀的手俱是一停,倍感疑惑。
「我說的是……全剁了。你們的耳朵,聾了?」
全剁了?
牧袁狠狠的為乾瘦男人擦了把冷汗,這貨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遵命,帝少。」
保鏢們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閃著寒光的砍刀毫不猶豫的落到男人的身體上。
地獄般的鬼哭狼嚎聲響起,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弱了,再也聽不到。不過刀刃與碎肉不斷摩擦的聲音卻一直縈繞在耳畔。
皮椅中的男人似乎突然來了興緻,雙手交疊在膝上,認真欣賞起眼前這場血腥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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