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記憶,親情,黝黑的鐵塊
當關上房門的一霎那,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屈辱,不甘,失落,痛心。五味雜陳,他終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自從父母出了事以後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還好有大院的叔叔阿姨們幫襯著要不靠著國家每月那微弱的補貼,他早就餓死了。
望著手裡那斑白的老照片周昊天靜靜的坐著,這是一張全家福,上面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自己,那時是多麼的幸福,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是現在呢為何親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為何老天爺如此殘忍,這究竟是為什麼,周昊天一氣之下一拳砸向牆面,一滴滴的鮮血順著白皙的手指流了下來,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也許**上的疼痛已經掩蓋不了心靈上的疼痛。
布滿鮮血的手又拿起一個黑黝黝的鐵塊,鐵塊十分的粗糙,僅僅表面上有些複雜的紋路,這個鐵塊是父母去世在那輛出事的大巴上父親身邊發現的,雖然不知道父親怎麼會有這麼個玩意,但是這也是父親唯一的遺物了。看著這黝黑的鐵塊,周昊天陷入了回憶。
那是在他五歲的時候,正值華夏人民最的節日,春節。不過正因為是春節,所以也是華夏交通最受考驗的時候,不管是汽車站,火車站,還是飛機場一眼望去,那叫一個人山人海,全部是人頭黑壓壓的一片啊,真是俗話說的好,華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周昊天跟隨父母一起準備回到老家跟爺爺奶奶一起過個好年,周昊天的父母也是體制下的一般工人,在國企吃大鍋飯,不過在當時也是一種讓人羨慕的工作,周昊天的父親大包小包的拎著準備送給父母的禮物,母親呢就緊緊的拉著年幼的周昊天。
一家三口,經過千辛萬苦的努力終於是擠上了回程的大巴。那個年代哪有什麼超載這一說,那時候就是大巴里能擠進多少人算多少人,直到擠不下去為止,所以一家三人只能找個能夠站的地方,安靜的等待著,那個年代車上不光只有司機還有個售票員老女人,司機基本上不管事,所以只有售票員在車裡大呼小叫的瞎咋呼,一會這個一會那個十分讓人不舒服,年幼的周昊天雖然小但是也很討厭眼前咋咋呼呼的售票員老女人,祈禱趕緊開車。
「轟轟」汽車發動了,周昊天終於輕嘆了一口氣心裡想到終於可以走了,售票員老女人似乎知道車要開了,也不咋呼了老實的回到自己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車子緩緩的離開了喧鬧的車站,也慢慢的離開了這熟悉的城市,雖然說老家離自己的城市只有一百多公里,可是這足足要開四五個小時呢,為什麼這麼長時間?很簡單基礎建設很差沒有直接通往老家的高速,所以要繞很大一圈,這不時間就長了么。
旅途是乏味和無趣的,慢慢的天也漸漸的黑了,車上的人們睡意也越來越濃了,連一路上一邊磕瓜子一邊哼小調的售票員老女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可是周昊天呢缺還是很精神,這可是他第一次坐車也是第一次出遠門,透過窗外他感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能看到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比如大片大片的田野,形狀各異的房子,還有路邊各式各樣的路人,有趣真的很有趣。即使是天黑了,可是感覺天上的星星也是比城裡的亮,尤其是東北方向的那一顆,真的是好亮啊。
「咦,怎麼這顆星星好像越來越亮,亮光也越來越大了」周昊天突然發現什麼。「媽媽,你看那邊的星星好像跟別的不一樣」小周昊天一臉驚奇的問著旁邊昏昏欲睡的母親。
「沒什麼,這很正常,鄉下的天空比城裡的好,所以很亮」母親也就隨意一看,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著小周昊天。便又恢復了昏昏欲睡的狀態。
「哦」年幼的周昊天也沒想那麼多,於是答應了一聲又繼續觀察他那有趣的星星。
「咦,怎麼感覺好像星星離我越來越近了呢」這次小周昊天沒有再問媽媽,轉過頭問向了爸爸因為在他心裡爸爸是無所不知的「爸爸,爸爸你看窗外的星星好像在像我們跑來」稚嫩的聲音在周昊天的父親耳邊想起。
本來已經閉上眼睛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回答到:「讓爸爸看看是怎麼回事。」
男人把目光轉向窗外看著小昊天所說的那顆星星。
男人的眉頭慢慢的緊鎖了起來,一種不安的心情浮現了出來,同時嘴上小聲的嘀咕道:「不會的,應該不會的,那種事的發生幾率簡直是億萬分之一啊。」
突然男人大叫了一聲「不好」同時轉身迅速的把小昊天的身體抱在了懷裡。
「轟」的一聲巨響,小昊天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量擊中,小昊天在閉上眼睛最後見到的畫面是,一個滿臉慈愛微笑的男人和男人身後一道刺眼的白光。
小昊天緊緊的抓著父親的身體,然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道強烈的白光刺激著剛從黑暗歸來的眼睛,耳朵里也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一道輕聲的呼喚出現在耳邊。
「天天,天天,你醒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驚喜和激動。
小昊天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映入眼帘。
「天天,我是你的爺爺,爺爺啊」老人略帶激動的說道「爺…爺…」小昊天喉嚨微微動了動有些發澀的說道「對,對對,是爺爺,天天你先休息別動,爺爺去叫醫生來」老人眼睛有些濕潤但是還是轉身去叫醫生。
小昊天彷彿也是用盡了力氣才說完兩個字,眼一黑又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白色的日光燈散發出慘白慘白的燈光。
小昊天艱難的扭動著脖子,看著坐在床邊的老人。他終於記起來這是自己的爺爺。雖然小昊天沒有回過老家,可是爺爺卻每年都會來幾次看看他這大孫子。
「爺爺,爸爸媽媽呢」小昊天有些急切的問道聽到自己的孫子這麼一問,老人的眼睛里立馬充滿了霧氣,可是一霎那的時間裡又散去了,然後一臉慈愛的說道「天天啊,爸爸媽媽現在不在這,等天天好了出院了就能見到了,我先給天天弄點吃的啊都餓了吧」說道這的時候霧氣再次升起,可是老人已經匆忙轉身深怕控制不住。
「爺爺,奶奶呢?奶奶怎麼沒有來看天天啊」吃著爺爺送來的飯,小昊天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老人神色突然一黯,有些低落的說道「呵呵,奶奶年紀大了,走不動了,所以啊沒來呢等天天出去了就能見到了」
「哦哦哦」小昊天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記憶里奶奶確實身體不好。
後來也就很簡單了,父母雙亡,奶奶也因為白髮人送黑髮人一蹶不振,不久便離世了,爺爺呢也在周昊天10歲的時候離開了他。
看著手裡黝黑的金屬塊,這是他收拾親人遺物發現的,據親戚們說這是父母出事那天在他父親一體邊找到的,本來這麼不起眼的金屬以為是汽車殘骸上的,想扔了,可是你突然動手抓起來了,怎麼掰都掰不開,沒辦法就一起帶走了。
難道這個金屬與那個印象中永遠磨滅不掉的白光有關?周昊天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想著想著,突然眼皮有些耷拉了,一陣陣虛弱和困意襲向自己「好吧,也許是流血也許是沒吃飯,不管是什麼好睏啊」
翻身倒在床上,周昊天什麼都不管了,他才不擔心會流血過多而死呢,因為這點小傷會慢慢停止流血的,好歹自己也是個大小夥子了自愈能力還是有點的,以前幫人幹活弄出來的傷口可比這大呢,不照樣慢慢就好了,想著想著周昊天就死死的睡了過去。
「嘀…發現宿主,血液以激活程序,檢測宿主是碳水化合物有機體,大腦開發百分之零點一,融合開始,改造開始。」一道幽藍色的光芒閃過已是沾滿鮮血的黝黑金屬,一道冰冷的機械聲音瞬間響起但又瞬間消失,只是周昊天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