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羅川大兇案(上)
「莫非你們沒有查出真兇?」沙七詫異出聲。
能被排除嫌疑的法子最直接的就是查出了真兇,可對方有此一問後幾位就覺得其中緣由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昨晚與陳剛私通的商賈小妾也死了,可肯定是同一人所為。」撒屠面色呆板的說道,似乎他臉上就只有這一個表情。
「那嫌疑最大的就是商賈了,知道了小妾有姦情所以殘下殺手。」沙七理所當然的說道。
「商賈三日前已遠行走貨,不在城中。」撒屠說道,目光看向了戰天揚。
「有可能是雇兇殺人,商賈出門在外正好可以藉此洗脫嫌疑。」戰天揚說道,可從撒屠的目光他感覺這個兇殺案不是這麼容易。
「剛才曲將領來報,城裡又發生一起兇案,死者的死相與陳剛如出一撤。」傅傳瑜開口道。
戰天揚心頭一震,問道:「大人說的死相是何樣?」
「體無完膚,**被……割,陳剛的**最後出現在小妾體內。」撒屠回道。
「小妾死相如何?」戰天揚脫口問道。
見得戰天揚下意識的反應傅傳瑜眼眉跳了一下,撒屠則回話道:「除下體潰爛外別無傷痕,因血崩而死。」
「血崩?」
戰天揚幾人愕然相視,這般殺人手法可夠駭人聽聞的。
「戰公子對此案有何見解?」傅傳瑜沉靜的問道。
「只聞粗略案情不敢妄下言論,如果真如副城主所言,恐怕今晚城裡還會有兇案發生。」戰天揚如是說道。
傅傳瑜點了點頭,嘆息道:「這也正是本城主所擔心的,這件案子過於棘手,可辦案的曲將領卻是一籌莫展,對兇手毫無頭緒,所以傅某想,戰公子可否援手一助?以公子才智,查出兇手應該不難。」
戰天揚聞言沉吟了起來,與傅傳瑜短暫的接觸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此人城府深不可測,而且他心中隱隱有所不安,總覺得這個人的背後有一個巨大的旋渦在醞釀,恐怕這宏偉的羅川城也經受不住這個旋渦的力量。
這種感覺告訴他要遠離這個人,儘快遠離這裡,可是這個案子卻撥動了他心裡那根最敏感的弦,那種按捺不住的興奮感又讓他不能就此而去,腦海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迴響:你要破了這個兇案,你要解開裡面的謎團……
見到戰天揚猶豫不決,傅傳瑜又感慨言道:「那陳剛雖然與有夫之婦私通但也罪不至死,這惡徒手段如此兇殘若不儘快拿辦懲治,只怕是有更多的人會慘遭毒手,到時民生惶惶,受苦的還是無辜之人啊。」
「援手在下不敢當,若大人需要,我們幾位可在羅川城多待幾日略盡綿薄之力。」戰天揚應允道,他終究選擇了本真。
「好,戰公子果真是知事明理……」
傅傳瑜欣慰點頭,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戰天揚,說道:「這是我城主府令牌,交與你方便查案,羅川城內大小官員可任由你差遣,另外撒屠同你一起查辦,你們行事會更加方便。」
令牌非玉非鐵,正反兩面一樣,雕刻的奇異圖騰正中是一個「傅」字。
「如此再好不過。」戰天揚接過令牌看了一眼收入懷中,上面的奇異圖騰乍看之下猶如從冥界鑽出來的兇惡冥兵。
傅傳瑜又簡單交代幾句后出廳而去,戰天揚對撒屠說道:「副城主……」
「叫我撒屠。」
沒有人情味的聲音打斷了戰天揚的話,見得對方依舊面無表情他訕訕一笑道:「撒屠,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今天的兇案現場看看?」
撒屠不言,抬腳往外面走去,幾人相視一笑跟了上去,沙七對梁武說道:「你比這個傢伙可就好太多了。」
梁武不言……
兇案現場是在城西的一處平民區,比起同在城西陳剛的住所這裡則顯得更貧窮了些,不論什麼地方都存在貧富差距,哪怕是冥朝最為富庶的第一大城也不例外。
羅川城平民區里的住戶更為密集,在這裡流言蜚語是傳的最快的,更何況發生的還是一起兇殺案,本就窄小的巷道早就被擠得嚴嚴實實,戰天揚幾人跟著撒屠頗費了些氣力才來到目的地。
「死者名叫陸傑,現年十七歲,是城裡旺運樓的一個跑堂夥計,昨夜旺運樓有人設宴,所以陸傑直到黎明時才回到了家,今天老兩口去田裡務農,午時回來吃飯發現兒子已死在了屋中。」曲烎簡短的介紹了死者情況,對戰天揚幾人參與辦案他似乎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啊,是哪個天殺的這麼狠心害了我的兒呀……嗚嗚嗚……這可教我怎麼活喲,嗚嗚,我可憐的兒喲……」
幾人剛到院門口一陣悲凄的嚎哭聲傳了出來,撒屠皺了皺眉,曲烎急忙又說道:「是死者的母親,是她最先發現兒子死了,還親眼看到了……哎,當時就嚇的昏死過去了。」
「死者可有兄弟姐妹?」戰天揚往院里看了一眼問道。
「還有兩個姐姐已經嫁人了,老兩口就指望著這一個兒子養老送終,哎……」曲烎又嘆息一聲,忍不住的痛惜。
「為何不找她們來把老人接走?」戰天揚望著院中一個快要哭昏厥的老婦人問道,旁人的勸解絲毫也減輕不了她的悲痛,她仰面嚎哭俯首拍地,她在哭自己的兒子,也在哭這個不公道的老天。
「已經派人去找了,這個院子恐怕以後再也沒人敢住了。」曲烎說著望了眼側方的一間屋子,門窗緊閉,完全看不到屋內。
玄下意識的吸了吸了鼻子,看向了那件屋子:「好濃重的血腥氣味!」
戰天揚雖然沒聞到血腥味,但也看出了那間屋子就是兇案現場,問道:「可有人進去過?」
「我們是想進去,可實在進不去。」曲烎苦笑一聲。
此時從人群中又奔來了兩名哭喊的少婦,無疑就是死者的兩位姐姐了,一時間這小小的院落里哭聲四起,曲烎和手下好一番折騰后才把幾名婦人勸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