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殘酷的真相
那泛著藍光的身影,就像是瞬間移動一般,忽的充斥了神裂的視線,但是,面對這突然的一擊,神裂只是嘆了口氣,與其說是帶著無奈,不如說是憐憫。
當麻子的戰鬥方式是憑藉被藍燈能量增幅的強大身體硬頂上來,像街頭混混一樣亂打亂砸,然後打算藉助越漲越高的氣勢戰勝對手。
對於這樣的對手,神裂這樣身經百戰的戰士更講究戰術和技巧,於是她有另一種選擇,利用突然接近的剎那間視線不清的情況主動撲進,依靠視覺以外的感官捕捉對手蹤跡。
是的,雖然說著很是帥氣的台詞,但當麻子依舊不是神裂的對手。
在她攻擊抵達之前,神裂的鞋尖已經頂在她心窩,當麻子原本肺部的空氣,全部都從口中吐了出來,接著,七天七刀的黑色刀鞘如同球棒,朝她的臉上一擊,當麻子的身體在空中旋轉,最後肩膀朝下摔在地上。
在她還來不及**之前,就看見了神裂的長靴鞋底,正打算把自己的頭踩爛,當麻子急忙向旁邊滾開,而就在這時。
「七閃。」
在聽到聲音的同時,七道斬擊把周圍的柏油路面斬得粉碎。
爆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細小的碎片如同子彈一樣飛散,風暴向四周猛烈擴散,瞬息間捲起了沙礫、磚石、木板和各種各樣的雜物,整個街道在巨大的力量波動中一片狼藉。
儘管因為藍燈能量的保護,當麻子並未受到致命的傷害,但簡直像是同時被無數個人圍毆的痛楚,讓她被打落在地。
接著,她聽見神裂的長靴在地上踏得喀喀作響朝她走來。
「夠了吧?」
神裂帶著複雜的眼神,用細微的聲音說道:「你何必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能夠在倫敦排名前十名內的魔法師手下存活超過三十秒,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相信她知道你已經儘力了,不會怪你的。」
「......」
雖然身上的痛楚讓她的意識在剎那間有些朦朧,但是當麻子還是在心中想著。
是啊,不管自己選擇怎麼做,茵蒂克絲都絕對不會責怪自己,但是......正因為她從來不責怪別人,只會一個人苦撐,所以當麻子才更不想放棄。
「為什麼?」
然後,她掙扎著爬了起來,用低沉的聲音對著神裂說著:
「做這種事,你一點也不高興吧?即使是敵人,你也捨不得下殺手。如果你願意,可以將我招招致命,但是你卻沒這麼做。可見你還是個擁有憐憫之心的『人類』對吧?
當麻子意識到了這件事一一神裂已經表示過好幾次了,希望能在說出魔法名之前,解決這一切。
神裂火織沉默不語。
「既然如此,你應該了解才對,一群人追趕一個弱女子,讓她餓得昏倒在地,甚至用刀砍她的背,這種事根本不該發生,你應該了解才對!」
對於當麻子這些泣血之言,神裂只能默默地聽著。
「你知道嗎?因為你們的關係,讓她失去了一年以前的記憶,你們到底是對她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才讓她變成這樣的?」
神裂依舊沒有回答。
「到底是...為什麼?」
當麻子不斷重複地問,咬緊牙齒吐出一字一句:
「我只是個即使賭上性命,不要命地戰鬥,也無法保護一個女孩的喪家之犬,我只是個......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把茵蒂克絲帶定,卻什麼也不能做的弱者。」
如今的當麻子就像個孩子,隨時會哭出來,但身上的藍光卻更加的耀眼。
「但是你不一樣,以你的能力,可以保護任何人,任何東西......你可以拯救任何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
「可是為什麼......你要選擇這麼做?」
當麻子終於說出口了,心中的不甘。
如果我能夠擁有像你一樣的能力,我可以保護任何想保護的人。
真不甘心,真不甘心,真不甘心啊。
心中的不甘就如火山爆發一般狂熱的湧出,那是內心的炙熱與對希望的渴求。
剎那間,響應著這份心情,一股股藍燈能量化作實質的氣浪,帶著狂暴的力量不停翻滾著,當麻子終於站起來雙腳踏在地上,站立之處以身體為圓心立刻向外湧起一層層藍光波紋,強大的能量波動把一切外物都排斥出去,自身則形成了獨立的能量力場,使當麻子漸漸升上半空。
狂風的呼嘯、能量波動的迴響與砂石拍打地面的聲音混合交織,構成一曲自然界中最雄渾的樂章,無時無刻不震撼著人們的心靈。
「.........」
沉默,無比的沉默。
「......我......」
神裂竟然被逼得不知所措,並不是現在當麻子火力全開的姿態,而是剛才的幾句話,就把倫敦排名前十名內的魔法師逼得不知所措。
「我本來也不想傷她,我不知道她身上的修道服『移動教會』的結界消失了......我以為絕對不會砍傷她的......」
當麻子無法理解神裂說這句話的涵義,她只是開始收斂著身上突然暴漲的藍燈能量,激烈的藍光在身邊瘋狂歡呼躍動,天空中厚厚的雲層被一雙無形的手驅使著開始劇烈旋轉,形成一根頂天立地的巨大風柱襯托著當麻子此時宛如神明的英姿。
但是,神裂並沒有作出回應。
「我也不是心甘情願做這種事情......」
彷彿壓抑著什麼,神裂繼續說道:
「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她就無法繼續活下去......」
此刻,神裂火織就像個快哭出來的小孩般說著:
「我所屬的組織名稱,其實跟那孩子一樣,是英國教會的──『必要之惡教會』。」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吐出血淚一般:
「她是我的同袍──更是我最重要的好友啊。」
懸浮在半空的當麻子,俯視著看著神裂。
「....那又怎樣?既然是同伴,你們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你們『必要之惡教會』不就是茵蒂克絲所屬的教會嗎?為什麼要追捕茵蒂克絲?為什麼茵蒂克絲會說你們是魔法結社的壞魔法師?」
聽不懂,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因為,那實在太沒道理了,茵蒂克絲為了躲避魔法師而打算逃入英國教會中,而追趕她的魔法師卻是同屬於英國教會的人?這怎麼可能?
「......在你眼中,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神裂火織低沉的說道,此刻,她的聲音異樣的虛弱,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倫敦排名前十名內的魔法師,只像個疲憊的平凡少女。
當麻子咬著嘴唇說道:「不就是......一個普通女孩嗎?」
「普通的女孩?你聽過所謂的『完全記憶能力』嗎?現在,她的腦容量的85%以上,都已經被**目錄的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給佔滿了,只能依賴剩下的15%勉強維持機能......她躲避我們,把我們當做敵人,只是因為......只是因為......」
神裂火織猶豫了一下,接著做出回答,如同快要窒息,心臟就要被捏扁一般。
「只是因為......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啊,如果不忘記的話,她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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