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湖我來了
江湖近嗎,刀光劍影似乎只在傳說中出現;江湖遠嗎,恩怨情仇彷彿就在身邊。其實江湖從來都不遠,只是有時換個名字罷了。
有福決意去習武了。其實有福生活的朝代,大多數孩子的意願是去考科舉。考上科舉,然後當官走仕途,被廣大平民百姓認為是十分光宗耀祖的事兒。有福的鄰居,也就是隔壁賣豆腐的吳大媽,就因為兒子考上了秀才,在鄰裡間頗為洋洋自得、揚眉吐氣起來。有福覺得這件事兒很可笑,因為吳大媽的兒子吳大用已經三十有五了,在私塾里年紀排名第六,三十五年間似乎從未見他幫襯過家計,每天最大的愛好是把頭髮拴在屋中的樑上,抱著破爛不堪的四書五經搖頭晃腦大聲念,甚至偶爾還咬牙切齒的摸出把錐子扎自己可憐的大腿幾下。有一年夏天,吳大用這個整天躲在屋裡的傢伙忽然像轉了性般,整天整天在外邊閑逛不回家,一時間引起街坊的轟動。有福忍不住問他在幹什麼,
「在抓螢火蟲啊」,吳大用看都不看有福,就木木地回答道。
「抓螢火蟲?」,有福有些不解。
「對啊,抓了螢火蟲,放在紗囊里,晚上就可以讀書,聽說有個傢伙就是靠螢火蟲的光,考上了進士的」,吳大用認真地說道。
「那晚上讀書,白天幹什麼?」有福更加不解地繼續問道。
「笨,白天當然是抓螢火蟲啦」。
有福暈倒。
當然,有福決意去學武不是因為吳大用,而是覺得讀書是為了考科舉,考科舉是為了做官。當了官呢,貪官欺凌百姓,清官被貪官排擠,貪官清官都難當。有福不喜歡這樣,他喜歡自由自在,有福覺得簡單、快樂的生活最好!當然,要想不被欺凌,就要先學武。
有福向先生辭行時,先生還頗為苦口婆心地勸阻了一番。先生覺得有福有一項特殊本領——過目不忘,實在是很適合考科舉。但有福是一個平時很好說話,而一旦下定決心就九牛難回的人。他謝別了先生,走向了一個全新的天地——江湖。
下定決心后,有福分析了一下江湖的形勢。呵呵,沒錯,當時的武林並不神秘。由於朝廷多年沒有戰亂,四海昇平,江湖也太平,各門派人數逐漸壯大。有的門派為了提升在武林的地位,大肆招人,更有甚者,居然派人到各地派發招徒簡章。一時間,各門派紛紛效仿,直接導致了像有福這樣的普通孩子說起各門各派的奇聞異事居然也如數家珍起來。
其實有福最想去峨眉,因為峨眉都是女弟子,有女弟子就必有美女弟子,有美女弟子就。哈哈。,興高采烈的有福忽然想到自己可是個正經人,正經人可以「胡思亂想」,但決不能「想入非非」,雖然連有福自己都不能完全說清楚這兩個詞的區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峨眉不能去了。不能去的還有少林和武當。
一直以來,少林和武當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上響噹噹的兩塊金字招牌。因為名氣大,所以想去投奔的人也多,於是乎水漲船高,不是根骨俱佳的練武苗子根本就別想過少林和武當入門關。有好苗子,自然成材率高,名頭也就愈發響亮。
由於每年想要來的人太多,少林甚至在體能測試之外,還加考面試,而能過面試關的,要麼是聲名赫赫的名臣武將之後,要麼就是身世極為悲慘之人,至少,表現出來的是極為悲慘。有福的幼時玩伴小賴就在面試時聲淚俱下,痛陳自己在娘胎時就極為嚮往少林,半歲時就立下誓言今生絕不吃肉,七八歲時就自動自覺地收養起村裡的流浪狗來,可恨、可恨屠戶那廝竟然。。說到這,小賴竟已泣不成聲。此情此景,任是如何心如鐵石之人都不忍再問下去,何況是素以慈悲聞名天下的少林。
連少林方丈慧根大師這等見多識廣的江湖前輩也不禁動容,起身輕拍了小賴的頭以示安慰,還遞過條方巾讓小賴擦淚,「阿彌陀佛,留下吧」。旁邊的首座慧說甚是機靈,早已察言觀色發現方丈似有動容,偷偷地也摸了條手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表現得極為感動,這時聽到方丈發話,趕緊湊上去獻言:「方丈大師所言極是,此子頗有佛緣,加之於狗有德,他是「虛」字輩弟子,小僧斗膽建議取法名「虛狗」,不知方丈大師意下如何」。慧根方丈心中暗罵狗屁不同,但礙於情面還是微微點頭,「嗯,言之有理,但似乎不甚文雅,『戌狗亥豬』,『戌』音同『虛』,不如取疊字「虛虛」更妥」。首座慧說重重地點了點頭,面現懇切狀,崇拜地說道:「畢竟是方丈大師啊,大智大慧,佛法高深,境界已臻化境,堪稱當時活佛,果然是遠非我等冥頑可比啊」。於是,大家不再叫他「小賴」,取而代之的是,「虛虛」成為最常被大家提起和調侃的名字,尤其在做某事的時候。呵呵,不思量,自難忘。
這事兒被小夥伴們知道后,大家還頗笑了幾天。誰不知道當年王大娘家的阿黃和李大嬸家的阿花是怎麼從活蹦亂跳到香味撲鼻的,小賴當時似乎還頗為興緻勃勃地搗了蒜泥。當時一度村裡的大狗小狗聞聽小賴出門,無不驚慌失措,望風而逃。此時小賴搖身一變成為「噓噓」,哦不,是「虛虛大師」的好消息傳到村裡,群狗莫不爭相奔走相告,搖尾相慶。
有福覺得自己實在編不出如此悲慘的往事,又不想當和尚道士,只好放棄了投奔少林和武當的想法。有福的目的地是一個叫做「武林大學」的地方,那裡有青山秀水,有鳥語花香,有一群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奇人異士,有各種各樣的武林絕學,有迥然不同於一般江湖門派的嶄新氣象。當然,還有一點至關重要——聽說哈。聽說這裡的女弟子比男弟子還多,美女弟子也不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