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上章是上半場這章就是下半場
灑滿了月色的台階上,兩道人影還是如同之前那樣持劍而立。只不過,劍雖然還是那把劍,但人,卻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看著眼前的這位劍士,櫻小姐不用刻意去感覺就可以發現之前縈繞在對方身上的氣勢已然消失了一大截。這對她來說固然是好事,但是這過於順利的展開卻反而讓她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這種事要是處理不好的話……不但現在的戰果很有可能會前功盡棄,要是再反而強化了對方的信念的話……那就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啊有沒有!
她才不是那種專門跑來資敵,說什麼不是在對手最強的狀態下擊敗對方就沒有任何意義的殘念boss呢!這種時候不就是要專門跑去痛打落水狗的嗎?這才是人之常情啊魂淡!
「所謂騎士,就是主人的刃鋒。我很清楚我究竟是為了成為誰的劍刃而去戰鬥的。騎士王,你呢?你選擇拔出那把劍而成為王,那麼你的主人是誰?你是為了誰而揮動你手中的劍的!無法被任何人使用的劍是不被需要的。無論那把劍是聖劍還是魔劍,只要無法被人使用就一樣沒有任何存在價值!這樣不被人需要的你……究竟為什麼還要這樣的擋在我的前方!」
隨著劍刃與劍刃的交擊,互不退讓的兩人光是普通的揮劍就足以帶動起魔力的大潮。雖然場面上兩人的攻防已經逐漸變的旗鼓相當,但是櫻小姐的心中卻很清楚——這只是場面上稍微好看了些罷了,她的勝率從一開始其實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毫無疑問……輸的絕對是她,沒有第二種可能……
沒辦法,她的對手真的是全方位壓倒性的強大。即使現在對方的心已經開始亂了,但是這仍舊不足以成為讓她獲勝的關鍵所在。
說到底,雙方在先天天賦上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太大了。
總之,魔力放出是一個好技能,通過魔力就可以全面的對自己的武器和肉體進行堪稱誇張的強化。只要能持之以恆的鍛煉下去,即使原來是個貧弱無力的少女騎士也可以擁有輕鬆壓過多個強壯男性的強大力量。
但是,這個技能相應的缺點也很明顯……
……耗藍。
或者,應該說是……十分的耗藍。
且不說一開始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隨意進行嘗試很容易就會造成大量的魔力浪費順帶還有可能會因為不適應或者說不熟悉而弄的手腳骨折。即使在克服了這些,徹底的掌握了這個技能的現在,櫻小姐本身的魔力也仍舊不夠長時間的進行一場劇烈的戰鬥。事實上,若是以藍條來表示她的魔力的話,現在的每一擊,都可以讓她的藍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掉——就這還是因為她的天資確實可以說是卓越,超越了絕大部分的沒有才能的魔術師。但現在的問題也很明顯:她的敵人……那特么根本就不是人啊。
沒錯,她的對手是特么一頭龍……或者說是人龍混血——也真是難為人家梅林了,要在那個龍族早就已經去往世界里側了的年代弄到一瓶能用的龍血……這得多不容易啊。要知道,對對方來說,使用魔力放出才是戰鬥的常識……你就說吧,這雙方的差距到底要有多大……現在就算是想贏,她也得有能贏的資本啊!這無論怎麼看都不行該怎麼辦?在相同條件下,精英模板到底怎麼才能戰勝英雄模板?這真的是沒辦法啊……已經不是臉能決定的了啊!
無疑,櫻小姐現在面臨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講理的事之一——先天才能上的差距。真的,要不是考慮到對方現在應該算是靈體,她早就連把對方的心挖出來給自己裝上看看能不能行的通的心都有了啊……
「我早就知道……我引發了無數場戰爭,奪取了無數人的性命。所以我會死得比任何人都悲慘——被所有人憎恨而死。這命運我早就……接受了。」
在櫻小姐仍在咬牙堅持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的從她的對手的口中響起。即使那個人並沒有高聲去吶喊,這哀莫大於心死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你問我是為了誰而揮動我手中的劍的?我一直都是為了我的人民的幸福而戰鬥的。無論你如何評斷我的過去……唯有這一點,我的心意絕無半分虛假!」
鏗鏘有力的聲音就這樣凜然的響徹了整個戰場。隨著對方信念的堅定,舞動在對方手中的劍又重新讓櫻小姐感覺棘手了起來。假如說能處於友方的話,她當然也會為對方的心意所觸動,願意去盡自己的一份力來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吧?但是很可惜……她們現在是敵人,以後多半也還會是敵人。即使她的心裡真的還有著那麼一絲憐憫的存在,也絕對不可能對自己的敵人釋放出來!
死到不能再死的敵人才是好敵人,她一直都是這樣堅信著的。
「為了人民的幸福而揮劍……呵,真的像是你會說出的話啊。你是想說,你的劍所寄託的主人就是你的人民嗎?為了自己的人民所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的王的結局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你真的是被你的人民所需要著的嗎?醒醒吧……騎士王。無論是你的騎士,還是你的人民,從一開始他們就完全不需要你吧!」
吃力的避開再次變的凜冽了的劍風,櫻小姐在腦中迅速的重組著自己的話語。對方也是個狠角色啊……一不小心就讓她剛剛的話都白說了。不過沒關係,她剛剛不是也沒有正面擊破過自己的話語嗎?那些話會直接化作一根根的刺狠狠的嵌在對方的心頭,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一起爆發出來!
「別得意忘形了!像你這種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能了解我的多少?你根本,就沒有踏入我內心的權利!」
「生活在和平之中……?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嗎?你覺得可以安心的生活在和平之中的人會去選擇成為一名騎士嗎?說出這句話的你對我又了解多少!你以為我是幾乎死過多少次才換來了這副能與你稍微交手的身手的?我現在就把原話奉還給你!你以為,你有踏入我的內心的權利嗎!」
隨著這憤怒的反駁,櫻小姐手上的動作開始變的愈發的粗暴。起碼從表面上來看,她這下還真的是被氣的不輕。不過實際上嘛……誰知道呢。
「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阿爾托莉雅?不,應該說阿爾托利斯。哼,你以為我真的是在空口白話的說你其實並不被你的騎士、你的人民所需要?稍微回憶一下吧……你還記得,在選定之日的當天,你的凱哥曾經對你說過什麼嗎?『我們可沒空陪梅林還有烏瑟做夢。比起看不見的王之證,以現在究竟有多少手下、金錢、力量來評斷要符合人性多了。根本不需要強大的統率者。彼此利害一致的話合作起來既比較輕鬆,要盤算什麼也比較簡單。最重要的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要負責也能矇混過去。因為不管是誰啊,拯救一切的神明代理人這種東西,既不會想看到更不會想當嘛』。嘿,無論是誰,都既不想看見,更不想當……這不就是你的寫照嗎?然後呢?在你握住那把劍的時候,突然出現梅林又是怎麼說的呢?『我不會害你的,所以別那麼做。一但拿起那把劍,直到最後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不只是這樣。一但拿起它你會被所有的人類增恨,迎接悲慘的死亡吧』。想想吧,騎士王。你的一生幾乎就是被尤瑟和梅林所提前計劃好的,那為什麼梅林那時反而會突然想要給你看那個預言來讓你知難而退呢?按理說,他反倒更應該在背後推你一把才對吧?還不明白嗎?可能他自己都不想承認……但他其實根本不希望你把那把劍給拔出來的啊!」
感受著對方前所未有過的動搖,櫻小姐此刻笑的是那樣的殘酷——你不相信我,這沒什麼。那麼,來自於你的親友,你的老師的話……你到底會不會相信呢?要是連他們都否定了你,那你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握住那把劍的時候,你其實在害怕吧?可是那一刻,你不是已經明白了嗎?不列顛終有一日是一定會結束的,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有沒有你……其實都沒有什麼打緊。伏提庚……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吧?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卑劣的王,是要被討伐的暴君。而實際上……它就是那座島之意、島的分身——也就是不列顛本身。亞瑟王,你成功的討伐了他,重建了卡美洛。但是之後呢?你十二場會戰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以蠻族為對手,卻燒毀了自己的故鄉。即使有再多人反對,你所回應的也只不過就是『這是為了明天能獲勝的措施。希望大家忍耐』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對騎士們來說那是多餘的犧牲,身為騎士那也是不名譽的事情。誰都理解不那麼做就會出現更多的犧牲者,然而卻沒有一名騎士接受。大家都知道這是對的,可是對的並不等於就是好的!再然後呢?你一絲不苟地衡量國事,毫無偏差地懲罰人民。即使是在和異族間的戰役中,也逮捕成為內亂根源的諸侯予以處分。那個樣子,在士兵眼中看起來比先王烏瑟、不、比伏提庚還要更加冷酷吧——這就是你,一個絕對『正確』的王者。沒錯吧?騎士王!」
「……。」
理所應當的,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沉默。這個人,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錯誤的——事實上她也真的從沒有做錯哪怕一件事。但是很可惜,正確的,並不等於就是好的……
輕輕的,沒有得到回應的櫻小姐彷彿是在學著誰一般的刻意的模仿著某個人的語氣。
「騎士王,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
聽到了對方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詭異的笑容再一次的出現在了櫻小姐的臉上。
「即使那連你的妻子、朋友都保護不了嗎?」
「……沒錯!」
開心的聽著對方這略顯賭氣的回答,櫻小姐這次是真的絲毫不加掩飾的徹底笑出來了——現在,她才算是終於放心了。事實上,別說她,就連身在遠處的衛宮和凜也能清晰的看的出來:saber的劍,已經徹底的亂了——正如同她的心一樣。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才說啊,阿爾托莉雅,你的願望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遊戲玩輸了就纏著大人想要重來一盤一樣可笑!馬上……我就會用我手中的劍來讓你明白,你的劍……到底是多麼的脆弱!」
ps:例行周末的一更……讓我們讚美蘑菇寫的阿瓦隆之庭吧,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寫……
感謝gdi的平方,消失的鑰匙,唯,章魚的打賞……
真的,考慮到我下午要去找講師商量周三的類似考試一樣的展示,然後一周內還要交的報告,我要抓緊時間睡一會了……所以也就沒ps了……嗯,讓我們為美好的世界獻上爆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