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頂缸
第二天趙立依舊是踩著點到了公司，反正對於他來說在公司里是混日子，只要不犯錯，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只是這一次似乎有點不同。
剛進入技術部的大門，趙立就感覺到了一股完全不同的氛圍。
「嗯？」剛踏進技術部的大門，趙立就感覺到了幾道目光已經是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打開了電腦。
趙立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了一下這個要交給客戶的網站，可是看了一眼，他就傻眼了，修改時間還是昨天自己最後提交的時間，也就是說這些傢伙根本就沒有改。
沒有修改，怎麼可能交給客戶？
原本趙立還以為這個網站還需要進行修改，至少還得讓那幾個技術部的骨幹去修改好了，才能夠去給客戶演示的。
可是現在沒有一個人修改，這也太奇怪了。
「這是你們技術部的事情，這你們沒辦法完成我拉來的客戶的需求！」錢鍾書一臉冷笑的看著前面的張部長，同樣是部長，不過一個是銷售部一個是技術部。
一臉倨傲的站在了張部長的對面，錢鍾書壓根就沒想過要跟他搞好關係。
這一次自己拉來了生意，確實是吹噓了點，但是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子嗎？
這些技術部的人存在的意義就是搞定這些要求。
張部長咬著牙看著在自己面前叫囂的錢鍾書。這個傢伙還真是膽子夠大。不過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在生意還沒有失敗之前，自己還是得要配合這個傢伙進行這場生意的談判。
沒有錯！這本來就不是技術部的事情，吹過頭了技術部完成不了的活計，還得去跟對方討價還價讓對方接受事實，這對於一個技術員來說是一種煎熬。
掃視了一圈這些工作人員。張部長很快就把幾個骨幹排除了，同時幾個經驗不足的傢伙也排除了，最後他開始慢慢的選擇了起來。
他不是選擇人去完成任務，而是讓他們去討價還價。
或者更直接的說，他們就是去挨罵的。
說白了，他現在就是要選擇一個人過去頂包！
要是這個項目能完成，技術部為何不去做呢？畢竟是幾百萬的項目，這項目資金擺在了這裡，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漸漸地，張部長的眼光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趙立！
這傢伙長短大小似乎正合適！
「趙立！你過來一下！」張部長沖著趙立招了招手，一臉和藹的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錢鍾書臉上就差沒有冷笑了。
這老貨還真是陰險，居然讓一個才來兩年多的傢伙頂包！
被點名了之後，趙立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周圍的那些同事，眼睛里或多或少的有著些許的同情。
在公司里做了這麼久，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不在少數，這個時候頂出去的人，就是去給客戶消氣的。
有些鬱悶的走了過去，趙立有些疑惑的看著張部長。
「這位是銷售部的錢鍾書錢部長，關於那個趙氏電影公司的網站，有些東西還得你們去跟客戶聊聊，你知道的，銷售部的人畢竟不懂技術，這方面需要我們技術部的人的支持！」
支持？
趙立有些鬱悶的咬了咬牙。支持什麼的，根本與他無關，這個時候自己被頂出去，就是去頂缸的。
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奉行混日子的原則，今日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簡直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就是躺著也中槍！
看著張部長那微笑的模樣，趙立又瞟了眼一旁的錢部長，這個傢伙現在正看著自己，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先去一趟廁所，一會就去會議室，要我搬電腦過去嗎？」趙立握著拳頭，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跟平時沒兩樣。
「行！一會我去會議室等你！」錢部長說完就走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現在只要去那邊等著就行了，反正生意跑不了就行，挨罵那是技術部的事情，誰做生意的時候不吹點。
趙立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洗手間，站在了洗手台的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雖然看上去自己還是跟畢業之前一樣，但是趙立看到的鏡子里的自己卻是暮氣沉沉，絲毫咩有當初學校里自己那般神采飛揚。
拿著冷水拍在了自己的臉上，趙立很清楚自己是被人當成替死鬼了，或者說自己這一次過去就是準備挨罵的。挨罵是必經的階段，挨罵了之後對方肯定會降低要求，到時候才能夠跟對方討價還價。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自己原本在公司里就是混日子，原本打算的就是在一旁笑看風雲，老老實實的將頭低的低低的。這樣子麻煩就不會找上自己。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是躺著也中槍。
「趙立？」王胖子有些意外的看著趙立，這個傢伙從洗手間里出來還一蹦一跳的在拉著褲襠的拉鏈。
「你在這做什麼？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怎麼了？」
看著胖子那關心的樣子，趙立有些感動，只是現在……
「沒事！」趙立擠出了一個笑臉，隨後笑著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肚子有點不舒服而已。」
說著趙立走到了廁所的隔間裡面。
公司里不許人抽煙，只有這個地方可以抽一根。
自己現在已經是棄子了，可以說自己這樣子上去挨一頓罵，隨後只要張部長將責任推給自己，那麼他在技術部的威信也可以保住。只不過自己以後在技術部就不好混了。
張部長這樣子點名出來，自己去挨罵了，以後只要這種事情，張部長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自己，要是不去，自己肯定更加麻煩，到時候就是跟張部長對著干，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怎麼看都怎麼不討好。
「怎麼辦……」趙立深吸了一口煙，有些煩悶的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嗡嗡！」
手機震動了起來，這是他打開的震動檔。有消息來了就有提示。
趙立還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信息，翻開手機一看，竟然又是那個大蝗蟲發來的信息。「這個中二少年。」
無奈的打開信息欄，趙立立馬就傻眼了。
「大保健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的游擊戰術果然非常有效，我們贏得了戰爭，也成功的起義了！我們成功消滅了敵人！」
「行！搞定了就好！」趙立應付了一兩句，對於這個中二的少年，他竟然有點羨慕，如果自己也能夠這樣有活力，或許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混日子的狀態吧。
「大保健先生，多謝你的幫助，您以後就是我大蝗蟲最大的恩人，也是我們塞伯坦人的恩人，是我大蝗蟲最重要的拍檔！」
趙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傢伙還真夠中二的，一個勁的說自己是塞伯坦人。「好了！你也別說了，估計我也就是最後幫你一次了，以後可能也就沒有辦法幫你了。」
自己在技術部是呆不下去了，估計到時候張部長不趕自己走，自己也會呆不下去的。
換句話說，自己在這裡最多也就是多呆那麼幾個小時而已。
幾個小時之後，自己怕是就得失業了。
厚著臉皮繼續呆著？從此淪為客戶的撒氣桶？
趙立做不到！
最後的下場只有走人。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大蝗蟲顯得無比的焦急，話里話外都有些急切。
「沒有什麼，你幫不上忙的！」
「我們是拍檔，你是我的恩人，請務必告訴我。」
「沒什麼，你幫不上忙的，一些技術上的問題，非常的專業的。」趙立暗嘆了口氣，這大蝗蟲想來也不會是什麼技術高手。
「技術上的問題請務必告訴我！」大蝗蟲很是鄭重的說著。
看著對方如此鄭重，趙立也是搖了搖頭，那就讓他死心好了！
「是這樣的……」趙立直接將那些技術上的問題說了一遍，很顯然對方不會是什麼技術高手，那麼只要說完了這個，他也就會知難而退，而自己還是要去面對那個客戶。
「就這些？」大蝗蟲的嘴裡透露著一絲的不敢置信，就像是在懷疑是不是在騙他。「這太簡單了！」
果然……中二的少年就是精神十足！
趙立搖了搖頭。「好了，多謝你的一番好意，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準備退出那個APP的時候，突然手機上閃過了一陣白光，隨後無數的0和1開始在手機上瘋狂的跳躍著。那模樣就好像是黑客帝國裡面的場景一樣。只是顯得更加的科幻。
手機壞了？
趙立捂住了頭，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就快要失業的時候，手機居然壞了，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消息？
「你好大保健先生！我就是大蝗蟲！」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張彷彿是中了毒一樣的藍色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那臉上全是金屬色藍色，猶如在豆腐上挖了幾個洞一樣的逗比五官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非常逗比的機器人的臉。
「我去！」趙立差點沒有將手裡的手機直接扔了出去。
大蝗蟲很是認真地看著趙立。「大保健先生，其實您說的問題非常的簡單，我給你一個應用程序，然後……你只需要照著這麼做就可以了！不難！真的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