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兩個大忽悠

第二十章兩個大忽悠

左慈這個時候想起了劉厚的教導：「我們是世外高人，怎麼能和凡夫俗子一般……」於是他也裝起13來，喔不，裝起世外高人來了。

只見他一手背於身後，另一隻手掐了個法決，緩緩邁步，頭仰起45度角，聲音飄飄渺渺道：「貧道剛才已有言明，此陣只授與有緣人。小公子既是有緣人，我已經將陣法全盤給他講解過一遍。至於記得住多少，一切就看他的機緣了。他的造化到時，自然就能領悟，若是造化未到，強求也沒用。一切皆有定數，兩位不必多言。」

左慈努力裝出一副超凡脫俗的樣子，可惜滿臉的塵灰，皺巴巴的道袍，蓬亂的頭髮令他看起來不倫不類。

劉備和諸葛亮忍住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心想：「靠，阿斗才3歲，你他ma的讓他記住那麼複雜的陣法變化，還講什麼機緣，你他ma的白痴啊。」

不過他們兩人臉上卻不敢有什麼表示，再三請求左慈能破例傳授，劉備充分發揮出他的厚臉皮本色，對左慈死纏爛打。左慈只是不肯，再三強調「此乃天意」。充分展示了對於一切不可控的事物都往「天意」上推的神棍本色。

墨跡了好一會，一無所獲，無法可想，劉備兩人只好放棄了這次無謂的死纏爛打。轉而詢問其「震天雷」的事情。畢竟比起陣法，能轟塌城牆的東西顯然更能吸引想謀奪天下的梟雄。

左慈一開始沒聽明白劉備兩人說的這個「震天雷」是什麼。待搞清楚是劉厚說他搞出個威力巨大到能轟塌城牆的「神物」后，臉上表情精彩紛呈。

左慈臉上開始是茫然的表情，繼而是疑惑，然後是震驚，最後是驚喜，驚喜到滿臉紅光，心裡像被貓抓一樣，痒痒的，恨不得馬上去找劉厚傳授他這個什麼「震天雷」。

當左慈聽到這個「震天雷」能將人轟碎，將城牆轟塌后，心裡翻江倒海，「師傅太厲害了，搞出個威力那麼巨大的東西，看這威力，難道是道教典籍里記載的『五雷正法』？難道師傅要傳授我『五雷正法』？那可是仙人用的法術啊。跟著這個師傅，我真是太幸運了。」

左慈心裡對劉厚的信服達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劉備和諸葛亮對於左慈臉上的變化感到莫名其妙。

「還請左仙翁將此『震天雷』授予我軍使用，助我軍攻城掠地，早日驅逐曹賊，匡扶漢室。」見左慈久久不語，劉備又深深一拜說道。

「此物威力巨大，若任由其流落民間，恐怕會造成生靈塗炭……」左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風範，拿拿捏捏裝起13來。

見左慈又要拿出那套世外高人的派頭，劉備擔心他又像剛才說陣法那樣，以什麼「天意」啊、「緣分」啊之類的說辭來拒絕。於是，他也拿出自己的特長，開始晃點左慈：

「自從20多年前，黃巾賊禍亂天下，以致生靈塗炭，中原百姓十不存一，可惜漢室衰微，陛下更是被曹賊挾持。曹賊無道，四處征伐，挑起戰火，視人命如草介。」只見他也仰頭向天，眼睛迅速變成淚眼汪汪狀，看得左慈一陣頭皮發麻。

正在左慈準備搭話之際，只見劉備又搶過話頭：

「備雖不才，然也是堂堂八尺熱血男兒，我本漢室宗親，藉此國難之際，常以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為己任也。為此理想，我奔波半生，東征西討。然而時勢多艱，曹賊勢大，黎民百姓始終還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眼見救援陛下無望、振興漢室無望，每每思及此處，我便心如刀割，夙夜難眠。唉！日月蹉跎，我已年近半百，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由於作者口才遠遜於劉備，思維更是無法跟上劉備的速度，所以此處省略1200字。）

左慈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心想，「師父老叫我神棍，我看這個劉備更有做神棍的潛質，怎麼比起我來還會忽悠人？」

抬頭一看，見劉備用衣袖擦擦眼淚，咽了口口水，又準備長篇大論的樣子，連忙出言截住他的話頭：

「這個，貧道本天柱山一方士，本是不問世事的世外之人。前些時日夜觀天象，得知天降聖人，將收拾河山，拯救萬民。貧道順應天命，連夜下山，尋覓聖人，以期能輔助聖人成就大業。吾觀小公子，年紀雖小，卻龍行虎步，面相奇峻，談吐不凡，長大后，成就必不可限量……」

左慈猛然想起劉厚說過泄露天機會遭天譴，到底沒有敢直接說劉厚是日後可以一統天下的真命天子，只用一句「成就不可限量」來含糊過去。不過雖沒直接言明，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劉備聽后高興異常，他早就聽說左慈在尋找真命天子，現在終於聽到他親口證實了。最讓他高興的是，他的親生兒子竟然就是那個天命之人，雖然不是他自己，但是也足夠讓他興奮的了，自己起碼也能撈個高祖皇帝噹噹啊。

「我傳他諸般本事，也是希望他能早日成長起來。早日為天下，為黎民百姓出一份力。也罷，那我就將這『震天雷』之法傳授給他，至於他能學到多少，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左慈始終以為這「震天雷」是什麼法術，因此，說「將這個『震天雷』之法」傳授給劉厚。不過，他也不敢把話說死，因為他也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萬一劉厚那裡沒什麼「雷」，只是隨口忽悠劉備的，那他到時候拿不出東西來，自己的招牌就被砸了。所以只說傳給劉厚，當時候要是真沒有東西拿出來，就推說劉厚年幼，沒能領悟精妙法術的要訣。

劉備一聽就急了，尼瑪，這死老道，老說什麼學到多少就憑造化，造化你妹啊，人家小阿斗才3歲，能學到多少東西，你這不是坑人嗎？不行，得想辦法保證這次事情辦好，不知道這死老道肚子里還有多少好東西，要將這些好東西從這死老道肚子里完完全全掏出來才行，不能像那個陣法那樣，搞到半桶水不上不下的。

劉備眼珠一轉，急中生智，終於給他想到一點：

「我聽阿斗說，您最近煉製神兵利器，工作繁重，急需人手幫忙。我這裡什麼人都有，您需要用什麼人，用什麼材料，儘管開口，我會讓糜子仲（糜竺的字）盡量滿足仙翁您的要求。」糜竺原本是個大富豪、大商人，善於理財，也是劉備的後勤部長。

劉備打的主意很簡單，我安插幾個人在你身邊，你教阿斗時，就讓他們在旁邊看著，將你的東西偷學個七七八八。阿斗還小，學不到多少東西，但是這些都是成年人，記憶力還能差得過阿斗一個小屁孩？

劉備暗暗下定主意，要認真挑選幾個機靈點、記憶力、理解力都好一點的人去跟著左慈幫忙幹活，讓他們盡量多偷學左慈的本事。

他不知道的是，左慈的本事都是跟劉厚學的。而劉厚根本沒有打算將這些知識秘而不宣，相反，他希望能將科學技術知識最大程度地擴散開去，越多人學會越好。他希望這些科學技術能成為改變社會的一股力量。

劉厚的設想中，要儘快帶出一班學生，或者說是學徒來，再以他們為種子，將知識傳播開去。這些種子當然是越聰明越好，素質越高越好。劉備心裡的這些想法，無形中幫了劉厚的大忙。

左慈內心是不想讓那麼多人加入進來的。一來，他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凡事喜歡單幹，還真不喜歡在自己做研究時有人在旁邊礙手礙腳。看他平時煉丹、做實驗時，連自己的親傳弟子葛玄都是在外面打雜就可窺一斑了；二來，他也害怕他和劉厚之間的秘密給人揭穿。

左慈再三推辭，劉備再三體貼表示要左慈多保重身體，那些小事、雜事就讓底下的人干就行啦，凡事不用親力親為。你是大人物，是舵手，掌握好方向就行啦，負責指揮就行啦，具體的事務就讓人幫你做，免得把你老累著了……

其實他的潛台詞是：你快點把你的本事都掏出來吧，都教給我的人吧，以後什麼神兵利器也好、靈丹妙藥也好，統統將煉製方法給我交出來，由我的人去做。以後你該幹嘛幹嘛去，沒你什麼事了。

左慈說白了就是一成天躲在山上，沒見過多少世面的方士。讓他煉丹製藥、打坐服氣、觀星占卜甚至表演魔術都沒問題，但是對於人情世故、斗心計、玩政治他就抓瞎了。他哪裡能想到劉備的用心，在劉備這個當世梟雄的軟磨硬泡下，很快就敗下陣來，同意劉備找幾個人過來「幫忙」。

劉備興奮之極，連忙又邀請左慈去飲宴，並說還有很多事要向他「請教」。左慈吃夠了劉備這個「大忽悠」的苦頭，忙借口自己煉製「神兵利器」到緊要關頭，不能離開太久，然後匆匆返回煉丹房。劉備聽說是關乎到「神兵利器」的事情，也不好太勉強左慈，由他去了。

左慈回到煉丹房，卻也沒有心情繼續做實驗了。他的心早飛到劉厚身上，盼望著他什麼時候回來，好傳他「五雷正法」。他吩咐葛玄去後院入口候著，劉厚一回來就跑來通報，好讓他第一時間去見劉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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