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英王
?飄渺閣後院一獨立庭院內,一白一玄兩人正相對而坐,一杯清茶一盤玲瓏局,看去好不悠閑。突然,白衣人眉頭稍皺,輕喝道:「進來。」
話剛落下,一錦衣壯漢便進了院子。躬身沖白衣人行了個大禮,錦衣壯漢開口說道:「非是小的打擾五爺,只是前院有人鬧事,小的無法做主。」
聽說有人鬧事,白衣人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露出有趣神色,張口說道:「竟敢來本王的地方鬧事,倒是好膽子。張偉,跟本王說說究竟怎麼一回事。」
再次躬身行了一禮,錦衣張偉才直起身子,道:「回五爺,鬧事之人有三,一人是陳家陳遠鴻,一人小的雖沒有見過,不過身材、聲音、脾性酷似敬郡王,最後一人,小的無法得知。」
沉默片刻,白衣人開口問道:「那人身材中等、偏瘦?」
雖有些驚訝,張偉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恭聲答道:「是。」
搖搖頭,白衣人一直漠然的臉龐上竟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張口問道:「他們兩個都做了什麼?」
將大堂內的事情講過一遍,張偉開口問道:「五爺,現在大堂內已亂成一團,還請五爺定奪。」稍頓了下后,張偉接著又道:「今晚,京兆尹正在大肆搜捕兩個要犯,說是打劫了李府的大公子。」
頓時,白衣人竟是咳嗽了兩聲。似好笑似無奈的咳嗽聲中,白衣人輕搖腦袋道:「他們兩個啊,真叫人不得安生。」
望著白衣人,玄衣人眼中露出有趣神色,笑問道:「怎麼,王爺認識他們?」
輕哼了聲,白衣人開口說道:「怎麼不認識,一個是我七弟,一個是我侄兒,能不認識嗎?」
再次搖搖頭,白衣人卻是輕嘆了口氣,道:「早晨入宮面聖時候,看皇兄面帶喜色,本王就問他何事如此高興,他只說打發了個小麻煩。當時本王還在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知道了,麻煩卻是找上本王啦,張偉。」
聽到白衣人的叫喊,錦衣壯漢趕忙答道:「在,五爺有何吩咐?」
望著張偉,白衣人開口說道:「你去叫他們兩個進來……」說到這裡稍頓了片刻,白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道:「還是拿本王的玉佩去吧,不然,你可請不動他們,不過要記住,不可點破他們的身份。」
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玉佩,張偉開口說道:「五爺放心好了,小的知道怎麼做。」說完后看白衣人揮手,張偉後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看張偉離開,玄衣人開口笑道:「既然王爺有事,那趙某就不打擾了,告辭。」話到最後,玄衣人已站了起來。
站起身來,白衣人淡淡說道:「今日讓韋兄見笑了,改日再向韋兄討教。」
「客氣,告辭。」沖白衣人抱拳行一禮,玄衣人飄然離去。
跟隨張偉走到飄渺閣後院,小叫花子再忍不住問道:「小敬,你怎麼在這?」
壯漢並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小叫花問道:「先說說你吧?小屁孩一個,竟也敢逛青樓,還憐玉姑娘,真沒想到啊,小七。」
此兩人正是楚昊宇和楚元敬,至於打扮成這個模樣,是因為楚昊宇想玩,楚元敬想要參加武試。
聽到楚元敬話語中的揶揄,尤其是看楚元敬擠眉弄眼,楚昊宇輕哼了聲,道:「你不也來了,我怎麼不能來?」
這次,楚元敬很是贊同的點點頭,叫道:「沒想到小七也長大了,哈哈……」大笑聲中,楚元敬更是拍了拍楚昊宇的肩膀,做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開口問道:「你哪來的銀子?」
嘿嘿笑了聲,楚元敬開口說道:「你從哪來的,我就是從哪來的。」
輕嗯了聲,楚昊宇頗為不滿的叫道:「什麼意思?說,別賣關子。」
又是哈哈一聲大笑,楚元敬更是拍著楚昊宇的肩膀說道:「你不是打劫了李承奉那小子,今天晚上,我也搶了他一次。」
看楚昊宇一臉驚訝,楚元敬越發得意,叫道:「聽說李小子被一個乞丐打劫了,我就猜到是你小子乾的,也只有你才幹的出這事,而我呢,窮的連飯都吃不起,自然要想法弄點銀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李小子,反正他老爹是戶部尚書,不差銀子。」
望著楚元敬,楚昊宇突然大笑起來。歡快、愉悅的笑聲中,楚昊宇開口說道:「李小子也夠倒霉的,一天被打劫兩次,不過,二哥特意將咱倆分開,這一天沒到頭,咱倆可又碰一起了,哈哈……」
在楚昊宇忍不住的大笑聲中,楚元敬也笑了起來,然而就在此刻,錦衣張偉卻是停住了腳步,道:「兩位公子,五爺在裡面,請!」
邁進院子看涼亭內的白衣人正陰沉著臉盯著自己,楚昊宇不由一笑,叫道:「五哥。」
掃過兩人一眼,尤其是他們兩人的相貌,英王楚昊淵忍住笑且故作不悅的發出一聲冷哼,道:「笑的很開心嗎?京兆尹正在大肆搜捕兩個朝廷要犯,你們說本王這飄渺閣,讓不讓搜呢?」
就在楚昊淵說話間,楚昊宇已走進涼亭,笑道:「怎麼不讓搜?飄渺閣光明正大,怕什麼?或者,五哥害怕什麼?」拉長的聲音中,楚昊宇也不待五哥楚昊淵同意就在他對面坐了下去。
坐下后,楚昊宇又是一聲賊笑,望著五哥楚昊淵說道:「要是我被抓了,我就回去找大哥說,五哥把我出賣啦。」
聽到楚昊宇的話,楚元敬剛止住笑容的臉龐又是一陣抖動,然而看到五叔的目光,趕忙躬身行了一禮,拜道:「元敬拜見五叔,五叔安好!」
輕哼了聲,楚昊淵頗為不悅的說道:「本來挺好,見到你們就不好了,真想把你們兩個送進大牢。」
嘿嘿笑了聲,楚昊宇眼珠轉動已有了計較,笑道:「五哥盡冤枉好人,你看看這棋,都快輸啦,我們來幫你解圍你不感激也就罷了,進門就是一個下馬威,有你這麼做兄長的嗎?來人,還不上茶!」
大叫了聲,楚昊宇卻是又小聲嘟囔道:「連喝杯茶都要自己叫。」。
望著楚昊宇,楚昊淵一直漠然的臉龐上竟是一陣抖動,好久才將眉頭鬆開,沉聲說道:「小七什麼時候懂棋了?不對,父皇還真教過你,而且還從來沒輸過,最後總能把棋盤攪亂。」
楚昊宇非但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我棋下的不好,不過,想來五哥也只能贏我。」話到最後,楚昊宇隨手拿過一個棋子把玩著。
看著楚昊宇的無賴模樣,楚昊淵眉頭輕皺,然而還不等他開口,楚昊宇卻是先口說道:「五哥,我不過是說你了兩句,你不會想發火吧,我可是還有事要問呢?」
盯著楚昊宇,楚昊淵沒好氣的說道:「看見你我就想發火,三年不見,不見你長大,倒是更調皮了。」
楚昊宇嘿嘿笑了聲,卻是張口問道:「五哥,這飄渺閣真是你開的?」說話同時,楚昊宇隨手扔掉棋子,端起小丫頭送來的茶水輕呡了口,一臉悠閑。
瞪著楚昊宇,楚昊淵發出一聲冷哼,道:「要不是我開的,估計你倆能把這飄渺閣給拆了。」話到最後,楚昊淵又瞪了楚元敬一眼,接著說道:「坐,還站著幹什麼?要是小七因為這個再到老二那告我一狀,本王以後是不是都不敢進武王府了?」
放下茶杯,楚昊宇開口說道:「二哥說笑了,那能呢?」說到這裡稍頓,楚昊宇將腦袋探了過去,嬉笑道:「二哥,既然這飄渺閣是你開的,肯定知道憐玉,傳來讓我見見。」
這次,楚昊淵漠然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容易止住笑,楚昊淵悠悠說道:「怎麼,小七你怎麼想見憐玉,莫非長大啦?」說話間,楚昊淵更是瞟了楚元敬兩眼。
看到五叔楚昊淵望來的目光,楚元敬如何能不明白五叔的想法,要是宮裡那位也這麼想……楚元敬再不敢想下去,趕忙說道:「不是,五叔,我只是來吃飯的,碰到小七純屬偶然,小七,你開口說話啊。」
看到兩人的神情,楚昊宇還有些迷茫,然而此刻,楚昊淵卻是開口說道:「那打劫呢,為何是李承奉?」
「我,我……」在楚昊淵的注視下,楚元敬張口卻是說不出,最後只能說道:「五叔,我只是來吃飯的,這就離開。」
看楚元敬站了起來,楚昊宇卻是不樂意了,開口問道:「小敬,你小子跟李承奉究竟有什麼過節?」
不見楚元敬回答,楚昊宇眼珠一轉似想到了什麼,再次問道:「莫非是憐玉?」
楚元敬與李承奉的瓜葛,雖有憐玉的緣由,不過更多是因為其他,只是,楚元敬並不想跟楚昊宇解釋,便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見此,楚昊宇更加好奇了,望著楚昊淵說道:「五哥,那個憐玉倒地是怎麼回事,傳來我見見。」
搖搖頭,楚昊淵開口說道:「不急,倒是你們兩個分別把李承奉打了,知道後果嗎?」
冷哼一聲,楚元敬大叫道:「怎麼,他要是敢找來,我再揍他一頓。」楚元敬憋了半天,聽到五叔楚昊淵的話便忍不住放了狠話,可惜換來的卻是楚昊淵的冷眼。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淵不咸不淡的說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你打了人家的兒子,李天念要是肯放過你倆,那他就不是李天念了。」
又是一聲冷哼,楚元敬大叫道:「我現在就到李府說人是我打的,他能把我怎麼樣?」
這次,楚昊淵並沒有立即回答,瞪了楚元敬片刻才慢悠悠的說道:「李天念不能把你怎麼樣,不過,二哥最少禁足你一年,而且沒有人會給你求情,即便皇兄。武試、漠北,你小子連看都不能看,只能想了。」
聽到武試和漠北,楚元敬頓時如霜打了的茄子,低著腦袋坐了下去。
望著五哥楚昊淵,楚昊宇頗為奇怪的問道:「五哥,真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