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霸者也速該
也速該委屈的說:「稟告父親大人,叔叔一向不喜歡我,所以經常在父親大人面前說孩兒壞話,其實我哪裡有什麼病,我每日勤練武藝,身體很好呀!」
自此以後,無論也速該的叔叔再向八哩丹說什麼,八哩丹是一概不信了,只是一笑了之。也速該做起事來更加瘋狂。他少年時就能把他親爹和親叔叔騙成這樣,對付其它人,他的騙術就更高了。
後來,八哩丹被害,少年英雄也速該率兵為父報仇,殺絕了所有仇人,替父親雪了恥,成了這一塊領地的新主人。
再後來,他漸漸長大成人,十五歲那年,也速該和手下的將士們外出遊玩。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也速該和一干手下出遊,打獵,野炊,嬉戲……玩夠了就在河裡洗澡。
水面上波風粼粼,微風習習,他們著玩的非常開心,突然,一根木頭向也速該游來,這位少年英主此刻玩的正歡,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然臨近!
「天哪,是鱷魚!大酋長快跑!」一名副將突然發出這聲凄厲的喊叫,恐怖之極。
原來那個碩大邪長的東西不是木頭,只不過是偽裝成木頭的鱷魚!
現在,它把目標鎖定在了也速該身上!它想吃新鮮的肉!
那身如枯木的鱷魚,瞪著兇猛暴戾的小眼睛,張起血盆大口以及那密布的尖利牙齒,迅挪動著全身堅硬的硬甲,準備一口吞掉也速該,也速該能對他爹和叔叔使詐,更能對鱷魚使詐!他故意大喊:「哪有什麼鱷魚啊,放心玩吧,只不過是個木頭。」他的語言鱷魚肯定聽不懂,但他那無所謂的神態,鱷魚是能看懂的。
既然獵物沒把自己當回事,太好了,果斷攻擊!
在鱷魚從水中飛起的一瞬間,離也速該距離很遠的其他的將士們有些都已經嚇得尿褲子了,這十二歲的也速該卻不慌不忙,不躲不閃,他迅轉身抽出腰間利劍(請大家一定要注意,也速該的佩劍,外表極其普通,但劍身刻有『太阿』二字。),對準鱷魚的下顎就是一劍,又快又准又狠!
鱷魚的整個下鄂被齊齊削掉!
鱷魚的鮮血滾沸而出,染紅了河水。鱷魚遭此重創,痛苦的扭動著身子,也速該對任何敢於攻擊他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又是唰唰數劍……直到鱷魚渾身是傷已經徹底無力動彈了,也速該還不解恨,繼續揮劍砍剁,片刻之間,也速該已將這隻大鱷魚當場碎屍!
看見沒?殺了還不解恨,非要碎屍!
那一刻,也速該手下的所有將士們全都明白了,世上最狠毒最陰詐的東西絕不是厲鬼,妖魔,老虎,鱷魚,以及餓狼這類東西,而是他們的主人也速該!
不過,也速該在享受們跪了一地的將士們的崇拜之情的時候,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絕世寶物與他失之交臂了。
我們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也速該沒有用那麼殘忍的方式殺死那隻鱷魚,就會輕而易舉的現玄鐵神劍就在他身下的水底,那水本是非常透明的。然而鱷魚的血染紅了那一片河水,也遮擋了也速該的視線,同時也就徹底遮擋住了也速該與這件神器的緣分。
看來殺戮心太重的人,終歸是不會得到上天眷顧的。
之後,也速該迅速收得了全部族的軍心,有他在,就是一桿大旗。他手下的將士們,雖然有很多人都是他父親八哩丹生前的舊部,有些已經五六十歲了,就連他們的兒子,孫子都比也速該大,但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敢倚老賣老,他們見了也速該,沒有一個不是畢恭畢敬!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孩子雖然只有十五歲,但是他君,自己雖然戎馬倥傯,戰功無數,論歲數可以做也速該的爺爺,但自己是臣!
臣了見君,只能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
到了這個時候,也速該的手下將領們,至少得有九成九的人對他絕對效忠,只是一丁點人不是那麼聽他的話。
這些人,全是他的族叔之流的人。
他的族叔,仗著自己與也速該的父親八哩丹的關係親近,更仗著自己地位崇高,立功無數,根本不把也速該這個小兔崽子放在眼裡。
於是,一位名叫喀勒汗的人,就是最瞧不起也速該的人。
這個人,他有著最高等的貴族血統,他在這片大草原上,曾經也佔據過四分之一的領土,他的大帝國,也曾經榮耀過。
但他地位雖高,也只不過仰仗祖父與父親給他打下的江山,到了他這一輩,昏庸無能的他根本無力支撐大局,手下部族們分崩離析,走的走散的散叛的叛,地盤也越來越小。
萬般無奈之下,他這位因為是嫡出的高貴王子所以才有資格繼承了大汗之位的人,只好重用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八哩丹,八哩丹只不過是他父親的小妾所生的兒子,地位非常低賤。
他本想用八哩丹幫助自己制衡諸將,但他萬萬沒想到,雄才大略的八哩丹根本不是甘於人下之輩,他利用自己給他的特權,數次征戰所得到的威望竟然遠遠超過了自己這位大汗!
將士們到最後竟然只知道八哩丹,不知道有大汗!
但他對逐漸成長起來的,羽翼漸豐的八哩丹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這樣,八哩丹成了不是大汗的大汗!
他完全架空了真正的大汗!
而當八哩丹死後,他的兒子少年英雄也速該根本不等大汗發話,便擅自繼承了八哩丹的一切軍職,儼然成了草原上的新主人。
更可氣的是,八哩丹好歹還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像模像樣的給自己行個禮,而人家也速該,而且不鳥自己!
你說,這喀勒汗能不生氣嗎?
於是,他和也速該的矛盾也就不能避免了!
這年夏天,草原上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野草枯死,年羊沒吃的,紛紛餓死。
於是,不是大汗,但一直代行大汗之權的也速該便發布了一道詔令,為了共抗乾旱,草原各部人民要齊心協力,節省糧食,從今日起,禁止釀酒,否則必以重罰!
在少年英雄也速該手下當官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草原上那些老實本分的牧民自然大多都是奉公守法的,相對來說便於管理,也速該的詔令一下,真的沒人敢私自釀酒了。
他們知道,釀酒是非常浪費糧食的,而在糧食極端短缺的情況下,也確實不應該再用來釀酒。出於對也速該的敬畏,他們酒癮再大,也不敢私自釀酒了。
而喀勒汗可不這樣想。
也速該能力再強,地位再高,威望再大,但他終究還不是大汗。
而喀勒汗,儘管他的威望和實力再怎麼下降,但他是真正的大汗。
這位至高無尚的大汗從來不把任何法令放在眼裡,以前只有他頒布禁令讓別人遵守,誰敢對他頒布禁令?
這位大爺當大汗當慣了,從來沒人敢惹他,敢於觸怒他威嚴的人,全被他斬了。
也速該的禁令剛頒布一天,從在外面打了一天獵,並且吃露天燒烤,而且還大醉而歸的喀勒汗大搖大擺的從也速該的大營前經過,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他這是明目張胆的觸犯也速該的禁令!
而且他還敲鑼打鼓的從也速該的軍營里轉了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御帳。
外出巡視未歸的也速該並不知道這事。
待他後半夜回來后,他的屬下們馬上把這事彙報給了他,也速該得知后大怒,立刻帶領大軍前去御帳捉人。
震天的馬蹄聲撕碎了寂靜的夜空。
也速該橫刀躍馬,站在門外厲聲問:「大膽喀勒汗,你可知罪?」
喀勒汗早就被嚇醒了,看著外面燈火通紅的火把,和明火執仗的將士們將自己層層包圍起來,有的還拿弓弩對準了自己隨便準備射殺。
此時,死神的氣息已經籠罩在御帳之中,那位可笑之極的喀勒汗竟然還在那擺那份大汗的架子:「老子執掌生殺大權,不知道犯了何罪,因為老子從不讀書,平時有事,老子都是去問我爹。」
「你爹是誰?」也速該心裡一陣好笑,便明知故問道。
「當然是這天底下至高無上的老可汗啊!你乳臭未乾的狗崽子,能把老子怎麼樣啊?老子承天命繼承大位,你帶這麼多人前來,想要造反嗎?」喀勒汗大笑著,故意這用話刺激也速該。那神情里充滿不屑與譏諷。
「喀勒汗,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所頒布的禁酒令?」也速該聲色俱厲。
「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才是這草原上的大汗!你父親只不過是我手下的一條狗!沒有我的提撥,你父親能有今天嗎?你能繼承他的位子嗎?」喀勒汗越說越激動。
「死到臨頭,尚且不知悔改!來人,給我打死這廝!」也速該對著身邊拿大鎚的勇士吼道。
也速該的手下見主人動怒,紛紛抄起狼牙大棒和轟雷錘,雨點般衝過去朝著喀勒汗打來,這位大汗的手下們,全都嚇得匍匐在地,沒人敢保護失勢已久的大汗。
大鎚加大棒,打的喀勒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牙齒全被打落,骨架全被打散,喀勒汗被打的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也速該直到把喀勒汗打的腦漿迸裂,肢體打爛,鮮血流了一地,這才收手。
也速該公然襲擊大汗,這頓棒子打出了他執法時的浩然正氣,他打出了他的心狠手辣。
此時,玄鐵神劍就在喀勒汗身上,也速該從幼年記事起,就想得到此寶,然而此寶輾轉多人之手到了喀勒汗手上后,被喀勒汗的血染紅了劍身,使得外表本來就平凡無奇的玄鐵神劍更添庸俗之態,玄鐵神劍連同喀勒汗一起,被棄屍荒野。
也速該第二次與神器無緣。
也速該家勢力太大,打死個這麼大的人物,居然沒人敢動他!就這麼著,也速該公然奪得了大汗之位,沒人敢反對!
聽到這,武松長嘆道:「原來也速該是這樣得了汗位。」
完顏正皓道:「是呀,他是草原上真正的霸主,他這一生奉行的都是霸道,他的行事作風處處透露著霸者風範,唉,仁者無敵,勇者無懼,霸者無雙。相比霸者也速該,我個人還是更欣賞仁者武松!儘管那梁帝武松,也和玄鐵神劍失之交臂!」完顏正皓望著吃了一地的螃蟹殼,悠然道。
「哦?那梁帝武松也曾和這玄鐵神劍有淵源?那就請足下說說武松的故事吧。」武松對完顏正皓突然點到「武松」這兩個字,心下十分驚訝,表面上控制的特別好,從臉上,看不到他有絲毫慌張,而是一直保持著笑容。貌似他對武松的故事非常感興趣。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因素,他在盡最大限度的拖延時間。
「好。咱們先喝幾杯,然後接下來,我就和行者師父說說梁帝武松的事。」完顏正皓將玄鐵神劍放到一邊,道。
於是,完顏正皓又痛痛快快的啃了二十多隻大把螃蟹,然後又喝了六碗新鮮橙汁。看的出,他對螃蟹這種鮮美的水產已經迷戀到極端瘋狂的程度,只要有人管夠,看那情形,就是一百隻大肥螃蟹他也肯吃完,就是撐破肚皮,他也要吃!
武松則一邊喝橙汁,一邊吃著烤野鴨,吃的滿嘴噴香,滋滋冒油。
武松一邊吃,一邊注視著完顏正皓,待他剛喝完橙汁,馬上就給他滿上。
完顏正皓見這行者師父如此低三下四的替自己倒果汁,便有些洋洋自得起來,同時也有些失落。
因為,他之所以不遠百里跟蹤這位行者師父,是因為他希望這位行者師父和他心中所推論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那麼他就可以找機會殺了這個人,為大金國立下蓋世奇功。
但他見眼前的這位行者師父如此低賤的替自己倒果汁,就像一個下等奴僕一樣,心中便疑惑起來:「難道他只是個有些本領的山間野人?或許是我想多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大梁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